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說,這都什麼時代了,要講科學!」
總經理打斷了雷小古的胡言亂語,雷小古卻不服氣,嚷了回來。
「總經理,現在是神學和科學握手共存,兩兩好的時代。人家科學家也承認了,神話傳說未必盡然都是人類瞎編的,也有其合理性。不然,現在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地球未解之迷》存在啊?」
總經理不滿地瞪眼,做為新鮮時髦各項達人的雷小古,無視領導顏面,現場譜及二十一世紀新科學。
「我早就听業內的姐妹說過了,那家半山別墅早五年前竣工交房後,就由新天地他們家接手裝修,入料那天就有搬運工出了事兒,摔斷了腿。當時大家都以為是意外,新天地和工頭商量賠了些錢就了事了,也沒多在意。
哪知道,正式開工時,又出了事。
兩個趕夜工粉牆的工人被人發現昏倒在房前屋外。人是沒出事兒,但兩人從醫院醒過來後,就聲稱那屋子有鬼,邪氣,怕惹了地神,給多少錢也不願再去開工。剛巧那個摔斷了腿的工作也跟這兩工友住一家醫院,听說後,也稱當日搬東西時,看到奇怪的東西出沒,被那東西推了一把,才摔斷了腿。因怕說出來沒人相信,壞了自己的打工錢途,便也不敢多提。這會兒見工友都遭了邪,才說了出來。」
財務經理立即擺手說,「那都是瞎傳,根本沒有的事兒。人家新天地後來不也順順當當把房子裝修出來了,還賺了好大一筆雇金。而且,他們就因這一套別墅打開聲譽,那片別墅區的好多老板都找……」
雷小古眼光一轉,眸色似電,駭得財務經理失聲抿了抿唇。
「瑤姐,上工又不用你,你當然不知道具體施工的情況有多復雜。你只知道他們新天地賺了多少錢,那你知不知道,他們那工程拖了半年多,前後把蓉城的所有小裝修隊都找遍了,不斷有人員受傷或出意外。直到再也沒裝修隊敢接這個項目,他們不得不去外地高薪挖了幾個裝修隊,才終于把活干完。」
「這,小古,這真的還是假的啊?我真沒听說過。」這會兒瑤姐扛不住了,擔憂地問。
總經理突然大力一拍桌子,喝道,「雷小古,嚴肅點兒,現在是正經辦公,你別給我瞎胡鬧!這里沒你事兒,出去出去。」
雷小古小臉一歪,朝兩位大佬嘿嘿一笑,立馬躲到語環身後,「艾瑪,總經理,你沒那麼小氣的嘛!人家不過開開玩笑罷了,這確實都是我听師兄師姐們說的。你不是一直提倡咱們做設計,要敢于聯想,大膽創新嘛!」
「我叫你大膽創新,沒叫你胡思亂想來嚇唬語環。去去去,出去做你該做的去。」
「總經理,語環這身子才好,這麼大項目,好歹也要叫上個稱心合契的搭檔嘛!您貴眼一睜,這不就是一個嘛!」
這瞎侃了半天,原來雷小古是為了表達自己很熟悉該「鬼屋項目」,故意獻寶不成反被大佬們嫌棄了。
語環從中打圓場,認真了解了項目的情況後,拿到了完整的資料,心下有些躍躍欲試。
總經理這方提出項目主旨,「語環,其實這房子早兩年前就易了主。前主人因為全家要移民海外,就把房子賣了。而買主是一位美籍華人,近期就要回國,所以才拿出房子來招標。
我們公司其實只是拿到一個名額,要先拿出方案投標。屋主要求高,同時給出的雇金也非常可觀,是同等項目的三倍多。介紹人說要是方案合主人意,雇金提高到五倍都不成問題。」
這一刻,語環和雷小古在領導們的眼里,看到了金閃閃的「羊」角符兒。
下來後,都不由感嘆那句華夏大地上萬年不變的古訓︰有錢能使鬼推磨!
