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75.難道這就是命中注定?

作者 ︰ 秋如意

「北靖先生?」

「沒想到我突然會來麼?」

男人的眼眸,在陽光的照映下,泛出淺棕色澤,深深凝住,讓人不自覺地緊張。

「呃,有一點。不過之前你也提過,只是沒想到……」

「會是今天?」

北靖會心一笑,唇角浮起淺淺笑痕,讓一張儒雅俊逸的白皙臉龐,顯得更為親切和藹。

語環點點頭,發現突然面對真人,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又一下想到頭晚,跟雷小古聊到的話題,有些心虛地不敢跟人對視,下意識地移開了眼。

她不知道,她這般欲語還休的模樣,落在男人的眼里,蘊藏了多麼大的神秘魅力,慢慢眯合的眼眸,變成了深棕色。

「那個……」

「我可以叫你語環嗎?」

「可以。」

「那麼,語環,也請你直接叫我JOE,或者北靖。如果,你真把我當朋友的話,不用像員工對老板那樣拘緊。」

北靖突然伸手,撫過語環被山風亂的秀發,溫柔地勾到她耳後。

語環被耳邊一觸的熱度,燙到似的立即退後幾大步。

「北靖先……」

「是北靖。」

「好,北靖,我帶你參觀一下房子吧!其實再過一周,就可以交房了。您來得正好,要是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們也好……」

「語環,朋友之間可以不用敬語的。其實我急著趕回來,最想見的是你。」

語環被這話給怔到。

北靖似乎毫不以為自己說了一句曖昧得令女士尷尬的話兒,態度依然優雅大方,且更體貼入微,「我是不是打擾你出門辦事兒了?我可以陪你一起麼?」

他朝寶馬車上忙著下來的一老一少看去,兩人都對他表示出了明顯的敵意,他也不以為忤。

語環剛要回應可以一同前往,只是買個水果,也不礙事兒。

「不行!」

哪知衛太後仿佛護仔的母雞,沖上前就拉回了語環,擋在了北靖面前,充滿敵意的眼神直直送上前。

同時,方臣也上前擋住了要走過來的艾瑞克。

北靖的目光閃了閃。

哦?他還沒出手,就有人跟他搶了麼?!

衛太後充滿戒備地說,「這位先生,我們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出門去辦,也不方便帶個第三者。既然您就是這房子的主人,還請你先看好你自己的房子,我們家環環有咱們自己照顧就好。」

衛太後故意加重了「第三者」這三個字音,說完拉著語環就往車上走。

方臣立即開了車門,回頭同衛太後一起,扔給男人們一個大大的「生人勿近」的眼神兒,關門,發動,走人。

從後視鏡里,能看到艾瑞克走近北靖。

語環好氣又好笑地說,「女乃女乃,北靖先生不是壞人啦!我們只是買個水果,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衛太後哼道,「環環,你就是太天真了。這壞蛋又不會在臉上寫著自己是壞蛋。往往啊,這越是長得俊的男人,越是不靠譜兒。」

似乎發現自己把孫兒都給罵進去了,立馬改了口,「尤其是這些留過洋,喝過洋墨水,內里已經成了純種白人,根本忘了自己是炎黃子孫,滿口ABC的家伙。

環環,你可不知道呀,這些人一個個都開放得不得了,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不知道多會玩女人,嗑藥吸粉兒,那可真是……你可要相信女乃女乃啊,千萬別跟這種人深交……」

老太太吧啦吧啦一口氣念了一大堆兒,無非就是要替自己孫兒消滅情敵。

方臣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說以前執行任務時,踫到很多海龜派販毒走私,拐賣婦女到國外,各種道貌岸然君子相,實際上內里是一團**齷齪無下限。

這一招,立馬就提醒了語環一段不堪的往事兒。

「以前,我也常在報章雜志,還有八褂網站上,看到……衛東侯的緋聞。」

衛太後一听,整個就懵了一把。

半晌,迅速轉回神兒,為孫兒洗白白。

解釋說,「環環,那都是東子為了執行任務,利用在璽奧集團的總裁身份,不得不跟目標對象虛與偽蛇一下。不過,女乃女乃敢跟你發毒誓,東子絕對不會跟那些女人有半點兒不清不楚。要是真有,咱們衛家就五雷轟頂,斷……」

「女乃女乃!」

「老太太——」

一男一女急忙捂住了老太太的大嘴巴,拉下高舉的二手指,汗如雨下,直喘氣兒。

話說,這年頭兒要找到像衛太後這麼實誠的老女乃女乃,那比在地球找個外星人還難啊!

