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40.她注定是他的天使(24孝老公出爐)

作者 ︰ 秋如意

「語環是獸人?!」

衛東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聲震吼在大屋中回蕩,讓其他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北靖靠進身後舒適的椅背中,目光一片森亮,「衛東侯,你是最應該感謝語環的人,要不是她,你早就被X原生體折磨死了。」

今日,似乎是一連串秘密正式揭開真面目的月兌光大會。

衛東侯眉頭堆成幾座小山,拳頭握得死緊,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繃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其他人額頭都掙出了青筋,緊張地看著他,似乎就怕「毀草坪撥大樹」事件再次發生。回頭恐怕他們就得坐在藍天黑幕下談事兒了,在這依然寒冷的初春,這絕不是個好主意。

衛東侯眸底的金光閃了一閃,意識到北靖的話中話並不只這一出,他深吸了口氣,強自按捺下滿腔翻騰的情緒,臉色一凝,又坐回了沙發。

這前後反應也不過幾秒鐘,讓剛剛嚴陣以待的保鏢下屬們著實一愕,有些適應不及。

「說。」

衛東侯一個字,仿佛又重新撐握了局勢。

北靖眼底的譏誚之色,褪了少許,接道,「據我們的研究員的檢察顯示,語環的獸人基因屬于隱性,即是像某些所謂的異能者擁有極佳的跳躍能力、或听力、或隔空取物能力,都是擁有了動物界某些物種的生存本能。這種類型的獸人,在歐森一族的記載中十分稀有罕見,尤其以雌性為最。

隱性基因的雌性獸人,其基因最為穩定,近似于人類,對于基因不穩定的雄性獸人具有極好的基因調整作用。同時,這類獸人與純種人類結合生下的孩子,也會擁有較強的個體生存能力和超強的適應性。她的存在,就如同自然元素里素有」工業維生素「之稱的如稀土這樣的物質,可以改變其他礦物質的屬性,具有催化或緩和等作用,十分珍貴。」

衛東侯問,「你的意思是說,我之所以感染了X原生體,沒有被折磨得瘋掉或死掉,也是因為我和語環發生了關系,她的基因影響並調整了我的基因,才致使我能逃過X原生體的危害,而順利地進行了基因重組,變成初代獸人。」

雖是問話,但已經可以肯定百分之九十。

北靖微微點了下頭,投來的眼神里倒有幾分意外和贊許,「對。若是不你和語環早有親密接觸,恐怕難于抗過X原生體的力量,早就發瘋或者被X原生體吞噬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根本無法再恢復成正常人類的模樣。」

說到這里,北靖不禁皺了下眉頭。

衛東侯瞬即陽光燦爛無比。

那是當然,這就叫緣份哪!追根究底,在不知道未來執行任務會被感染的情況,他早就與語環認識了,這難道不是老天的恩賜麼?!原來,他能有今天,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若不是她,他早就死翹了。不是死在峨嵋山腳下的獸夾和黃蜂,就是死在任務執行過程中。她真是他名符其實的天使啊!

想到這里,衛東侯能不光輝燦爛,得意洋洋麼!

北靖的眸色忽又沉下兩分,再扔出一顆驚人的炸彈。

「不過可惜,語環可以幫你,你卻幫不了她多少忙。就像自然界,當母虎開始成功受孕,開始養育寶寶時,雄虎基本就沒啥用處,甚至連捕食這種事兒,母虎的能力也比雄虎強。雄虎除了到處撒尿大便噴氣兒畫地盤,就是大白天睡覺,什麼有意義的事也不做。」

衛東侯很肯定,北靖話里的「撒尿大便噴氣畫地盤」,是對他嚴重的羨慕妒嫉恨。

他也不客氣地都接下了,認真而深刻地點點,語氣頗有幾分凝重地說,「對,你說的沒錯。我是沒啥用處,整日做的也不過就這點兒事。好在我老婆就喜歡這樣的我,不然按我們東方的古諺語怎麼會說,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環環就把我這物給降住了。」

說完,拿起老僕人又送上的花茶,用廉價玻璃杯裝沏的,似笑非笑地啜飲一口,毫不在意北靖已經沉到鍋低的臉色。

而北靖這方的人員也紛紛露出了十足不屑的神色,深覺衛東侯不過是小人得志,有什麼好得瑟的。

可偏偏人家就是好得瑟,只要有腦子的,誰不會高興自己莫名就中了個只有自己用得起的大大獎,受益一輩子啊!