……
「屋主人要求盡量不破壞原茂,能自然融入項目所在的山野環境。小古,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去實地考察一下……」
語環一拿到項目資料,就開始研究起來,哪知一抬頭,她對面的最佳搭檔就只丟下一疊文件夾,人蹤杳然。
她無奈地搖搖頭,繼續翻看資料,發現里面還夾著一張雇主的名片,署名︰北靖。JOE,後面還有郵件,MSN,竟然還有QQ。
她點開了電腦,嘗試了一下加對方QQ,還有身份證明,她打上了公司名,沒想到很快通過驗證,對方還非常客氣地主動跟她問好。
那時,雷小古正藏在角落里跟軍哥哥煲電話粥,同時還提供語環的最新情報。
「什麼?我說得這麼詳細了,還不夠,你到底要人家干嘛,真當間諜啊?」
「寶貝兒,這也是為了咱嫂子好啊!他即是我的嫂子,也是你的嫂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是什麼間諜啊,這是親人間的關懷和體貼。所以,你就趁著這個鬼屋項目的機會,搬進嫂子公寓,近距離帖身關懷。」
「什麼?你,郎帥,你還有沒有更過份的要求啊!」
「有啊!」
郎帥的口氣一本正經,可是面對著梁安宸的表情,絕對下流。
「有你個頭啦!難不成你還想偷情偷到環環那兒去?」
「寶貝兒,你這提議太有創意了,如果你喜歡,哥哥絕對奉陪。」
「你說真的!就是讓你穿安德魯。克里斯汀(AndrewChristian)的男式內褲L版,你也願意?」
郎帥的臉瞬間扭曲了。
恰時,衛東侯剛好從洗手間里出來,就問什麼叫「L版」男式內褲?
郎帥立馬對著電話里的雷小古大聲表態,「遵命,我的女王。」
那頭,雷小古終于心滿意足地掛上電話,回頭執行任務去了。
這頭,沒人回答衛東侯的疑問,紛紛各走各道,各行各事兒,衛東侯很不滿,立即上度娘解疑。
搜索結果一出來,黑瞳變金瞳,指節 響,金毛唰唰長,下的椅子磨得地板嘎吱吱作響。
梁安宸拿著剛剛通過領導批示的治療計劃出來,一邊說著,「東子,謝主任他們已經同意了咱們之前商量的治療周期,只要你能達到上面的標準,就可以……」
叮——
貌似某人的褲腰扣子被繃斷了。
啷一聲,椅子倒地。
金毛影子倏地一下從梁安宸面前掃過,勁風嘩啦啦地掀起他的文件紙,緊接著洗手間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他湊近電腦前一看,什麼也沒有。
手指敲了幾鍵,立馬笑了。
于是,這最新一天的觀察報告里,出現了這樣一句話︰游覽基情網站產生性沖動。不排除其體內可能隱含同性戀傾向,再次警告,雄性同志們也要小心接觸治療對象。
衛東侯後來瞄到後,犬牙差點咬碎,咆哮聲震碎了玻璃。
暗恨,他就是再不濟,也是個「I版」男人,絕對不是「L版」。
……
這一晚,語環又做了怪夢。
夢境還是那個原始叢林,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也有了一小套方法做預防——見到情況不對,立即頭撞大石,就能醒來。
不過,人類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尤其是人類女人。
想到反正要做個反樸歸真的山野裝修項目,她索性在林子里四處走動,尋找起靈感來了,不過走來走去,最後都會到達那個瀑布水潭。
樹叢沙沙響時,她立即準備撞大石。
哪知才剛要撞時,突然被人喚住。
「環環。」
衛東侯?
