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7.我願意一直等下去(金獅王的愛情)
隔日,天氣仍是那麼好,一切似乎與往日沒有差別。
語環醒得極早,她看著身邊床著的男人,許久許久,心里情緒翻涌,有難過,有心疼,有躊躇,有矛盾,卻在房門傳來響動時,都收斂入漆黑的眸底。
秦露一早來測體溫,見她先醒了,輕輕沖她笑笑,伸手撫了撫她碩大的肚皮,輕聲說兩個小寶貝近日都很乖,沒有跟媽媽搶東西吃了。
語環目光閃了閃,笑容有些牽強。
秦露認真記錄著數據,沒有注意到女子的情緒異恙。
語環悄聲問秦露衛東侯的康復情況,秦露面上閃過一抹不自在,語環察覺到有異,又強行追問,她的眸色有了奇特的變化,秦露不知所覺地就把事說了出來。
「元素水療儀已經送到,就在你們大學的生物研究院。衛大哥若是早點進去接受治療,骨傷會好得更快,體內余毒也能立即排清。
我在麒麟里雖不是專攻元素水這個項目,但我知道那些元素都是經過特殊精煉淬取,高度提純,跟人體細胞所需的營養成份,甚至干細胞再生需要的液體環境相似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
若是人體浸泡其中,那就像我們嬰兒時期浸泡在母親的羊水中一樣,不但可以吸收元素水中的各種營養,比民間廣告里所謂的納米級效果強上百萬倍,且還能激發我們身體力等同于嬰幼兒時期的組織細胞再生能力。故而外界不少想要窺控元素水秘密的醫學組織都稱其為‘長生鼎’,其實也相去不遠了。對于目前人類社會普通存在的各種遺難雜癥,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治愈效果。」
語環有些疑惑,「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大力推廣,造福于民呢?」
秦露苦笑一下,「嫂子,一滴元素水就可以讓一個普通平民三口之家,一輩子不虞吃穿。就是身家上億的普通富豪花錢都買不到,除非位于這個世界權利頂尖之人。」
語環低訝一聲,腦子突然一轉,吐出一個人名,「可可?!」
秦露點了點頭,「是的。殿下造出這種東西,全是為了可可,為防萬一可可小姐的身體承受不住藥物和生化試劑的傷害,用元素水可以讓可可的身體得到充分的恢復,這也是為什麼可可能堅持近十年承受X病毒侵襲還能相對健康地存活至今的原因。」
兩人都不禁相視一笑,交流著一抹女子才懂的嘆息和無奈。
語環現在也毫不奇怪織田聖之前的種種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也許就因為愛得太深,愛得太重,愛得已經失去了自我,愛得無法承受一點點失去的可能性,每一分考量都是為了深愛的那個人,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糾葛。
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輕輕一蕩,不再緊繃,卻震顫出懾人心魂的力量。
喬語環,你還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東侯不願意去?」
「衛大哥去了就不能陪你了,他怕你胡思亂想,所以一直拖著。殿下是看在可可和屠叔叔的面子上,說元素水療儀頂多再留兩周。」
「那麼趕?有人會想偷那東西?」
秦露露出個驚訝的表情,隨即想到語環也不是業內人事,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就做了一番解釋,「……這東西跟再生的靈丹妙藥差不多,雖然有他們的麒麟獵人守著,一般人類大盜是不可能偷得到一滴的。不過總是怕夜長夢多,懷璧其罪。我听說,就放這一周,就有不少國際間諜特工跑去打探。警報都觸發了好幾次……」
「秦小露,你夠了啊!別在我老婆面前威言聳听!」
突然,本還在睡的男人醒了過來,沙啞著嗓音截斷了話,一雙略帶睡意的眼眸瞪過來,秦露咽了口口水,急忙慌稱還有醫療工具沒拿來溜掉了。
「老公……」
「老婆,你別听她們瞎掰。織田聖不可能那麼快就把儀器收回,他老婆巴不定很快就懷上孩子了。他家的品種更特別,生化人和獸人配種,不知道要發生多少危機。到時候他還要巴結著屠叔叔,求花老怪做接生婆,不可能說收回就收回的。至于那一壇子水花個幾百億,對爺來說也就是一年的職業經理費用。你不用擔心,咱們寶寶的女乃粉錢,我從結婚那天就已經存在瑞士銀行了,雷打不動!」
