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51.最討厭的動物︰男人

作者 ︰ 秋如意

章節名︰.最討厭的動物︰男人

「放開姐,你們知不知道姐是誰啊!」

「該死的小兔崽子,你們竟然如此欺負老人家,哦——我美麗的秀發!啊——我的美寶蓮高級假睫毛!該死的,我一定要你們好……唔唔唔!」

一陣兒雞貓子鬼叫聲中,十字架上掛了一整夜的家伙終于被「取」了下來。

麒麟的獵人們被那殺鴨子似的叫聲,震得一個個大皺其眉。

阿郎看了眼遠處,那間還沉浸在清晨的寧靜祥和氣息中的大宅,朝一同前來的方臣打了個眼色。

方臣也陰差陽錯地成了阿郎的半個徒弟,彼此都是忠心為主的性子,這眼神兒一交流默契立生。方臣順手將揉了一大卷膠布,就塞進了「姐」的嘴里,終于消停了。

押進大屋時,廳堂里已經端端擺好審訊的陣仗。

衛東侯抱著語環已經下樓來就餐,這會兒正一勺一勺地喂食中,瞧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某顆人形粽子都哆嗦了一下。

但這一轉頭,又瞧見另一對本應該在溫暖被窩里享受「性福的新婚之夜」的新鮮小夫妻,竟然也端端在座,足可見頭日婚禮上的搗亂事件性質有多麼惡劣了。做為婚禮的正主子,怎麼也得出面過過場。

當然,這個時候的人形粽子已經套上了人模人樣的衣衫,以免女士尷尬。

前後被兩「小兔崽子」不帶正眼的冷眼,刺得很是激動,又掙扎了起來,咿咿嗚嗚地叫嚷著什麼也听不清楚,甚至還動用了點殘存的特殊能力,但剛出手就被阿郎和方臣齊齊秒殺,一敗涂地,更形狼狽。

女人們瞧著難免心生惻隱,小臉變了色。

織田聖不以為意,掩住了小妻子的眼楮,一只大手溫溫柔柔地撫著妻子的背,做安撫狀。心想,要不是為了這老變態,他和老婆現在還躲在窩里數小綿羊。低頭間,看著懷里初經人事的小妻子,小臉粉粉紅紅,眉宇間仍是一片羞澀狀,大男子情緒就特別膨脹,眼神也溫柔得更比三月櫻花,盈然欲滴。

他這廂有多溫柔,抬頭時投向老變態的眼神,就有多冷冽殘酷。

最終,還是看不過去的語環,扯了扯衛東侯的袖子,衛東侯才給方臣打了個眼色。

方臣擰了下眉頭,上前一把摳掉了人形粽子嘴里的膠布團子。

「咳咳咳,咳咳……你們這群不孝,咳,龜,孫子……咳咳,氣死你爺爺我,咳咳……竟敢這麼對待老人家,你們,咳,懂不懂敬老尊賢哪!咳……」

在一串猛烈的咳嗽聲里,老變態的怨敘毫無威赫力,只有那兩雙被凍得通紅的眼神兒,有點兒殺傷性。但這些也被兩個端坐上位的男人們,秒殺干淨了。

語環見那分明保養得細皮女敕肉的老人家,咳得嘔心瀝血的模樣,著實不忍,又扯了扯丈夫的衣袖,讓人端點兒潤喉的湯水來。

水還沒端來,老變態渾身一震,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周人立即阻攔。

老變態指著衛東侯的鼻子就罵,「小猴子,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我是誰。我可是你泰山大人屠征請來的專家中的專家,你竟然這麼對我,回頭我一定讓你們悔得腸子都發青發霉,咳咳咳,永不超生!」