衛太後瞧著語環著急的模樣,心里可樂開了花兒。

話說,姜還是老的辣!

她要不下重注,哪能抹過孫兒的這筆爛帳,還能探出小丫頭對自己和孫兒的心意。話說他們衛家可沒那麼老迷信,要是發誓真管用的話,當年搞大屠殺的那些混蛋小鬼子不早就斷子絕孫了麼!可人家現在還是亞洲第二人口大國呢不是。

「咦?他們跟上來了?!」

正尷尬著,方臣瞄到了後視鏡里,出現的銀灰色奔馳小跑。

兩女人朝後一望,就看到小跑上的駕駛員在朝他們揮手。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北靖的發被風刮到腦後,露出一張俊逸白皙的臉龐,唇角正餃著一抹淡而似無的笑。

只是,這時候沒人能看到,那雙泛著金棕色光芒的眼里,都是仿如盯緊獵物般,勢在必得的自信。

奔馳小跑上

艾瑞克說,「JOE,這些東方女人,個頭嬌小得可憐,骨架也細瘦得輕輕一擰就折了,再說模樣長得也頂多算是清秀,根本比不上西方女人,五官立體深邃,身形高大健美,易于生養。」

北靖的笑容加深,「艾瑞克,你不覺得,他們嬌小玲瓏,更富神秘氣質麼?」

艾瑞克不以為然地別了別嘴,「JOE,我听說東方女人生養後還必須坐什麼月子,否則就會落下終生後遺癥。就這一點,也比不上西方女人的基因優越性。」

北靖搖頭,「艾瑞克,你不知道,就因為他們懂得這產後調養,所以東方女人比起西方女人為說,更經老,即使生過兩三個孩子,也一樣看起來很年輕。」

艾瑞克轉過頭,表情微訝,口氣更為不贊同,「JOE,你不是真想讓這個喬語環,做你孩子的媽吧?以她那麼嬌小的身材和尺寸,能滿足你的需要?簡直是天方夜譚!」

艾瑞克的目光,從好友的帥臉,落到了下半身。

北靖的唇角一揚,更添幾分邪魅,剛好踫到轉彎時,車窗對上了語環的車窗,揚手招了招,說,「艾瑞克,難道你沒發現,語環的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香味兒,讓人聞起來就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肚。」

粉紅的舌尖,輕輕舌忝過男人薄而性感的紅唇。

艾瑞克的表情突然變了一變,似乎有什麼秘密被發現的懊惱。

北靖的笑容,滲入幾分冰冷,更為霸氣,「艾瑞克,是不是語環身邊的那個叫方臣的保鏢,阻礙了你的行動?不過,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對你的王說謊。這個喬語環,也許就是我要找的王後!」

……

無極特種大隊,生物研究所,地下實驗室。

病床邊的儀器發出嘀嘀嘀的正常鳴響,沒有再群起嘈動。

病床上的男人,黑發深眸,僅著一件平腳褲,健碩的肌肉爆露在空氣中,身高形態,也都與常人看起來毫無異處。

梁安宸走進病房,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先記錄下旁邊的儀器數據,微調滴液器,然後轉到床邊,扳開男人的眼瞼,露出男人漆黑的眼瞳。

梁安宸似乎松了口氣,但眉頭仍緊緊蹙著。

「他死了嗎?」

突然,一個童稚的聲音從下方響起,嚇了梁安宸一大跳。

「可可,你怎麼……」

梁安宸回頭看到神出鬼沒的小丫頭,有些百味雜陳。

「米帥哥哥死了麼?」

听得出,小丫頭是真的關心衛東侯的死活,漂亮的小臉上有抹與年齡不相符的淡淡擔憂。

梁安宸正要開口時,阿倫走了進來,看模樣似乎也是為找這調皮小丫頭而來的,听到問話後,將小肉球抱進懷里,說,「阿倫答應過可可,不會讓他死就一定不會死掉。」

小丫頭今兒好像有些情緒低落,埋進阿倫頸彎里,緊抿著小嘴兒,沒有再說什麼了。

等到阿倫將孩子送回屋,又轉回來時,梁安宸神情凝重地將記錄本遞出去。

說,「阿倫,我也想問,東子會不會醒過來?」

阿倫接過文件時,就說,「會。」

梁安宸眯起眼,「他的腦電波都快沒有了,完全成了個植物人,你還說他會醒?!」

這口氣里,不乏責備之意。

那畢竟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勉強算得上吧,也正因為衛東侯的出現,他才能觸模到自己最渴望的這個領域,他也沒有真變態到看到好友變成非人類,或者永遠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活死人。

