「既然公主已經傾心于君耀然,又何必弄什麼選親大會?」汐羽眉頭緊鎖,這藍城公主還真是閑著沒事,不過,既然能夠救修染,那她就讓這天下熱鬧一番又何妨。
君耀然,嘻嘻,多了這麼久,你也該出來了遛一遛了——
絕色傾城之妖孽太多躲不掉——
慢慢步入邙山的擂台,修染和溫子雲的對決早已是迫在眉睫。
汐羽在觀眾席搜尋了半響,完全沒有發現夜天寒和玄珺的蹤跡,想必是小妮子受不了刺激,夜天寒在安慰吧。
一想到玄珺昨晚那漫無邊際的憂傷,汐羽就覺得一陣心痛,玄珺那種女子應該是被人放在手心狠狠疼愛的,可是卻遭遇了那種事故,在痛苦與後悔中煎熬了好些年……
想到這里,汐羽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她在乎的人別人分毫也不能傷害,爾語……這筆賬,她舞汐羽記住了。
「汐羽在想些什麼?」不知什麼時候,沐之曦蹭了過來,那張男生女相的俊臉距離汐羽不足一公分。
汐羽偏轉過頭,看著沐之曦,一臉溫柔的笑意,「我說五國的鋪子什麼時候給我送過來呀?」
既然她幫他闢了謠,不管手段是什麼,結果如何,報酬是一定要給滴。
「呵呵……」一听汐羽提到鋪子,沐之曦立刻識相的離汐羽遠了些,訕訕的模了模鼻頭,一臉討好的笑意,「汐羽呀,不要總是提錢,傷感情的。」
沐之曦害羞的捂住了俊臉,妖嬈的扭了扭腰,活像是被情郎當著父母面提親了的害羞少女。
「沒有鋪子你就給我滾,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汐羽依然是笑意盈盈,但語氣里的寒氣卻讓沐之曦十足的大了一個寒戰,咦,奇怪了,明明是夏天,怎麼有了一種臘月飛雪的感覺?
看到汐羽那陰慘慘的笑容後,沐之曦意識到了冷氣的來源,立刻乖乖的從衣襟里模出了五張地契,乖乖的交給汐羽審核,「嘻嘻,汐羽你看看,這可都是五國的好位置,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資金不夠隨時來找我撒!」
一臉的諂媚,活活像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
「嗯嗯。」看著手中的地契,汐羽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小子說話還挺算數,正當汐羽沉醉于自己商業王國的幻象之時,兩道聲音卻使她震驚的差點沒掉了下巴。
「我退出。」
「我退出。」
話一說出口,修染和溫子雲齊齊從擂台上跳了下來,臉色均是冰冷陰沉。
「你做什麼呀!」溫子雲看到自己的弟弟退賽,把快要到手的江湖令轉手送人,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可是為了他,連名聲都不要了,可她的弟弟,唉,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姐!」看著溫子雲沉不住氣的毛病,溫子然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江湖令雖然重要,但是其他四國卻沒有一人想要來爭奪的架勢,小心里面有炸呀!」
溫子然雖然懦弱,但並不代表著他愚笨無能,天下之爭,步步為營,還是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听到了溫子然的點撥,溫子雲果真是意識到其他四國的來人真的是放棄的放棄,退賽的退賽,霎那之間恍然大悟,「那就這麼讓舞汐羽那個小賤人佔了便宜?」一想到舞汐羽在眾人面前壞了她的名聲,溫子雲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姐,你消消氣,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溫子然看著不遠處妖媚笑著的舞汐羽一臉溫柔,那般的女子誰能不愛呢,希望她能夠听得懂自己的琴音——
絕色傾城之妖孽太多躲不掉——
綠樹蔭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汐羽在女子中算是高的,可此刻在修染面前卻只夠到了他的肩膀,如墨的發絲瀑布般瀉下,明明是想要目光平視,汐羽卻仰頭仰出了四十五度明媚憂傷,脊柱酸痛傷不起呀。
「何事?」看著眼前面目表情無比痛苦的汐羽,修染只是輕啟薄唇,冷漠的丟給了汐羽兩個字。
擂台下的觀眾已經散散落落的退場,夕陽西下,卻只有汐羽和修染的兩道殘影。
「君耀然在哪里?」汐羽櫻唇緊抿,臉部雖然嚴肅卻在柔和的日光里呈現出了一種好看的弧線。
淡漠的看了汐羽一眼,修染英氣的劍眉微微蹙起,看著遠方的夕陽,目光有些渙散。
哀莫大于心死,一切不入我心。
不知為何,汐羽看著一身薄涼的修染,一瞬間竟然有些心疼。有些時候不愛並不是不是痛苦的事,最為痛苦的是明明愛著,卻忘記了怎樣去愛。
修染並沒有回答汐羽的問題,他的目光恨悠遠,似乎從未和汐羽相遇聊天,一直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看到修染的寡意,汐羽眼中對于君耀然的所在漸漸失去了探尋的熱情,她只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到底為愛吃了多少苦才變成如今這樣。
「你……還記得玄珺麼?」汐羽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一個不小心,修染的耐心就消耗殆盡。
不過一听到「玄珺」兩個字,修染真的慢慢悠悠的從漫無邊際的思考之中回過了神,看著汐羽,一臉的認真,「不認識……」
修染回答得很慢,聲音也是小的可以,但他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疼痛卻沒有逃過汐羽的眼楮。
「……但是感覺好熟悉。」修染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在落日的余輝里灑下一抹好看的剪影,天真的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修染扯了扯月牙白色的衣袂,緩緩撫平上面的褶皺,轉身,離開,不再做一瞬間的逗留。好像和汐羽在一起多一會就會得上什麼瘟疫足以致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