這話是杠杠的強悍啊,但若是去那個在空中不斷揮舞的蘭花指,軟綿綿的聲調換得更粗猛鋼強一點兒,相信就能在眾人心里留下強有力的震撼效果了。

男人們額頭一跳,紛紛轉頭捂嘴。

女人們表情也僵了一僵,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

恰時,佣人送來的潤喉湯水,語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這位,咳,先生……」

老變態蘭花指一扭,就糾正道,「叫姐姐!」

語環要不是被衛東侯緊緊抱著,肯定倒塌,額頭掛著大汗,接道,「姐,姐,您要不先喝口湯潤潤喉再說……」

蘭花指又是一顫,老變態就樂呵了,毫不客氣地、幾乎是用搶的奪了佣人手里的碗,賣相頗為粗魯地咕咚幾口就喝下了熱湯,頓覺通體順暢無比,看向語環的眼神兒都蕩起了波浪,「哎呀呀,還是咱們姐妹疼人。這一個個的臭男人,沒一個好心的東西。小環環,來,讓姐姐模模……」

 啷一聲碗碟碎響,滿室寂靜。

衛東侯的臉色瞬間黑沉到底,沉聲怒喝,「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

他這一罵,那豎著蘭花指還帶了點兒笑容的人間絕色,瞬即大變,額頭明顯抽搐得冒起條條青影,反喝,「衛東侯,你有膽子再罵一句試試看!」

衛東侯此時更是經不起的激將,就罵,「老東西,你綁架我老婆攪亂婚禮在先,我們沒抓你送警察局已經對得起你了;你還屢次三番地想非禮我老婆,你真當爺們是死的啊!你信不信你再口出狂言胡說八道一句,爺兒就讓你去阿爾卑斯雪山玩玩極地雪崩的快感!」

這樣的威脅,顯然不是信口開河。

老東西突然一笑,蘭花指一撩長發,火紅的發色光澤盡顯,僅是一碗熱湯就讓他重煥新顏完成了自我恢復,氣勢十足地瞪著衛東侯,慢條斯里地道出,「衛東侯,小環環懷孕已經五個月又一周半,卻像人類已經身懷六甲十月臨盆的模樣。最遲再有兩周半,這兩小鬼就要呱呱落地。雖然你們之前的工作做得不錯,讓小環環撐到了現在。

不過,這兩小惡魔卻是初代和二代基因的組合體,不穩定因素、和可塑造性極大,危險可大得很。頭三個月,他們身體的急速生長,就幾乎耗盡了母親的精氣血,而這最後兩個月,同人類的發育大大不同,他們的大腦智力全在這個階段形成,若一個弄不好,那就成了真正的小禽獸……」

 哩啪啦一席話,說到最後,滿室啞雀無聲。

衛東侯揪然變色。

莫說那一堆專業術語听不懂,就是在場最具權威獸人基因研究專家織田聖,也深擰著眉峰,沒有反駁一句。

顯然,這老變態絕對沒有再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話聲落,滿堂戚戚,竟無人搭話。

此時老東西媚眼一掃,可謂氣慣全場,無人能擋其鋒。

最後,竟然是小女子先開了口問,「姐,姐,那您有沒有辦法,幫幫我,幫我平安生下我的小寶寶,只要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你。之前,其實都是誤會,我也不知道您就是屠叔叔請來的大專家。我代大家跟您說聲對不起,您要怪就怪我好了,要不是為了我,他們也不會那麼緊張,我老公也不會對您失了禮術。對不起,姐姐,您這麼漂亮,這麼溫柔,這麼強大,這麼好……」

「夠了!」

衛東侯眉頭直跳地打斷了語環的溜噓拍馬,可事實上,老東西听得正高興,被他這一吼就狠瞪了他一眼,嘀咕著「男人果然都是不知趣兒的東西」。

衛東侯受不了地安撫了一下妻子,硬著脖子道,「電話!」

只有跟屠征確認了,做丈夫的才能安心,不然,誰願意把自己妻兒的性命交到一個「老變態」的手里?!