她想要抬頭,哪知身子已經受重力影響往下栽了,她「啊啊啊」地大叫著揮舞胳膊想要平衡回身子,還是朝下栽去了。
以為馬上要醒來,結果一道黑影倏地竄來將她穩穩托住了。
「笨蛋,這是你的夢,你想不倒就不倒,重力算什麼。」
「真的?」
「呃,假的。這樣兒也挺好……」
看男人的古怪表情,語環朝下一看,某人的大狼爪子正罩在自己的胸口,還故意收縮了下五指,立馬大叫一聲「」,將人推開。
一坐回冰涼水滑的大石頭,她指著男人叫,「衛東侯,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里?」
「環環,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想我,我才會出現的啊!」口氣很無辜,表情很婬一蕩。
「你胡說,我,我的夢,我就根本不會穿成這樣兒。」
「其實挺美的,沒想到你穿這樣兒,比不穿更棒!」
男人撫著下巴,眯著眼將女人從頭到腳刮了好幾遍,直覺有些扛不住。
原來,語環這時候穿的是「八字」抹胸裝,雪白的兩條帶子從脖子上掛下來,呈「八字」掩住一對豐挺酥胸,在背後打了個性感的蝴蝶結後,又繞前穿入下三角在兩條大腿處環了兩圈兒,在低低的後股溝處打了結兒。
她羞得側身曲膝,以手遮掩身體的重要部位,無意中擺出的這個側面「S」造型,簡直性感得要命,羞紅的小臉兒撩得他心頭大火一拱一拱的,立馬起了反應。
被他的話一激,她氣得拿起旁邊的小碎石就朝他砸過去,他不躲不閃,任她砸得頭破,流鼻血。
「環兒,你別不好意思,反正,這兒也沒別人。」
「討厭,你轉過去,不準看啦!」
「哎,其實我跟你一樣,不信,你瞧。」
他說得義正言辭,從水里爬上了大石頭。
那四肢著地的匍匐姿勢,在語環眼里就仿佛之在之前的夢鏡里,出現的那種大型貓科動物,鼓鼓的臂肌蓄勢待發,黯沉的眼光中有金色焰火跳動,微微裂開的性感雙唇里,紅紅的舌尖挑逗地舌忝這薄唇。
簡直性感得讓人尖叫啊!
嚇得語環直往後縮,大叫,「不要,不準過來,你給我待在水里。」
可是眼神兒還是很不爭氣地朝男人的下方瞄,一眼就瞄到了男人的光,再一眼就發現男人穿的小褲褲只有前襠,沒有後包皮兒的。
簡直是說有多婬一蕩,就有多婬一蕩!
「環環,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已然爬到了性感小女人的上方,寬闊的胸膛掩去了頭頂的太陽光,她被他罩在一片黑影下,他粗壯的手臂上布著一層金晃晃的小絨毛,在陽光的照射下,煥發出極陽剛的氣息。
更詭異的是,她竟然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熟悉的,陽光、青草、泥土的溫和氣息。
「環環……」
老天,他竟然把她的雙腳給搭他肩頭上了?!
她眼珠子朝下一滑,差點兒跳出來——大「I」就要和小「O」親密接觸!
「啊,不要——」
語環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咚的一聲在身旁響起,「環環,你,你干嘛踢我咪咪,好痛啊!」可憐雷小古同志是躺著也中槍,被語環一腳踹下了雙人床。
語環驚訝不矣,急忙把好友撈上床,紅著臉送上了摩擦霜。
雷小古一邊哀悼著自己本來就不怎麼「宏偉」的咪咪們,一邊問,「環環,你到底做什麼怪夢,難不成,真被你說的那頭老虎給強了?」
語環滿臉尷尬,吱唔不言,倒頭繼續睡。
可翻來覆去就睡不著了,總是害怕再做那夢,最後忍不住就跟雷小古吐了實。
雷小古一骨錄翻起身,瞪著語環叫,「真的假的,這麼勁爆?我怎麼都沒做過這麼逼真的春夢啊!」
語環徹底歇菜。
殊不知,那時候,衛東侯「嗷」地一聲從夢中醒來,仰頭一看,下方又是一座小山峰,郁悶得直噴氣兒,立馬掀被子下床,進洗手間解決。
把剛剛進門的值班醫生給嚇得回頭就往門外跑,結果一頭撞上半開的門兒,啊地彈倒在地。
衛東侯走到那人面前,好心問,「同志,你沒事吧?」
不巧,這位同志屬「雄性」。
那人躺倒在地上的視線,直接上男人跨下的那座小山峰,嚇得尖叫一聲,邊往外爬邊叫,「我不是同志,我是正宗直板兒!」
衛東侯氣得將衛生間的大門給砸壞了。
隔日,梁安宸扶著眼鏡報數,「這合金大門還是從德國訂購來的,一扇二十五萬人民幣,全部從你的軍餉里扣。」
立馬,衛東侯本來就聊聊無幾的工資,瞬間成負六位數。
衛東侯低吼,「梁安宸,你他媽奸商啊!什麼破門兒值這麼多錢,航空材料也沒這麼貴。」
梁安宸翻過一頁資料,「說吧,你又在夢里怎麼搞基了?」
衛東侯惡狠狠地扯掉身上的儀器 膠片兒,說出了夢里的情形。