阿倫神色依然冷淡無波,「他會醒過來。」

梁安宸突然沖上前抓住阿倫的領口,低吼,「阿倫,他是我的朋友。要是你搞不定,就別想帶著你的寶貝外甥女走出這個無極大隊!」

阿倫不以為然,「既然你們是朋友,你就對他這麼沒信心了?!」

梁安宸愣了一下。

阿倫突然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撥開視頻,里面立即傳出熟悉的女音。

——衛東侯!

嘀嘀,儀器里的震動,立即發生了變化。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仿佛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發現了什麼新秘密。

「只要他能再次醒來,一切還有希望!」

……

十泉鎮

涼風輕拂,草木飄香。

鮮花簇簇的小甫一彎連著一彎,踏著碎石青草小徑,繞過活水淙淙的石灘,語環帶著北靖參觀屋外的特色花園。

兩人邊走邊聊,似乎十分投機,不時可見語環比手劃腳,說著別墅的設計理念,北靖點頭示意,笑聲不斷。

遠遠看去,女子雪白的裙花在綠蔭中翻飛,露出一雙雪白的小腿,長長的黑發在風中流動,宛如澗溪,一張漂亮的小臉漾起笑容時,仿佛林間精靈,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神秘的氣質,更讓人心跳加速,呼吸緊促。

伴隨其身側的俊逸男子,著一身同色休閑服,柔軟的布料勾勒出健美的線條,悄悄暗示著純雄性的力量,而在他專注于女子的眼眸里,閃耀著令人沉醉的溫柔光芒。

突然,女子轉身,發絲意外地勾到了男人胸前的金屬扣。

男人順勢扣住女子肩頭,低聲哄說了什麼,女子紅著臉僵住了動作,任男人的大手撫上了自己的頭,身子被若有似無的踫觸,仿佛整個人兒都陷入了對方的懷抱中。

「可惡,這臭小子竟敢吃環環的豆腐,看我不把他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一直在旁監視的衛太後,終于忍無可忍就要沖進小花園,解救自己的孫媳婦兒。

「女乃女乃,別急!」

雷小古卻擋住了老太太,說,「咱現在上去就太明顯了啦!北靖畢竟是語環的雇主,不能太唐突了沒禮貌。咱們想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回頭,老太太想到辦法就跑回了屋。

方臣這方卻不上雷小古的當,直入小花園,只想劈開那個人面獸心的大香蕉,可還差幾大步時,腰身突然被人抱住,動彈不得了。

「雷小古,你搞什麼鬼,快放開我!」

「方臣,我喜歡你,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們可不可以正式交往,以結婚為前題!」

登時,驚呆了周圍所有人。

雷小古卻偷偷朝語環打手式,讓他們趕緊的離開求愛現場。

另一方,端了水果出來當陳咬金的衛太後,就被艾瑞克給纏住了。等她再到小花園時,只看到雷小古死死纏在方臣身上不松手。

「放手,我不喜歡你。」

「方小臣,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

「雷小古,你發什麼神經。」

「我是認真的!」

「放手,我不要!」

「我要。」

兩人又叫又吼,光天化日之下打情罵俏,讓一群裝修工人看了個大熱鬧,直給兩人吆喝助威喊加油。

「你還要不要臉啊,女人!」

「我要愛,不要臉!」

嘿,這可真是本別墅開門以來第一大奇觀。

「雷小古,你……」

柔軟的唇瓣突然帖上來,方臣瞬間憶起了那天的奇妙「意外」。

男人沒有推開,女人節節進逼。

大膽地撬開了唇瓣,靈活的小舌頭就像調皮的小蛇兒似的,鑽進了男人的嘴里,一番肆意放蕩,隨心所欲,直攻到底,鑽得一顆心兒也跟著酥酥癢癢,緊守的那扇道義的大鐵門仿佛已經腐朽,嘎吱一聲,徹底崩塌了。

