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染渾身無力的回到房間中,卻始終都有慕修的話在自己的耳邊回音不斷,這個已經成長了的少年,成為了商界之神,並且帶著他最初對她的怨恨,將她女兒也連帶著一並收拾起來。
整個人身心疲憊的躺下,雙眼卻如何都無法閉上,只能是這樣空空的看向天花板,現在的她,手中還沒有將自己的工作以及職位拿回來,但是卻並不代表她會一直這樣下去。
市長的位置,是她的,始終都還是她的。
只是,果果和慕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她在說出要帶慕果果離開這里的時候,讓慕修這冷靜自持的男人都露出了最傷人的一面,說出了最傷人心的話語?
她猜不透。
慕修太過于令人難以捉模。
雖說他口口聲聲說著都是刺耳尖銳的話語,但是卻難掩他並不想讓她帶走慕果果的事實。
這,是一個突破點,她如何都不能讓女兒置身于不好的境地,他們是兄妹,決計不能讓慕修帶著慕果果瘋狂。
夜……寂靜無聲。
窗外,光線黯淡下去,好像誰不小心打翻了墨汁瓶,天幕上染了一層黑色,就連房間中的燈光都在這一刻變得飄渺起來,明滅不定的在她的眼前閃爍,緩緩的低下眼簾,她靠坐在門上,緊緊的抵在門上的背部,更像是在尋求一個依賴。
唯獨只有抱緊自己,抱緊自己……。
眼神空,眼眶紅……
忽然還尚未關好的窗戶邊席卷而來一陣陣猛烈的風聲,將窗邊的長而順溜的窗簾直線耷拉的布匹也吹卷起來,夏天的風還帶著幾分熱氣,房中沒有開冷氣,到了這個時間段,已然是較為涼快的,可是即便是這暖風吹來,她也還是一陣感覺生冷。
放在桌上的電話屏幕倏忽閃爍起來,LED燈光閃的厲害,若是仔細听,就可以听見一陣陣的震動聲。
她雙手捂臉,無力的從地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桌前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當看見電話上顯示的那個名字之時,她嘴角處勾起了一抹嘲笑。
慕修來救她,將她安頓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
耍弄她,擺布她,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還有點泄欲的價值,欺負的價值。
那麼施夜朝呢?
你是怎麼想的呢?
接起電話,濃濃的鼻音中,難掩語氣中的冷淡。
「什麼事情?」她說。
施夜朝站在窗前,單手架在窗台上,一手接著電話,眼神兒有些沉郁。
「你……。沒事兒吧果果?」
怎麼可能沒事兒呢?
從宴會中離開的時候,慕修都樓的那麼緊,那架勢,不弄死她不罷休,任由是誰都一眼便可以看出來。
男人的**,從來都是男人心知肚明的。施夜朝也不例外,可是他也覺著問出這麼一句話有些多余,但是今兒個在宴會上慕果果愣是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這讓他很受傷很受傷。
他施夜朝雖在墨西哥,黑勢力擴張極大,卻怎麼都無法讓慕果果這麼一個小女人,也臣服于他。
可最犯賤的不在這兒。
最犯賤的事兒是他分明告訴自己,她已經成為了慕修的人,但是內心那道坎,還是過不去,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她,想要知道她好不好,想……。要她。
听見他話語中幾分擔心,幾分試探。
慕果果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輕輕坐下。
「如果我說有事兒,你又能怎麼樣?難道你還能幫我麼?可是你能幫我一次,能幫我一輩子嗎?我的人生,需要的是自己掌握,而不是別人來問我好不好,我很好。」此時此刻,她說話的語氣中都微不可見的泄露了她的受傷,但是她鏗鏘的話語,卻更像是龍卷風,瞬間就讓施夜朝的心被吸走。
無可抑制的憤怒在她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它如一陣颶風般的瘋狂奔跑,沒有任何事情能擋它,在這一通電話中,她毫不掩飾的傳遞給了施夜朝。
「發生什麼事情了?」窗外的天逐漸的變得越來越黯淡,空氣中的風也帶著悶悶的熱。
施夜朝從窗前走回來的腳步卻因為她的話語一頓。
「很晚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休息了。」她忽然覺得好累,但是她絕不可以被打倒。
不過是這麼一點點困難而已,如果她就此倒下,那麼只能夠證明她也就是這點兒能力而已。
而她決不妥協。
慕修……你游戲我是麼?