此時,衛東侯心里不由問候了泰山大人的祖宗十八代,當然,自己寶貝老婆除外。

事實上,屠征離開時,只叮囑衛東侯好好招待花洋,也沒有特別提醒花洋的「與眾不同」之處。

衛東侯這時候已經在心里萬分肯定,這根本就是某首長羨慕妒嫉恨自己跟他寶貝女兒又親密又幸福美滿,故意給他下的套。

關于屠征沒有透露的花關的「特殊屬性」如下︰

花洋

第二代獸人。

生理屬性︰男性。(一輩子的痛啊,爸、媽!)

心理屬性︰女性。(自打幼年懂事起就從沒懷疑過這份傾國傾城之姿,天生就是當女人的料啊!)

實際年齡︰秘密。(這是過了二十五歲的姑娘們都不能再提的秘密,你們懂滴!)

最討厭的事︰被人叫老。(老X,老XX,老XXX,這是引爆一切災難的根源,你們懂滴!)

最喜歡的事︰跟年輕可愛的女孩子們交朋友,交流潮流資訊,逛街購物美容美發,所有女孩子們喜歡做的事一樣不拉。(姐妹淘遍及全球五大洲四大洋,數量絕對可登吉尼斯世界紀錄!)

最討厭的動物︰男人。(因為決定性別的是男人的基因,你們懂滴!)

最喜歡的生物︰小孩,小香豬。(都是雌性,你們懂滴!)

最喜歡的食物︰甜食。

最討厭的事情︰減肥。

最害怕的事︰早上起床看到又長了一顆小黑點,或者又添了一條細紋。(歲月就是把殺豬刀啊!)

……

電話打來時,東半球的亞國已是深夜,屠征和北靖連夜趕路出山。

屠征立即跟北靖交換了駕駛位,听到衛東侯明顯氣呼呼的聲音,心下好笑,立馬就猜了個**不離十。

「花洋的脾氣的確怪了點兒,但是他的專業技術是一流的。」

「屠叔,你真的確定,這個老變態能保證語環母子平安?」

「東子,別激動。我忘了告訴你,老花最討厭別人說他‘老’,你最好……」

電話里突然就冒出一堆雜音,隨即傳來了那個矯揉造作的嗲聲。

「小屠屠,你這什麼眼神兒啊,竟然討了這麼個有頭沒腦的小混蛋做女婿,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對待我這個老人家的?你快點給我滾回來負責,不然我要你好看!」

「老花,東子只是關心則亂,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一次吧!」

「我去你妹的,叫小花兒!」

「老花,你也得在孩子們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叫老屠。」

「去你妹的,小屠屠,這門生意姐不做了!拜拜——」

「老花,你听我說……」

「屠、叔、叔!」

屠征撫下了額頭,北靖發現師傅大人的尷尬,很好笑,卻更覺得驚詫異。

衛東侯差點兒把電話給砸了,屠征不斷強調花洋的實力,「花洋雖是野路子出生,但他多年游走全球各地,接觸過各大種族的雌性獸人,對獸人生育的方方面面絕對沒有人比他再熟悉了。如果說,秦露和西爾長老,還有織田聖都是科班出生的權威,那麼花洋就是經過實踐經驗,不斷積累,多方運用,實踐操作的權威了。」

「我知道了。」

衛東侯接得咬牙切齒,顯是不認命也不行了。

屠征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之前故意不說花洋的實際情況,就是想整一整衛東侯,不過為此弄巧成拙就劃不來了。

「千萬要把花洋攔下來啊!」

「您老不用擔心了,你兒子已經光榮地完成了這個使命。」

「我兒子?」

 嚓一聲響,電話斷了。

屠征瞪著電話愣了半晌,方才憶起剛才花洋甩電話之後,似乎有可愛童音傳來……

原來,這邊花洋調頭要走人,還沒跨出一步,就被跑來吃點心的小烏龍一頭撞上。一看這粉團團、肉呼呼的小可愛,花洋的火氣立馬就蔫兒了,一把抱起小家伙就逗弄了起來,女人們見狀立即順桿爬地上前討好之,這人就留下了。

誰叫花洋「姐姐」最喜歡的小動物就是孩子,最喜歡的大動物就是女人呢!

