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喬語環只是個愚蠢至極的小孤女,什麼都不懂的**貨,哪里配得上衛東侯的聰明睿智?
喬語環還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齷齪的出身,哪里配得上衛東侯天之嬌子的出身?
喬語環的母親更是人人喊打的不要臉的小三,破壞人家幸福婚姻的罪魁禍首,哪里配得上衛東侯紅三代富二代的權貴家世?
喬語環一張小包子臉,肥得跟豬一樣,沒身高,沒氣質,連衣服也不知道怎麼穿,怎麼搭配,簡直就是聳到爆的小麻雀,哪里配得上衛東侯的英俊霸道?
該死的喬語環,早就該在當年分裂混亂的時候,跟著她那沒用的外公外婆和低賤的母親,徹底消失在歷史洪流中了!
該死的喬語環,她憑什麼又跑出來破壞她經營籌措了這麼多年的幸福,奪走她所有的榮耀?
比學識,她衛雪欣可是維也納音樂學院最優秀的東方畢業生,當年的畢業大典上,她演奏的《梁祝》,連歐洲的皇室們都為之感動不矣。
比出身,她衛雪欣可是宋家的女兒,宋家追溯家史,便是前朝皇帝的十六世直孫,她可算是名符其實的末世格格了。
比家世,宋家現在對整個亞國政壇的影響也不容小窺,尤其是對外蒙的外交上,京城的那位都要看宋家出馬解決。
比起個人的素質,她的臉蛋,氣質,身高,品味,風采,哪一點比喬語環差了?!
憑什麼衛東侯不選她衛雪欣,竟然看上這個見不得光的小麻雀?
該死的,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
衛雪欣再也無法忍受看到喬語環臉上那幸福甜蜜的笑容,這些東西明明應該屬于她,早就屬于她,憑什麼現在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賤貨搶走?
不,她不甘心。
屬于她的東西,她要全部搶回來。
當年她可以搶走這一切,現在她一樣可以搶回來。
喬語環,你就等著哭鼻子到陰曹地府去向你的外婆媽媽告狀吧!
本來衛雪欣到沙龍,也是想向生育保養保健課的老師討教生育後的保養健身法,沒料到就踫上了喬語環,還有衛東侯做陪的情景。
也許是孕婦本來就敏感,尤其是即將臨盆的孕婦,也許是她已經忍了太久,從衛家到楊家再到自己那「沒出息」的丈夫高珩,個個都讓她不滿意,處處都給她絆子吃。
也許兩方都有,讓她終于失去了一慣的裝腔作勢的作風,尋著空檔就朝喬語環發動了正面攻擊,再無掩飾,再不閃躲。
「喬語環,你省省勁兒吧,就算你月兌胎換骨了也沒用。只要你一天頂著那樣低賤丟人的家世和出身,衛家父母就絕不會接納你。」
語環瞪大了眼,看著眼前抿唇冷笑,妝容依然精致,卻宛如蛇蠍般的美麗女人,原來那些罩在面上的虛情假意、扭捏作態的面具,終于被撕掉。
只愣了一下,道,「衛雪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衛雪欣冷哼,「喬語環,你不是蠢得連自己的耳朵都听不懂中文了麼!」她抬手撩了一下風情的長發,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兩眼。
雖然她都是快要臨盆的女人了,可是在她的精心裝扮下,更顯得雍容華貴,美麗大方,渾身還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孕」味兒,別有一番風情。
對于自己造成的效果,衛雪欣頗為自得,看著語環的眼光,更加鄙視不屑,冷漠刻毒。
語環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已經妒嫉成狂,失去一慣的理智了,遂也沒客氣,「衛雪欣,我再怎麼不濟,那也是我的事兒。你已經是嫁到高家的人了,你以為在這里打擊我幾句,我就會退縮了麼?」
衛雪欣冷笑,「喬語環,你以為你天天泡在這個沙龍里,學這學那,就能贏得盧婭芬的喜歡麼?!我告訴你吧,你做夢。」她捂嘴呵呵笑了起來,笑聲听在語環耳中,簡直比巫婆還令人惡心。
語環只覺得這女人已經瘋了,「衛雪欣,我做什麼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她沒心情再面對這只蛇蠍,說完就轉離開,想衛東侯應該已經講完電話,要找不著她該又著急了。
哪知道衛雪欣還沒有耀武揚威夠,伸手就扣住了語環的手。
語環本想甩開,可是又怕衛雪欣故技重施。是的,現在她已經完全可以肯定,當初在醫院里的那場「意外」,根本就是這個女人蓄意而為。
衛雪欣是個何其自私無恥的女人,自己不要的,也不讓別人得到。別人得到了幸福,她卻各種不順眼,處處使絆子,給人不痛快,從中作梗。
「你干什麼?」
