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62.生仔預備時2-翁婿暗戰
「王,這寄生獸是咱們研究所里新培養出來的雙生獸。一只種在人體里,另一只養在操縱者手中。要想殺了那人,只要殺掉圈養的這一只,另一只就算遠隔另一個半球,也會跟著慢慢死亡,從而導致被寄生者的死亡。潛伏在人體內的雙生獸死後,會立即隨著死者的排泄系統像大便一樣被排除掉,以人類現在的醫術水平根本無法發現端倪。」
艾瑞克瞧出北靖的一絲猶豫,繼續曉之以理。
「王,我們付出了這麼多,難道都不能尋求一些回報嗎?如果您舍不得未來的王後傷心,大可以讓他們多聚兩年。但如此放任他們對您予取予求,肆意而為,我們實在看不下去!」
說著,艾瑞克就朝那施實手術的人打了個重重的眼神。
那人心下一凜,手上的刀子立即劃向衛東侯的脖子。
「等等!」
北靖突然出手阻擋,奪走了醫生手里的刀。
艾瑞克眉眼大張,最後重重一咬牙,轉身走掉,關門時力道大得整間大屋的門窗都發出轟鳴聲。他沒有注意,在簾下的陰影里靜靜地屹立著一抹人影,正是方臣,目光陰鷙地盯著屋里的一切。
北靖斥走了醫生,腳步沉重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許久,才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了沉睡中的小女人。
腦海里突然閃過很多畫面,就像一部倒帶機,畫面翻轉不停,一直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初夏,青蔥翠繞的山路上,女孩揚著溫暖的笑容從鐵藝大門里轉出,著一襲雪白長裙,看到他時驚訝莫名,怯怯地跟他打招呼,喚他「JOE」。
她姓喬,他的乳名也是「喬」。
見到真實的她時,他忽然覺得這段緣份,與眾不同。
其實他完全有機會得到她的芳心,卻終是被他自己毀了。
現在,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打碎她的幸福?
……
夢境里
語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像以往一樣,出現在那個瀑布深潭邊。
金色的草浪在身邊起伏,高高垂下的葉尖兒撫過臉頰、頸側、眉間,癢癢的,還有白色的小蝴蝶在身邊飛舞。
陽光刺目,空氣灼熱,遠遠的能听到轟隆隆的響聲,她側耳傾听,隱約辨出那應該是水聲。如此說來,她應該也是在瀑布深潭附近了。
靈光一閃而過,她想起了那條大河!
想要起身時,發現自己還是被自己大肚子壓著,她伸手撫了撫,喚了下孩子,但沒有什麼反應。
「老公——衛東侯——」
她放聲大叫,心想既然大家都確定這其實不是她的夢境,而是衛東侯的,那他應該听得到才對。
索性就躺地上,等著男人來尋了。
那時候,衛東侯立即感應到了語環的存在,他正掛在一顆高大茂盛的樹樹上,茫茫曠緊,便只這一處立著三五顆大樹,十分突兀,樹木極高,他俯臥樹巔,便將遠近百里範圍一覽無遺。
一望無際的草浪平川,綿延無盡,不時有大型動物緩緩掠過眼簾,場景宏偉壯觀,非洲大草原的真實景象。
目光一下投向他的左手邊,那里正是草原上的那條大河投奔的方向,他立即跳下大樹,化身為獸,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卻有一片塵煙從另一個方向往那處行進,轟隆隆的震動聲似千萬鼓聲擂動,十分震撼。
正躺在地上玩草葉的語環,突然听到身下傳來一陣比一陣劇烈的震動,仿佛千萬匹野馬同時奔騰而起,離她越來越近了。她嚇了一跳,急忙費力地撐起身子,站起身,朝四下一望。
「啊……」
眼前一片濃煙滾滾,黑壓壓一片如海嘯般的浪頭朝她涌來,那速度之快,及目近處的一根根朝天大長角,宛如一柄柄指天長劍,赫赫生威地直指向她而來,眨眼即到。
可惜四下附近即沒坑、也沒樹,沒有任何遮擋物,這一群野犀牛奔來,非把她這個孕婦踩死不可啊!
「衛東侯,救命啊——」
她轉身就往邊上跑,但身後那三百多米寬的包圍圈,以她的速度和小短腿哪里跑得出去。跑著跑著,只感覺那踢踏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像,仿佛一片奔雷追在後,濃重的煙塵草屑味兒從身後拂來,甚至還帶著一股動物特有的臭味兒。
老天,怎麼會這樣啊!