玩弄我,擺布我?
呵呵……
敏銳如施夜朝,早已經在慕果果說話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她一點一滴的不同,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卻是,今晚在宴會之後都看見她與慕修那般纏綿,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好,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明天再說。」施夜朝順應她的意思。
他淡淡的笑聲,溫潤的恍若春風,聲線的震動從電話話筒中傳遞過來,帶給她一陣陣的洗禮。
掛斷電話之後,她便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床上。
空調,開到最低溫。
燈光,全滅!
窗戶,全關上。
忽而,天邊閃過一道閃電——
大雨傾盆而至,原來烏黑的天空慢慢變的蒼白起來,翻滾的烏雲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水氣和霧氣,把天地融合了在一起,世界一片混沌。
她的世界,就此,逆轉。
門里門外,樓上樓下,人各有心思……
慕家大廳中,慕修獨坐于沙發上,燈光昏暗,唯有他指尖夾著的煙支還在燃燒,似乎他連抽都沒有抽幾口,只這樣,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讓煙在火焰中燃盡,在風中斷裂。
「老大,就半年前在商學院發生文藝社團比賽的事情,之前上一任的文藝社團社長凌听在比賽過程中曾受到秦霞的賄賂,目的是讓蘇菲登上文藝社團社長之位,然而慕果果的實力似乎擊敗了所有人,因此凌听並未按照當初的約定,給蘇菲行個方便,現在就因為這件事情,她工作還沒找到,今日我們公司又收到了她的應聘資料。」
路遙門外走來,小聲的說著這件事兒,一邊將手中的資料交到了慕修的手中。
「還有這事兒?不早說?」慕修眉目間似是極其煩躁,整個人那雙狹長又惑人的眸子中都凝結著冰凍,連帶著大廳中的空氣也越來越冷了下來。
冷眸掃向手中剛接過來的資料,看著凌听在學院中的表現以及文藝社團那件事兒的自述,慕修把資料放在一邊兒,站起身。
「既然她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慕果果的事情,那麼這件事情也就不存在有犯錯的失誤,放她進公司吧。」慕修說完便起身,往樓上走去。
留下路遙心頭又是一場詫異,慕果果對老大的影響……真真兒不小。
在跟君青染聊完之後,慕修顯然內心也有些浮躁。
剛才說出來那些話,真真兒不像是他這個純爺們會說的話。
那些話,似真似假——
可若不是君青染裝逼,口口聲聲叫喚著要等到實力有了,就將慕果果帶離這里,他能那麼橫她?
可不是君青染犯渾,口口聲聲要跟他對著來,說起曾經過去,他能那麼犀利談吐?
終究還是…。心里話。
可不知道為何,此刻他有種迫切的感覺,想要擁抱她,擁有她,想要她!
這樣的想法一從腦海里蹦出來,瞬間,他喉結處一滑動,口渴,火熱……
操!
這是什麼反應!
簡直逆天了!
他光是這麼一想,腦袋里便不自覺的出現慕果果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如白玉瓷般的光滑觸感,以及她那張被親吻過後便會粉女敕的唇瓣……喉間一緊……
不可思議的,修爺燃燒了——
想到之前在宴會上,才見到的她,以及火熱的一切,他已經沸騰起來,身軀上所有的細胞都恍若在這一刻燃燒。
慕果果越來越火辣,性感的像只波斯貓,時刻等待著他的恩寵般。
安靜的走廊,窗外的風聲刷刷的響起來,驟然間如台風一般猛烈,他輕敲了兩下慕果果的房門。
不得不說,這動作,夠紳士。
然。
慕果果整個人都裹著被子,蒙頭在黑暗中,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咚咚咚……咚咚咚……
可外邊兒的修爺就像是跟她杠上了似的。
怎麼地兒都不願意就此作罷,敲門聲越發的沉重,一陣陣催促的意味兒像是要將門檻敲破。
呼——
慕果果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耐,被子也被她一甩丟一邊兒去了,走下床就呼呼開門,頭也不抬就對著外邊人一陣炮轟!
「丫的大半夜的不睡覺呢?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
完了!