衛東侯怕女人多慮,胡吹瞎坎,半真半假地嗦了一堆。
語環听著,配合地笑出聲,窩進他懷里,輕輕地應了一聲「老公,我不擔心」。
「老婆,再不濟,我還有退役時補給我的一大筆轉業安置費。我們無極大隊的轉業費可是所有特種大隊里最讓人眼紅的,回頭,我把存折給你瞧瞧……」
但是最後,男人還是在女人的眼淚攻勢下,被岳父大人扔進了水療池。
巨大的水療池呈立體雞蛋狀,冰藍色的液體仿佛有生命一般,將男人一點點一淹沒,初時他入水是因為還沒能習慣液體氧分子的吸入,而有些微掙扎。
語環看得很緊張,屠征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
慢慢的,當男人終于適應了水下呼吸之後,睜開眼,朝她做了個「OK,不用擔心」的手式,那爽朗的笑容,讓她眼眶一酸,差點兒就落下淚來。
他手上的石膏已經去除,斷臂處的接痕還是那麼清晰,並且還有些肌肉萎縮的情況,並不像他之前每日跟她報告的「已經好很多了,感覺到有力氣了」什麼的。
她發現織田聖跟儀器操縱者商量時的表情,並不輕松。
可可見狀,走了過來,「環環姐,你別擔心。雖然東子哥哥晚進來了幾天,但憑我們家的元素水,一定能將他治得完好如初,就像新生嬰兒一樣有勁兒的。」
語環謝過可可帖心的安慰,看著織田聖和儀器操縱者似乎已經商量好了,穿著白大褂的人同時從三個注射口注入大管的綠色液體,當那東西進入冰藍色的液體後,又立即化為無色融入其中。
可可解釋,「這是催化劑,促使人體各項功能器官打開排毒,同時納入有益物質。負作用是有催眠的效果,因為一般人類的各項器官在進行排毒時都是在睡眠時期。呀,忘了這個東西,環環姐,這個耳麥可以跟東子哥說說話,還有五分鐘……」
耳麥遞到語環手上時,衛東侯的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了。
她看著他不斷打著手式,一會做手式叫她多吃飯,一會兒手帖著臉表示要好好睡覺,一會手撫撫肚子叫她照顧好寶寶,她心酸得要命,拿著耳麥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屠征心疼地撫撫女兒的手,直說不用擔心,殊不知,在女兒的心里,已經做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老公……」
「老婆?咦,這東西還能對話。靠,早知道就叫他們早點兒弄,唔,我好像有點兒困啊……」
「老公,對不起,我,我愛你。」
「寶貝,我也愛你,不行太困了,你……你乖乖的,別亂想……和寶寶,一起等我……出來啊……」
水波里的男人慢慢垂下了頭,陷入深層睡眠療養期。
織田聖走過來說,「兩周後,衛東侯就沒事兒了。」
語環說了聲謝謝。
……
回大宅後,語環稱累,回屋休息。
屠征直覺女兒似乎有心事,陪在一旁許久,直到人兒睡著了,才下樓跟花洋等人商量事情。
下午的時候,春游回來的小烏龍帶著幾大串漂亮花項鏈,吵著要送給小姨和干爸爸。
語環醒後,陪著小家伙坐在庭院里,編花環,一邊喝著下午茶,跟查茶商量給小寶寶做小鞋子,還有在歐洲並不售賣的東方女性坐月子要用的包頭帽等等,聊得很開心,似乎精神已經恢復。
屠征安置好人陪了一會兒,接到國內打來的電話,進了屋。
小烏龍折騰了半晌,突然叫肚子疼,查茶抱著小家伙進屋去上大號。
余下只有方臣默默地陪伴在側,語環叫方臣吃東西,方臣不好意思地搖頭說不喜歡吃甜食。
這個沉默而忠誠的男子,現在身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衛東侯告訴她說,方臣自願接受麒麟組織的個體調試,成為跟獵人們一樣擁有超強個體能力的生化人。這樣的付出,讓衛東侯也很驚訝和憤怒。因為獵人的調試,一個弄不好就會死掉,要麼就會失去生育能力。不管是哪一項,都不比成為獸人輕松。
方臣還是選擇了走上這條「非人類」之路,他的理由︰不想成為累贅的廢物。
可他明明不必如此,就算不做她的保鏢,他之前的付出,衛東侯也給予了極豐厚的回報,夠他在國內舒舒服服地過好下半輩子,娶妻生子擁有普通人都能有的幸福快樂。
每個人都在做選擇,每一種選擇都伴隨著一種犧牲或放棄,她應該放棄什麼呢?
