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88.聖的愛,卑劣的人品

作者 ︰ 秋如意

「叫他們住手,織田聖。如果你還想拿到聖骨,救你的女人馮可可!」

同時躲避著十個獵人進攻的北靖,突然吼出這一聲,讓已經漸漸虛化消失的織田聖影像又重新充實起來。

「呵,北靖,你以為拿這招還能騙得了我!」

當然,曾經救人心切的織田聖不只上過歐森族人一次當,也莫怪他今日根本不想再跟他們虛與偽蛇,直接殺個半死,帶著腦袋回去,他就能知道一切真相來。

可到底是關心則亂,他還是猶豫了。

「我沒有騙你。」

北靖逮住這片刻的猶豫,將懷里一物朝織田聖擲了出去。

「殿下,小心別上他們的當啊!」

阿郎疾喝一聲,飛撲上前去擋。

那東西在陽光下閃動著銀金色的金屬光芒,織田聖抬手一接,將之握在了手中。

人形虛擬儀當然不是真實人體,可以接住東西的。不過織田聖卻一掌握住了那個小圓球,只听 嚓一聲響,仿佛是炸彈的鎖環被拉開,麒麟的獵人們嚇得心頭一跳,緊張得幾乎在同一瞬間停止了動作。

下一瞬,一道道光芒從織田聖的五指中透了出來,他松開手,那個迷你立體成象儀里射出了一段畫面。

人形虛擬儀的眼楮也變成了紅色,已經與遠程控制中心正式聯通,從這處千里之外的沙攤上,接收到了其內部儲存的一段不過半分鐘的立體景象。

沒有聲音,只有圖象。

那是一個光線陰黯的地下世界,分不清是下水道,還是山洞。

被照亮的一小片石牆上,濕漉漉地往下淌著水。

一個玻璃箱子放在那里,大小一時難于分辨。

有青色的液體充滿了箱子,里面隱隱約約浮露出一截白色似骨頭狀的東西。

再想仔細看看那環境時,突然畫面一陣劇烈的抖動起來,上彈下跳,被撞擊,非常劇烈,直到最後一秒。

一個生物突然沖到了鏡頭上,張著血盆大口,其口中竟然生出雙層齒鄂,宛如科幻電影里那頭血液里含著濃硫酸的《異形》生物,簡直駭人。

整個錄相內容,就靜止在了這最恐怖的一瞬間。

激烈打斗的沙灘上,也陷入了一刻詭異的寂靜。

直到織田聖的虛擬人象又漸漸實體化,宛如真人一般,他轉回了頭,冰冷的眸子直視北靖,薄唇未動,已吐出,「噬腐怪!為了奪到聖骨,你們竟然把這種東西都弄出來了,簡直是自取滅亡!」

北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織田聖,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選擇讓出王位?我們歐森一族被你們麒麟追殺得狗延殘喘至今,但身為王者,我也沒忘記祖宗的遺訓。我們是人,不是畜牲。」

「哼,你們不過是一群畜牲學會了說人話。就以為可以與本王談判了!」

「殿下您的確血統高貴,當今世界,幾難尋出其二。可是,你該比任何人知道,被X病毒折磨的滋味兒不好受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可可公主殿下,今年也該滿十八了。可是她還是保持著五歲大的模樣,這應該不是您所期待看到的。」

盡管織田聖掩飾得極好,可是熟悉內情的人,仍能從他冰冷的面容上,窺見一絲壓抑的心疼閃過。

北靖深信自己抓住的絕對是王牌,在徹底惹怒男人前立即接道,「殿下,我絕不會違背祖宗遺訓,培殖出噬腐怪這樣骯髒下賤的東西。這一點,我不用跟你保證,這是我身為一族之王的尊嚴。你剛才看到的影象,正是我派人一直追查我族聖物——聖骨的去向,在兩個月前拍到的畫面。」

織田聖冷哼一聲,「你們的聖物?哼,那不過是一具可能來自外太空的動物遺駭罷了。一直由我麒麟保管著,你們為了自己謀奪人類社會的私欲強盜而去。一群卑鄙無恥沒腦子的牲畜!」