雷小古終于退開身,粉紅舌頭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唇角,眯著貓兒般狡黠的眼眸,凝著男人黝色皮膚下淡淡的微紅,伸手用力一刮那張平凡到爆的臉,卻覺得看在自己眼里,帥得天翻地覆,可愛無比。

「還敢說不要,你明明就對人家有感覺嘛!悶騷。」

「你,你這個女人……」

「方小臣,現在章也蓋了,名也簽了,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雷小古,你搞什麼鬼!」

「我沒搞鬼,我不介意跟你搞人。我說過,我是認真的!」

方臣突然一臉的青筋爆跳,口氣壞到了底,「你是認真的?你喝醉了、睡著了、做大夢的時候,叫的都是郎帥的名字。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我沒空跟你這種嬌小姐玩什麼愛情游戲。」

一個用力,方臣將雷小古從身上扒拉下來,干淨利落的一推,轉身走人。

「哎喲,我的!」

雷小古叫得夸張,她今天穿的細高跟兒,摔倒在草甸子上。

可惜大步離開的男人,頭也不回,背脊挺得筆直。

另一方

語環正躲在別墅的小陽台上,偷窺好友的求愛進度,這方看到好友受挫,就要上前幫忙,回頭卻撞進了一直靜靜陪在身後的男人懷里。

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飄進鼻端,讓她立即紅了臉,連忙去推男人,卻發現男人堅硬得像磐石,根本一動不動。

「北靖,你……」

北靖被這突然一撞,只覺得懷里的女人柔軟得不可思議,那種奇異的幽香從她的發間,絲絲縷縷地飄入鼻端,他有些控制不住,深深嗅吸了一下。

剎那間,就好像癮君子嗑了藥吸了粉兒,全身血液沸騰,興奮得想要飛上天狂嘯,又想狠狠扎進這一團柔軟中溺死了再也不出來。

太舒服了!

他情不自禁伸手將柔軟的人兒緊緊摟住,勒進懷中,再也不想放手。

「JOE,放手!北靖,不要……」

語環感覺身子一下被勒進男人懷里,動彈不得了,男人的手臂像鐵條一樣,越收越緊,弄疼了不打緊,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感覺到男人身體的明顯變化,讓她羞窘不矣,開始激烈掙扎起來。

「語環,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乖,我不會傷害你的。」

北靖似乎有些失神地呢喃著,將臉埋進了那香馥無比的秀發頸間,冰冷的鼻尖摩挲過溫熱的頸項間,一寸寸下移時,那股幽香越來越濃烈攝人,簡直就是極致婬香,催動了他從不以易被挑起的熱情和渴望。

緊扣在腰間的大手慢慢下滑,當一掌賁滿時,他用力朝自己壓下。

「啊,北靖,住手!」

啪的一巴掌,重重落在了北靖臉上,很快白皙的臉上就浮出五根手指印兒。

語環又羞又惱,胸口不斷起伏,眸底光波微閃,用力推開怔愣住的男人,跑掉了。

北靖呆呆地站在原地,撫上微微刺痛的臉頰時,突然棕瞳大瞠,轉身大叫一聲「語環」就要追上去,卻被尋來的衛太後給擋住了。

面對疾顏厲色再三警告的老太太,北靖苦笑告歉,心里卻抑不住波濤洶涌。

剛才他沒看錯,她額頭竟然有「星紋」出現,雖然還是若隱若顯的,可是他已經可能肯定,她就是他要找的女人。

老天!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

那時,遠在無極大隊的地下實驗室里。

梁安宸例行每兩小時,到病房里察看情況。

他揉著額心,眼下青影深重,最近嚴重失眠,根本無法安寢。

看著儀器的數據,萬年不變,心情更為沉重,突然有些眼花,他甩了甩頭,知道是睡眠不足的腦供氧失調。

突然,一聲嘀響從旁傳出,他抬頭看過去,那是氧氣筒的報警聲,可是里面的存量還很足,夠男人吸上一個月了。嘀,又一聲響,從血壓心跳監視器上傳來,上面的數據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緊接著整個屋子里的機器,都發出了警鳴聲,有正常的,有不正常的,總之是一片混亂。