空氣中的冷意灼人。
也就這三秒鐘的功夫,男人高大的身軀極速的進入了她房中,單手就摟著她那小身板兒一個勁兒的往里邊鑽,順手一帶門就關上了。
外邊人听不見了。
里邊熱鬧了。
慕果果的眼神兒里邊還帶著幾分朦朧的睡意,此刻因為看見眼前男人駭人的臉色,水霧般的睜大了,看著他,一分鐘這才恍然清醒過來,可這腦袋一清醒,之前所有的事兒又再度在她的心底緊了緊。
不過這會兒,她可沒工夫哭!
身子貼著男性極具雄性氣息的胸膛,只覺得一陣膈應人。
穿著吊帶睡衣的她,霧靄沉沉的眸子,就是在這黑暗中,都有著幾分誘人的味道,更遑論此刻的慕果果,已然換了一顆心。
啪嗒——
燈,驟然間亮起來。
慕修那霸王似的劍眉入鬢,眼神兒輕佻浪蕩中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不羈與狂妄,鐵臂直直的攬著她,只一眼,就被她那眼神兒給看的脹痛了起來。
慕果果櫻桃般的小嘴兒這就順勢的擦過他的下顎。
「怎麼,修爺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記掛著做(和諧)愛呢?」經歷了今晚這偌大的事實打擊,她早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把她當做泄欲的工具,自然而然的,大半夜的找她,除了是想干,還能是什麼?
說話間,她吞吐的姿態唇瓣由外色緋紅逐漸令慕修的眼神兒越發的深沉起來。
更要命的是——
她慵懶的將頭半倚半靠在他寬大的肩頭,任由他高大的體格將她包圍,順勢攀延著男人的手臂,整個兒的人都陷入了他的懷里,薄弱的睡衣在這一刻就好比沒穿似的,櫻珠清晰的讓男人低下的視線一覽無遺。
被她不上不下的這麼一撩撥。
修爺……。火了……。
「你這是在找操!」
緊致的呼吸聲從他的喉間傳出來,卻帶著致命的性感,男人張弛有力的野性氣息在這一刻全然張揚在慕果果的眼前,可惜,她再也不會被他所迷惑!
反攻為上!
一邊撩撥,一邊魅惑……。
「修爺,我要——」
她笑,笑的,笑的邪肆,笑的妖嬈無比。
整個兒的讓眼前的男人都瘋了起來。
雖然心底始終有種不對勁兒的味道,可那股子勁兒上來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要!
想要更多!
緊!
抱得很緊!
慕修,玩我?
那我也試試玩弄你的味道吧!
身隨心動。
她已然勾纏著男人的脖子,往自個兒這邊一拉,紅唇真實的印上去,帶著她不顧一切的火焰與瘋狂,所有的節操,她都丟掉,所有的心思,這一刻,全部拋之腦後。
慕修感受到她的熱情——
刺撓似的被她白瓷般的小臉閃著粉色的蜜澤所深深的激發了!
伴隨著激烈的粗喘聲兒響起,慕修半眯著冷眸看向身下的女人,那本就是極其單薄的睡裙這一刻也被他撩起的皺的不成樣子,單根的肩帶就這樣在她豐潤且光滑的肩頭柔柔的吊著。
「今兒個這麼主動?」慕修本就是極其精銳的男人,洞悉所有人的一切動機。
可就是這時候他竟然無法洞悉這女人如此主動惑人的目的?
笑話!
但確實此刻他被撩的不行了。
閃電沒能撕碎濃重的烏雲,巨雷在低低的雲層中滾過之後,滂沱大雨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雨,夏天的驟雨,嘩嘩地下著,像是老天也在為人類的不幸而哭泣。
夜,漆黑陰沉的夜,好象只有它才是世界的統治者。
屋內升溫,屋外暴雨。
里啪啦的雨聲甚至透過窗戶傳進了他們的耳中,可這聲音這一刻卻更像是在交響樂一般,伴隨著他們之間的曖昧,一並給他們敲打著節拍!
這感覺,真刺激!
慕修急了!
二話不說直接撈起她來,再轉眼,已是兵臨城下——
驀地一片 風吹出了悲壯的笳聲,閃電就像個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處通明;跟著就是豁剌剌地一個響雷。粗大的雨點打在樹葉子上,錯落地可以數得清。
激蕩了——
瘋狂了!