「你才是畜牲,你們麒麟就是畜牲他媽!」

艾瑞克再也受不了織田聖左一句畜牲,右一句畜牲,自己明明就是正宗的人類,憑何被其如此侮辱,雖然這樣的侮辱在他們歐森一族出生時,就從業沒有間斷過,可被擁有純人類血統的敵人如此叫罵,真是最讓他們受不了的。

他這一吼,他身後的其他同伴,不是人首獸身,就是獸首人身,各形各態的獸人們齊齊發出的憤怒的吼聲,頓時沙塵高漲,海浪狂涌,拼殺的血腥氣再次彌漫整個海濱沙灘。

「艾瑞克,夠了!」

北靖的聲音突然粗沉得宛如獅吼,他橫手一臂擋住了要沖上前的艾瑞克,此時的艾瑞克上半身已經完全獸化成了黑色尖頭小眼楮的鯊魚狀,一個巨大的黑色魚鰭上,還沾著人血。

但他還是被北靖突然獸化的粗長巨臂給擋住了,後面的人也在為這王者一吼,一個個扭曲著不甘著,還是退了下去。

「我承認,當年是我誤信小人,讓蜥蜴人龐德鑽了空子,從麒麟盜走聖骨後,就帶著聖骨跑掉了。不過,當時你們麒麟內部出了叛徒,責任並不全在我歐森一族。當然,這些陳年舊事兒都發生在您還未接手麒麟成為掌權人之前,錯也不在你。」

然而,織田聖的面容再一次發生更為明顯劇烈的變化,濃重的怒氣從他那緊蹙的眉宇間釋出,即使如此,還是美得驚心動魄,也更讓人望而生畏。

「北靖,夠了!你手上根本沒有聖骨,憑什麼跟我談?就憑這不清不楚的一段錄相?我真是蠢,竟然又相信你們這些畜牲的謊言。阿郎——」

非常不幸!

北靖口中的「當年」,正是十年前,織田聖十歲,初步顯露出生物學天賦。他已經開始在麒麟的地下生物實驗室里,開始暑假實習了。可可那時也剛滿八歲,不過這丫頭什麼天賦也沒有,完全是他身邊的一個無賴小跟班兒。

但也就是那次叛逃事件里一場意外事故,讓可可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北靖的聊聊幾句,就挖出了織田聖心里最無法承受的傷,怎麼不令這個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動容!

「殿下請息怒。我並無意要激怒于你,我只是希望你也能明白,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能跟我心愛的女人,在此安居樂業,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

這段錄相是我的族人以生命換來的,他們在那頭負責看管聖骨的噬腐怪身上種了飽子蟲,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大致行蹤,和藏匿的範圍,下網抓人,尋回聖骨,只欠一步。

你現在收到的那幅地圖,就是我們查到的最全面的信息。

我希望,你我兩族能達成一致意見,合作追捕自己的族內的叛徒。所得聖骨,一人一半。

我做為一族的王,絕不可能放棄讓自己的族人繼續更好地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權利。希望你能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彼時,織田聖那方顯示出了一幅圖,那是隨同剛才那段錄相,以加密的形式傳來的,他輸入了加密問題的的答案——你最心愛的是誰?

可可

他毫不猶豫地輸入了這兩個漢字,地圖打開了。

彼時,談判現場又是一片沉寂。

談判雙方卻緊繃著一根神經,緊緊地盯著對方,一個個都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他們已經互相撕斗了近百年,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仇恨,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見面就殺已經成為血液里流動的憤怒火焰,無法更改的本能了。

北靖面對織田聖突然的沉默,本來有極大的把握和信心說服其與自己聯手,但此時又有些不確定了。

織田聖這個人,據說是織田家族近代以來,與他們的曾祖最為相似,各方能力也是最強悍的天才繼承者。

北靖不敢掉以輕心,給艾瑞克打了個眼色,讓族人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拼個你死我活,勝者為王。

