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84.寶寶發威2

作者 ︰ 秋如意

崇山峻嶺中,皚皚白雪鋪蓋著層巒疊嶂、堅如犬齒般的峰嶺。

那座傳說中住著魔龍的城堡,只有在晴好的天氣里,才會從寒氣繚繞的霧色中,顯露幾分顏色,除了從天空進入,地面沒有任何通道前往。

此時,衛東侯等人坐在直升機上,俯瞰下方叢林,深寒的氣流也讓暖氣十足的機艙內迅速結上一層白蒙蒙的霧氣。

方臣迅速抹去霧氣,幽黑的眸漸漸為青灰盡染。

郎帥冷哼一聲「土包子」,欺近衛東侯親熱兮兮地叫了聲「隊長」,動作表情一如既往,仿佛已經恢復到了曾經那個特喜歡粘著隊長大人,卻又特愛跟隊長鬧脾氣的小狗腿。

「隊長,听說這城堡在民間有個死亡之城的美稱。」

「哦?」

衛東侯本來是不想睬這人讓他太得瑟,時下情況不同,也就順階下地了。

「傳說這是魔龍盤踞的古堡,那里面住著一頭據說是歐洲中古世紀僅存下的最後一頭魔龍,魔龍囚禁了當時大陸上一位據說是最美的公主。就有許多英雄、獵戶想要上山拯救公主,因為國王懸賞,救出公主者就能娶公主為妻,且城堡里還有魔龍掠走的大量金銀財寶,美人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吶,十分誘人啊很誘人!」

「然後呢?」

郎帥說得聲情並茂,還兼舞手畫腳,「然後啊,很簡單啊,普通人類哪里打得贏一頭魔龍。瞧見沒,這里終年集雪,魔龍一嗓子一場雪崩,那些人連城堡皮皮都沒看到就gameover見上帝了!」

眾人一頭黑線,烏鴉呱呱,頭頂飛過。

某人雙眼晶亮,補充,「討厭的人類都死光了,魔龍和美麗的公主從此過上了一龍一人一雙人的幸福生活。故事結束!」

一片死寂。

某說故事助興的人,被眾人扔了數個眼刀子,本來還有一肚子故事也只能胎死月復中了。

飛機終于降落,走出飛機,寒風席卷,眾人身體異于常,到底也是**凡胎,仍覺得寒冷刺骨。

舉目四望,由黑色玄武岩堆壘而成的城堡,身在其中,四方尖塔林立,恍如又置深林,那股時光沉澱的凜冽氣息,神秘幽邃,讓人不寒而粟,心生敬畏。

與此同時,他們看到天空竟然有舒展著巨大翅膀,從天而降的……人類?!但對方一群人落在了另一個平台上,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門內。

北靖為首帶路,方才開口介紹了幾句,頗具真實性的傳言,「上個世紀**十年代興起的探險熱潮,也的確有不少人打過這里的主意。不過,山下的獵戶村和小鎮,都是我們自己的族人駐守著,普通人類都不可能看到城堡。」

一直沉默的方臣突然開口,「普通人類都直接被你們在山里干掉了,吃得尸骨無存,搜救隊又是鎮上你們自己的人,天大的秘密也傳不出去。」

這話里的嘲諷,北靖不以為然,「死的人太多也麻煩。所以,族里長老們商議,花了不少心思才將城堡那片列為私人領地,公諸于眾,謝絕參觀。至于這片山林,送上幾只瀕臨絕種的動物到動物保護協會備案,從此以後列為禁獵區和自然保護區。呵,和人類一樣,要想擁有一片淨土,還是錢最實在。」

古舊的原木大門嘎吱一聲打開,眾人不禁抬頭,高高的穹頂上,層層疊疊的華麗水晶燈台,燭光爍爍,滿室幽光,一瞬間讓人有種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錯覺。