「衛東侯,你別得意得太早。語環身為隱型基因獸人,最大的好處來自于她基因的穩定性好,若是不出意外,壽命都比所有獸人長,與人類無異。但,弊端也在此。

她的能力幾乎跟人類沒有大區別,只除了在生命受到極度威脅時,會展現出非同尋常的能力。由于她之前跟獸化後的你待的時間並不短,你們還是行過深度接觸,你的基因進一步激活了她的隱性基因……」

所以,當初肖一飛買凶來撞語環時,才沒成功。

「若她懷上的是人子,她體內佔主導的穩定的人類基因會對她的孕育過程有極大的幫助。但若懷上的是獸人之子,這兩大基因爭奪主導權,對于她本體的消耗便是不可估量的。其危險性等同于你當初跟X原生體進行基因融合時,所受的那種痛苦折磨。」

衛東侯的得意迅速消失得一干二淨,剩下的仍是憂心忡忡,他當然沒忘,現在所有的因果都揭開了,擺在他們面前的依然是女人生死未知的命運。

「衛東侯,以前我告訴過你,人類懷上獸人之子,只有百分之五的生存幾率。現在,做為二代基因穩定的獸人懷上你這個基因極為動蕩的初代的孩子,生存幾率也頂多不過百分之二三十左右。且最麻煩的是……」

北靖聲音一頓,臉色愈加凝重,抬眸看向了語環休息的臥房。

沉音沉重得幾乎難聞,「語環懷上的是雙胞胎,比單胎的負荷更多出一倍,情況恐怕只會越來越糟。」

衛東侯低訝,「雙胞胎?!」

不禁苦笑,當初小女人說一次要兩個寶寶,彌補流產的遺憾。這本該是「雙喜臨門」的好消息,現在卻讓人如哽在喉。

……

深夜

衛東侯走近大床。

床邊爬睡著的小可可一下醒了過來,看著他,揉了揉眼,大大的眼眸里還蒙著一層剛睡性的迷蒙懵懂之色。

衛東侯上前,伸手揉了揉小可可凌亂的腦袋,在心里說了聲謝謝,叫她快回去休息。

小可可的眸光立即越過了衛東侯的身形,看到臥室門口,那抹落在淡淡光影中的俊美身影,目光呆呆地閃了閃。

心里還在對衛東侯說,我不累啦,環環姐姐睡得很熟,這樣對她恢復體力有很大好處,營養針雖然效果不是最好,但比起嘔吐的折磨還是好太多了。

織田聖輕嘆一聲,舉步進屋,將小可可抱回懷里,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衛東侯坐在床邊,輕輕執起那只扎著好幾根管子的枯瘦小手,心里揪疼一片,眼底映著女子幾乎快要完全淹沒在柔軟在被襦中的小小身影,又疼又難受。

「語環,說來說去,原來都是我害了你。」

「你瞧,平日里看起來我什麼都強。他們說,除了大哥刑戰,我的單兵作戰能力最強,亞洲第一。可這些第一,這些榮譽,要來又有什麼用?」

「要不是你,早沒有我這個單兵之王了。」

「衛東侯,你真沒用!」

男人喃喃低敘,聲音越來越嘶啞,高大魁梧的身形卻慢慢地佝僂下去,匍匐在女子床邊,燈光柔柔地照在寬闊的背脊上,仿佛女子溫柔撫慰的手,本來硬挺的背脊卻不時地傳來一抹輕顫,整夜不休。