梁安宸撫著下巴,「不錯,可以在夢里控制人類形體,有進步。」
衛東侯眼眸一亮,「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一下語環?不是說我在治療,也可以見她的嗎?」
衛東侯可沒忘,之前老太爺來看他時,明確表態會盡量幫他看好語環,若他有好轉,就會帶語環來探望他。
對衛東侯來說,爺爺的話那就是聖旨,比起一省大員的老爸更有份量,說一不二。
所以,說他基情了,也不算錯。
梁安宸搖頭,「暫時還不行。必須等你先做完以下幾項測試,再看情況。」
「什麼?」
一張測試項目單擺眼前,衛東侯擰眉哼道,「這什麼破玩藝兒,你們拿我尋開心嗎?」
梁安宸收回項目單,唇角朝兩邊一扯,「衛大隊長,你說對了。」
「梁安宸,我要告你以權謀私,欺負人民解放軍!」
「哦,你告吧,我就欺負你怎麼著了?喲喲,你生氣啊,你變身啊,變了我就記你丫一筆,也算是為環環報仇了。你這點兒小委屈,比起環環六年受的可差遠了。」
瞬間,侯爺蔫兒了。
一分鐘後。
「單子拿來。」
……
接下來的幾日,語環都忙著幾個工程的驗收結尾工作。
雖然白天很忙,可是晚上她都失眠了。
她實在不想再做有關衛東侯的夢,而且,還是那麼丟臉齷齪的春夢。
總之,她的理智強烈排斥。
而失眠的影響,很快就暴發在日常生活中。
「啊,豆豆?」
「什麼,什麼豆豆?」
雷小古湊過來,看到鏡子里的語環愁眉苦臉指著額頭的新冒出來的青春豆兒。
「可惡,我從來不生這東西的,怎麼……」
雷小古好心解釋,「環兒,其實做做春夢,玩玩潮濕,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嘛!至少不會長豆子啊!你瞧,我就沒長。」
「雷小古,你給我死一邊去!」
失眠的女人很暴躁,(睡)欲求不滿的女人很危險。
于是,在驗收工程時,狀況頻出,諸事不順。
「這里怎麼會浸水?我記得我選的材料,還是國家三A級標準,以前我用過很多那牌子的都沒事兒。什麼,臨時換了材料?可我……屋主嫌價格太貴?那你們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現在浸水怎麼叫人家用?屋主自己負責?那也不行。我不講理?我這是為屋主負責,你們是我雇的工人,就算屋主有要求,也應該先通知我這個裝修設計監理師!」
語環當即跟施工員們吵了起來。
這時候,雷小古正拿著手機現場轉播,一邊做說明,「告訴你們哦,環環以前脾氣可好得很,從來不跟人紅臉,再大的委屈都能吞得下,再麻煩的事兒都能軟磨硬泡地解決掉。」
梁安宸那方,剛剛本來在看喜劇片的衛東侯,突然掀倒筆記本電腦,沖到一邊去猛捶沙包,一臉憤怒暴躁,那股子狠勁兒讓人膽寒。
「不行!絕對不行!」語環大叫,氣得小臉紅通通。
「好像自從她做了那個春夢後,開始失眠,就這樣兒了……」
雷小古很盡責地,解說完畢。
那頭,砰的一聲響,衛東侯又一拳打破了沙包,回頭對著玻璃牆外的梁安宸和郎帥兩人狂吼一聲。
大叫,「該死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語環?!」
梁安宸迅速記下儀器指數,「這兩人之間的感應力來得很奇特,這到底是怎麼聯系上的?你確定衛東侯感染後,真的沒跟語環發生過關系?」
郎帥還在跟雷小古玩曖昧,立馬正色道,「我敢用人頭擔保,絕對沒有。不過,他們一起打啵兒無數次,不知道會不會有口水感染的可能?」
梁安宸搖頭,「語環已經做過最周密的檢察,沒有任何被感染的跡像。」
他突然一頓,看著暴躁地在屋里走來走去的男人,靈光一閃,「老虎鼻子非常靈敏,而且也喜歡在所屬領地上留氣味兒,用特殊分泌物劃地盤,所以……」
郎帥搔頭,「老大,你這說法會不會太靈異了?」
梁安宸拋過去一個「孩子要尊重科學」的眼神兒,又在測試項目上畫下一筆,「你有沒想過,目前環環還在蓉城,如果東子的感應力覆蓋面積是整個蓉城的話,那麼當環環離開蓉城後,東子會有什麼反應?」
郎帥直覺地看向玻璃里已經平靜下來的男人,突然又變得一副沮喪的模樣,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
這一晚,語環因為白日情緒失控,事情一件沒處理好,十分沮喪地回了公寓。
雷小古因跟郎帥有約,通告今晚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語環還是有些畏懼大床,回公寓就上了QQ,便跟那位新項目主人北靖。JOE聊了起來。
JOE︰喬小姐,今天好早。
語環︰北靖先生,沒有打擾您吧?