阿倫沖進病房時,床上一直沉睡的男人竟然抽搐到整個上半身都挺了起來,高高仰起的頭跟脖子拉出一條痙摩的直線,上面的青色大動脈清晰可見。

「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在記錄數據,突然所有儀器都在報警。」

「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壓制下去了,竟然又……」

「老天,他,他這是要變……」

床上剛剛還是普通人型的男人,身上突然發生了恐怖的異變,忽人忽獸,半人半獸,全人全獸,反反復復。

男人被**的變異折磨得痛苦嘶吼,全身抽搐,不能自矣,差點咬斷自己的大舌頭。

幸而袁飛虎聞訊跑來,跟著一直在外待命的郎帥,和勁爆小組的所有人員,及時按住了男人,讓大夫們將咬器固定在了男人的大嘴里。

「老天,隊長這是怎麼了?」

「別吵,我們正在找原因。」

「該死的,你們不是說可以治好隊長嗎?為什麼又變成這樣?這樣,這樣……」

人不人,鬼不鬼,還能還原嗎?!

郎帥情緒最激動,抓著阿倫就要將揍,卻被阿倫一個反手鉗住,推了開。

動作干淨利落,快得讓人咋舌,完全不像個文弱書生,跟梁安宸完全不同。

阿倫眼神犀利地掃過所有敵視的眼神,冷冷地說,「不想他死,就給我讓開!不讓開,你們能救得了他?」

最終,男人們咬牙切齒地罵著「該死的變態的東洋小鬼子」,還是離開了病房,守在玻璃牆外,焦急而無奈地等待著,就像過去的一個個夜晚。

衛老太爺聞訊趕了過來,老人家臉色也不若以往紅潤精神,看著玻璃牆里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孫子,不禁也紅了眼。

「東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病房里,正在搶救的梁安宸也紅了眼,在注射進最後一瓶試劑時,看著男人身上慢慢平緩的變化,啞聲說,「東子,為了環環,你必須回來!听到了沒有?」

直到天明時,衛東侯的情況終于穩定下來。

可是,這也不過是渡過了一次生命危險期,到底能不能轉好,仍是未知數。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這已經是離開蓉城整整三個月了。

而自從阿倫來後,衛東侯的情況時好時壞,在病床上也躺有了一個月的時間了。

冗長的睡眠,仿佛已經變成他的常態。

漸漸的,周人每天抱著希望而來,又帶著失望而走。

希望似乎遙遙無期。

將近中秋時,家里的電話打來,衛老太爺不得不回家去主持大局,安撫家人,過一個並不團圓的團圓節。

阿倫也因為可可的暑假已經結束,必須送回學校接受教育了,而不得不離開段時間。

臨走時,小家伙還十分遺憾地拉著衛東侯的大手指,說,「東子哥哥,你要加油哦!你的小媳婦兒可在家里等你喲!」

阿倫叮囑梁安宸,「我回去讓我的研究團隊試制新的調制液,下階段,讓他進營養液里進行基因調制。這段時間,你一定要把人給我看好了,有什麼變化立即告訴我。」

營養液式治療儀,這屬于目前地球上最高水準的醫療儀器,沒人知道其生產制造者來自何方,但擁有者絕對是少之又少。

阿倫說要拿出這東西來救衛東侯,可見是真的到了危機關頭,也代表著他們麒麟終于真格的了,卻也更說明,衛東侯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

梁安宸應下了,仍是憂心忡忡。

然而,就在阿倫離開的第二天早晨,衛東侯突然醒了。

「東子?」

梁安宸接到通知,沖回病房時,郎帥等人已經早一步將衛東侯從合金病床上放了出來。

仍然只穿著一條男式平腳褲,赤著身子,頭手腳上都還帖著 膠片兒,連著輸液管的男人,一手撫著額,一手平搭在膝頭,半躬著身子,坐在床上。

周人都很安靜。

仿佛都在等待初醒的男人恢復狀態,梁安宸卻從無菌的病房里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可當他去刻意捕捉時,那氣息又突然消失了。

當他再抬頭去看時,衛東侯慢慢抬起了頭。

眼眸深邃,黑幽幽的瞳仁,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從未中病毒時的狀態。剛毅有形的面容也沒有任何變化,線條利落,稜角分明,俊美依舊。