腳下厚厚的羊毛織花地毯一路前行,門庭錯落,樓道繁雜,偶時出現的一兩個佣人,都穿著古老的歐式花邊迤地長裙,仿佛游樂園的主題表演。

不過,當他們到達主事大廳時,放眼可見的一個個衣裝革覆,手拿現代通訊工具和聯絡裝置的人形異獸,方才回神這片時空的真實性。

衛東侯的目光,立即被足有半個標準足球場大小的大廳正中,地上的那幅巨大的磨石花紋吸引。

北靖順著他眼光瞥了下,「世界樹是孕育歐森一族的精神圖騰,但凡刻有此樹的地方,都是族中重地。」

衛東侯輕哼,「非貴族不得踏入,否則革殺勿論。」

「從語環成為智慧星公爵夫人開始,你們全家都有赦免權。」北靖的目光投向陸續進場的幾大族人,轉口道,「歐森的另四大種族都來了。」

北靖因為王者,入大廳後即上正前方的王座席,其下方左右兩側,各踞兩撥獸人,其模樣外形,皆與衛東侯之前接觸過的獸人種族有極大異處。

先說左手邊,靠最近的那一族人便是他們剛才在平台外下機時,看到的從天上飛來的鳥人,咳,鳥人當然是郎帥同志給取的外號。

事實上,方臣冷聲反駁,「那是住在天山上的大鵬族,來自**天山深處,據說也是神之城——香格里拉的真正所在。」

高顴深眸,豐耳落肩,身披藏僧白衣紅伽,頭上頸間都裝飾有十分眼熟的**天珠飾品。此時已經看不到那巨大的雪白翅膀,其中不乏模樣美麗的女子。

郎帥哼,「就你懂得多,那你說說那邊正在搶裘衣的人都是哪個種屬的,居然這麼怕冷,也配稱獸人真寒糝。」

北靖身後的侍衛們紛紛轉頭咳嗽。

衛東侯皺起眉頭,心里暗罵一句︰不懂就不懂,還裝啥大爺,丟人吶!

方臣又道,「那是來自大海底的鮫人一族,跟艾略克所屬的美人魚族是同宗,都是冷血動物,自然需要皮裘御寒。」

話落時,有些嘲弄地瞥了眼郎帥從下機後就一直抱在懷里的雙臂,這人已經冷得舌頭都在瞎得瑟了,難怪說的話都不經大腦,腦細胞凍住了唄。

接著方臣又介紹了另一邊的兩大陸地種族,南北極的熊人族,以及終于藏于地底的侏儒人。這兩族皮粗肉厚,穿得很是原始熱情。

衛東侯听完介紹,不由問方臣從哪里知道這麼多。

方臣皺了下眉頭,低聲說,「隊長,帶孩子不是我的專業,趁著空檔,就順便跟大首長和花姐他們學了些東西,有備無患。」

衛東侯說了聲「好」,用力拍了拍方臣的肩頭,兩人對望一眼,心里都是寬面條淚︰要知道跟那兩變態學習知識,不被敲爆了腦袋才怪。

「呵,衛東侯,你膽子倒不小,竟敢帶兩個打手就來黑天鵝城堡。還真不怕咱們審判你這個大叛徒,就地正法!」

一道冷屑高揚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大廳里低低的議論聲,徒然降下。

眾人目光朝前方大門望去,姍姍來遲的安德魯著一身灰色滾邊大裘,毛皮顯然是自己的同類狼毛,也毫不避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那一臉的冷潮熱諷,出口的話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剎時間,氣氛驟降,火藥味漸濃。

……

衛東侯氣息一沉,就想上前爭辯,卻被北靖一手攔下,低聲勸阻。

安德魯見狀,更為囂張,走到大廳正中,雙臂一張,環顧一圈,眼神極是挑釁地直射而來,「怎麼,衛東侯,你不敢承認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證據都拿出來,讓大家審審看。正好現在六大族長都在這里,就算我一人眼拙可能搞錯,咱們這麼多人總不會冤枉了好人吧!」

他故意彎身一揖,行歐式禮儀,卻是滿面的嘲諷和等著看好戲。

「讓咱們看看,智慧星公爵夫人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德性!哈哈哈——」

衛東侯氣得拳頭握得  作響。

北靖攥住他的手臂,「衛東侯,他是故意激你,別沖動。」

郎帥開始擼袖子了,「隊長,哥們我上去先教訓他一頓,讓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大舌頭。」