JOE︰喬小姐,你太客氣了,其實應該是我打擾你,現在美國時間剛好早上九點。如果沒記錯的話,最近你睡得都很晚吧?女孩子還是要早些休息,對皮膚才好。你們都叫這是美容覺。
這位北靖先生相當親切善談,給語環留下不錯的印象。
兩人已經聊過幾次,她了解到北靖先生幼時和父母一起,曾為了躲避政治迫害而在山野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現在父母早逝,為解濡沫之情,才想要將新居裝修得更具自然氣息一些。
這樣的情懷,與語環渴望家庭的心境,竟然不謀而合,讓她格外積極地與之交流,渴望能設計出好作品。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北靖先生便催促語環休息,語環說沒心情,北靖先生似乎察覺到了異恙,便開導了她兩句。
JOE︰我記得父親常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人多數時候,其實是跟自己過不去。如果你能想得開,自然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語環愣愣地看著屏幕上打來的QQ笑臉,不由細細咀嚼這句常听人勸說的話。
也許是夜深人靜,也許北靖先生獨特的成熟氣質讓人信服,又或者,她最近真的累壞了,再也沒想什麼,倒上床睡了過去。
這一夜,可謂好眠到天亮。
隔日,語環的工作竟然出奇地順利,讓她的心情徹底好轉。
……
這一日,正好周末,語環起了個大早,穿了一身清新小紅碎花連體褲裝,戴了個大大的草編帽子,跨上一個大帆布包包,包里放著厚厚一疊「鬼屋」資料,便出發前往車站,早約好了和雷小古同行。
同時,衛家大宅里,衛太後也起了個大早,一邊叫阿姨給衛東侯買喜歡的零食,一邊忙忙地給語環打電話。
「環環,你起來了嗎?哦,都起來了呀。好好好,那女乃女乃一會兒就過來接你,你乖乖在屋里等著哦!」
衛太後今天也穿了一身連體褲裝,不巧,正是以前跟語環一塊兒買的同花同色同一款,售貨員小姐說有祖孫範兒。
那頭,語環一听急了,「女乃女乃,對不起,我,我一忙給忘了。那個,我已經在去十泉鎮的路上了。」
十全鎮,正是鬼屋項目所在地,距離蓉城約計五十公里,一個小時車程,屬于蓉城的郊線特色鎮,由于鎮上盛產溫泉,鬼屋所在的別墅項目區便建在一座小山上,成為蓉城富人們十分衷情的一個度假旅游休閑區。
衛太後一听,難過得不得了,立即在電話里敘苦討可憐了。
語環這時候已經出發了半個多小時,正在高速公路上,根本不可能返回,一個勁兒地道歉哄老太太外帶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失約。
最終,衛老太爺給語環解了圍,卻說,「環環,有些事錯過一次沒關系,只要別錯過了一輩子就好。」
語環听得頭皮直發麻。
隨即,兩佬叮囑她注意安全,有事立即打家里電話雲雲,儼然以一副自家長輩的模樣,讓語環不自覺地都應下了。
掛了電話後,語環有些納悶,之前她其實有給衛太後打電話說明周末有重要安排,不能陪她去看衛東侯。當然,這也是私心作用。
當時接電話的阿姨保證一定傳話到,她本想稍後再打給衛太後更妥當,誰料準備事宜太多忙忘掉了。
……
這方,衛太後遺憾得很,用早餐的時候嘟噥著,早知道就該更早打電話,今天鐵定要讓寶貝乖孫兒失望了。
恰時,衛雪欣來了。問起衛家人今天的安排時,一听衛母說要去看衛東侯,立即表態也要去,正好做產檢。
衛太後又不禁在心底嘀咕,怎麼每次衛雪欣都借著孩子和產檢的事兒,跑家里來折騰呢?