要死了!
用人生中最為熟悉的一個字形容,那叫,爽!
用人生中最為熟悉的倆字形容,那叫,過癮!
用人生中最為熟悉的仨字形容,那叫,很舒服!
粗大的雨點,狂暴地撒落在屋頂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來。雷鳴電閃,狂風驟雨,仿佛要吞沒整個宇宙。
就像他們之間的這一場歡愛。
充滿了人性的激情,也充滿了內心深處的壓抑,不可遏制的在這一個暴風雨驟然來臨的雨夜中,激蕩存在,激情四射。
喘息與申吟,交織于這一夜。
等到慕修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慕果果已經在床榻上睡著了,他又一次把她給弄暈了!
直到此刻,外邊大雨依舊瓢潑,可慕修的心,卻緩緩的安靜了下來,今夜,她的一切舉動以及舉止,都與往常不同,眼底滲透了一絲凝聚,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異常,卻始終都未戳破。
其實,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麼……。
這是第一次,她迎合他。
但是這一次,倆人的契合,也過分的讓他直沖雲霄。
將被子拉到她的月復部,幫她蓋好,慕修那冷硬的臉龐竟然在這夜色中無端的柔和了幾分,可惜,連他自己都無法看見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那麼的繾綣……。
這一夜,大雨雨水沖刷了H市一夜。
……。
翌日。
慕果果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結果身旁,空了。
模了模,也不帶一點兒余溫的!
這說明了什麼?
呵呵!
對此她只想說呵呵!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渾身發軟,全身的筋骨都像是被拆散了一般,松散的可怕,疼痛與酸脹一並侵襲而來,她也只是緩緩的深吸了幾口氣,這就慢慢的走到櫥櫃前,找了一件較為涼快又性感的白色地V緊身裙。
可在穿小內內的時候,她坐在床上的身子僵了僵。
大腿根處還粘連著白色濃稠……
閉了閉眼,造孽啊!
趕忙沖進浴室了沖了個澡,這才再度穿上衣服,昨夜洗過了,可停留在里邊兒的卻在晚上自己流出來了……說實話,這玩意兒看著挺讓人尷尬的,但是卻又不得不說,這東西也引人遐想。
撩了撩肩頭的長發,她剛要打開門就听見外邊的敲門聲。
「果果起來了嗎?」
君青染站在門前,眼中沉浸如水,可天知道她心中依然翻江倒海,昨夜那麼大的動靜,她是沒有听見,可昨晚上與慕修的談話始終都讓她覺得事情蹊蹺。
想問慕果果,卻在猶豫間就那麼睡著了。
這一夜過後,她剛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問問慕果果,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等到慕果果打開房門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卻又有些咋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媽媽。昨晚睡得好嗎?」經過這一夜的折騰,她雖然被折騰了個夠嗆,但是此時因為睡過一覺後便也察覺不出什麼,讓人難以看出她的疲憊之色。
尤其是慕果果那疑惑的眼神兒,也讓君青染放心了幾分,便又將嗓子口的話噎回去了。
「沒事兒,讓你起來吃早餐,今天媽媽要去市政府一趟,看看什麼時候給我恢復市長職位。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忙你的?」君青染知道女兒今年就要畢業。
事情也多。
再說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去哪兒都帶著。
只希望在這慕家,別被慕修給懵了就行。
「沒事兒,我就不去了,一會兒我可能要回學校一趟的,畢竟要畢業了,我得準備一下資料,這以後我想進攻金融界與商界。」她必定是被保送的,可在知道那是慕修的公司以後,本還是勉強接受願意去修公司工作,但是昨日之後,她便有了新的想法。
「好,記得跟慕修遠點兒,畢竟男女有別。」君青染不安心的眼神兒掃射在女兒身上,心頭因為昨日慕修的話,到現在都還縈繞著一股擔憂,不過女兒也大了,一切還是要看她自己。
目前她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工作先拿回來先。
市長一職,所說H市市長有些人可能看不上眼,可她君青染,必定要拿回來屬于她的,可老天爺就是這麼玩人,昨日出獄的她如何也不會想到今日才去市政府就遇到了那個給她一生陰影的男人。
「去吧媽媽,我們隨時電話聯系。車鑰匙給你!」慕果果笑著擁抱她,今天她就不用車了,讓路遙送她去,反正也腿軟,沒法開車。
兩人道別之後。
慕果果並未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去學院。
而是去了一個誰都不會想到的地方。
她獨自離開了慕家,直直的往慕家外邊的街道上走去,小步行走著,十分鐘便抵達了這附近的一家超市中。
慕修,你想讓我的心在你那兒沉淪?