然後,他慢慢直起了身子,那一身常年鍛煉得極為漂亮有型的肌肉,也隨著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伸縮舒展,柔韌有力,雖然很緩慢,還是讓人感到那底下蘊藏的強大力量,而心生敬畏。

他面色平靜,宛如一潭深湖。

他微微抿了下唇角,性感的唇粉紅誘人,卻又讓人感覺到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嚴和強勢。

明明還是那個人,那個表情,那個眼神。

「安宸!」

聲音也沒變。

為什麼給人感覺,面前這個男人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深不可測。

……

十泉鎮

鬼屋項目已近尾聲,所有裝修廢料已經被清理一空,最純樸帶點原始的東方鄉野外型,搭配世界上目前最流行的環保型純天然可再利用式循環能量系統,僅剩下最後一項興奮又可能讓人有些糾結的環節。

「選購家具擺設。」

語環將裝修檢驗報告交給北靖,故意保持了一米遠的距離,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微笑也顯得有些牽強。

北靖的態度卻沒有太大變化,且還非常體貼受驚的女士,笑著接過檢驗報告後,看也沒看就扔給了自己的助理艾瑞克,並對語環大加贊美。

末了,又提出請求,「語環,我想盡快入住。這房子你親自設計裝修,比我這個主人更了解。我想,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去選家具,一定事半功備。」

語環一听,迎上北靖的棕色眼眸,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就要拒絕,「這個,其實小古也非常熟悉這里的細節,我讓她陪你去選家具吧!我,我已經答應女乃女乃回蓉城陪她過中秋節了,對不起。」

衛太後早前因為衛老爺子的一通電話,不得不提前離開了。

瞧著小女人竟然因為一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北靖覺得即好笑,又可愛,盯著那顆滑亮小腦袋的眼眸,也變得柔如春水。

然而,他們這方還沒出結果,那頭就傳來了雷小古的驚叫。

「方小臣,你給我回來!」

「瘋婆子!」

「方小臣,我知道公司跟你簽的合同是一年,現在我們還是你的雇主!」

雷小古追著方臣,很快就跑沒了影兒。

語環看著好友和保鏢都棄自己而去,心里是又急又無奈。

北靖咳嗽一聲,語環尷尬地紅了臉,喋嚅半天,也沒找到更好的理由來推辭。

「既然如此,語環,你能不能再抽兩天時間陪我去羊城。我保證,一定在中秋節之前,送你回來。」

「啊?那個……」

「喬小姐,」艾瑞克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疊東西,「我已經買好了機票,明天早上十點半的飛機。只用帶些必需品就行了,若缺什麼,到時候讓JOE陪你去買。千萬別不好意思,也別跟他這個大金主客氣,JOE這可是第一次邀請女孩子跟他同行!」

語環只覺得進退兩難,一個頭兩個大,心里暗暗埋怨雷小古怎麼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陷她于不便呢!

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在兩人進屋子里,商量購買家具的風格款式時,別墅就迎來了第一位不速之客。

「喬語環,在不在?」

語環听到這囂張的叫喚聲,從樓上的陽台跑出來,朝下一望。

便看到院子里停放著一輛有些眼熟的轎車,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雅痞裝扮,一臉挑剔地掃過四周,口氣也不怎麼善良。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競標時,跟語環結下梁子的高珩。

……

「高先生。」

「北靖先生,聞名不如見面,幸會。」

兩個男人握手時,氣氛似乎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高珩的目光瞥過北靖明顯維護性的站在語環跟前,半環著手,雖然沒有踫到語環,那種保護者的姿態可是做了個十足十,如此宣告,不言而喻,他只在心里冷哼了一聲。

笑道,「真不好意思,突然造訪,打擾到兩位了。」

北靖亦是一笑,「高先生若是出門前能打個電話,那自是再好不過。不然,您大駕光臨,寒舍連杯像樣的茶水也沒法招待,實在是有失待客之道。」

哼,要是提前通知恐怕就抓不到你們兩個的奸情勾當了!