也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頭晚和語環打的電話。

也許,這一次上帝不會再眷顧他,讓他活著走出這片沙灘。

如果上帝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會全力以赴地為她創造幸福生活。

「好,我答應你。我麒麟與你們歐森一族,暫時休戰,一起尋找X病毒母體。」

織田聖的聲音,突然好像天籟般地傳來。

北靖听到了自己松口氣似的重重一聲心跳。

感謝上帝,讓我有機會能完好無損地回去見我心愛的姑娘。

也許這一切只是上帝對他真愛的一種考驗吧,誰叫他當年年少輕狂太風流惹下不少情債,而今踫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子,才會如此一波三折。

……

麒麟的獵人們,憤憤不平地撤走了。

北靖這方的人一齊哼哼,也忍不住碎嘴當回口頭英雄。

卻無人得知,那時候,織田聖手腕上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

他立即沖出了辦公室。

才剛出門,專門負責照看可可的助手就跑了過來,「殿下,不好了,馮小姐又病發了,這一次特別劇烈,恐怕抑制劑已經無法控制,她就要……」

「住口,可可絕不會有事!」

他憤怒得大吼一聲,一把推開了就設在他生活區內的一間臥房大門。

大門內,布置成少女般粉女敕可愛的房間,蕾絲花邊的窗簾,蝴蝶結的椅子,瓖嵌著亮晶晶的水晶床帳,雪白的公主床上,睡著一個可愛漂亮的洋女圭女圭。

可是此時,洋女圭女圭黨身抽搐,劇烈顫抖,漂亮的小臉呈現青紫,白皙的皮膚下有詭異的紫紅色液體如蟲蛇般突起爬動著,幾乎扭曲了那張臉,讓人瞧著直寒糝。

她閉著眼楮,發出痛苦的叫聲,那細細柔女敕的聲音,就像一把巨大的鉗子,狠狠砸在織田聖的心上,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可可,堅持住,不要變,千萬不要變!」

他一把將女孩抱進懷里,柔聲安撫,聲聲嘶啞,痛苦而壓抑。

「再等等,只要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可以找到X病毒的母體了,只要找到母體,我就可以研究出最新的血清給你解毒。可可,我的好可可,你乖乖的,再堅持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男人抱著女孩,一遍遍地敘說著,保證著。

旁邊拿著抑制劑的助手,手都在打顫。

可是女孩的身體還是發生了變化,雙手雙腳,身體骨骼,都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仿佛是徹底碎裂,其實卻是在不斷生長,那遲以了十年的生長,已經壓抑不住,宣叫著要攻佔早就屬于她的領地了。

「殿下,這針……」

「打!」

織田聖一把奪過試劑,臉色鐵青一片,抬起女孩細白泛著青紫的手臂,一下戳進了那浮突跳動的紫紅色突起中,針管里的液體竟然也是極詭異的色澤,隨著液體一點點推進女孩的手臂,女孩抽搐的反應終于慢慢消失。

「殿下,您這樣……」

事實上,參與治療馮可可的很多醫師,早在幾年前,就向織田聖提出不要再打抑制劑,轉向促使其基因與病毒的融合,這樣至少可以減少馮可可所受的不少痛苦。

可是這提議卻立即被織田聖一力回決了,此後再有人提起,就會惹得這位親王殿下憤怒得要裁員。已經有幾位醫師因為與他爭辯此事,而被趕出了麒麟基地。

是以,從此以後就再沒有人敢提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本來長出的手臂,又一點點萎縮了回去。

她渾身濕了個透,汗水粘在蒼白的額頭,他心疼得一點點捋去,俯下頭,在好漂亮的小額頭上,印上深深一吻。

——MUA!

——馮可可,你干什麼,髒死了。

——阿聖哥哥,媽媽說,吻額頭,代表尊重。

——你要是真想尊重我,以後就不要老粘著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人家知道嘛!可是,爸爸說,天天對著顯微鏡,眼楮會變成這個樣子,熊貓眼,好丑好丑哦!

——走開,一邊去,別煩我,你懂什麼。我要繼承我曾祖父的遺志,將我們麒麟發揚光大,研究出克制X病毒的解藥,未來才能拯救整個人類。你根本不懂!

——人家懂啦,就算你要拯救全人類,那也需要休息,需要吃飯的嘛!