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讓誰沉淪。
她眼底已然彌漫了不同于往日的精光,但是在外邊明亮的天空下,璀璨如星辰,令人無法捕捉到這稍縱即逝的光芒。
一夜的大雨之後,顯然天氣又好起來了。
半個小時,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她將在超市中買好的所有東西全部丟在了慕家的廚房。
穿上新買的圍裙。
看了眼這裝潢好,卻一層不染的廚具。
真真兒是刺激人。
這慕家到現在,都是佣人在做飯,而慕修這大老爺們幾乎一個星期難得在家中吃上一餐飯。
但是今日慕果果卻打發了佣人回去,她決定親自操刀!
抓住他的胃!
化悲憤為力量!
刷刷的水流不斷而下,她一邊洗菜一邊在心底暗自決定,一定要在離開他之前抓住他的胃,抓住他的一切生活習慣。
染水的手指,白皙的像是洗滌過似的。
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但是那手指卻比起沒沾過水的人更柔女敕幾分,迅速整理好今日要做的菜,她就開始行動了,看起來有模有樣兒,雖然是沒有做過……但是這世界上只要有網絡,就沒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到的。
一邊手機里搜索著美食網里做菜的步驟。
水煮魚,紅燒肉,芙蓉蒸蛋,炒三絲……
慕家佣人不多,幾乎都是鐘點工,大概是慕修的嗜好與人不同,幾乎在上午,下午,晚上不同時間段,佣人們都會回家一次,似是他不大喜歡自己所在的房子里沾染太多人的氣息。
切菜的聲音在空蕩的慕家一下一下的響起來。
她一邊切著,一邊在心底默念慕修的名字兒,詛咒他,她詛咒他,詛咒他這一輩子看H片兒都是有碼的!
「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了,他來時躲不掉,他走的靜悄悄,你不在我預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怕愛了找苦惱,怕不愛睡不著,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當夢醒了,天晴了,如何飄搖?當愛多一秒,恨不會少,承諾是煎熬,若不計較,就一次痛快燃燒!」
……
慕修今兒個也破天荒的回來的早。
本來今兒個有一餐飯局的,但是卻被他推月兌了,路遙開著車,滿心滿眼都是慕修的改變!
以往時間就是他的金錢,可以這麼說,半個小時,或許他的手中就可以凝聚一次財富,這不是鬧著玩的,金融天才是假的嗎?當然不是,修爺在手,金融我有!
但是今天他卻破天荒的按時下班。
中午而已,也不知道老大這麼匆忙的回去干啥。
想到這里路遙忍不住就將想法往慕果果身上送。
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心底卻打著小九九的路遙怎麼地也不會想到,慕果果今兒個也做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兒。
……
才剛踏入慕家,耳邊就傳來一陣清冷的歌聲,這歌熟悉的很,但是語調中以及音符上卻處處帶著悲情……
慕修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分動容。
動容的不是這歌聲,而是這唱歌的人。
怎麼?
這丫頭沒去學院?
心底沒由來的絲絲喜悅滲入,不過也僅僅只是一會兒便又消散。
但是當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循著聲音走去的時候,眼前這一幕,讓他內心都軟了幾分。
廚房中。
慕果果圍著圍裙的身影正在小心翼翼的做菜。
那動作顯然是初次做菜。
而她認真的樣子,更是迷人之極。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這時候的果果,頭發全部被挽起來,露出了白皙柔女敕的頸脖肌膚,精致的五官上大概是因為哼著這首歌兒,眉頭輕蹙了起來。
用幾個字來形容此時的慕果果?
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床上瘋狂!