于是隨口問起高珩的事,衛雪欣說,「阿珩的裝修公司剛起步,這正好接到一個重要的裝修項目,最近都忙著投標的事呢!我不想打擾他。女乃女乃,你不喜歡人家常回來看看你嘛!」
這一撒嬌,老太太耳根子軟,便沒再多想下去了。
那時候,早就接到老太太預告的衛東侯,也起了個大早,在洗手間里折騰了好半響,醫生護士們都听到瓶瓶罐罐不停響,面面相窺,紛紛交換著古怪眼神。
半個小時後,衛東侯終于出來了,登時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小金毛全沒了,穿著一件緊身白背心和米色亞麻休閑褲,身材健美有形,線條柔韌有力,看得女性們一個個雙眼直冒紅心兒。
當衛東侯隨意抹了把被修剪得陽剛有形的刺頭,鋼針般的良好發質,柔韌有彈性,在燈光中都能看到一抹淡淡的水霧彈出,黝蜜的脖頸肌膚上,留下幾顆晶瑩的小水珠。
頓時,女人們嘆息連連,鼻翼擴張,個個臉頰紅霞飛。
梁安宸迅速記錄下女人們的心跳和呼吸頻率,總結為︰不自覺散發雄性荷爾蒙和費洛蒙,吸引雄性注意力——人獸通殺,極度危險。
哪知料到他這番「花枝招展」的打扮,最終落了空。
「女乃女乃,你沒把環環帶來?你不是說,一定沒問題的?」
衛東侯在這一瞬,簡直郁悶至極,立馬從超級沉穩型男變身為憤怒咆哮的人獸。
「東子,這是你女乃女乃,你怎麼說話的!」
衛老太爺立即護住衛太後,厲聲喝斥。
衛東侯爆躁地起身,在病房里來回走動,不安地扒腦袋,告戒自己冷靜,可不知為什麼,就是冷靜不下來。
梁安宸迅速記下男人變化的情況,讓助手去招待衛家長輩。
小助手很激動,因為衛老太爺剛好是他的偶像,衛老太爺讓激動的小粉絲說一下孫子最近冶療的情況。
小助手立即翻出了那個測試項目結果, 哩啪啦也不分什麼主次詳略,倒豆子似地倒了出來,听得長輩們一個頭兩個大,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最後他很帖心地加上了梁安宸的總結和自己的創造性理解,說,「也就是說,喬小姐的喜怒哀樂,都密切地影響著衛先生的喜怒哀樂,這簡直就像我們常說的心電感應。」
衛母越听越不快,問,「就讓喬語環做了實驗對象,那咱們這些血親家人呢?難道我們這些日子難過,擔憂,東子都沒感覺麼?」
小助理完全沒意識到書記夫人郁悶的情緒,純學術的腦子還認真轉著這個問題,傻呼呼地答,「對哦,夫人您提的問題真好。可是至今報告里只有衛先生對喬小姐強烈的情感和生理沖動記錄,對家人完全沒有反應。我們大家都說,愛情真偉大,衛先生只想著心愛的姑娘,連自己的父母都忘了。」
衛父氣得接上一句,「真沒良心,這臭小子咱是白養了!走走走,還看什麼,瞧瞧他那孬樣兒,為些個女人弄成今天這樣,居然還不思悔改,簡直豈有此理。」
衛雪欣扶著衛母直勸,沒有直接跟衛東侯交談。
「笨蛋,胡說八道什麼!」
梁安宸這方回頭就听到小助理的話,一巴掌將人拍走,忙做補救。
這方,衛東侯被爺爺重喝了一頓後,突然神色一變,表情古怪地扭曲起來,像是不安,又像是憂慮,他鼻頭不自覺地聳動起來,很快那些已經刮掉的小金毛,又重新長了出來。
梁安宸一見,立即宣布探視時間結束,請眾人離開。
衛家長輩不明所以,衛母還沒跟兒子好好說句話,哪里舍得離開。
衛東侯突然沖到了窗邊,撫在玻璃上的手開始變異。
郎帥一見嚇了大跳,上前低喝,「隊長,別切啊,你家人還在這里,你可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啊!快快,把你的爪子……」
衛東侯回頭一把抓著郎帥衣領,眼眸金光大放,「不對,我感覺到語環有問題。不對,很不對,她可能出事兒了。你快打電話,她今天在哪里?到底在干什麼?」