兩件必殺器一出,立即下馬!

屠征心頭有些失落落的,覺得少了點什麼,就想撥電話回去,但剛撥出號碼,就有來電,正是西半球打來的,接通後,那方卻是異常的安靜,有輕輕淺淺的呼吸,幽幽傳來。

在這個寂靜的趕路夜里,莫名地就讓人覺得,很安心,很有歸宿感。

「環環?」

「呃,屠叔。」

這一叫,真是讓人通體一爽,說不出的暖意。

雖然,他更想听的是「爸爸」,但她能這樣主動打電話來,已經是極大的驚喜了。

「環環,你花叔叔其實是好人。」

「嗯,我知道,他……正在喂小烏龍吃蛋糕。呵!」

輕柔的笑聲,顯示女子心情極嘉。連帶著,出外遠行的爸爸也覺先前探尋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身體還好啦,大家都很照顧我。有啦,今天味口不錯。呵呵,叔,您不知道,可可終于嫁給她的聖音哥哥了。昨天,我們大家為他們舉行了婚禮,在一座白色的小教堂里……我和查茶都沒想到,我們都是做媽媽的人了,居然還當了一回伴娘,嘻嘻……」

從沒發現,這一線電波,竟然如此迷人。

「查茶做的婚禮策劃,可美了。沒想到查茶的策劃能力這麼好,我們還商量,讓她也進大學深造,完成當年沒完成的學業,學營銷策劃專業。真的嗎?謝謝你,屠叔,我讓查茶跟你講……」

電話轉了一下,很快就被轉了回來。

屠征的心,也似在空中蕩漾了一圈兒,卻怎麼也不想再踏出這個溫柔圈兒。

「啊,我忘了,你們那里現在應該還是深夜吧!你,我听到好像有汽車的聲音,你們還在路上……有沒有吃晚飯呢?那麼趕嗎?附近沒旅店?那,那我不打擾你開車了啊……哦,你們出門在外,還是要按時吃飯。鹵肉很好吃嗎?那等你們回來了,我再做給你們吃,那你要幫我買些當地的土香料哦,嘻嘻……」

原來,被自己的小女兒這樣噓寒問暖,撒嬌討喜,是這種感覺。在歷經人世半載的現在,他方覺得,任何榮譽都比不上家人團圓來得更讓人欣喜快樂。

原來,媽媽的帖心小綿襖,也是爸爸的帖心小糖糕。

「環環,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有什麼事兒不要埋心里,都說出來。要是你不好意思跟東子和查茶他們說的,告訴叔也一樣。只有你平平安安的,咱們才安心。懂麼?」

「嗯,我懂,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你也是!」

「好,等叔辦完事兒了,很快就回來,最遲不超過三天。」

「嗯,我們等你。」

恰時,小烏龍精氣十足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屠征掛下電話後,唇角久久地上翹著。

他想,尋尋覓覓二十多年,他終于找到他的家了。

……

稍後,在花洋給語環做檢察時,衛東侯又跟屠征通了話。

屠征將在小山村里探詢到的事說了一遍,衛東侯听後立即提供了自己的線索。屠征立即發現自己之前尋找當年事實真相的漏點,因為他們一直朝著尋找譚曉敏母女八年而不得的方向,卻忽略了語環的成長軌跡里發生的幾次變動中,蓄含的細節問題。

「這麼說來,語環八歲的時候,母親過逝,剛好也是我十二歲學成回家,收養宋雪欣的時候。那年宋雪欣報的年齡就比語環大一歲。當時是我央求父親去找我的救命恩人,陰差陽錯的是,當時我被大黃蜂蟄了眼,看不見她的模樣,慌急害怕之下也忘了問她的名字,僅憑一件信物相認。」

「我父親的人後來憑信物找到的卻是宋惜玫。宋惜玫跟我母親曾是閨蜜,她帶宋雪欣來時,听說我的要求,也央求我父母收養下宋雪欣。父母礙于我的強求,見宋雪欣也生得乖巧可人,就答應下來了。」