……

隔日,語環醒來後,屋外天色晴好,碧空如洗,風兒將雲朵拉扯成縷縷薄絮,遠遠地鋪開,由太陽染上深淺不一的橙金淡粉,美麗又讓人心曠神怡。

這一刻,仿佛昨日種種根本不曾發生過。

語環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又想吃東西了。

衛東侯听了,表情明顯扭曲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慌恐。

語環撒著嬌安撫男人說,這回會由著點兒吃,不會暴飲暴食,造成過度副作用。

衛東侯心下還是擔心,之前也被北靖斥笑了一番,若非生恐女人懷孕吃不夠,想要馬上把小女人養胖,他也不會上了一大桌子的美味兒,讓女人吃得失了控。

現下,想了一想,他便讓人熬了一鍋清淡的綠葉稀粥,配上幾些小菜,送了上來。

語環看著,皺了下眉間,似乎是不怎麼有渴望的模樣。

衛東侯注意到這一點,未動聲色,捧起稀粥,先試了下溫度,抬頭一笑說,「寶貝,老公喂你,張嘴,啊——」

語環微微皺著臉,張開小嘴,更有些不太情願,但似乎抵不住他過于溫柔殷情的攻勢,乖乖含下一勺,咂吧了幾下,咽下了。

他立即說道,「香吧?這可是從咱家鄉空運過來的正宗大米。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種,給我熬的稀粥都是用的這種米。醫生說,你這情況,要循序漸進地飲食,不要超之急,等腸胃一步步適應了,就不會再吐了。」

她「哦」了一聲,挪了挪身子,倚進了他懷里。

他幫她掖了下被角,一邊絮絮地東拉西扯,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慢條斯里地往小嘴里送東西。

她從沒听他這麼嗦過,想到也許男人因為女人懷孕後,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小心翼翼,大動干戈,就像好多電視電影里演的一樣,雖然他們沒那麼夸張,她心里卻覺得很甜很甜,極是喜歡眼前的一切。

然而,她不會知道,每當自己張開小嘴,咽下小小一勺稀粥時,男人緊繃的眸色,就會柔和那麼一點點,而當她半天不想張開小嘴吃下一勺,還一副有些悶氣忍受的模樣時,男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團,就怕頭日的事又發生。

她吃著吃著,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沒有再吐。

他看著空掉的小碗,和幾個小菜碟,感覺像打完了一場三省軍區合作大演習,不論成敗,都大大松了口氣。

他看著被窩里的她,吃了東西後,小臉終于有了些血色。

目光移下時,落在那個很不合時宜的隆起物時,緊了一緊,伸手撫了上去,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憶起之前檢察時,秦露笑著對他說,「恭喜你,東子哥。寶寶們很健康,估計再過不到五個月,他們就可以出來跟爸爸打招呼了。獸人基因的妊娠期,必須結合她的獸人種屬跟人類情況做配比,才能估計一個大概。較于動物界多數動物來說,他們的妊娠期都短于人類不少,成熟時間較快。這也是高等動物區別于低等動物的一大特點……」

他這個老虎的基因,只需要三個月就能下幼仔了。

現在落語環身上,不怪她這才三個多月,肚子就這麼大了。之前照片時,胎兒基本已經成形,想到秦露和可可在他身邊數孩子們一人一根小尾巴,他真是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受。

本來應該是件令人欣喜萬分的好消息,這可是一對龍鳳胎啊!

可一想到這兩小家伙可能奪走他最愛的女人的生命,他就痛快不起來。

世間難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心疼地看著女子臉上慢慢揚起的笑容,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笑得這樣幸福知足,他更覺得心如刀絞,矛盾得想要滅了自己。

如果可以,誰不希望兩全齊美!

恰時,一個國際長途又打了過來,打電話的正是衛家父母。

話說今日正是大年初三,從除夕那晚通了話後,衛父一直按捺著擔憂,想要再打電話,尋著機會看能不能跟語環聊上幾句,以便開解前怨。

可惜之前打來,語環不是不方便,要麼就是已經睡了,他們都有過孩子自然知道女人妊娠初期,都比較辛苦,也不好意思多打擾。至于是不是對方其實根本不想跟他們說話,也不敢去多想了。

「老衛,電話還沒通麼?這個時間段,他們那里應該是白天,不會錯的吧?我都查了好幾次百度,怎麼還沒接?兒子是不是听不到啊?哎,這孩子到底在忙什麼?你給問問清楚啊,如果可以的話,讓他趕緊帶語環回來養胎,這東西方文化差異大,西方人哪懂咱們東方人的習慣,為了母子平安,還是回來的好……」

衛母不住地念叨著,這會兒一切都以孫兒為最大,對于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也只有先按下慢慢消化了。