郎帥哆嗦,「剛才我打電話,小古說她們去十泉鎮做一個什麼鬼屋的項目。你別急,我再打去問問,你直接問她們。這距離有五十多公里,你感應出錯,也許……咦,沒人接,斷了?」
「該死,你再打!」
「這,還是不通,轉留言台了。也許是郊線信號不好吧!」
衛東侯額頭青筋突跳,金發迅速生長,幾乎就要掩不住。
衛母低叫,「東兒,你,你這是怎麼啦!」
「媽,我很好,我沒事,環環可能出事兒了。」
衛東侯一把奪過了郎帥的手機就要打語環的電話,還是那個他的專屬號碼,響了兩聲後,電話立即接通了,可他還來不及听清里面的聲音,剛剛「喂」了一聲,衛雪欣突然跑上前奪了他的電話。
「哥,媽在問你話呢!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們好久不見你,來看看你,你怎麼就只想著喬小姐,連我們正眼也不看一眼。
哥,你是不是太過份了啊?你沒看出,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嗎?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我听女乃女乃說早就跟喬小姐約好了,她明明知道,卻還是故意爽約不來看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雪兒,把手機給我!」
衛東侯犬牙浮突,卻是硬咬下大牙,忍住了撲上前搶奪的動作,就怕傷了已經懷有生孕的衛雪欣。
衛雪欣突然淚流滿面,哭敘衛東侯不念親情。
一直通話的手機里,傳出一聲大叫。
「不,別過來,衛東侯,救命啊——」
衛東侯再也控制不住,身形如閃電般,沖上前奪過了手機,狂呼語環的名字,回撥時,手指一個用力,又把手機給戳壞了。
「隊,隊長……」郎帥欲哭無淚,為嘛受傷的總是他的機啊!
衛東侯將手機一扔,叫郎帥,「立即報警,她們肯定出事了!」
回頭再也不管周人的叫喊,推開醫生護士,就往外沖去,頓時病房內亂成一團。
……
那時,語環看著眼前的情形,完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踫到電視里的情節。
「成色不錯!這只小白兔,一看就是個女敕貨,那個柴火妞將就了。應該都比較干淨,這回咱們兄弟可賺大發了呀!哈哈哈,都帶上,今兒咱們要好好樂呵樂呵!」
當她們好不容易看到項目所在的屋子時,山路上突然沖出一群流氓混混模樣的人,竟然不由分說就要綁她們上車。
「你們別過來,我已經報警了!」語環立馬掏出手機威脅,撥號的手卻在發抖。
「誰是柴火,你全家才是爛柴火!王八蛋,光天化日之下還敢強搶良家婦女了,姑女乃女乃我要你們好看!」
雷小古的女性尊嚴受到嚴重刺激,她最恨別人拿她的身材做文章,當即揀起路邊石頭就朝男人們砸了過去,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媽的,這柴火妞兒果然干筋火旺,一定耐操,哥哥我今天就搶了你怎麼著!」
一個爆牙肥肚男擼起袖子,邁著八字腳,就朝雷小古沖上來。
雷小古尖聲叫罵著,一激動就把自己的手機當武器給砸了出去,後悔得差點兒沒當場撞山壁上去。
「環環,快打110。媽的,王八蛋,你們別過來啊,再過來老娘……」
哧——
一聲噴氣響,男人們沒料到小女人的武器還真不少,一不小心就給雷小古新買的MINI著哩水給噴了。
趁著這一個間隙,雷小古拉著語環就朝山下路去,邊路邊大叫「救命」,希望能踫上個把路見不平、撥手相助的義士。
可惜,從她們不得不下出租車開始步行進項目區,這已經走了足足一個小時的碎石子路。整個別墅區佔了一個山頭,遠遠看著家家戶戶都深藏在一片茂密蔥郁的林木後,遺世獨立,距離看著不遠,那絕對是望山跑死馬的結果。哪那麼容易踫到見義勇為的路人甲啊?!