砰砰砰,沉重的腳步聲終于追上她了,一頭、兩頭、三頭,身形龐大,渾身灰白的犀牛,從身邊越過。她側頭一看,銅鈴大的眼珠子冷冰冰、黑漆漆的,那大肚子在空中甩來甩去,比她可大了不知多少倍,可人家力氣勁兒足啊,一眨眼兒就越過她了。
再回頭一望,兩根仰天犀牛角直直地朝她頂了過來。
「啊——」
她放聲尖叫,只覺得什麼東西一撞,飛上了天,頓時天旋地轉,失重的感覺讓她整顆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下一刻,她被人牢牢抱進了懷里,身下有隱隱的震動,視野一下變得更為開闊,看到遠處的那條大河離自己越來越近。
耳畔傳來男人低沉的安慰聲,「老婆,別怕,沒事兒了。」
她回頭看著熟悉的眉眼,表情都還是僵硬的。
他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臉,俯首吻上她的唇,溫熱潮濕的氣息縈繞在鼻息中,輕輕抹掉了剛才的一片驚悸,她緊抓著他胸口的手,突然揚起狠捶了他一把。
「衛東侯,嚇死人家了啦!你是不是故意的呀?剛才人家差點兒就被那群犀牛踏死了。到時候就是一尸三命,你你你,你這個混蛋!」
「噓……」
男人不斷輕啄她怒氣橫生的臉蛋兒,低聲哄慰,說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還說那時候只要她乖乖蹲在原地,就不會被踩到,又斥她不許亂說「一尸三命」,不吉利什麼的。
她被他的話賭住,心里悶悶的不爽。
恰時,他抱著她從犀牛背上跳了下來。
她回頭才發現,這群犀牛跑得那麼急歡,原來就是到河邊飲水泡澡,外帶泥池子里打滾兒做泥水日光浴。
他抱著她,在犀牛背上輕松跳躍來去,落在了大河邊的一片碎石灘,掬了一捧清水,喂她喝下,輕拍了拍她的臉給她降溫。水極甘甜,涼意沁肺,方才解了她一腔惶恐不快。
她才問,「東侯,這里到底是哪里呢?」
他目光拉遠,答,「非洲中部的大草原。」
她低呼,「非洲?你到過這麼遠的地方?」
他回眸一笑,「寶貝,我去過的地方,你想也想不到。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你那地兒,又溫暖,又舒服……」
她尖叫著拍開他探來的大手,大罵「不要臉」,他卻笑得爽朗,惹得附近飲水的犀牛紛紛轉頭看過來,情景十分有趣兒,令人驚嘆。
這一刻,身處犀牛群中,遠處緩緩走過一家長著長鼻子的動物,附近的小樹邊,兩只渾身長著金斑的長頸鹿正慢悠悠地嚼著樹上的美味兒,天高地闊,曠野飛英,男人爽朗的笑聲轉為慷慨激昂的歌聲,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倆,她心中也漸漸升起一抹豪邁情懷。
夫妻兩在草原上玩得開心,就把這夢境里的緊要事給忘了。
外面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個靜靜的水潭邊,也一直沒有其他人出現。
那時候,閉目沉眠的屠征皺了皺眉頭,他的儀器上有數字一下變化頗大地跳動起來。但其他人,仍然處于正常的睡眠狀態,沒有任何改變。
夢里
語環被衛東侯帶著,在河馬群里跳了會兒梅花樁,又跑去親密接觸非洲大象,給小象喂香蕉吃,摘香蕉的時候,還被猴子戲弄了,衛東侯說那不是猴子,是非洲有名的最討厭最丑陋的動物狒狒。當語環終于坐上了長頸鹿的背時,遺憾地叫說沒有照相機,不然非拍幾張照,回頭讓雷小古楊穎他們羨慕羨慕。
「呀,我們都來多久了,怎麼還沒看到屠叔叔和花姐他們呀?」
一直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語環這會兒可想起正事兒了。心說就算帶上了相機,在夢境里拍下的東西哪能帶到現實去呀!