——阿聖哥哥,讓可可陪著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八歲前

可可最喜歡粘著他,偷吻他,為了讓他按時休息,故意搗亂,經常把他重要的實驗管或資料偷走,讓他花時間去找,就可以休息一下。找到後,她非要他一個吻,才會把東西還給他。

八歲後

可可再也不喜歡粘著他了,更不可能吻她。她的脾氣大變,性格十分古怪,特別難于討好。如果他不去找她,她絕對不會理睬他。他也只能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吻她一下。要是醒著的時候,她一定會氣得幾天不理他,罵他「亂一倫」。

後來的後來,他終于知道,年少的自己只是心高氣傲,渴望盡快做出一些成就來,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才能更好地保護那個什麼也不會總是要讓人幫她收拾爛攤子小笨蛋可可。

因為,他最崇拜的曾祖父,就是在當上親王殿下,拿下幾乎半個亞洲大陸,娶了心愛的曾祖母為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一直坐在粉紅花瓣小床上,抱著女孩,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突然,女孩的眼睫抖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大眼楮。

她一眼看到男人沉思的俊容,眼底波光一閃,卻又迅速被她壓了下去。

「討厭,你又抱著人家干嘛!啊,人家衣服都濕了,哈欠……你,你不要臉,你怎麼把人家衣服都撕破了!臭舅舅,變態舅舅,我要告媽媽,告爸爸,走開,走開啦——」

小家伙一醒,就對他拳打腳踢。

通常在她發病以後,脾氣就會特別爆躁,各種不待見他。

「可可,別動,我立即給你放熱水洗澡。」

「你出去,這是淑女的閨房,你個大男人跑這里干什麼,出去出去,我不要你管,出去啦,討厭!嗚哇——」

還沒說兩句話,她就哭了起來。

漾著水波的大眼楮,泛著忽深忽淺碧藍,清紫,就像愛琴海一樣美。

美得讓他痛徹心扉。

「好,我出去。我,我讓你露露姐來幫你洗澡。你乖乖的,別哭,再哭會感冒。」

他溫柔地撫過她粘在小臉上的濕發,眼底都是無奈的心疼和寵溺。

「哼,不要你管,快滾蛋!」

那小手一指,橫眉冷眼兒,讓他苦笑一下,只得離開。

大門關上時,屋里還傳出小家伙嬌氣的抱怨聲,「露露姐,舅舅他真討厭,又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偷吻人家。你們搞研究的人,都是變態嘛……」

他只能苦笑。

其實兩人根本不是舅甥關系,這只是六年前,她的抑制劑還沒有完善時,她那次突然異變被他好不容易壓制下來,而產生的後遺癥。

當時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了安撫她,只能騙她自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對此深信不疑,就算後來他解釋說他們根本沒有血緣,她也不相信。

浴室里

可可已經褪去一臉稚氣,皺著眉頭,月兌下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

在粉紅凱蒂貓貓浴室里,貓咪頭的鏡子里,照出她渾身爬滿淺淺紫紅色蝴蝶紋路的小小身子,她看了一眼,就嚇渾身一拌,埋著腦袋,跳進已經放好水的浴缸里,將腦袋都縮進了水底。

「可可,別這樣,快出來,會憋壞的。」

同樣穿著一身白色研究服的秦露,伸手要抱出小家伙,小家伙突然用力一揮,打開了大人的手,從水中站了起來,憤怒大吼,「走開,我不要你們管,你們為什麼不讓我死掉算了!」

「小姐……」

「我討厭你們,我討厭討厭討厭——我是個怪物,你們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讓我活得這麼生不如死,我不要,我寧願死掉算了!」

可可憤怒地拍打著水花,發泄著心底積壓已久的痛苦。

秦露深深一嘆,掩面站到一邊,悄悄拭去眼角的水珠。

因為房間的其他地方都有監視器,只有浴室這里沒有,可可才敢放肆地發泄出來,否則就會被織田聖發現。

良久,可可發泄完了,失力地跌回浴池中。

秦露將小人兒抱進懷里,輕聲安撫。

可可眼瞼無力地動了動,大大的眼眶紅得似要滴血,里面的光芒都是極度的茫然,和脆弱無助,蒼白的唇兒,輕輕動了動,吐出一句話來。

「露露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想離開這里,離開他……我不想再待在他身邊了……我怕,下一次,我,我會想要殺了他!」