正所謂母憑子貴,似乎古往今來沒有多大變化。

衛東侯立即關上了臥室的大門,走到客廳一角,才接通了電話,立即就听到了衛母帶著埋怨的詢問聲。

多少話,最後都被一句敲了回去,「語環剛吃了睡下,不便接電話。她的妊娠反應很大,我不想她太累。」

任誰听了這話,都能嗅出那濃濃的拒絕意謂了。

衛母難受心里有些不舒坦,衛父急忙提醒她兩句,她才壓下了心頭的焦慮。

衛父問,「產檢做了幾次了?結果怎麼樣?語環現在還吐不吐?」

這方衛東侯正應著,就听到母親似乎搶過電話,教他給孕婦止吐的方子,又勸說趁著肚子還不大,等狀況輕減了之後趕緊回國將養著最妥當。

衛東侯在心底嘆氣,沒有回應。

衛父又忙拉過妻子,又問了幾句語環的情況,听到那方似乎又響起其他聲音,兒子似乎沒有什麼耐心的樣子,心里著急,又不敢問得太直接。

這樣虧虧欠欠的心里,也都是他們之前的一言一行造成的,現在也怨不得兒子兒媳對他們噤若寒蟬了。

「東子,什麼時候等環環好點兒,咱們一家人好好說個話兒。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到底是一家人……」衛父忍不住勸說起來。

衛東侯听著,心里卻一攪一攪地難受,說不出個滋味兒,一逕虛應著。

衛母見狀,忙又奪過電話,說,「兒子,媽媽跟你認錯了,好不好?之前都是媽媽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現在都好了,一家人哪有隔夜氣。你代我跟語環說聲對不起,好不好?回頭等你們氣消了,就回家來吧,爸媽都等著你們。現在,你爺爺女乃女乃他們都還不知……」

衛東侯打斷了母親的話,聲音微啞道,「媽,環環懷的是雙胞胎。情況……有些不太好,恐怕孩子保不住。這事兒你們不要跟爺爺女乃女乃提了,免得女乃女乃她難過。我和語環,可能暫時回不來,若是孩子保不住,我想陪她在國外散散心,大概一兩年……」

電話掛掉後,站在窗邊的男人擰著眉頭,煙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煙頭落了一地。

東半球

正是深夜時分

衛家父母被兒子掐了電話後,盯著電話機,雙雙久久無語。

怎麼能想到,他們等了許久的電話,打通之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命運總是公平的,人們常以為犯過錯後認了錯,彌補兩下就能挽回了。可事實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錯過了就不再。

天堂和地獄,不過一念之間。

衛母忍不住想,要是之前她沒有听信饞言,婆媳好好相處,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了?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兒,竟然無法看著長大,更要分離一兩年,何其難受。

衛父嘆息,琢磨著兒子話里隱瞞的諸多詳情,想是不是該派個親信去歐洲瞧瞧實際情況,幫點忙兒,老這樣打探消息,也的確太不妥當。

夫妻兩各懷心事,這一夜自也沒睡得太好。

……

連著幾日,語環的情況似乎有了些起色,嘔吐的次數開始減少了,進餐的食欲似乎也恢復了一些。

極懂得刺探人心的可可說,這都是衛東侯的功勞。有心愛的男人在身邊照顧,女人的精氣神都要好很多,心里舒服了,自然也會影響到身體上去。

對此,衛東侯當然不遺余力,更變本加厲地陪著語環,絕對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又是認錯賠罪,又哄又嬌寵,簡直到了極度夸張人神共憤的地步。

「寶貝,來,張嘴。」

一個大男人,竟然整個早上都在為女人剝花生皮、核桃皮,那仔細的程度簡直堪比他們生物研究所里的胚胎穿刺試驗,半點渣渣皮都不剩,只因為女人看到皮皮就想吐這一句話。

除此之外,這喝水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燙,喝粥的大米小米西米配比也要精準,吃菜要香味不要香料得一點點把多余的都挑出來,就連出門也必然是一番大動作,衣服穿得不美心情差也成為嘔吐原因之一……