高珩自動忽略了北靖的不歡迎暗示,在心里啐了一句,卻說,「之前我好像听喬小姐介紹過,這屋子里不是有最好的淨水系統,一切都要搞純天然,綠色環保嘛?咱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回頭盯著語環,「喬語環,你有什麼高招兒,快拿出來亮亮吧!」

語環在心里嘆了口氣,便打起精神應對商業競敵了。

「高先生想要喝淨化水,請跟我來。」

語環抬手一請,領頭走到了前面。

北靖立即跟了上去,一手仍虛環在她身後,沒有踫到,十分紳士,但語環還是不太習慣他的靠近,緊張地加快了腳步。

高珩本要追上去,卻因跟來的設計師的一聲異議,停了下來。

前方,北靖說,「語環,其實你大可不必理睬這種心胸狹隘的男人,我可以讓艾瑞克去應付他。」

語環腳下一停,立即退出男人的維護,說,「北靖先生,這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同行間的交流罷了,我還沒有那麼小氣到連這樣的競爭比斗也不敢面對。」

北靖截過話,「既然如此,那你還是叫我北靖,可以嗎?我已經為那天的失態跟你道過歉了,對不起,我保證以後未經你允許,絕不會再作出那樣失禮的事兒。不過也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很想……」

「JOE……」

「語環,我是真的喜歡你。」

語環面上很無奈,心說是不是老美式的香蕉一個個都這麼自來熟,這麼容易就對人說喜歡呀!

可是面對一個如此溫柔講禮的紳士,用那樣無辜甚至有點兒令人同情的眼神看著你,真的很難硬起心腸,拂袖走掉。

北靖。JOE和衛東侯是完全不同的男人。

衛東侯向來霸道自我,對付他,只要明確拒絕推開走人就行。

可是北靖。JOE卻是以一種極溫柔又體貼的方式,一步步攻入你的城池,讓你防不甚防,就落進了他的圈套了。

呃,不不,還不了解別人呢,怎麼能說是圈套。

語環很糾結,很尷尬,一時無語。

「原來,二位已經發展到男女朋友階段了。在下是不是應該再恭喜喬小姐不僅完成了一個完美的裝修項目,同時更幸運地覓得一個金龜婿!」

恰時,一個不友善的聲音打斷了這片尷尬的境地。

語環看到高珩拍著手走過來,突然覺得這家伙其實也沒那麼可惡,至少他不懂得掩飾,直來直往,一眼看得到底,並不是使陰招給人下水的人,這時候的出現倒為她解了圍。

「高總真愛說笑。諾,你要的淨化水。跑了這一路,秋陽似火,諸位也該累了渴了。這杯從引自山泉淨化後的水,比起城里淨化的自來水富含的有益微量元素,更多更豐富。」

恰好,雷小古跑了回來,一看這陣仗,立馬跟語環站到了一線,幫眾人倒水喝。

「咦,這水怎麼……」

「有點甜,對不對?咱們這水可是純天然的,大家都可以看到,這個管道一路是連到山泉那邊。絕對不像那些打廣告的東西,也不知道弄了什麼不干不淨的添加劑。」

雷小古呵呵笑著,遞上水杯時故意手一滑,打落在了高珩的白襯衣上,一連說著對不起,又掏小紙巾幫人擦,哪知道從包里掏出家裝顏色涂改劑,更把那白襯衣送上了毀滅的道路。

「你這女人,你故意!」

「哎呀,哎呀,真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手打滑。」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北靖憋著笑,把高珩拉走了。

高珩氣悶,見著一處設計就吹毛求疵。

「開這麼多窗戶,住戶還有**安全的保障嗎?據我所知,美國人向來極重個人**,現在不正鬧著的那個什麼頓的案件,炒得全球沸沸揚揚。」

「高總,開窗是為了更好的采風,以及形成空氣對流,有利于室內的空氣交換,再來就是可以更有效的排除裝修毒手甲醛。」

高珩眉眼一挑,更加挑剔無底限,「喬小姐,就算窗戶都可以用窗簾掩住,可是窗簾太多,也容易導致灰塵的積壓,和細菌的繁衍。歐洲的某個皇室歷來患有呼吸道疾病,听說就是古早這些看起來華麗,其實最容易制造粉塵的布簾子造成的……」