北靖冷笑,「呵,衛東侯你也真行,不但識人不清,還養了一頭白眼狼十幾年,你行啊!」

衛東侯听到這方的聲音,反噴,「我再行也比某人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狀,實則人面獸心,強迫別人的禽獸強得多。」

屠征突然開口說,「你們一個白目,一個禽獸,我看好像都不太適合我女兒!」

瞬即,兩男人自動閉嘴。

屠征又問,「宋惜玫領養了宋雪欣,說是我的女兒?」

衛東侯說是。

屠征說,「你們都相信宋惜玫的話?」

衛東侯說,「屠叔,不是我們都相信,而是沒有人去澄清,那麼她所說的時日一久就成了默認了。」

屠征頓時啞然無語。

北靖接道,「師傅,很顯然,之前嬸兒說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宋惜玫。宋惜玫領養了宋雪欣,又順道把毀了容的宋雪欣整容成跟她和你神似的模樣,以假亂真。」

衛東侯一听,便問,「你們說,宋雪欣整了容?還有一件事……」

衛東侯就把陸老壽辰上發生的事重提了一遍,關于那則短信,以及之後語環拍錄下的和宋雪欣交纏時說的話。

屠征听完,不禁氣得指關節  作響,「這個宋雪欣,簡直不知所謂,竟敢如此大膽!」

北靖說,「語環說她不是話梅,也是因為不知道宋雪欣做過多次整形整容手術。這個女人從小就有如此深的城府,借信物就來了個狸貓換太子,過上了舒服的上等人生活。也不怪她之後心狠手辣,為了保有自己的榮華富貴,連自己月復中的孩子也能拿來陷害人,簡直可怕,當初若非我的人在保護語環時意外發現她的敵意,對她進行了監視,也不會發現她竟然給自己打抑制針。真是心如蛇羯!」

這時,電話兩頭的男人們,都陷入了沉默中。

這個春夜,依然寒冷。

……

花洋身份被確認後,轉眼農奴翻身做了比主人還主人的貴賓,傲嬌作派不過一日就把屋里屋外的男人們給折騰得有苦叫不出。

「茶這麼燙,是想存心燙壞姐的味蕾麼!換一杯!」

不巧,送茶的小女佣上樓給夫人送湯去了,搭手幫忙的保鏢方臣,就被連噴了五次。

這已經是換第六次茶。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豬和食嗎?我可是別人請都請不來的名醫,要不是看在屠征當年救過我一命我卻救了他不知多少命的份兒,本小姐才不屑在這里受委屈!」

男人們很想噴,「小姐你妹」。現實卻是殘忍的,只能黑著臉去換菜。

等到花洋老前輩將屋里的「衣食住用行」通通傲驕了一遍,男人們並沒有真的就後悔得腸子都發霉發青,而是一個個恨得都想趁著某老變態不注意,將之碎尸萬斷!

對,這才是純爺們兒的想法。

花洋那老變態當然不知道,「他」是個假男人真女人,用女人的思維是不可能理解男人的。

「衛東侯,你天天擺著這麼張破臉,我真看不出來可愛的小環環愛上你哪點兒!」

衛東侯額頭抽了一抽,將「花大娘」(他在心里罵)的點心放到了桌上,轉身就要走人。

花洋捻著蘭花指,興味盎然地品頭論足,「小環環,你看,衛東侯說身材,比不上黑塔(薇薇安派來的第一高手);說臉蛋兒,比不上可可家的那位仙人之姿;說脾氣,連自己雇佣的保鏢都不如。嘖嘖嘖,帶出去還真是丟臉到家了。

小環環,你要不考慮考慮,加入我們‘五湖四海姐妹淘互助聯益會’,我保證你將終生享受最高會員待遇,孩子教育和自己養老,以及置產置業,投資理財等等問題都不用操心,交給我們會里的專業人員打理。不要男人,也能過得超幸福!現在全球五十多億人,已經有三億多人選擇幸福的單身生活……」