「喬語環,做為女人,我不過是想奉勸你一句。有點兒自知之明,趁早拿了盧婭芬的分手費,遠走他鄉,離開蓉城,離開衛東侯吧!這里不適合你,你再這麼折騰下去,可要小、心、了——流產的滋味兒,可不好受啊,對不對?」
衛雪欣壓低了聲,幾乎用听不見的音量,說出了最後一段話。
剎時間,語環如遭雷劈,被震得僵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雙眼瞪得極大,怔怔地看著衛雪欣松開自己的手,攏了攏發,朝後退去。
突然,語環大叫一聲「衛雪欣」,就要沖上前。
她心中已經是一片山呼海嘯,排山倒海的驚愕震怒就要將她徹底淹沒,可是在被吞噬之前,她只想跟這毀了自己一切的「海怪」拼個你死我活,方能罷休。
衛雪欣話里的意謂,是不是在暗示,當初在婚禮現場外的那場意外車禍,根本不是意外?她被車撞得命懸一線,失去了孩子,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謀劃的呢?
這一串疑問升起時,語環幾乎無法克制自己的心跳,背脊瞬間竄過一抹極致的寒意,濕透了甲背。她尖叫著就沖了上去,想要抓著衛雪欣問個清楚,想要撕掉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把她那顆骯髒卑鄙的靈魂都挖出來,問個清楚!
衛雪欣腳步不自覺地退縮了一下,要是抬眼朝後方望去時,心下一轉,立即慌張大叫,「東哥——」
「語環!」
衛東侯一聲大吼,在語環滿臉氣憤地朝衛雪欣撲過去時,就嚇了一跳,沒想太多就沖了上去,在語環的手要踫到衛雪欣之前,將人抱回了懷里。
「放開我,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寶寶,她殺了我的孩子!」
語環克制不住地大吼出聲,朝衛雪欣瘋狂揮手,使得在場的其他千金小姐都看了個清清楚楚。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這些上流千金們平日無事最擅長的就是八卦聯想,知道一些內情的女人們立即自動腦補,編出了一串精彩的故事。
「語環,冷靜點兒。雪兒她還懷著生孕,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乖,別這樣,你看大家都看著呢!」
衛東侯急于安撫懷中的小女人,將人朝懷里一帶,打橫抱起,就大步朝大門走去。語環卻平靜不下來了,她憤怒地掙扎嘶吼著,想要找衛雪欣問個清楚。無奈她的力氣哪里敵得過男人,最終只能被扔進汽車。
……
「衛東侯,你這個王八蛋,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那個毒婦。」一被扔進車子,語環就爬起來,宛如小老虎般要往外沖。
衛東侯立即坐進車,將她摁住,抓住她撲騰的雙手,沉聲質問。
「語環,你冷靜點,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雪兒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要攻擊她?你忘了她已經懷孕八個多月,要是再出什麼問題……」
他不想當初在醫院的「意外」又發生,萬一又落在語環頭上,以今天的情形,那麼多人雙眼楮看著,而看著的這些人平日多數跟衛雪欣交好,難免不會站在衛雪欣那邊說話,不管語環發作的理由正當與否,法律面前,語環絕對會吃大虧。
可惜盛怒中的語環,根本听不進衛東侯的話,只覺得衛東侯始終如一地袒護著衛雪欣,這個青梅竹馬的妹妹,曾經一心想要娶為妻的女人。覺得衛東侯心里仍然是在意衛雪欣的,那幾十年積累的愛意,讓他打從心里更偏袒衛雪欣,而不是已經成為夫妻的她。
「你說誰承擔得起嗎?我。我來承擔行不行,就算再搞到她流產,沒了寶寶,那也是她罪有應得!」
衛東侯無法置信,這一向溫柔善良的小女人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歇斯底里,蠻不講理了。
「語環,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衛東侯不由加重了語氣。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衛東侯,大概是你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你就只擔心著你的雪兒妹妹的安危,你雪兒妹妹的寶寶。真正承擔不起的,其實是你!」語環負氣又傷心地吼出,覺得胸口一陣一陣地攪疼得厲害,仿佛這一下,也把之前在衛家所受的委屈和不甘也發泄了出來。
她的理知明明叫著,不要再說了不要再鬧了,可是她卻控制不了。
