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人再沒有更多的人出現,雖然一招便創了水莫言,水家的人卻都開始不安起來,他們本來站在水老太爺的身後,卻不能一直站在那里,于是紛紛拔劍,隨時出手。
嚴正已經出手,在水老太爺一招被水莫言破開的時候,他提掌推上去,大力向前一開,重重的打在水莫言的胸口,不知擊碎了幾塊胸骨,但是水莫言渾不在意,他悍不畏死的繼續將刀砍出去。
這時,又一把刀斜刺里過來,將他擠開,羅統領定住心神,也已經對水莫言出手,他如今的目標不是報仇,在寒林出現的那時開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寒林。
但他殺不了寒林,他知道能對寒林產生威脅的只有三水城神秘的讀書人,要想殺寒林現在必須和水家站在同一戰線。
他的刀卻向下一折,竟也擋不住殺刀的凶氣,此刻對水莫言竟仿佛沒了先前的優勢,水老太爺終于清醒片刻,卻被水莫言悍然的逼退了一步,嚴正的掌氣包裹不了水莫言,被劈開了一條缺口。
三人斗得水莫言,片刻間居然佔不到一絲上風,反而隱隱有些頹勢。
「好刀法。」千代姻紅忍不住輕輕的說道。
講武堂的刀法以j ng練使用而出名,而水莫言的每一刀使出去都有如經過j ng確計算一般,絕不拖泥帶水,一定以最短的時間取得最大的戰果,招招攻人必防之處。
水莫言的刀法出自夢千轉,自然也出自講武堂。
講武堂眾人看在眼中,也記在心中,他們偶爾也能用出這些招式,卻無法像水莫言一樣將每一招仿佛融進了身體之中,像是經過幾十年的刻苦訓練一般,雖然那並不可能,莫非這就是天分。
水莫言的天分除了寒林,沒有幾個人知道,水家是武林世家,收藏了許多的武學寶典,所幸這些寶典並沒有對水莫言封閉,身體的原因無法習劍,更不能修習內功,但水莫言有一個無人能及的天分,那就是對招式的理解和變化。
不滿十歲便創出如今天下有名的寒心劍法,這件事知道的人更加少,若是傳入武林,誰敢不對這個人生出驚恐來。
這就是水莫言的天分。
若非身體的原因,誰敢說水莫言如今會達到什麼境界。
水二爺有些痴痴的捂住胸口的傷口,似乎不需要安排什麼了,莫非這就是他的安排,想著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寒林卻馬上移開。
「破。」水莫言又吼了一聲。
第二把刀出鞘,破開了羅統領的刀影,反手一引,已經在羅統領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狼。」
刀身翻轉,一道狂影若現,竟將嚴正逼出了一丈遠。
第二把刀落在地上插入青石板中,水莫言反身執起第一把刀,大喝一聲,向著水老太爺的頭顱劈下。
殺破狼,三刀三式,最後的目標依然在于殺。
只是這一刀終究還是落了空。
寒林未動,讀書人終于出手,他伸手將水老太爺拉開了數步,看著寒林似乎有些疑惑,他吃驚寒林為何未出手。
寒林的嘴角冷冽的撇起︰「這麼死太便宜他了。」
這是寒林說的話,讀書人卻更加的驚疑不定,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開始思考什麼。
水莫言沒了力氣,他倒在了地上,內息急促,臉s 無比的蒼白,嘴唇都有些泛紫。
「父親,大哥,大哥死了。」
「什麼。」
「府里遇襲,賊人殺了大哥,我,我也是趕著來請父親決斷。」
震驚的消息根本來不及消化,水二爺身上的傷正說明了賊人們的凶險,只是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是什麼賊人如此大膽。
水老太爺想到寒林先前說的話,顫著手指著寒林,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讀書人望著寒林,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有些悵然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他們真的敢出手。」
寒林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羅統領神情微凜,敢在三水城有能力這樣默默的部署行動,他也隱隱猜到是哪方勢力,可是卻不能相信他們真的敢對水家出手。
沒有人點破那個名字,哪怕水家勢大滔天,也不願和那處為敵,何況現在只是懷疑。
懷疑可以成真,也可以不成真,對于水老太爺來說,此時不成真還是要好得多。
某處山頂,劍痴蹲在一旁,看著地上痴傻的笑著,口中不停的數著數字,卻不知在數什麼。
路行之安靜的站在劍痴的身後,劍痴說完那句話也不願多說,只給他留下無窮的不安。
突然,劍痴霍然站起,抬頭望去,眉頭卻難得的皺了起來。
他看了良久,終是嘆了口氣,轉身就要回府。
路行之連忙跟在他身後,這時只見劍痴再次轉身,眼楮向著某處一望,地上的劍似有生命一般,因他的目光而動,向著那處飛去。
一念之間,已是千里。
秋夜將塵心劍踢開,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才曉得自己有多麼的無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想到靈兒說的那些話,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活著,可是他還能活的好嗎?
不會了,秋夜知道再也不會了。
「你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不如死去好了。」
「你讓我擁有了一種意義,比生存更重要的意義,卻馬上讓我失去,我憑什麼活著。」
秋夜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時讀書人看著一個方向臉s 巨變,而寒林也是神情凝重。
有光從南方而來,有劍從天而降,有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活著,你可以報仇。」
「死去,你哪有資格。」
秋夜雙眼中的神情猛的一變,這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進自己的耳中,他忽然憤怒的朝著天空吼了起來︰「你在看著對不對,你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卻不出手,你憑什麼說自己痴,你懂什麼是痴嗎?」
人們神情微凜,他們忽然明白秋夜在對說話,是那個人。
那個叫劍痴的男人。
所以每個人都沉默著等待著那個聲音,就連水老太爺也不得不等著劍痴說話。
劍痴並沒來,來的只是一把破劍而已。
「我為什麼要出手,那不是我的女人。」
不知為何,秋夜分明感到劍痴的聲音帶著幾分失落,只是現在他不想感受什麼,他恨劍痴,也不想掩飾自己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