「我美麗的東方女圭女圭,如果你能笑一笑,這里的美景都會為你黯然失色。」
一朵沾露的紅玫瑰,投入眼簾。
抬頭,是那男子溫文爾雅的笑容,他的眼眸好像初次相見時一樣,清澈明亮,溫柔的光芒讓人不自禁地想要放下心防。
「北靖,好久不見。」
「呵,其實昨晚我才來過,可惜睡美人並不知道。」
「我現在知道了,謝謝你。」
「我多麼希望吻醒睡美人的是我。」
「呵呵,你會找到你的睡美人的。我相信,你那麼好。」
北靖的目光幾不可見的閃了閃,忽然問,「環環,在我心里,你是唯一。」
他想伸手握她的手,親吻。
卻被旁邊的方臣上前,給擋了開。
「我的睡美人兒,你的騎士可真多。」
「呃,方臣,不用那麼緊張,北靖只是出于禮貌。北靖,你是來找屠叔的嗎?剛才他接了個電話進屋去了。」
北靖的目光輕輕掃過方臣,落在語環身上,「美人兒,我以為其實是你想見我,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只要你說出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語環一怔,心神迅轉,月兌口問,「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家鄉的燻衣草花田,比佛羅侖薩的還要美上千萬倍。我想……」
當晚,語環不見了。
屠征等人發現時,只看到床邊的小櫃上,留著一封字箋,寫著︰
對不起,大家,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跟寶寶們單獨相處幾日。我保證我很安全,請不要急著來找我。時間到時,我就會回來。——任性的語環留
……
再次回到了初到歐洲時的那個小島,幾個月不見的人們看到她,竟是毫不芥蒂,熱情依舊,這讓語環頗有些尷尬。
現在她已經對當地的語言熟悉多了,交流已經沒有太大障礙。
當初被她偷藏了衣服的老園丁,打趣地說因為他少了一件外套被老婆發現,差點兒沒把他的頭發都撥光。老園丁是長毛豬種,他老婆是彈跳力驚人的山貓。
而之前那場洗禮由她賜福的小家伙,已經能滿地亂爬了,看到她這個教母時,興奮熱情得完全不像初見面,急要往她懷里賴。
抱著那肉嘟嘟的女敕女敕的小身子,語環即感動又心酸,她多想有朝一日能親手抱著自己的小寶貝,看著他們活蹦亂跳地圍繞在身邊,該多麼幸福。
快滿半歲的小家伙精力很旺盛,這肚子一餓,嗅著語環身上的香味兒,立馬就激動了,撲進懷懷就要吸女乃,嚇了語環一跳。
孩子媽媽急忙要抱回小家伙,小家伙機靈得跟什麼似的,身子一竄就閃開,在眾人面前華麗麗地變身了——一只長著小黑尾巴的尖嘴小獸,兩只圓肉肉的耳朵,著實討喜。只不過那張大張的嘴巴直直吸向語環的略有豐腴的胸口,就不怎麼可愛了。
「嗷……嗚嗚嗚——」
一番折騰後,小家伙被媽媽提著小黑尾巴,四只小蹄子在空中踢騰個不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真是讓人冷汗直下,又哭笑不得。
孩子媽媽不好意思地向語環道歉,帶著小搗蛋要離開,語環心中一動,出言相留。孩子媽媽得了北靖的示意,笑著留下了,解開了衣扣子就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大方地喂起女乃來,可又把語環小小窘了一下。
西方人果然歐盆,獸人一族真是豪放啊!