衛東侯不以為意地說,「估計他們這回技術沒過關,沒能進來。這畢竟是我的夢境,連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進來。」
語環不解,讓衛東侯快想辦法,衛東侯也只是攤手表示無奈,語環心里掛念著父親和好友,左右不依,就說要去之前見面的瀑布深潭看看。
衛東侯當然拗不過老婆,化身為獸,馱著女人緩緩地朝瀑布盡頭走去。但走到頭時,根本找不到路下瀑布底,兩人就為難上了。
「老公,你不知道怎麼走麼?」
「不知道。」
男人答得很利落,金色獸瞳中閃過一抹黯色。
女人著急地東張西望,指手劃腳,突然低訝一聲。
「老婆,怎麼了?」
「寶寶們出來了!」
男人抬頭一看,那一銀一粉兩顆球,在他們周圍打了兩圈兒轉,就飛向了瀑布盡頭。
「寶寶,你們去哪里呀?等等,爸爸媽媽在這里呀?」
語環急了,眼看著兩小光球兒消失在了瀑布盡頭,顯是已經飛下深潭去了,差點兒就從男人背上跳下去。
衛東侯心下無奈,只得迅速找了路下水潭。
到了水潭,卻不見兩小家伙兒,語環就更著急了,她不知道會不會有動物傷害兩顆會飛的小光球,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做媽媽的女人格外緊張寶寶安危,立即從虎背上跳下去尋孩子。
衛東侯迅速化為人身,目光銳利地掃射了一下四周,唇角緩緩牽起一抹弧度。
「老公,寶寶們怎麼不在啊?你快幫我找找,怎麼會這樣?」
「寶貝,別慌,興許是他們尋著什麼有趣的東西,你大聲叫一下,很快就回來了。」
語環急得團團團,一停地在潭邊叫喊,衛東侯慢慢跟在她身後,似乎並不特別擔心,不時出聲喚兩句,顯得並不怎麼熱心。
突然,衛東侯心思暗轉,腳步頓下,看向一邊樹灌之後。
「呀——」
語環叫出聲,卻是看向與丈夫完全相反的方向。
沙沙沙,一道黑影突然從樹叢中竄出,直直襲向衛東侯的側後方盲點,語環一看立即上前遮擋。
「老婆!」
「東侯——」
「呀,衛大哥,嫂子,你們……」
「屠叔叔?!」
語環驚叫一聲,看到突然出現的屠征竟然掐著衛東侯的脖子,疑惑不解地叫出聲來。
屠征被女兒這一叫,收緊的手不得不松了幾分,目光陰鷙地看了衛東侯一眼,兩人間的氣氛十分怪異,教眾人一時都不敢多出聲,那四目交擊足足十來秒,方才分開。
衛東侯面無表情地撫了撫被抓得一片通紅的脖子。
屠征的目光沉沉地掃過衛東侯,悠然轉身,大步走向眾人,詢問儀器是否帶入,檢察各自裝備情況,報告進入前後的感受和情況。聲音亦是繃得又緊又硬,讓人明顯感覺到心情不佳。
語環覺得丈夫和爸爸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但一時又分不清到底哪里奇怪了。
恰時,兩顆小光球正纏在屠征身邊,情形頗有些獨特。小光球哥哥在爺爺頭頂、肩頭上彈來彈去,不時發出疑似愉悅的「嘰嘰」聲。小粉球被爺爺托在掌心,粉色光暈一閃一閃,似乎對于爺爺慈眉善目的詢問,表示得很羞澀,當大手托到臉邊時,小粉球輕輕踫了踫爺爺的帥臉,一下變成了桃紅色,頭頂還冒出一團輕煙兒,惹得屠征哈哈大笑起來。
隨即,花洋等其他人都圍了上去,嘖嘖驚嘆。
語環戳了戳衛東侯有此僵硬的背,「老公,你和屠叔叔,到底怎麼了?」
衛東侯抿唇不語,眉間壓著一層冷色。
屠征手里托著小粉球兒走過來,小粉球立即跳進了媽媽的懷里,一閃一閃的模樣,就像在撒嬌。
屠征目光柔軟地掃過女兒,落在衛東侯身上時,便是一沉,「臭小子,你以為你搞的那些小花招,沒人看得出來。哼,回去再修煉個百八十年,免得丟人現眼。」
語環一听,覺得父親話里有話,剛想問,丈夫就嗆了回去。
屠征本已轉身要去花洋身邊幫著查看儀器,就因為衛東侯這句「我再多的花樣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總比有人胳膊肘直往外拐的好」,停住了腳,慢慢轉過了身。
「老公,你在說什麼呀!」語環還是一頭霧水。
其他人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立即轉頭當沒看見,繼續忙活自己的。
屠征目光一凜,「衛東侯,你有臉就再說一遍。」
衛東侯杠上了,「語環是我的老婆,就算她叫過你一聲爸,你也沒資格把她交給北靖那根香蕉人!」
原來,衛東侯這一段兒陰沉怨氣就為了這茬兒。不過之前初見屠征時,他就忌諱著屠征和北靖的師傅之誼。不過看屠征那麼疼愛語環,百依百順,無原則寵溺,也不會違逆語環的意思,相信不會讓北靖強插這一腳。