這時候,衛東侯再也不會笑話以前的戰友們,在老婆懷孩子時,各種龜孫兒的表現。

這種時候,沒有最孫子,只有更孫子。

除了照顧小女人的飲食起居,都由衛東侯一手包辦了,連同心情也必須時刻小心伺候著,要知道這心因性病因在當代醫學研究中,也佔上了三四成的效果。

譬如現在,兩人開始還你儂我儂地膩呼著,突然話題就從給國內打拜年電話,轉到了令人不太愉快的內容上。

「你說,除了夢境,你還騙了我什麼?」

「寶貝,老婆,之前咱不是已經坦白從寬了嘛,咱就別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兒了。」

噘嘴,「不要,你再想想,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還騙了我,我,我就帶著寶寶們離家出走!」

瞧瞧,瞧瞧,這女人就是寵不得的動物啊,給了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

心里再無奈,男人也得陪著笑臉,「寶貝,真的沒了。」

小眼神兒凶凶的,完全不放過。

他不得不再冥思苦想,「寶貝,關于那些所謂的第三者,真的都是任務所需,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讓郎帥幫我復印一套隊上已經入檔的行動報告,上面每個女人都有提及,絕不虛言。」

唉,這該給老媽說準了,女人懷孕後這脾氣的確變得越來越情緒化了。

但小眼神兒又是一歪,「我想起來了,當初突然說要我找別的男人,離開幾個月沒音訊,之後回來又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地不願現身,是不是就因為你成了獸人,怕對我有害,才沒繼續跟我求婚的?」

衛東侯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寶貝,能不能給爺留點點兒**呢!就一點兒……」

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指捏了一捏,滿臉討好。

她豎著眉毛,慢慢拉平了,似乎是認真想了一下,突然又問,「你還沒告訴我,你退役,和你爸失去進入中央的機會,是不是都因為我?」

他沒想到,她竟然又把這陳谷子爛麻的事兒翻出來,想要閃躲,可當她小臉一變色,他就只能哀嘆舉旗投降了。

「其實,那都是男人自己沒用找的借口罷了。你也不過是個導火索,就是沒有你,他們那幫人也會找到別的借口。」

她的小臉一黯,「這麼說來,我還是成了你們的拌腳石。」

他倒抽一口冷氣,沉聲道,「胡說!這事兒根本就是被人借題……」

她凝著他的眼,截斷道,「那我也成了那個題,不怪乎……伯母那麼討厭我。」

她擰過頭,氣息明顯萎頓下去。

他真想把自己狠揍一頓,急忙捧過那小腦袋,只剩下的骨頭,實在硌得人心頭發慌,「寶貝,別胡思亂想。這些事兒都是背後小人作祟,現在咱爸咱媽已經認清真相,知道錯了。如果你不信,改天咱們打個電話回去,你問問。他們現在可後悔得很……」

他就把宋雪欣的處理情況也一並提了,特別強調家里的戶口本換成了新的,只有她這一個年輕女子。

哄了半晌,小女人終于又恢復了臉色。

但還是巴巴地望著他,問,「老公,你真的不能回軍營了麼?伯……爸他也不能再進中樞了?」

衛東侯不敢騙,可是又不想說實話,腦子飛速轉動半晌,勉強擠出了一番勸言,「環環,這些事很難說。也許現在看似山窮水盡,也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柳暗花明了。你想想,當初你在西花園里撕照片,揮劍斬情絲時,有沒有想過我們會有今天。我不但娶了你,我們還有了兩個寶寶……」

說著,他才終于掏出了那張一直藏在心口內兜里的照片。

她看到後,忍不住驚訝出聲,看看照顧,又看看他,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他撫撫她的小臉,柔聲說了去學校找孟教授的事兒,「語環,過去我太疏忽了。以為給你最好的,就是對你的彌補。卻不知道,你為我犧牲了多少。這一次,換我來為你犧牲。國內的事情,我離開時已經安排妥當了。我就在這里陪著你,陪你待產,照顧咱們的寶寶,你只管做你喜歡的事,學你喜歡的設計專業,追求你喜歡的事業……」