臨近夏季的這個時節,正是繁殖地最熱鬧繁忙的時期,處處可聞孩啼叫,不時便能見到大波喂女乃的情景,空氣里洋溢著濃濃的女乃香,還有那一張張可愛的笑臉。
北靖有些擔憂地看著小女人強裝的笑顏,之後強行將人抱走。
「北靖,我還不想睡。」
「語環,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我想休息了。」
「哎……」
他將她放在屋前的花藤搖椅上,目光深直地看著她,她立即避開眼,瞌眸假睡。
卻听他說,「語環,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以為你真是到這里來待產的,告訴我,讓我幫你。」
語環不語。
他伸手捉住了她縮在袖籠里的小手,「語環,你真的再也不想相信我了麼?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幫你離開慕尼黑?如果你真不說,那我就安排醫生把這兩個孩子拿掉……」
「不,你敢!」
語環激動地大叫出聲,甩開了他的手,瞪著眼,雙臂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肚子。那肚子大得不像話,不少有過生孕經驗的婦人都說一定是兩個小寶兒,十分驚奇,送上祝福時還送來了不少美味瓜果、腌肉臘腸,給她補充能量。
北靖嘆息,目光卻是誠懇的,「環環,師傅和花洋他們都在想辦法,還沒到最後一刻,你沒有必要就此放棄,這不像你啊!我認識的那個環環,一直都那麼堅強執著……」
語環大聲反駁,「不,你別說了,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堅強,我,我只是個膽小鬼。我不想……不想再听到他們商量如何拿掉我的孩子,我只想跟我的寶寶,再安安靜靜地待幾天。就算注定今生沒有做母子的緣份,我也想,再多待幾天罷了,你就不能讓我靜一靜嗎?」
北靖微微一愕,他只是猜測,沒想到真給他猜著了。縱然他很高興,她會主動要求跟他到繁殖地來,但是沒想到她會做這種最不像她的決定。
可隨即,他就猜到了原因,臉色揪然一變,「語環,你是為了他,衛東侯那個廢物,是不是?做為雄性獸人,為了自己的女人接受其他獸人的挑釁和決斗,受傷流血這都是天經地義的,這也是你做為傳承者,做為我族獨一無二的雌性獸人的尊嚴和容耀,你大可不必……」
「不——」
玫瑰花被砸在他臉上,帶著鉅齒的葉,在他白皙的臉上落下劃痕。
女人淚流滿面地哭著說,「他是我老公!」
一句話,將他打得一敗涂地。
「難道你要讓我一次又一次地看著自己丈夫,為了自己拼斗流血,斷手斷胳膊嗎?你知不知道,他為我受一點傷,我有多心疼。我不想這個樣子,我一點兒也不想。為了我,他連他最愛的事業也失去了,他背景離鄉放下家中長輩追來這里,陪我待產。我什麼都沒能為他做,我根本不是個好妻子。我連生個寶寶,都這麼危機重重,讓大家為我操碎了心,我還,還那麼任性……」
「語環,這不是你的錯,這只是……」
「命中注定嗎?像你說的,我是什麼蝴蝶王後,百年前就有的預言,我就理應承受被你們一個個強壯的雄性獸人爭搶的命運嗎?!我不要!」
是不是越是強大的男人,越自負。越覺得給女人的一切,都是對女人最好的呢?
「我是人,一個女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女人。我只希望跟我的丈夫,簡簡單單地生活,平平安安地度日,看著我的寶寶們一天天長大,結婚生子。我和他發白齒搖,還能手拉著手一起散散步。我只想過這樣簡單的日子,就夠了。我從沒想過,我要的一切會變得這麼難,還讓你們為我殫精歇力,為了保護我和孩子,死了那麼多的人,我不想……我好怕……」
他心中一疼,將她摟進懷里,「別怕,不會有事兒的,我們不都好好地還在嗎?」
「不不,你不懂……那個傻瓜明明自己的傷那麼重,還要在我面前強裝沒事兒。如果衛女乃女乃知道,她完美聰明的孫子斷了胳膊,成了殘廢,該多傷心,還有衛伯母一定會受不了的……就連,爸爸他……」
屠征!
「雖然他不說,可是……可是他一個電話就從另一個半球回來,那不是科幻片,也不是神話劇,小說電影。那有好多天,他的臉色都好難看,甚至突然昏倒……他們都不告訴我,可是我知道,我都知道,花洋說爸爸年紀到底是大了,那樣強行地進行空間瞬間轉移,對身體的傷害也極大的……他都有白頭發了,我們初見時,他連一絲皺紋都沒有……可為了我……就連花洋他為了我以身試毒,現在毒素都沒清,臉色都好糟糕,還等著你們的人魚膏……」
男人方知道,在大家都以為小女子已經從那次劫掠事件里恢復過來時,心里卻已經裝了這麼多的內疚和難以化解的傷痛。
「可是我還這麼任性,這麼任性地又跑出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是好朋友,好妻子,不是好女兒,不是……好媽媽……」
語環哭倒在北靖懷里,將最近壓抑的所有情緒都發泄一空。
她並不知道,自己這一番剖白,意外地救了北靖一遭,否則那已經潛伏入繁殖地並躲在屋後多時準備隨時出手的屠征,早就把他提溜到大草坪上一頓胖揍了。
該死!