可是這次事件,就讓衛東侯很不爽。屠征在第一時間就知道語環被北靖帶到愛琴島,不但不糾正「錯誤」,還故意放水,任其發展,這怎麼不叫他氣憤?!之後他們兩夫妻想好好廝磨一下,竟然還撞進了他們的私人夢境,「新仇舊恨」加一塊兒,沉默之中就變態了。
「幼稚!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要是你真那麼認為,我無話可說。但是你也要記住,你是語環的丈夫,跟他最親的人。我們到這里是為了救她和孩子,不是讓你暗地里使勁兒胡鬧,多拖一分鐘,都是對語環和孩子們生命的漠視!」
終于,語環算是听懂了一部分內容。
老公在埋怨老爸不該引「小三」入門兒;老爸在斥責老公不該帶著她四處游玩,耽誤正事兒。
呃……
不管誰對誰錯,她便是事件的起因。
其實,親人之間也沒有必要分對錯,他們爭執的出發點都是因為「愛」。
語環急忙打圓場,一邊勸東侯說都是自己的錯,屠征心疼自己的心情,但也讓方臣從旁保護她了,並沒有放任;一邊勸屠征說,之前他們在大草原上醒過來的,下到深潭來時花了些時間,讓他們久待了。
當然,語環是不敢說,經這一鬧,她也發現剛才不對勁兒。以往兩人從來都在深潭見面,這次似乎男人有意繞圈子,故意拖延時間。要不是兩小家伙跑掉,恐怕他們還在大草原上玩得忘乎所以。
呃,這里也有她的錯,她當然不敢拆老公的台,對父親大人只能安撫之。
奈何,兩個男人這會是相看兩瞪眼,重重一哼,一齊別頭,各走一方。
語環站在中間,一臉苦笑。
……
「呵,這個小粉球是妹妹麼?好可愛啊!嫂子,她這一閃一閃的,是不是表示很高興呢?」
「咦,顏色變深了,是不是在害羞。哦,它咬我!」
「梁大哥,你不要戳那里啦!」
秦露和梁安宸已經跟小球球們玩上了,不時發出驚訝的呼聲。
語環立即上前解釋小粉球的各種反意含意。
那時,小光球在怒眼洶洶的爸爸頭頂咬下一撮毛兒,後立即在屠征的溫存招呼聲里,棄爸爸而去,跳上爺爺的肩頭,高興地「嘰嘰」直叫,一邊扭來扭去,大有故意向爸爸示威嘲弄的意思。
衛東侯看得臉色一點點沉下去,男子漢的尊嚴受到極大的挑戰。
花洋正在擺弄好不容易帶進來的儀器,可以折騰來去,也沒啥反應。
「我帶的是充電電池,全都充好電的呀,怎麼也不能用?靠,沒電啊!小猴子,快想辦法!」
他回頭就沖衛東侯叫,順手揀起一塊石頭砸過去,衛東侯一閃躲開了,回頭扔了個陰沉沉的眼神兒,還是走了過來。
「要我幫你,就把那個牛馬之約給取消了。」
「喲,」花洋聞言,蘭花指一翹,嗲聲嗲氣地叫了起來,「我這兒弄電還是為了你老婆和你的娃,你居然敢跟我談條件?!小猴子,你也膩小氣了點兒,就這一點哪里比得上北靖。就算環環結婚了,北靖人家還守身如玉,乖乖伺侯在側,任勞任怨地照顧小環環和小寶貝兒們。哪像你這麼一身沙文主義豬頭三的酸氣,見人就噴……」
吧啦吧啦一堆,噴得口沫橫飛,一發不可收拾。
衛東侯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但提到女人和孩子的性命時,又不得不強行壓了下去,俊臉稍顯扭曲。
「老公……」
語環回頭過來,握住男人死緊的拳頭,擔憂地叫了一聲。
衛東侯胸口一個重重的起伏,放聲一吼,「電來了!」
嘀嘀嘀,一串電子報警聲響起。
眾人回頭,驚訝地發現所有儀器都開始運作,數據跳動,燈光閃爍。
這情形得剛才還跟新來的陌生人玩樂的小光球們,也飛了過來,繞著一台台奇妙的儀器直打轉兒,還在儀表盤上又蹦又跳,玩得「嘰嘰喳喳」直叫。
如此情形,讓剛到此異境的眾人放松下來,開始進入正題。
然而,語環發現父親大人的臉色似乎因為衛東侯的這一聲吼,更糟糕了。
她急忙上前,招呼正在衛東侯身上撒歡的小光球們,要給屠征介紹。
「寶寶,快過來媽媽這里,媽媽給你們介紹這是你們的,呃,爺爺!」
叔公臨時改口成了爺爺,屠征一听,一直緊抿的唇角也向上彎了起來。
衛東侯卻托著小光球,說要給他們表演雜技和魔術,順手一抓就變出朵兒鮮花來,惹得小粉球兒樂得不行,在花朵上又親又撞。小銀球則一張大嘴就要搶花,立馬跟小粉球兒打了起來。
這廂,就把媽媽和爺爺晾一邊了。
語環直覺這是男人故意的,心下又嘆,又著急。
正在再喚時,屠征突然上前,一下將欺負妹妹的小光球給攬了過來,隨手一揮,就變出了一大捧的棒棒糖,隨手剖了一顆含進嘴里,朝小家伙們一挑眉,形勢立馬大逆轉。
眾人心嘆!