因為一想到自己的寶寶很可能是被奸人所害才離開的,她就受不了,仿佛整個身體都被人挖空了一樣恐懼,惶惶,害怕,難以忍受的憤怒和報復,讓她只想發泄,再發泄。甚至不顧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最親蜜的愛人。
「語環,你在胡說什麼。夠了,你冷靜一點兒,我們稍後再談。」
衛東侯低吼一聲,扣著語環的肩頭朝後用力一推,轉身下了車,甩上了後車門,嘀的一聲按下了車鎖,將語環關在了車子里。他有些煩躁地扒了扒腦袋,走出幾米遠,掏出了煙和打火機,蹙著眉頭打火,明明早就加了氣的打火機竟然又打不燃火了。
語環氣得大力拍車窗,聲音悶悶地從車窗里傳出。
「衛東侯,你打開門,打開!該死的,你憑什麼關著我。」
「衛東侯,我們的寶寶是被衛雪欣那個毒蠍女人害死的,你放我出去,我要找她對質!」
「衛東侯,你听到了沒有。我要為我們的寶寶報仇,是她殺了孩子,是她殺了我的孩子。」
「放我出去——」
突然,一聲怒吼傳出, 啷一聲響,伴著嘩啦啦的碎裂。
衛東侯驚得轉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賓利轎車的後車窗破了個大洞,整個車門都有些的變形,從內向外突出。
從那個車窗洞里直直看進去,是女人哭泣的臉龐,滿是失望痛苦的眼,直投入他心底,讓他心底一揪,頓時說不出的難受。
這到底是怎麼了?
……
那一晚,語環和衛東侯回到衛宅,已經是深夜。
兩人進了房間後,沒有再說任何話,各自梳洗之後,語環抱著枕頭和一枕被子,躺在了間隔出的小書房榻榻米上,擺明了要跟衛東侯分床睡。
衛東侯洗漱出來後,沒在床上找著人,嚇了一跳,跑出房去尋人,把衛老太爺都驚起來了,也沒把人找到。郁悶又不安地回臥室,準備換了衣服,出門去尋。
衣服穿了一半,眼光就瞥到了小書房里的一角人影兒,僵在了原地。
一時間,他在心里又氣,又笑,又無奈,又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著小女人背對著外面,將身子曲成小小的一團,只露出一截烏溜溜的發絲在粟色枕頭上。
良久,他蹲在一邊,不敢伸手去踫。
他沒忘,女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渾身散發著令他心底直發毛的氣息,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會那麼激動,只是從後視鏡里看到她額頭的「星紋」持續了很久很久,才漸漸淡去。
那大概是一種生物本能,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明知道憑他的力量,就算她把用子彈都打不壞的防彈玻璃給擊穿了一個大洞,他也不擔心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危害,可是他就是不敢再出手了。
好半晌,他才出聲,「語環,我不是偏袒衛雪欣。只是在那種情形下,如果出了什麼事,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吃虧的都是你。再加上這前還有一場醫院的誤會,如果是法官和陪審團都會站在衛雪欣的大肚子那里。你懂我的意思麼?」
被子里的蝦團兒動了一下,卻是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衛東侯嘆息一聲,繼續說,「語環,我知道你為當初那個孩子難過,我又何償不是。如果真是有人蓄意謀害,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事情查清楚。凡事要有真憑實據,不能只憑一時爭吵的氣話就下定論。你知道的,對不對?」
可惜,被子里的人將身子縮得更緊,仍是拒絕的姿態,讓衛東侯很無奈。
「老婆,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我對衛雪欣的態度。你也說過,會盡量理解我。可你瞧瞧你現在的態度,你讓咱們怎麼溝通?」
不管衛東侯說什麼,語環都不應不睬。
最後,衛東侯也說得有些惱了,索起起身走人。
還丟下一句氣惱的話,「語環,你做事還是太沖動了,這幾天你還是在屋里好好休息,陪陪女乃女乃和爸媽,別去那什麼沙龍培訓了。」
衛東侯想的是,萬一又踫到衛雪欣,惹出個什麼麻煩,他可不想去警察局提自己老婆。丟臉事小,後續影響就大了。父母大概會更不待見語環,語環在家里的日子也會越來越不開心。現在家里關系已經有些冷,他不想再火上澆油了。
語環這時候已經松開了手,卻听到這樣的話,登時氣是不打一處來。更覺得衛東侯還是為了偏袒衛雪欣,要把自己關起來,不讓自己去找衛雪欣的麻煩。說來說去,那還是為了保護他的寶貝心肝妹妹,根本就沒為自己真正地著想過!