這小白臉竟敢利用師傅的信任,偷偷模模誘拐他的女兒,揍一萬遍都不足惜。
就算是女兒的要求,那也是他們男人的錯,絕不能放過這臭小子。
女兒都哭得那樣兒,也勸不住,真是沒用啊!就這一點,還是比不上衛東侯那不要臉皮的家伙。
方臣見著人,立即就想上前,卻又被屠征給拉了回來,方臣不解,屠征解釋說既然語環不是被北靖掠走,而是主動要離開幾日,他們就隨了她的意思,讓她安安靜靜地在這里待幾天。
隔天
「北靖,你的臉怎麼了?」
「呵,沒什麼。昨晚出去散步時,被小黑鞭踩了一腳!」
小黑鞭就是語環親手進行洗禮的小家伙。
當然,北靖這都是假話。晚上屠征現身後,在後山上大戰一番,他哪敢忤逆師傅大人,乖乖受訓被揍了一頓,臉上這傷是被方臣意外偷襲而成的。
現在,方臣這個啞巴保鏢正藏在樹後,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若他敢對語環稍有不敬,就會被打小報告,這是屠征離開時留下的眼哨兒。
屠征要和花洋去了南非的剛果河流域,到那個瑪雅遺族部落,請教空間使用的方法。因為屠征擁有一定的空間穿越能力,他們研究的結果是想通過投影空間的辦法,讓語環在叫「夢」的平行空間里,尋找到兩個孩子的意識,進行溝通,看能不能通過空間轉移的辦法,將孩子生下來,便不會造成身體的傷害了。
這個設想非常大膽,織田聖听說後都直搖頭,說他們太異想天開了。提議叫語環在水療儀里進行生產,由元素水進行能量補給,以彌補生產時耗損的精氣血。但這里也存在一個問題,當然不是錢不夠花,而是生產時至少要有兩人在旁接生,對于元素水消耗會非常巨大,難于應付。這也是技術層面的問題,要做進一步改進,也需要時間。
而語環的情況已經到了必須與時間賽跑的階段,最終兩方商量同時進行,看誰先找到解決辦法,就先用哪個。當然男人們希望的是雙方都找到辦法,這樣有備無患。
……
「到了嗎?」
「馬上就到,我說了可以拿掉眼布,你才能取下來。」
「到底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你再不說我就拿掉眼布了啊!」
語環撫著眼楮,做勢想要拿掉眼布時,一串琴聲由遠而近響起,男人清朗的歌聲,干淨質樸,就像那雙總是溫柔含笑的眼。
歌詞是用一種獨特的語言吟唱而出,她听不懂,卻能感受出那濃烈的情感,就像縈繞四周的濃郁花香,讓人無法不沉醉。
他繞著她,反反復復地吟哦著一句唱詞,直到結束,她也沒有把眼布拿下來。
「語環,你怎麼不揭眼布?」
他抽掉了她眼里的布條,笑著問她。
她的目光一下越過他的笑眼,落在後方連緩不絕,鋪了滿滿一個山坡,直到山頂看不見的盡頭的紫色花田,那一滾接一滾的花浪,在陽光的偏移下,淡紫,深藍,濃紺,絳紫,一只只白色小蝶在花叢間飛舞著,仿佛精靈一般,波瀾壯闊的畫面真是令人驚嘆,美不勝收。
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環環,知道燻衣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她眼眸一縮,想要收回手卻被他執得更緊,「北靖,我……」
他的笑容加深,卻讓她償到一抹說不出的心酸。
「等待收獲愛情。」
他俯首吻了下她的手心,薄唇輕輕擦過一根根細長的手指,那樣虔誠,那樣認真,深邃的眸底映著滿天闊地的淺紫深藍,層層疊疊,仿佛沒有了盡頭,讓人都不忍打破這樣的認真。
「語環,不管怎樣,我都願意等下去,等到哪一天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在你身邊。」
親愛的,我不在乎你是否已婚,有丈夫有兒女,只要你還需要,我就在。
從你在我心里播下愛情的種子開始,它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撥除。
我願意一直等下去,等到愛情之花為我盛開的那一天——收獲你給我的幸福。
「北靖,你真的沒必要……啊!」
「怎麼了?語環,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訴我?」
北靖嚇了一跳,急忙抱起輪椅上的女人就要往回跑。
語環忙叫「不,不是的,只是剛才,我被孩子踢了一腳。」
北靖怔了一怔,又听女人說。
「偏左這邊,秦露說,這是妹妹。」女人有些羞澀,「是不是女孩子對告白,都要敏感一點兒呢?之前你帶我到這里,這小家伙就有些不安靜了。」
「是嗎?」
語環引領著那只握著自己手的大手,撫到了左邊的肚子,男人立即感覺到了生命的跳動。他們相視而笑,已經沒有剛才的尷尬不安。