秦露大驚。

女孩小小的手,緊握著她的一根食指,裂紅的大眼里,劃出帶著血絲的淚珠。

……

蓉城

「東子,托你的面子,那位黑大叔給了我幾個名單,我已經鎖定了兩個外號叫飛哥的酒吧凱子。」

「阿洋,辛苦你了。這大過節的你還要查案,真是不容易啊!你女朋友她不會削你吧?要是真鬧了,你就扔我頭上,回頭我請你們吃飯,順便捎上你嫂子。」

「去你的,少埋汰哥們兒了。什麼叫順帶捎上,我看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拉出來炫耀得瑟一下是不會消停的。行了,不吹了,今晚我就是趁著大過節的氣氛,去酒吧蹲點兒,套消息。」

「阿洋,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系,別跟哥們客氣啊!」

「行了,不用你說,我肯定會狠狠利用你的各種關系的。回頭見!」

「回見!」

衛東侯掛下電話,回頭時,試衣間簾幕被掀開,語環穿著第五套裙裝出來。

絲綢的布料在燈光下,光彩流動,深V的領口上瓖嵌著亮亮的水晶,勾勒出一雙豐腴堅挺的酥胸,那白深深的溝兒,簡直讓人想一頭扎進去溺死算了。

語環頓時覺得那兩道眼光燙死人,一抬手掩住了胸口,嗔怒地瞪去一眼。

「討厭,不準亂看啦!你瞧瞧你挑的裙子,這麼長,哪里適合上門拜訪,又不是T台走秀,都說了不合適嘛,還非要人家換!」

衛東侯的心思,可見一斑。

他雙手抱胸,走到高出地面十厘米的試衣台上,但一九零的身還是高出女人一截兒,迫力十足。

「這麼美的風景,當然要好好欣賞。」

「壞蛋!」

「我就對你一人兒壞,你還不給我壞,我多委屈。」

他盯著她的眼,直盯得她小臉緋紅,澀得扭頭哼哼。

「討厭啦,還有外人在呢!」

「他們那是羨慕。」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人扣進懷里,捏了把紅通通的小臉,感覺那女敕女敕的肌膚,入手即化般,不怕會揪出一臉脂粉,清新的自然香氣,真是讓人百聞不厭。

「衛東侯,正經點兒,這再不選好也罷,就來不及做頭發了啦!」

語環其實很緊張,不然也不會被男人胡亂忽悠著換了好幾套跟晚餐主題完全不搭調兒的禮服了。

雖然有衛家兩佬做保,衛東侯也說衛家父母也首肯了,但她心里根本沒底兒,一直很不安。

「環兒,別怕,天塌下來,有我呢!」

「那好吧,你快把我的衣服搞定,不然……」

「不然怎樣?」

「你就陪我吃巧克力火鍋!」

「老天,我的公主,我馬上幫你搞定,不需要你的糖衣炮彈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超怕吃甜食的,這是語環最近才發現的,上次她在哈根達斯賭氣點了個超級香蕉船非要他陪他吃完,可憋得他大爺差點兒把桌子掀了。

對衛東侯來說,寧願負重二十公斤越野訓練,也不想吃巧克力大餐。而在特種兵的行軍餐里,就有巧克力棒這種專門補充熱量的東西,他也寧願吃田鼠大餐,把棒子分給隊友。

在女人日益練就的馴男絕招里,這一招特別有效。

很快,一身合體適時的裙裝搞定了,接下來就在樓上附設的美容沙龍里做頭發和SPA雙重保養。

對此,男人又借著情侶SPA室,各種騷擾女人一番。

等到天色漸暗,兩人才踏出沙龍。

語環扯扯裙角,忐忑不安地第十一次問,「衛東侯,我這個樣子,真的合適嗎?紅色會不會太艷麗了?要不還是換件藍色的更穩重一些,或者黑色的。」

衛東侯心知女人這是太緊張了,安撫道,「環兒,藍色顯老,黑色土氣,就這件最好。你放心,女乃女乃和我媽都喜歡紅色系,你皮膚白,穿這個絕對最好。行了,我去把車開過來,你乖乖地,別亂跑。」