一時間,語環只覺得特別心寒,咬著牙忍著眼眶里打轉的水花,直到燈光熄滅,臉上已經濕了。
她心里極不甘,更下定了決心。
既然衛雪欣都撕破了臉跟她宣戰了,她不為自己,就是為自己無辜死去的寶寶,也要迎上這一戰,非揪出那女人的狐狸尾巴不可,為寶寶報仇!
這一晚,兩種心思,各自無言,卻同時失眠。
……
隔日,語環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下樓陪衛太後去打牛女乃。
衛東侯先下了樓,衛太侯一見就上前詢問,衛東侯只是笑笑不語,就讓衛太後誤會成了曖昧內容,遂兩祖孫一起出了大門,去晨練。
待他們回來時,語環已經下樓了,正幫佣人阿姨準備家人們的早餐,又說又笑的模樣,仿佛昨天的爭吵已經煙消雲散。
衛東侯有些忐忑地上前,語環突然朝他甜甜一笑,他心下一異,就被招呼端盤子。他急忙應聲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女人遞來的菜碟子,目光認真地逡巡過女人臉上的每一分細微的表情,想要尋些此什麼。
「你看什麼呢?」女人歪著小臉瞪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仿佛往常一樣打趣兒。
「老婆,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漂亮可愛了,瞧這小臉女敕的,讓人真想……」
衛東侯順勢欺上前親了下女人揚起的小臉,女人立即羞澀地捶了他一小拳頭,轉身走掉。
這算是雨過天晴了麼?
衛東侯不由得松了口氣,幫著小女人端完了所有的菜,一見父母已經下樓了,熱情地招呼著所有人吃飯,把餐廳氣氛弄得挺熱火,仿佛是想驅走之前的所有不快。
衛家兩佬也很配合,而衛父衛母似乎也不想氣氛太尷尬,對早餐的配菜也夸獎了兩句。
佣人阿姨說這都是語環跟大廚師一起商量做的,衛太後就高興得合不攏嘴兒,一逕兒地向兒子說語環的好話。
衛父擋不住母親大人的熱情,只得又多夸了兩句。衛母也笑著夸了語環,還親自動手給語環挑了菜,看起來這婆媳關系也恢復了。
這頓早餐在一片祥和中落了幕。
衛東侯心里仍有些不安,但見著滿桌子笑臉,也放下了心。
只是……
「老婆,你今兒就在屋里休息吧?中午來璽奧陪我吃飯,好不?」
臥室里,語環正在梳妝台前細心地畫妝打扮。
衛東侯換好了西裝出來,上前幫女人拿起一朵頭花比樣兒,一邊小心提議。
鏡子里的那張小臉緊抿著唇,抬眸斜斜地睜了男人一眼,扔了個冷冷的白眼,口氣冷冰冰地迸出一句,「不用了,我和女乃女乃有約了。」
衛東侯被那個白眼凍了個三咫寒冰,立即傾身上前,正面盯著小女人的冰塊臉,說,「語環,現在咱爸媽都在屋里休養,你就在屋里陪陪他們,這比學那什麼新娘淑女禮儀實在多了。我瞧得出,這些日子你衣不解帶地在醫院照顧咱爸,爸他已經松動了。媽肯定也一樣……」
啪,伸出的手被拍掉了。
真是毫不留情啊!