原來,屠首長是有備而來的呀!難怪躺下前,特意抓了一大把糖放身上,早就準備好討好自己的親孫兒了。
糖衣炮彈果然給力,很快就把兩小光球收服得服服帖帖,乖乖臥在爺爺懷懷里,享受起棒棒糖來了。
如此,屠征輕輕松松就扳回一局。
「老公,都說隔代親耶,女乃女乃真沒說錯。」
語環眨著星星眼,故意向丈夫撒嬌。衛東侯哼了一聲,回頭找梁安宸商量去了。
待一切準備好,花洋教語不跟兩顆小混球進行意識溝通,先達成共識,一步步影響真實世界。
「呀,乖乖,媽媽在跟你們說……哦,別扯我的頭發。哥哥你太不听話了,不能欺負妹妹,听到沒……哎,現在不能喝女乃啦!快看,爸爸那里有什麼?哎,糖果爸爸也有啊……你們吃了爺爺的糖,要禮貌地表示謝意啊!妹妹,你怎麼又哭了……」
哪知道,這溝通也是個技術活兒,何況還是兩顆球狀意識體。
折騰了半天,催眠劑的效力也快消失了,小光球們毫不配合,只顧著跟陌生人們玩樂打鬧,要不就是互相較勁兒,沒完沒了,完全沒一點兒定性,除了糖果,其他一概事件都無法溝通。
「媽呀!不行了,小猴子,你家兩小混球真是兩混球兒啊,不行了,姐不行了!」
最後,累得花洋直嚷嚷,剛叫完,身影就消失掉了,顯然,這催眠劑已經失效,人醒了,必須離開。
秦露以唱歌吸引小粉球妹妹,進行溝通,但小粉球的注意力只持續了三分鐘不到,就跑回了母親懷里撒嬌討寵,無耐也敗下陣來。
梁安宸大概是所有人里,最不受孩子們待見的,任他怎麼誘哄欺騙,最終只讓小光球搶了他的眼鏡就沒再還回來,小粉球壓根兒就不願意接近他。
衛東侯看著好友吃鱉的模樣,冷笑,「我女兒的識人眼光真不錯,已經知道遠離變態了。」
梁安宸瞪去一眼,「剛才不知道誰因為花洋跟孩子們最親近,氣得咬牙切齒。小猴子,你別高興得太早!」說完,也消失了。
這時候,衛東侯當然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一出生就確定了自己的終生伴侶,且為之追求一生,便是他視為變態中的變態大情敵。
當只剩下他們祖孫一家五口時,氣氛驟然又變。
這時候,小光球們已經玩得有些疲累,一個窩在媽媽的懷里蹭懷懷,一個蹲在爺爺的肩頭,咬軍褲衣上的肩扣兒,咬得不亦樂乎。
沉窒的氣氛下,語環想打破平靜,看看左邊的丈夫,又看看右邊的父親大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屠征先開口,「今天就這樣。晚上繼續,必須盡快跟這兩小家伙達成共識才行。」
衛東侯哼道,「我認為這件事由孩子父母來做最恰當,閑雜人等可以暫時不用進來打擾我們一家團聚了。」
屠征立即反駁,「我可不這樣認為。都說隔代親,我看小家伙們很高興跟他們的爺爺交流、溝通。」
茲茲茲!