「去,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她好笑地拍開他勾下巴的手。

「我倒希望你變成個小兔子,讓我可以隨時帶在身邊,就算回部隊,也能在一起。」

他眼底里的認真,讓她心里微微一怔。

是呵,她怎麼忘了,他首先是個軍人。

現在的日子真像天堂,總讓她不安,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一直留在城里,她也不敢去問。

而今晚,她想她應該做出那個決定了。

既然你已經享受了付出,又何必那麼嬌情一再說「不」。

語環握著雙手,一邊給自己打氣,回頭看著櫥窗里印著的人兒,粉膚嬌顏,柔順的黑發垂直地披落在肩頭,充滿青春氣息的荷花邊堆繡在肩頭、領口、和裙角,縴細的小腿雪白均衡,玉足包裹在一雙銀色小牛皮細跟涼鞋里。

玻璃里的女子,微微勾唇一笑,路過的人都頻頻回頭,甚至還有人看得撞到了電線桿,讓女子不禁捂嘴輕笑。

其實,她也並不比任何人差,何必妄自菲薄呢!

喬語環,勇敢點。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給自己加油。

正在這時,在映著街景的櫥窗里,語環的側後方,駛來一輛黑色馬自達,在逐漸靠近時,馬自達突然加速,沖向了櫥窗前的語環。

語環听到旁人一聲尖叫,聲音里還有從另一側剛剛把汽車開出地下停車場拐上來的衛東侯。

身後濃重的汽油味兒,突然鑽進了她的鼻端,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讓她頓時寒毛直立。

「天哪,快閃開啊!」

「環兒——」

衛東侯大叫一聲,從駕駛坐上彈起,仿佛一道疾光般沖向了那輛馬自達,一掌狠狠擊在了汽車的側門上,將汽車生生推離了兩三米。

這還是他為了掩人耳目控制好的力道,要是真放開了非一拳頭砸在旁邊的電話廳去,但附近本就是豪華商業區,來往的行人非常多,動作大了勢必引起更多傷亡。

這眨眼的一幕,就仿佛《暮光之城》里,愛德華第一次在女主角面前展示自己非凡的能力。

「語環!」

衛東侯一把將司機給擊昏在汽車里,回頭就找女人。卻發現剛才女人站的地方已經沒人,車下也沒有,左右也沒有,櫥窗還好好的在,也沒破,這人卻不見了!

他急得大吼,扯了附近的人就問人在哪里。

這時候,才有一個怯怯的聲音從頭上的方向傳了過來。

他抬頭一看,女人正抱著路燈桿子,那路燈剛好被車撞熄了,落在了陰影里瞧不太清,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女人尷尬地想要伸手去擋春光外泄,身子搖搖欲墜。

這丫頭怎麼跑那上面去了?!

剛才情形太緊急,他一眼看到馬自達撞過去,就只盯著車子漏掉了人兒,加上這時候天色已黑,光線明昧不定,視角的盲點讓他沒及時捕捉到。

「啊,我,我要不行了。」

「環兒,你松手,我接著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摔到的。」

「你,你接好啊,我,啊——」

終于落回地面,語環的整顆心還是不住地跳。

四目相接時,即有安心,又都生出一抹疑惑。

但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衛東侯抱著語環上了自己的車,立即掩去前後左右的視線,拿出自己的電子儀器,對周圍一公里進行了一個掃描,將所有剛才在場人手機里存著的東西通通刪除掉,同時更侵入了附所所有樓宇存在的監視器主機,刪除掉剛才那短短五分鐘內的畫面。

只要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記錄,憑著人口說,這樣的奇景異談也會很快消失掉。

做完了輿論清掃工作,他才迅速收拾了東西,將還在發愣的女人抱進懷里,撫著背直說「沒事兒,別怕別怕」。

大概過了一刻鐘,陳易洋帶著人來到了事故現場,從交警隊接過了犯案人員,仍在昏迷中。

他給衛東侯打了個電話,「東子,你出手也太狠了,這人還沒醒,要是醒不了,這線兒又斷啦!我剛才在酒吧里,也探到不少消息。」

衛東侯聲音極冷,「那人死不了。要是他還不吐實是誰指使的,我有的是辦法訊得他連祖宗十八代都吐出來。阿洋,在我回部隊前,這事兒必須塵埃落地。」

陳易洋心知隊長大人是動了真怒了,要是再弄不好,隊長大人可不會再給他們白道警察的面子,直接由黑道上的人出面把問題解決了。到時候,少不得在蓉城這地界上,冒出幾件人口失蹤案,或者無頭凶殺案。