男人在心里默默地哀嘆了一聲。
女人癟著嘴,冷哼一聲道,「我已經跟女乃女乃約好了,不能對老人家失約,你不懂這個禮節麼?爸有媽陪著,他們難得能過過二人世界,有我在一旁不成了惹人厭的第三者,你不懂麼?再說了,我的課程都是媽幫我報的,要是我老找借口不認真學習,你覺得老人家會怎麼想我?我不就成了個半途而廢,沒毅力,沒恆心的廢柴了,你懂麼?」
一個接一個「麼麼」,把衛東侯給轟到了爪哇國!
「老婆!」
他伸手要抱,趁機撒嬌,哪知道女人身子一移,竟然避開了他這個大抱抱,閃到了床邊上坐著,對著小鏡子抹脂肪,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顯然明白表明著昨晚的問題根本沒解決,餐廳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你還在生氣?我之前不都解釋了?我帶你離開沙龍,都是怕你受傷。」
「更怕你的寶貝妹妹受傷。」
語環毫不遲疑地噴出一句,眼神陰沉沉地剜過衛東侯,衛東侯只覺得背脊一涼,心說這小妞兒什麼訓練出了這麼強悍的氣質,連他個大男人都覺得寒糝得慌。難道那新娘淑女訓練課程,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能?
呸呸呸,怎麼能說自己親親老婆是「腐朽」!
「語環,你怎麼就是不听爺的解釋。」
「解釋等于掩飾,我只看事實。」
「語環,有些事實可能是你自己意識的曲解,真相可能根本不是那樣。」
「你是指我听錯了衛雪欣的那句威脅,要是我再跟你在一起,再不離開你,我就可能再遭受當初的流產之痛!」
「衛雪欣他真這樣說?」
衛東侯立即沉下臉色,上前去拉語環的手。語環卻放下的粉盒,身子一側就閃開了踫觸,走進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門口轉頭對衛東侯說,「難道這麼多次,你都沒感覺到嗎?」
衛東侯反問,「感覺到什麼?」
語環十指緊握,咬牙道,「那些意外,根本就是衛雪欣故意而為的。女乃女乃在醫院里意外踫到衛雪欣,將衛雪欣介紹給我認識,我氣得跑掉;後來,衛雪欣又來醫院產檢,剛好就踫到你來找我,演出一場‘意外’被摔的好戲,本來那次我已經決定答應你了,我連戒指都戴上了,卻因為……我拒絕了你的求婚;這次中秋時,你已經準備好了要跟我求婚,卻被她帶著高珩一起破壞了。
難道你從沒感覺到,衛雪欣其實對你還有情,她還想跟你復合,她討厭你身邊出現其他女人,特別是我。她兩次三番地破壞你和我的事,還當著自己丈夫的面,跟你卿卿我我,你就真沒有一點兒感覺嗎?」
衛東侯的眉頭也越蹙越緊,臉色也越來越沉,「那又如何。不管她做什麼,喬語環你都應該明白,現在你才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愛的女人是你。」
他突然沖上前,扣住她的雙肩,低吼出聲,「衛雪欣她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存在,如果我早一點知道……」他突然重重一咬牙,俯首狠狠地吻住她。
這一吻,是泄瀉,是不滿,是氣憤,更是宣誓,承諾,還有說不出的後悔。
她閃躲,他追逐。
她逃避,他不舍。
她掙扎,他緊錮不放。
最終,她軟在了他強硬的懷抱里,喘著粗氣重重捶了他幾拳,卻被他執起小拳頭,吻了又吻。
「環環,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我心里唯一珍愛的女人只有你。你願意相信我嗎?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亂想,懷疑我?環環,我是你的丈夫,我只屬于你,你懂嗎?」
他捧著她固執的小臉,直直看進了她眼底。
他的眼神清澈,專注,充滿了真摯動人的情感,和那許多難以言說的深情愛意。
「語環,難道你就要為了一個讓你憎恨的外人,要一直跟我鬧氣兒?值得麼?」
她的心又亂了,慌了,頭一晚篤定的那些沮喪難過的想法猜測,都被這眼神給擊碎。本來她就覺得他當日的行為,就是偏袒衛雪欣,對衛雪欣舊情難了。可是,她也知道,其實是自己生了妒嫉,情人眼里容不得一顆沙粒,小心眼兒了,妒嫉恨了,更有一絲無法言喻、由來已久的自卑和害怕。