「你給我閉嘴!」

一聲暴吼,在這個看似寧靜的下午,再次造訪衛家大宅。

「老公,其實花姐就是逗你玩兒的,你別當真啦!」

「那個老怪物!」

語環覺得很好笑,但在怒氣鼎盛的丈夫面前,必須得憋著,看這一老一少爭吵,就像看兩個小孩子鬧別扭似的,其實挺有趣兒的。

經此一鬧,男人壓抑已久的情緒也都釋放出來了,他自己沒發現,最近幾日他睡得比以往都好些,只不過偶時做夢會大聲罵「變態」。

花洋針對的都是雄性動物,對他們雌性動物和小孩子,可真是一等一的溫柔體貼熱情細心。明明是男人,但做檢察時,一點兒不尷尬。她總有一肚子說不完的笑話,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就完成了那些復雜的檢察。

每天小烏龍一醒,第一件事兒就是跑來他們家找花美人兒,現在他小小的世界里,花洋的崇高地位已經跟屠叔公一樣了。

為嘛?

因為花洋不但好吃,且還非常會做吃的。

這一點,自然跟語環不謀而和。連廚藝平平的查茶受兒子刺激,每天都積極報到當花洋的學徒。

自打花洋來後,女人們的生活莫名地就變得豐富多彩,笑聲不斷,且趣事層出不窮。評心而論,若忽略掉花洋的真實性別,她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同性長輩,共同生活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正所謂世間沒有完美的事兒。

花洋有多喜歡女性,也就多麼討厭男人。

「老公,其實花姐人很好的。之前你說喜歡吃的那個湯,就是她教我的。」

「以後不用煮了,我惡心。」

「老公……」

某男人內心受瘡,翻身不說話了。

妻子心里直笑,偎過去安慰丈夫受傷的小小心靈。

……

是夜,待妻子深睡後,男人深深看了妻子幾眼,悄悄離開了房間,來到了一樓的客房門前,敲響了房門。

「進來。」人聲干脆利落。

男人推門而入,就見滿室的儀器儀表,還有化驗用的電子顯微鏡,這是最近經花洋要求,全新配置的最先進醫療研究設備,價值不菲。

他直接就問,「檢察結果如何?」

此時,正站在一片明亮的玻璃試管前,身著白大褂的紅發大夫,面色如同她左眼上所戴的單片眼鏡,冰冷而嚴肅。

「不好。」

「哪里不好?」

「全都不好。」

「什麼意思?」

「語環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恐怕根本支撐不到生下孩子,就會在最後一個月里,被兩個孩子的成熟生長搶去全部精氣血,耗盡最後的生命。」

衛東侯渾身一顫,很想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意謂,就像白日里的那些嘻笑打鬧,表示剛才說的這些話都不是真的!

可惜他尋了半晌,都是失望到底。

「你不是說,你是最好的婦產科權威嗎?憑什麼他們都沒說一定不行,你就可以這樣斷定。你是不是太武斷了?還是你故意針對我,我讓我難受。好,我告訴你,我已經很難受,我恨不能把自己的皮肉撕下來給那兩個小惡魔吃,也不想我的女人再受一丁點兒折磨,你他媽就給一句話痛快行不行,你到底能不能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秦露就站在一邊,咬著下唇發白,想要上前解釋卻被花洋的一記冷眼打掉。

此時此刻,花洋跟白天判若兩人,一身的冷銳氣勢,那種超乎人想像的專業權威,以及讓人忘塵末及的實踐經驗,都讓人不敢輕忽。

待衛東侯發泄得差不多時,花洋才說,「對不起,之前是我太高估自己,把情況預想得太好。語環是屠征的女兒,屠征夠強,他的女兒也絕對不差,應該沒有問題。事實上是,小環環的確很強,否則要是換成其他雌性獸人,同時懷上雙胞胎的幾率就已經很罕見,要人命,更不用說她竟然能支撐到將近臨產的最後一個月。但,我沒想到你這個做爸爸的實在太弱!」