「高總,您的這個疑問提得非常好。所以,我晚點會陪JOE,親自挑選即不易沾灰也不易繁衍細菌的百葉伸縮拉窗。」

語環這會兒面對商業勁敵,也顧不得那麼許多,身邊一切人事物都成為她反攻的利器。

對此,北靖微笑應允。

雷小古就在一邊嘲笑,有人竟然連裝飾性拉窗門簾都沒見過。

高珩氣得咬牙,更變本加厲,「你這牆,連石灰都露在外面,還有天然石材,就不怕被太陽爆曬後,或淋了雨,發生收縮和礦物質幅射,對人體造成不良影響嗎?」

語環見招拆招,「高總您真是專家。我這里的石材都是取自十泉鎮當地石料加工廠,經過專家鑒定,屬于三A級環保實材,絕對不含幅射。就連外面大門牆體的那些木材也一樣,都是取自十泉鎮當地。

這里故意設計的是水晶走廊,水密閉性我們已經通過質檢,絕不會淋雨。至于讓太陽爆曬,那正是我設計的本意。這樣可以儲存熱能,在晚上為屋子提供保暖。這就是環保再循環建築的核心設計要點。

不知道您對當前歐美流行的綠色環保建築風格有多少了解,就目前頂級的環保建築大師提倡的正是取自當地,用之于房的理念。這里石料和木材產自當地,對于適應當地的氣候條件和四季變化,比起市面上那些昂貴的裝修材料,更擁有極強的適應性。使用在這里,即經濟又實惠,更環保……」

可惜高珩還是個半路出家的老板,對于裝修設計里的風格類別,也僅限于了解身邊常見的,對于語環提出的什麼環保風格設計,一概不知,這就答不上話來了。

雖然隨同的設計師和助理都悄悄遞話兒,他也被喬語環滴水不漏、妙語如珠的解釋說明,給打擊得抬不頭了。

最後,在設計師提出風力發電不足以供應室內用電需要地,語環以蓉城日照不充足,陰濕天較多不宜于用太陽能發電為由回駁時,這場故意找碴兒的不速之行,終于告一段落。

嘩啦一聲響,門口,屋檐上,竟然倒下一溜兒大水,夾著些枯樹爛葉小鳥屎,落在了肇事者的身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對水循環系統各種鄙視,還稱為鄉下的落後裝置的高珩。

「真不好意思,高總,咱們這個水循環就是在屋頂上蓄積雨水和露水。這個裝置咱們還在調試中,我一不小心手滑。」

「夠了!你這個瘋婆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對不起啊真對不起,我那里還有套方小臣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樓上去……」

「臭婆娘,你給你滾開。」

高珩在一個小時里,窩了一肚子的鳥氣兒,都給雷小古激了出來。

雷小古又翻包包拿紙巾時,高珩忍無可忍伸手狠狠一推。

「高總,你……」

語環上前本想拉開雷小古,哪料到高珩一個大男人竟然真的小心眼地對女人動手,立馬就去拉雷小古。

不巧,一行人本來就已經走到門口的石階上,為了反樸歸真,鍛煉一下主人腿腳,這處石階選用的也是當地的石料,且為了防潮防濕,地基墊得較高,石階也相應加高到了六七級。

這要摔下去,弄不好嗑破了皮事小,更可能折了骨頭就大事不妙了。

雷小古大叫一聲,就朝石階下倒去,語環急忙去拉,哪知慣性力大,也失了平穩。

北靖一看就要沖上前去拉人,哪知道被嚇得立馬後悔也想救人的高珩給擋住了。

可惜高珩只夠到語環的手臂,就滑了手。驚得心里暗叫,娘的,這女人的皮膚怎麼那麼滑啊?!

「哎呀——」

周人一片低叫,竟然沒一人成功「救美」。

一道人影突然從院前將將停放的汽車里,沖了上來,以人眼難見的速度,一把撈起雷小古扔給了隨後跑來的方臣,再一個定形兒,將身體已經與大地呈六十度角,就要撲向大地的女人給抱了個正著。

山風過,四下靜得呼吸可聞。

林間騰起一群驚雀,很快就消失得無蹤無影。

語環終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清草混著泥香,還有純男性的微微汗香,鼻子撞在硬硬的胸膛上,有點兒疼。

可她的心,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安然。

難道這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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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章增修「阿倫年僅二十歲」。前面第60、67章的屠軍(即侯爺的大哥),更名為刑戰。

艾瑪,侯爺又來英雄救美啦?吼吼,接下來就是無限PK情敵,蠢男人,壞女人。下章非常勁爆,親們期待滴重逢大戲,正式開打啦!

侯爺變成什麼樣了?大家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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