這自卑和害怕,正是衛雪欣當日洋洋得意地攻擊她的利器。若說她沒有一點害怕家世出身會招來衛東侯的鄙視,那是假的。
從最初一開始,她就覺得自己配不上天子嬌子般的他,覺得自己必須努力追趕上他,做出一些真正配得上他的成就。
眼下,衛家父母不待見她,衛母盧婭芬也明言了她的身份和家世配不上衛東侯,說她沒法幫衛東侯任何事。
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怎麼做一個合格的衛家媳婦兒,思考到最後都沮喪地發現,她無父無母,沒有親族可靠可尋求幫助,只有無力。
這許多的壓力,委屈,不甘,害怕,也都在衛雪欣的那幾句誅心之言下,徹底暴發了。不管男人之前怎麼解釋說明,她都無法平覆心底的這些恐懼和不安,鑽進了自己的死胡同里,出不來。
「語環,原諒爺,都是爺不好,之前口氣太重了,態度不夠好,動作也有失溫柔。讓你難過了,誤會了。乖,爺跟你道歉,行不?咱能不能別再冷戰嘔氣了,這多傷人哪!為了個外人傷了自己人的和氣,多劃不來。乖乖的,咱們一笑泯恩愁啊!」
衛東侯聲音一柔一軟,語環再克制不住,淚水就流了下來。
得,這致命的武器一出,侯爺哪里扛得住,嚇得手忙腳亂,各種無下限、沒骨氣的誓言紛紛出爐,就差一腳把「衛東侯」三個字的面子約輾進泥沙里了。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衛太後不耐煩的吆喝聲傳來。
嚷嚷著,「東子,環環,你們還要膩乎多久啊!這時間都快到點了,再不出門可要遲到了。東子啊,你也由著點兒啊,別把咱們家環環累壞了!這大清早的……唔,我就提醒他們一句啦,哎喲老頭子……」
衛太後被衛老太爺給拉走了。
屋里
發泄了一番的兩小夫妻,突然相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拭過她小臉上的水痕,點了點鼻尖,說她「羞人」。
她拍開他的手,瞪去一眼,罵他「不要臉」。
這次終于真的雨過天楮,彩虹出門。
……
隨後,衛東侯送一老一小兩女人出門兒,將人直接送到了沙龍樓下。
分手時,衛東侯還是有些不放心,揪著小女人一邊說話。
「老婆,別再沖動了啊,沖動是魔鬼。」
「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人家又不是聾子。」
「唉,我這不是擔心嘛!今早我爸听司機說咱家那倆賓利被撞出一個大洞來,還特別問我是不是有恐怖襲擊。你要是再不小心弄出一個,爺的心髒可受不了折騰啊。老婆!」
他抱著她就是不撒手,惹得左右路過的人都直笑。
她不好意思地立即保證,「好了啦,人家知道輕重的。昨天就是一時激動,今天還有女乃女乃在,我會注意小心的。」
衛東侯還是不放心,想想了,又說,「你說的那些事兒,我已經讓人在查了。相信我,如果事實真相是如此,我不會偏袒任何人。乖乖的,別再讓爺心驚膽顫的了。」
他俯身吻了吻小臉,她不好意思地哼哼兩聲,也應下了。
他直起身後,突然用古怪的眼神盯著她看,抬起指月復就在她臉上用力搓了兩把,一看,嚷了起來,「老婆,以後不準打那麼厚的粉兒,難看死了,還破壞自然原生態。改明兒個我跟媽說說,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課停了。你把工作室轉到璽奧來,以後咱夫妻兩夫唱婦隨,我上班來你送茶,我……」
「行了啦,別胡說八道,快去上班吧!遲到的老總,讓人看不起!」
「瞎說啥,遲到是老總專利。你過來給我當秘書吧!」
「休想!衛總,好走,不送啦!」
語環推著衛東侯上車,兩人絆著嘴仗兒,感情又無形中更進一步,對彼此的了解和信任,也悄悄升級了。
當衛東侯剛坐上車時,一輛隻果綠的跑車倏地一下從遠處駛來,這大樓前的停車位雖大,可一大早的車輛頗多,就這閃眼的綠車突然插過來,那速度之快,角度之邪,位置之歪,讓遠近上下的人一個個都全張大了嘴,瞪著眼前的一幕,只有歐美大片《速度與激情》里才可能出現的電影特效鏡頭,全看傻了眼。
乖乖的家伙,這就是傳說中的漂移嘛!