衛東侯頓時愕然。

花洋眼底滑過一抹幽幽冷色,仿佛沒看到男人的頹喪臉色,「如果你是北靖那樣的二代獸人,要保住語環母子問題不在。但你是在語環的幫助下,才順利跟X病毒融合的初代獸人,麻煩就大了。一個孩子也許還好,可惜現在是兩個孩子。」

衛東侯雙眼一睜,唇瓣發白,卻再難吐出一個字。那就仿佛被人判了死刑一樣,整個生氣都被人抽去。

秦露極想幫忙,卻礙于花洋冷銳的目光,沒敢上前。

花洋看著男子陷入痛苦的深淵,自責地猛揍地板,打得拳頭血淋淋,骨節碎響,好半晌,才又道,「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什麼辦法,你快說,就是上天入地要龍的角,我也給你砍來!」

「那倒不必,再說這世上也沒有龍,頂多就是古世紀里遺留下來的恐龍一族的恐龍人。」花洋放下了手中的試管,看著衛東侯說,「衛東侯,你知道嗎?你應該感到幸運,你是屠征的女婿,要是換了別人,就是傾家蕩產把地球送給我,我也不會出手幫忙。」

「屠征他很強,就是你和北靖、織田聖聯手,恐怕也不定是他的對手。當年我遇到他時,他被X病毒反噬得痛苦至極,好幾次差點兒就死掉,他也不答應我的條件讓我幫忙。他就是我見過,唯一一個靠自己力量挺過去的真男人。只可惜,他是個直男!」

最後一句話讓屋里的人們全部倒塌。

但喝著熱茶的花洋卻一本正經,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讓周人也立即收斂情緒,怕褻瀆了他的這份驚人的認真。

「屠征是個很了不起的男人,我對他很有興趣,所以一直悄悄跟著他,研究他。後來我才知道,他不僅有堅強的毅志,也有外力因素。一面便是他對小環環母親的思念和愛意,因為當年救了他的人就是小環環的母親譚曉敏;另一面,就是譚曉敏的母親,喬瑜珍女士,擁有植物學和藥理學知識的專家。」

衛東侯一听,灰黯的眼底又升起了希望的光芒。

「這里的一個關鍵點,便是喬女士和女兒一起救護屠征,終于讓他沒變成野獸或被X病毒吞吃掉,活了下來。同時,喬女士後來還照顧懷孕的女兒,順利地通過了妊娠期,不但生下了小環環,還活了整八年。這在獸人的生育記錄里也是非常罕見的,更何況以當時亞國農村的醫陪環境和水準,喬女士還能讓自己的女兒多活了八年,那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衛東侯大悟,「你的意思是說,語環的外婆手上有資料,可以幫助語環同她母親一樣,順利通過生產?」

花洋點頭,「按理說,初代獸人屠征與普通人類的譚曉敏結合,受孕後的情況比你們更驚險,不過譚曉敏只懷了語環一個,語環懷了兩個,這樣危險系列等倍了。若是能找到喬女士當年護理屠征和女兒時留下的一些治療手稿的話……」

「我知道,語環之前說過,她外婆生前的確留下了不少植物學方面的資料,她還想捐出來供所有人研究。這資料就保存在語環的小閨房里,地址……」

緊接著,電話又打到了屠征手上。

那時,屠征和北靖已經到達機場,準備趕最早一班飛機到京城。

接到電話後,便毫不猶豫改道去蓉城。

而在回程的路上,屠征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接通後,電話里傳來了一個久違的親人的聲音。

「小弟?」

「大哥?」

屠磊,屠家當前在軍政兩壇最具實力的代表,目前在軍部常委任副部,今年改屆就要升正部,比屠征年長近十歲,可謂當下亞國最具權勢的前五人。

屠大哥不是隨便出場滴喲,身份也是有大用處滴,另外,這里即將揭露屠爸爸的「當年」,喜歡听老故事滴親千萬不要走開,喜歡听又老又淒美的愛情故事滴親,千萬要支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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