這一刻,大掌輕輕覆蓋的地方,正有一只小小的手掌正帖在那里,隔著一層溫暖的薄膜,也隔著一段巨大的時空鴻溝。
「語環,可以讓我做她的保護者嗎?」
「啊,保護者。這個,不知道東侯會不會答應?」
「他肯定會答應。」
「為什麼?」
「我會把你手臂上的後印,轉到她身上。」
「啊?」
的確。每次歡愛時衛東侯看到她肩頭的那兩個牙洞兒,就不太爽地也要咬上一口,可不管咬了多少次,北靖做下的這個印記就像天生植于她的身體里,怎麼也抹不掉。若說能去掉,估計會非常高興。只是……
這一刻,沒人能預料,小月芽兒和金獅王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
語環到愛琴島的第四天晚上。
屠征和花洋在熱帶雨林里步行了一天一夜,終于找到了那個瑪雅遺族的部落,見到了當初的那位長老。
長老听了兩人說法後,沉吟了半晌才說。
「其實,你們說的情況,我們族中的女子早有經歷過。我的妻子就因為一次難產差點喪生,在她昏迷的間隙,我們一起進入了聖殿,在那里聆听智者的教誨。智者以他的大神通……」
長老說得很神奇,兩男人也是有听大部分沒能弄懂,便不得不耽擱下來,進行詳細了解。
屠征跟著長老進入了他們所說的聖殿世界,在那里聆听智者教誨,詢問解決辦法。
智者並非真正的人,而是一塊放在平頂金字塔頂的終年閃耀著光芒的奇特殞石。
屠征不知道這些瑪雅人是如何造出這樣的世界,卻是誠心地想要尋求解救女兒和孫兒的方法,恰巧踫到了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在一旁,突然痛叫著說要生了。
情況發生得很突然,長老都嚇了一跳,急忙叫人去叫孩子的父親進來。
屠征奇怪為什麼在夢里也能生產,長老說他們也不知道,偶時會發生這種事。
更奇怪的是,在他幫著了這場生產後,女人產下了一名男嬰。但回到現實世界後,女人還沒有生產。但夫妻兩已經肯定懷的是男嬰,且很快就會出生。果然,不足十個小時,真實的生產到來,情景竟然跟夢里的相出無二,誕下的孩子果然是個男嬰,連父親抓著孩子的小腳拍打時,響起的第一道啼哭聲,都與夢中無異。
屠征對花洋說,「都說夢的世界是現實世界的反映。在夢里先預演的事件,在現實中就會真的發生的話。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讓語環先在夢里把孩子生下來,過程中若發生什麼事我們也可以提前做準備。亦或者,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防止可能發生的糟糕情況?」
花洋听後,只說了一句,「我們不是瑪雅人,目前能進入夢境的只有你啊!也不能保證,語環就能跟你進一個夢境。另外,若孩子反噬還需要衛東侯這個爸爸在一旁。還有,我也沒法進夢境,怎麼給你們指導接生?」
頓時,屠征眉目更沉了。
明明看似已經找到辦法,結果卻根本很難實現。
而與此同時
語環枕著燻衣草制作的香燻枕,很難得地早早就睡著了。
沒想到,她許久沒有出現的那個夢境,竟然又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出現了。
瀑布如銀色長練般,飛流直下,一彎美麗的彩虹懸在高空。
她還是站在那個水潭邊,穿著雪白蕾絲長裙,映在盈盈波光中的面容,和正常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沒有枯瘦的臉和青紫的皮膚,只是眉眼之間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更為嫵媚迷人,紅唇粉潤欲滴。
長裙下,高高隆起的月復部,和現實中一模一樣,但她卻沒有了那種吃力窒重的感覺。
她很驚奇!
但隨即樹叢里傳來的沙沙響,讓她下意識地就想躲起來。
以衛東侯現在的狀態,他們兩人分開,思念的力量似乎愈濃烈的話,就越容易進入這個夢境。
在那抹身影出現時,語環將自己掩身于巨大的芭蕉葉後,貪婪地看著那副高在健壯的身影一下從林中彈跳入淺池中,飛濺的水花落了他一身,性感的胸膛上布滿了亮晶晶的小水滴,他的手臂完好如初,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語環,你在哪兒——」
他一開口,就喚她。
她听著那有力的呼喚,心底幽幽一蕩,軟得發酸。
老公,怎麼辦,我覺得我都沒臉出來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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