當晚

在語環驚魂未定地,第一次踏進衛家大門時,濱江路的一間酒吧里突然涌進了一群便衣警察,將正在跟人賭球的肖一飛抓了起來。

……

跨進衛家大門,客廳里的燈光並不強,語環卻不由自主地用手擋了擋。

「語環,別擔心。」

衛東侯握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放在手里輕輕揉揉,目光深摯,柔情盡現。

她想給他一個笑容,可是內心卻仍是惶惶然的。

她的神思還停留在一個小時前,那起看起來似是意外的事故中。

老天,她怎麼會突然蹦到那麼高的電燈上啊!

難道她也成妖怪了。

可是那一瞬間,她感覺到極度的危險襲來,只想逃得遠遠的。

額頭突然變得很燙,等她再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在電線桿兒上爬著了,可嚇死她了。

「呃,我沒……」

語環的聲音一下被突然冒出來的女音打斷了。

「東哥,語環,你們來啦!快進來呀,站在門口做什麼?」

語環又是渾身一怵,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從融融燈光中,宛如仙女般款步走來的衛雪欣。

說真的,衛雪欣真的不愧是天之嬌女,即算已經身懷六甲,肚子大得不行了,還能保持那麼好的儀態,舉步翩翩,穿著一襲雪白的蕾絲紗裙,一點兒不顯臃腫,制作精美的發式很好的掩去了那種懷孕的福態。若是有孕婦大選美,語環毫不懷疑她一定能奪冠。

衛雪欣語笑嫣然,走到兩人面前,一只縴縴玉手伸向語環,「未來嫂子,中秋節快樂。你不會進了家門兒,都還不給我面子握個小手,討個紅包什麼的吧?」

隨著衛雪欣的靠近,語環身子不自覺地縮了一縮,她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肯定很僵硬,因為她現在又想逃,就像剛才一樣,渾身肌肉都繃得死緊。

老天,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覺得衛雪欣簡直就是個超級危險人物,她最好離得越遠越好!

「貧!紅包拿著。」

衛東侯感覺到語環的緊繃,將早準備好的東西塞進了衛雪欣的手里,替語環擋掉了這一幕的尷尬,攬著人直接走了進去。

語環松口氣的同時,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環環,東子,你們可來了,咱們老家伙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這方迎來的正是花女乃女乃,看著兩人就直夸個不停,「瞧瞧,這兩孩子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多好啊!老衛,你可有福氣啦!」