閃花人眼的汽車一停下,車里立即下來個閃花人眼的高佻女郎。
長風一吹,揚起女郎長長的隻果綠閃光面料的大風衣,一頭漆黑柔亮的直長發在風中揚起魅人的弧度,風情無限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在眾人心底造成的震撼效果。
在這樣的大陰天里,女人竟然還戴著一副墨鏡,墨鏡一取,露出一張俏麗迷人的瓜子臉,豐艷的唇角邊,勾著爽朗迷人的笑容,讓人一眼就移不開了。
「小汐,哎喲,你來得可正是時候呢!來來來,快來,女乃女乃給你們做個介紹。」
衛太後一見到來人,親熱地上前挽過秦汐的手,又朝語環招招手。
語環再次見到秦汐,只覺得這姑娘渾身女王氣場十足,真是個肆意飛揚的人物,不禁心里羨慕起來,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做到這麼瀟灑肆意。
衛東侯立馬就把語環攔住了,一把拖回懷里抱緊了,眼神滿是敵意地瞪向秦汐,還扔給衛太後一個極不贊同的眼神兒。
就道,「女乃女乃,你怎麼能把我的環環介紹給秦汐這個男人婆!你這不是存心要讓她帶壞我老婆。不行,語環跟我去璽奧,必須離這個危險男人婆越遠越好。」
秦汐邪氣一笑,大步走上前,跟衛東侯對上了,「小猴子,這麼多年沒見,你這護短護食的猴樣兒還真沒變。不過好在這一次,你終于對了對象。比起當年那個黑心毒腸的女人,你這次總算沒有偏光白目,把自己的一輩子葬送掉。姐姐在這里,先恭喜你一聲啦!」
衛東侯冷著俊臉哼道,「秦汐,你別自以為是。我家語環單純得很,你別想把你那滿腦子的暴力齷齪思想用來污染我老婆。你最好離咱們家遠遠的,咱們當年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恭喜就不必了,你少來這兒搗亂,咱就謝天謝地了!爺這兒趕著帶媳婦兒上班,就不跟你廢話了。拜拜,不送!」
說著,強攬著語環就要回車上去。
衛太後就看著兩人一來一往地互嗆抬杠,樂呵個不停。
語環听著兩人你揭我老底,我撕你瘡疤的話,也越來越對秦汐好奇了。
頭晚,她被衛雪欣的話刺激到,後又被衛東侯的態度打擊到,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是還是被衛太後發現了。她本就是孤力無援,除了衛太後無條件地相信愛護自己,似乎沒有什麼長輩可以幫她出主意了。
當然,她沒有把懷疑的事告訴衛太後,只說想要讓衛母更快地認可自己,讓衛太後給幫忙出主意。衛太後就說要給她介紹個好姐妹,幫助她盡快擠時上流社會圈子。並說跟名流交朋友,會更快地成為名流。故而今天衛太一陪她過來,也就是為了介紹這個「名流」姐妹給她認識。
她也沒想到,老太太要介紹的名流就是秦汐。
最終,衛東侯還是沒能扛過自家的兩個寶貝女人,只能含恨地警告了秦汐一番,回頭又再三叮囑語環,給語環打預防針,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且還離開沒有半小時,就給語環打個電話,生恐她遭了秦汐的「核幅射」,開口閉口都稱秦汐為「變態機械狂」。
秦汐笑著朝衛東侯擺了擺手,故意揚聲扔下了一句威脅性十足的話。
「小猴子,慢走哦,姐姐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小新媳婦兒的!」
那邪惡十足的眼神兒,讓衛東侯這一天工作都頻開小差,錯誤不斷。
秦家小汐,就是個大惡女!