慕修的身影就這樣頓在了原地,奈何路遙那點兒沒志氣的好奇心直接打敗了他,一個沒忍住就跟著自己的老大一並出現在這廚房內,這不,如此誘人的場景便一覽無遺的出現在倆男人,兩雙眼楮之下。
今兒個慕果果穿著的緊身裙裹著她的身子,當真是倆字——**!
慕修喉結滾動了幾分。
那百萬只螞蟻鑽心似的刺撓刺癢也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讓他眼神逐漸暗沉下來,清華中自有一股瀲灩的味兒。
呼哧——
「喲,咱們修爺回來了?」兩道火辣辣的視線就這樣看著她,那如狼似虎的勁兒能不讓人發現麼?
慕果果再愚鈍,也不至于連這兒都發現不了!
更何況此刻,她只要一想起慕修,心底便會有萬馬奔騰的草泥馬路過。
可她這歌聲一頓。
慕修渾身的寒氣也就旺盛了起來。
路遙身子立馬一僵。
「還看?」慕修冷眸半橫著盯著他,「這雙眼不想要了?」
呼啦一下子,路遙便沒了蹤影,我滴個媽呀,老大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慕果果擰眉看著他霸道的樣子,心底冷哼,臉上卻露出了淘氣的笑容。
「今天這麼早?」半挑著眉頭,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要是知道你給我做飯,我必定回來的更早。」慕修難得來了句煽情的話,他說的感人肺腑,慕果果卻听著無感。
這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她不是早已經看清楚這男人麼?
「呵呵……」她身上雖然帶著少許廚房的油煙味兒,可男人那雙眼卻始終都沒有離開她,就連手也在這時候絲毫不規矩的模上了她的臉,可下一秒,修爺臉色黑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
慕果果白皙的手指上,一個半大不小的刀口子,此時還溢著紅血絲呢。
「沒事兒,就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弄的。」她猛地收回手,斂下眉眼。
「胡鬧!」
慕修聲音沉沉,眼底似火光,似欣喜,似心疼。
本以為他又要走上前來,慕果果心底一陣糾結,這廝現在表現的這麼在意,又算是什麼事兒呢?
呵呵……
可誰知到他高大的身影旋即便沒了影。
人,走了!
草!
敢情她這又是自作多情了?
媽的,想到這里慕果果心底就一陣發怒,看著眼前好不容易從美食網上學會的幾個菜,一下子沒了興致,若是她逢場作戲,他不吃這套,那麼一切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曾經听見過這麼一句話。
倆人在一起,付出越多的那個人,並不一定就是可憐之人,因為她的付出,永遠都不會是白費,即便是倆人分開了,再也不在一起了,而某一天,淚流滿面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她。
雖然說讓慕修哭泣那是不現實的。
但是她蠱惑他還不行麼?
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唇瓣,她嘟著嘴兒繼續在這一餐午餐上做研究,做菜這是頭一回,但其實她不知道的,卻是慕修剛才那一瞬間的心疼,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或許,他自己也未曾發現……。
腳步聲又一次傳來。
這回,慕修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創口貼。
「果果先停下手,把傷口處理一下。」說真的,這男人若是不那麼蠻橫霸道,不那麼冷,不那麼拽,可能想要跟著他的女人都有一條街那麼多了!
而她慕果果,必定也喜歡。
可惜……
在她出神之際,慕修卻已經拿起她的手,在她猝不及防之時,將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
濕濡的舌尖竟然還挑逗似的在她的指尖上舌忝舐了幾下子。
她的臉驀地紅了起來。
就連耳根處都冒著緋紅色,一陣兒的令人心生蕩漾。
同時呼吸急促了,目光不自在了。
為啥這動作看起來這麼邪惡,這麼,這麼那啥那啥呢?是她猥瑣了嗎?
她就這樣,看著慕修那張唇線分明,鋒利又涼薄的唇瓣,含著她的手指,一下一下……
刺啦。
創口貼打開的時候她臉還紅得慌。
慕修認真的凝視著這傷口,看起來並不淺,但是顯然已經流血一段時間,否則不會只溢血,給她包扎好後,抬起那張俊臉,目光灼灼,「下回小心點,不會做的事情,慢點做。」
說著便將手中的創口貼包裝丟進了垃圾桶中。
可就在慕果果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焦味兒傳來。
歇菜了!