人家買別墅的當然都有汽車開,她們兩個小小設計師也沒料到司機說的走幾步就到,竟然讓他們走了這麼久也沒看到個頭兒。可路上鋪的石子上明顯有車輪印輾過的痕跡,顯然這都是臨時灑的鋪路石,她們做過的項目不少,也常踫到這樣的小區環境,沒有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總之,現在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沒指望了。
「哎喲喂,這該死的破路!什麼歸國華僑啊,五倍雇金啊,簡直就是騙人的嘛!」
雷小古愛美,不僅帶了MINI者哩水,為了體現專業設計師氣質,穿了一身職業套裝兼配水晶細高跟兒,終于歪了腳。
「小古,你穿我的鞋,別停啊!」
後面的十幾個男人已經追了上來,個個穿的可都是皮鞋板鞋運動鞋啊!
「媽的,看老娘八百八的接吻貓——」
雷小古回頭把鞋子當子彈砸了出去,正中那爆牙肥肚男的大腦門兒,立馬嗑出了血,氣得那男人嗷嗷直叫,雷小古高興得忘了腳疼。
「喂,110嗎?快來救我們,我們被流氓追殺——」
語環手忙腳亂中,接通了電話,本以為是自己打的110,沒料到會听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低沉,厚重,只是「喂」了一聲,她的身體仿佛像通了電似的一抖,腦海里就幻畫出一張熟悉的俊臉。
可當她大叫著「衛東侯」時,卻听到了衛雪欣的聲音。
——你怎麼就只想著喬小姐,連我們正眼也不看一眼。
——女乃女乃說早就跟喬小姐約好了,她明明知道,卻還是故意爽約不來看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心里又是狠狠一擰,始終無法放下的尊嚴和傲氣,還有無法自欺的自卑和妒嫉,讓她失了聲。
「草他女乃女乃的,老子看你們還能往哪兒跑!」
正在這時,十幾個男人已經趕上了她們,穿著黑皮馬甲的光頭疤臉老大一聲喝令下,將她們團團圍住。
雷小古不斷扔石頭也無濟于事了,語環看著步步近逼的男人們,心涼了大截。
「別磨蹭了,大好時光都給浪費光了。趕緊給老子綁了,上山快活去!這烤乳豬還等著咱們。」
「放手,放手,誰敢踫我我跺了誰的**!」
雷小古一叫,眾男爆出一片猥瑣地大笑聲,紛紛出口穢言,幾乎不堪入耳。
語環想要改撥電話,可是手卻抖得厲害,突然斜刺里沖出一道人影,揮手就朝她砍來。
她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就喊出了,「衛東侯,救命啊——」
電話被那人奪走,關了機。
另一方的衛東侯反復撥打,也沒反應了。
「小白兔,這地方可在鬧鬼,沒見這路都被人給平沒了嘛!絕對不會有人來救你們滴,乖乖地听哥哥的話,待會兒咱就溫柔點兒,保證讓你們爽翻天!」
光頭疤臉老大用手背拍了拍語環的臉,語環直往後縮,看著手機被揣在了老大自己的兜里。
剛才電話里,衛東侯的那一聲「雪兒」,讓她又一次失望到底。
喬語環,他現在陪他的家人,他重要的雪兒妹妹,怎麼會在意你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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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下章就是咱們侯爺英雄救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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