語環仿佛看到空中有電花兒火閃。
小光球仿佛感覺到了爸爸和爺爺間的緊張氣氛,一下飛了起來,一頭撞進了爸爸懷里,在爸爸肩頭一陣猛跳,嘰嘰嘰地叫,一副唯天下不亂的興奮勁兒。
語環滿頭黑線,想要把小家伙招回來。
衛東侯一馬抓住小光球,在小光球不滿張嘴要咬時,立即將手指塞進了那大牙里,小家伙立即條件反射變成了吮吸。
「隔代親,也沒父子親!哼,您慢走,不送了。」
「衛東侯!」
屠征聲音剛剛揚起,就消失了。
語環嚇了一跳,「老公,你做了什麼?」
衛東侯轉回頭,一把將女人抱進了懷里,同時那兩小球兒也慢慢消失在了語環懷里,他重重地吻了下來,吻得女人手足皆軟,忘了之前要問的所有問題,兩人纏綿廝磨了好半天,才回到了現實世界。
臨走時,語環听到男人說,「老婆,這胳膊肘直往外拐的老爹不認也罷!他辜負了咱娘,絕不能那麼輕易就原諒他。」
語環冷汗,怎麼這兩男人的怨仗又扯到她娘頭上了?!
……
入夜,眾人在大宅里一起用餐,廚娘熱情地做了一大桌子菜,還暗示眾人說這是多年來北靖王第一次邀請這麼多客人,到這大宅做客,意義非同一般。
由于沒人介紹衛東侯是語環的丈夫,以至開始安排位置的時候,把北靖的位置安在了語環的身邊,衛東侯見狀十分不客氣地抱著老婆向眾人進行了一番聲色俱戾的自我介紹,震得晚餐頭一刻鐘里,舉座無聲。
稍後,多得花洋這位超級姐妹淘的影響力,跟廚娘交流了幾句烹飪心得,應當地民俗,輕松扳回氣氛,餐桌上才終于恢復了熱鬧,笑聲不斷。
男人們聊著入秋進山圍獵的興奮計劃,女人們則一如既往地討論懷孕生寶寶待產等事宜。
除卻屠征和北靖,衛東侯和其他獸人們輕松交上了朋友,他爽朗豪氣的作派,很受人歡迎,初時不滿于他竟然先奪得了蝴蝶王後的青睞有了孩子的獸人們,也喜歡上了他的見多識廣,風趣幽默。
語環以為丈夫終于跟父親大人和朋友修好,還喝起了酒,放心地跟女性朋友們聊天。
卻不知,這廣受歡迎也成了私下里男人們暗中較勁兒的一環。
飯後,衛東侯被女人們的老公邀出門去玩古老的擲飛鏢游戲。當然,獸人們的游戲跟普通人類的大有不同,那飛鏢上掛了火石,內藏特制火藥,只有當擲飛速度超過一個數值時,火石就會被摩擦點然,飛鏢會在空中炸開,放出十分耀眼的煙火。
眾人這比的就是看誰擲出的十顆「火鏢」,被點燃的多。
這時候,女人們坐在草坪上,一邊享受美味女乃茶,一邊看男人們「放煙火」,成為當地夏季最有趣兒的游戲和最熱鬧的聚會。若是未婚男人們,還可以向女人們討彩,誰點燃得最多,就可以向觀煙火的姑娘討要一個香吻,且姑娘都不能拒絕。
有人告訴語環,還有人趁此機會向心儀的雌性獸人表達愛慕之意,想要討一夜之歡,都可以趁機搏上一遭。
獸人們嘻嘻直笑,眼神曖昧地在衛東侯身上打轉兒,讓語環尷尬又不好意思。
今晚被邀來的女人們當然多是一夫一妻制,但過于開放的習氣還是讓她有些接受不良。
那時,屠征邀了北靖,坐到了屋頂,一邊喝酒,一邊觀戰。
衛東侯成為第一個點燃火鏢的人,得意地朝女人堆里揚手,同時目光挑釁性地擦過了屋頂上坐著的兩人。心里暗暗不爽,這老家伙又開始勾結外敵了。
屠征主動踫了下北靖的杯子,說,「小靖,師傅先謝你一聲,今天在場外負責我們的安全,辛苦了。」
北靖心下一凜,遂笑道,「師傅你太客氣了,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大家都是一個大家族,套師傅以前跟我說的亞國名言,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嗯哈,下集夢中生仔。下下集,現實生仔,嘿嘿!**不斷,歡迎砸票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