哦草。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秒,立刻迅猛的各自行動。
……
食髓知味,慕修現在看見慕果果就想要,這種感覺完全不需要解釋,任由是個雛兒,在那啥那啥之後,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慕果果卻吃不消他……
此時湊近了她,像是將廚房中的油煙味兒都無視了,鼻翼間還可以傳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幾滴汗水在她額角處緩緩流下,可就這樣膩人的事兒,出現在慕果果身上,都足以讓慕修下月復一緊!
「果果……」
她抬眼,就蹭上了他低下頭送上來的吻……
若不是知道了真相,或許她真的把持不住,會沉淪。
這樣一個時而沉默寡言,時而傲氣凌人,時而狂妄不羈,時而邪肆浪蕩,時而冷漠如冰的男人,誰不愛?
慕家倆人之間曖昧不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而外邊市政府這頭,卻是兩個明爭暗斗!
君青染自打從慕修家出來以後,便直接往市政府的路上開去,這不,大中午的都到了,還沒有趕上進入市政府的時間,你問這到底是為啥?
還不就是那紅燈惹的禍麼?
可那最終讓她進入了交通局的,不是紅燈,也不是拍照,更不是超速……。
「你告訴我她是怎麼出現在市區的?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她出獄了我連通知都沒有?我身為副市長難道還沒有資格知道前任市長已經出獄的事情嗎?」樊少華冷冷的聲音中有著他強制壓抑的怒氣。
他在這副市長的位置上也待上了一年多。
可是到頭來,君青染出獄了他都連消息都沒听著?
坑爹!
現在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緊握成拳頭,青筋爆出來也只是他內心深處的一部分壓抑而已,其實他更在意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背後幫助君青染,才能夠一點風聲都不漏出來,直接越過了他這個副市長,以及他上頭的正市長,直接將君青染給弄出來了?
那得是有多大的權利?
這一點兒可想而知!
他憤怒的不是君青染出獄了,而是那人是誰!
這才是他最憤怒也最心悸的地方!
電話那頭給他的答案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猶如暴風雨前夕的靜溢。
四個字,查不出來!
啪——
一聲,他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往椅子上靠去,眉目間全都是煩躁的神色,因為內心的焦躁與不安,若是君青染在上頭還有人,那麼這個人的權利必定是直達京都,連他們H市這一關都忽略了,可以直接把君青染弄出來的,那人的權柄得是多麼高?
此時抬起眼,四十五度正是液晶電視所放的位置,就在今天他前去交警大隊做客,卻忽然在一個視頻中看見了君青染的臉,當下心底便是一驚,仔細觀察了幾分鐘後,才確定了是她。
當機立斷的讓交警大隊的人將她給攔下來了!
因為剛剛出獄,駕駛證什麼的這不都還沒準備好麼?這也就讓樊少華鑽到了空子,而現在他樊少華正在辦公室中盯著君青染被拘留的樣子,獨自惱火著!
既然那人有本事將君青染弄出來,就一定有本事查到關乎于君青染入獄的所有事實。
緊張,不安,焦急,瞬間交織在樊少華的心底,導致他此刻整個人的眼神兒里邊都帶著幾分渙散……
忽然想起來蘇菲是京都三大家族之一的人,他立刻拿起電話,撥動了她的號碼。
「什麼事兒啊,副市長,您找我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該不會是找著最佳的時機幫我對付慕果果了吧?」蘇菲前幾天就回京都去了,說話的語氣盡是調侃和放松,此刻她正在家中做著面膜,吃著水果。
可樊少華不淡定了!
君青染一出來,也就意味著他的地位要不保了。現在對付慕果果都難了不少,別說君青染又出來了,以後想要對付慕果果,豈不是還要望天望地等機會?他等不住!對于慕果果,他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盡快滅掉。
可誰知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果果的母親,君青染出獄了!」
樊少華的話一出,那頭的蘇菲不但沒有他想象中的吃驚,反倒是勾唇冷笑了起來,等到笑夠了這才開口︰
「難道,樊副市長到現在,都不知道君青染的女兒好大的能耐好本事兒,勾搭了一個權柄在握,一手遮天的男人?」
這一瞬間,樊少華有種自己被人當成了傻子,一直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
這天地間,你如何對待他人,遲早有一天,也有同樣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