衛太後端著一大盤子的手工月餅出來,立馬奔上前,把語環從孫兒手里搶了過來,拉著小手看得滿臉歡喜,「環環今晚穿這身荷花裙,真是漂亮極了。」

由丈夫高珩扶來的衛雪欣听到,眼底滑過一抹譏誚。

不知道是不是衛東侯的手筆,今晚衛老太太和語環,竟然又穿了一身親子裝。

「女乃女乃,你,你的荷花裙也很漂亮。」

語環心下好笑極了,發現跟老太太一說話,剛才那種想要逃跑的極度厭惡感就消失了。

這時,衛母走了出來,提醒眾人該入席了。

語環立即上前向衛母行了個點頭禮,同時又拿出衛東侯早幫她準備好的禮物,客套了一番。

衛母也笑著接過了禮物,瞪了眼兒子,知道這一應備置自然都是兒子給女孩準備好的,也沒有什麼客意為難,收下了禮物。

語環發現衛父沒有在場,衛東侯附耳說,「老爸是書記官兒,這會兒必須去慰問老同志,上門給人民群眾送月餅,忙得很。這種節日他從來都不在家的,咱們樂得輕松。」

他故意嘻笑著打趣兒,她捶了他一胸口。

兩人嘀咕的模樣,又引來老人家們的打趣兒。

衛老太爺這便拿出了一個小紅包,塞給了語環,頗為慎重地說,「進了這家門,就是咱家的人,以後可不許再扭扭捏捏,更換革命陣地啊!」

衛太後也立馬塞來一個小紅包,說,「環環,這是爺爺女乃女乃的一點兒心意,必須收下。以後咱們家這匹野馬,就由你管了,你盡管好好馴。」

這話又惹來眾人一陣兒打趣。

衛雪欣說,「嫂子,女乃女乃說的沒錯啊,以後你千萬別手軟啊!東哥雖然偶時會跟小明星鬧個緋聞啥的,不過帶回家的女孩子,你可是第一個呢!」

語環雖笑著,可剛壓下的不適又浮了上來,看著衛雪欣的那張笑臉,她又有種迫不及待想離開的感覺了,難受又厭惡的感覺簡直沒法調和,笑容更勉強了。

高珩立即接過妻子的話,訕笑,「怎麼是第一個呢,明明是第二個才對。第一個可不就是我家雪兒。衛東侯,你可把咱嫂子看好啦,別一回了部隊就音訊全無,再高的保密單位也不至于連個小信兒也發不出來吧!」

雖然這是調侃開玩笑的話兒,但是換成像郎帥或陳易洋這樣的哥們說出來,衛東侯絕對不會動怒,只會直接笑罵回去,現擱高珩這里,味兒就全變了。

「說的好。」

衛東侯斜勾著唇角,接過了話頭,「高珩,我絕對相信我家環環的定力,之前六年她一個月都見不著我一次,都能一直等著我,連半個異性朋友都沒有。這我要離開,我也是一百萬個放心的。對吧,環環?」

語環笑著回握了男人的手,表示贊同,但沒有開口應承,也算是給這對方一點兒面子,畢竟她現在還不是這家真式的家庭成員。

然而,她也敏感地察覺到衛雪欣的笑臉有了變化。

稍稍知道點兒內情的人,誰不知道衛雪欣被衛東侯捧在手心兒里十來年,到最後,似乎還是因為常年不在城里,就被高珩挖了牆角。

衛東侯這話雖表面上反嗆高珩,贊美語環情比金堅,最後仍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衛雪欣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本質,見色忘義的卑劣人品。

長輩們心如明鏡,急忙插了話頭子,揭過了這一茬兒。

不過在入席時,衛東侯先開了口,「我忘了跟大家宣布一件大事兒,我們家語環已經從普通小設計師,提升為部門設計主管了。

嗯,我突然發現,其實我不在的時候也挺好,至少環環可以不用應酬我這個霸道狂,能專心工作。不然,怎麼連三十還沒出頭,就得到了一般設計師三十出頭才能混出來的成就。我家環環可真是設計天才哪!大家說,對不對啊?」

哪敢有人說不對的啊!

事先衛太後已經跟朋友們吹噓了一番,這會兒鼓巴掌還來不及,但凡是小年輕一輩的都必須捧著老人家們的歡心,可不敢亂嚼舌頭了。

高珩頓時心頭嘔得慌,這不明擺就是來埋汰他的嘛!之前他和喬語環競爭那鬼屋項目,敗下陣來。且他還大喬語環幾歲,目前還只是個剛入門的小菜鳥。橫豎就是當公司總裁,也比不上喬語環當前在行業內大紅大紫的天才設計師形象。

衛雪欣放在桌下的手,幾乎絞得快斷掉。

恰時,她听到了客廳里自己手機的聲音,急忙致歉一聲,逃也似的離開了。

然而,拿到電話一听,就傳來了焦急的求救聲。

「嫂子,飛哥出事兒了,被人抓進局子里了,你快想辦法來救他呀,不然他非被那些黑警打死在拘留所里了呀!」

她嚇得立即摁掉了電話,臉色已一片青蒼色,回頭時再看飯廳里那一桌子人繞著語環又說又笑,眼底的刻毒憎恨傾巢而出。

------題外話------

關于阿聖的曾祖,那位親王殿下的故事,大家可以看秋滴經典完結文《七日,魔鬼強強愛》,講敘一對立場完敵對的愛人,在戰火硝煙中的極致浪漫、極致寵溺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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