……
「正式介紹一下,我姓秦,秦始皇的秦,單名一個汐,潮汐的汐。」
哦,這介紹可真夠霸氣的!
語環伸出小手,握住了女孩骨節分明略有些粗糙的手。
「我叫喬語環,三國里的四大美人小喬的喬,名語環,不是四大美人的那個楊玉環,而是語聲如環佩叮吟。這是我不知身份去向的父親給取的名字。秦汐,很高興認識你。」
「呵呵,很高興能認識集兩大歷史名美人兒于一身的語環妹妹。」
「秦汐,我記得女乃女乃說,你比我小呀!」
「切,俗話都說得好,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我在這圈子里混的時間比你長,我當然是你的師姐啦。既然衛太後把你交給了我,你大可放心,在這圈子里你由我秦汐罩著,就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秦汐一邊說著,身上還發出類似男人捏手指發出的「 」聲,語環瞧得滿眼驚詫。
秦汐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腦袋上的那個銀色金屬發卡,斥了一聲「小樣兒,別搗亂,嚇著咱們的小媳婦兒」。
接著,語環驚訝地發現那個銀色發卡竟然抖了一抖,從秦汐的耳下黑發中就探出一顆綠瑩瑩的燈頭,估且稱為「綠眼楮」吧!
秦汐拍了那綠眼楮一下,罵了句「沒見過美人兒啊」,那綠眼楮就發出「嘰哩咕嚕」的響聲,雖然什麼也听不懂,但也能讓人感覺出那種激動反駁的情緒來。
語環驚訝極了,詢問那是什麼東西。
秦汐隨口介紹說自己發明的裝飾性情緒機械人,但這一介紹,那綠眼楮又發出不滿的聲音,這兩姐妹一機械怪開始了他們人生中極具歷史意義的第一次正式交流。
語環立即想起蜜月時發生的事,向秦汐道了謝。秦汐沒想到自己的東西真能派上用場,也很高興。
也正是從語環開始,秦家和衛家,以及屠家,繼解放後再次結成了亞國大陸鐵三角關系,朝著那個傳說中的末日,一步步靠近。
很快,語環的單純善良,溫柔體貼,就贏得了秦汐的喜歡。
秦汐毫不諱言地表達了自己的喜好,「環環,小猴子找到你,可真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了。你這性子,也有些像我那個好脾氣的姐姐秦露。
想當年,衛家跟咱們秦家,還跟著爺爺輩兒他們,住在京城的九龍山上的軍區大院里的時候,小猴子就老愛欺負我姐姐,我們就是這樣結下梁子的。」
語環也很喜歡秦汐的直爽,敢愛敢恨的性子,就為衛東侯說好話,想要化解兩的沖突矛盾。
沒料到秦汐灑然一笑,說,「我跟那只猴子也沒什麼大仇,就是小時候小打小鬧罷了,都成我們大院里相處的習慣了。」
語環不解。
秦汐瞧著四下無人,才說,「其實呢,說到我和小猴子真正翻臉,還都是因為衛雪欣那個黑心毒腸的做派女人。」
語環心下一跳,想要再問,不過課程已經開始了。
秦汐表示等課程結束後,一起去水吧吹吹牛,即時再告訴她個中詳情。
語環點頭,先道了一聲謝,對于衛太後給她介紹的這個新姐妹,越來越喜歡了,也打從心底里感謝這老太太是真心實意將自己當親人般愛護。
之前跟衛東侯吵架的不快,那些妄自菲薄的陰霾,也都隨之消散一空,更有信心打破跟衛母的那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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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通知,最近秋無法給大家回留言,因為網絡常斷,這里的運營商服務太差了。唉呀,還在波動中。也不知道什麼時間能修好,大家包涵一個,等修好了秋會一一給大家回復滴哦!麼麼大,堅持過這段時間,咱們環環就幸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