他的手輕輕捋過她鬢邊的發絲,曾經那麼濃密光滑,現在卻寥寥無幾,只能用厚厚的帽子掩去。

「別說什麼對不起,也別說謝謝。咱們是夫妻,這都是天經地義的。」

她深陷的杏眸里,慢慢蓄出一波微光,她笑著,眨眨眼,很快就把里面的水氣眨掉了,偎進他懷里,低低柔柔地應了一聲「嗯」。

兩人相擁許久,無聲勝有聲。

她問,「東侯,之前你硬跑回來跟我求婚,吃了很多苦頭吧!」記得之前北靖隨口帶過此事,就在心里扎下了根。

男人有時候背負了多大的責任,也可以在女人面前裝得若無其事,強大萬能,仿佛永遠不倒的斗戰勝佛。

可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里,隱藏了多少暗礁跌宕的辛酸苦楚艱難險阻,永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她抬手撫上他眉間的褶子,他有多心疼自己,她就有多心疼他。

其實,真心相愛,不管是情侶之間還是愛人之間,為對方付出都是幸福而美好,不需斤斤計較得失。曾經的小心翼翼,如覆薄冰,只是因為你和你的他,還沒有站在一個水平線上。

世人常說的誰愛誰多一些誰就辛苦,並非人人如此。當你們的愛在一個水平線,你們的步調已經一致,你們眼里的彼此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便也不存在那些所謂的「愛情手段」,只需他抬個手,你眨個眼,就懂得彼此的意思。那時候,付出就是一種美,只有不夠,愛著和被愛著的人,都同樣幸福。

她在經歷那麼深的震痛後,還是原諒了他,那也是放過自己。

人活在世,哪能事事精確計算,計較得失,那得多累啊!

這大概就是世人常說的難得糊涂。

他笑笑,說,「咱們雄性為了獲得雌性的青睞,這點兒算啥。你不听那香蕉人就完全把當人家婚姻小三的事兒,說成偉大的尋愛之旅麼!」

「可是我听說,你還被當成白老鼠,被他們……」

「噓,寶貝,那些都過去了。老公這不好好地在你身邊待著嘛!」

她捋了援他的衣袖,光滑的肌膚上,沒有任何痕跡,但什麼都沒有卻更讓那些不得見的痛苦更如隱傷一般,在人心底揮之不去,陣陣後怕,為他的付出而心疼。

「老公,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想知道。」

看她執著的眼神,他只能一嘆,大致說了一遍,也不敢說得太細。

但就是這樣,听完後,她還是怒得變了臉色,嚇得他又哄又說,之前來亞國時麒麟的人也給他做了些調試,才讓他能在短時間內力量飛速提升,跟北靖這個王者打了個對平手。

「寶貝,凡事有失必有得,別想了。咱們現在好好的,就夠了。」

「哼,那可不行。他們竟敢那麼欺負你,回頭有機會我一定要替你好好教訓那些家伙。誰叫我是生命傳承者,就是普通人類,我也可以施力!」

她說著,似乎終于有些意識到自己的強大力量,揚起尖尖的小下巴,目光炯炯地揮了下瘦伶伶的拳頭。

這個時候,兩人當然想不到真會有那麼一天,技驚天下,掌千萬人性命于手,各方大佬都要仰仗他們的力量得保天下太平。

「老公,我們都是一樣的物種了,你別老是一個人把事情藏在心里。最開始我是有一點害怕,但是後來我都不怕了。」

「嗯。」

「老公,我也可以保護你,你不用太辛苦的。」

「嗯。」

「老公,我不會做別人的王後,我只做你一個人的老婆。」

「乖。」

「老公,你說我是隱型的,那我到底屬于哪個種屬呢?我好像還沒有變過形,看不太出來呢!」

「我是老虎,夫唱婦隨,你當然就是我的母老虎了。」

「討厭!」

「那,我們的寶寶未來也是小老虎了?」

「當然。」

「不管是什麼種屬,哥哥一定和爸爸一樣帥。」

「呵,妹妹一定和媽媽一樣可愛。」

「老公,你給孩子想好名字了麼?」

「這個……」

不得不感嘆女人的發散思維強大啊,他還擔憂著她能不能平安順產,這名字啥的八百年後的東東,他壓根兒沒想過。

男人低頭一瞄,這才四個月啊,女人的肚皮竟然又大了一圈兒。

前景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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