「等等!」衛東侯叫。

方臣轉頭看向郎帥,後者已如一道黑光,倏地沖了出去。

但還沒近到安德魯面前五米,就被一道更快的黑光給生生截住,當場打了起來。

拳影掌風,狂劈狠踢,處處陰險,招招奪命,卻又同時小心地避開了大廳里華麗脆弱的水晶燈飾,在石壁上攀爬跳躍,追逐拼殺,每個動作又莫名帶了幾分精致華麗。

幾分纏斗仍不分上下,兩人也漸失耐心,終于在一個瘋狂對掌後各自跌落,劃出地面一片碎石痕,倒教觀戰者們暗暗驚訝。

「夠了!都給本王住手。」

北靖上前一步,揮手示意,雙方再起身時斗得眼花亂閃,都不得不強壓了下來。

恰時,德高望重的長老們終于隆重登長,其中大長老一身絳色華麗長袍,身置最尊貴的位置,目光若有似無地瞥了衛東侯這方一眼。

衛東侯伸手想扶郎帥,卻被笑著別開說小意思,他目光閃了閃,也沒再多說什麼。

同時,方臣看到敵對方走回安德魯身邊,得到一抹贊許的笑意,低頭時目光若有似無地朝地上那垂頭跪伏的男人看了一眼。

那男人顯然就是此次安德魯要推同來的替罪羔羊,但他穿著一件大大的斗蓬,又掩著面目,從到場後就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也看不清是何面目。

這時,大長老這方的代言人出面,就繁殖地一事進行了一個簡明扼要的說明,話末無非是要在場各大族長做一個見證,對做為歐森一族兩大獸人種族之一的首領安德魯的失職行為,進行一個公開的辯護和審判。

安德魯一開口,拒不承認自己是事件的主犯,眼神一動,身旁的人就將那穿著黑斗蓬,手腳帶著鐐銬的人扔了出來,那人面目盡露。

「肖一飛!」

當那人抬頭望向正前方的王座時,衛東侯也止不住訝聲驚呼。

現場,除了他們這方,其他人並不清楚這其中源淵,倒更讓人惻目。

北靖眉頭一夾,目光在幾個人之間流轉,卻未稍動。

安德魯冷冷一笑,揚聲道,「各位,這肖一飛就是繁殖地事件的最大主謀。他本是由我亞洲探索隊在尋找傳承者時,偶然出手相救的人類,後主動加入我獸人一族接受了初級獸化,順利通過融合期。

後因他在收集消息方面表現突出,對亞洲大陸的情況又十分熟悉,我才委派他在亞洲這塊被麒麟獵人霸佔的大陸,建立我們獸人的踞點。成績斐然!」

「唉,也怪我太過輕信于他。沒想到他權欲心急速膨脹,急功近利,想要抓我們自己的婦女嬰兒做實驗,以換取更大的利益。」

「對此,我做為他的主君負有極大的責任……」

安德魯很聰明地先認錯,打了一番親情牌博取了周人的同情之後,立馬又丟出了一堆糖衣炮彈。

「希望長老會能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讓出我在歐洲部投資的百分之十利潤,做為受難家屬們的補償,以及繁殖地損失的賠償,同時我族再篩選有等數量的優秀雌性獸人,和男女童,以補充繁殖地的人員素質。」

當然,這所謂的認錯、賠償,也都是為了一個最終目標。

「請長老會能看在我們美洲部也全都是為了歐森一族的生存,為了打破那個該死的末日預言里的滅族危機,一直努力至今,能網開一面,讓我和北靖,能再有機會獲得與偉大的傳承者——智慧星公爵夫人,孕育下一代更強更優秀的獸人的機會。」

彼時,大長老的目光激烈的閃了閃,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跟前的北靖王,華袍下扶著寶杖的手都握出了一把汗。

衛東侯一听,立馬吼了回去,「安德魯,你他媽就編吧!肖一飛再權欲燻心,要同有你的授意,憑他一個才入獸人一族的人,哪里來的實力和人手,突破繁殖島的防御系統。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三歲小孩,那麼好唬弄!」

北靖也立即表態,「安德魯,你的證據,不夠充分。你剛才說肖一飛擄走婦女嬰兒,是為了交換更大利益。我想知道,他這是跟誰做交易呢?不會,剛好就是你吧!」

不愧是一代王者,北靖的一針見血,瞬即讓安德魯也噎了一把,氣得抬腳就狠踢肖一飛,肖一飛身子如破布似地滾到了長老們的腳下,嘔出一口鮮血就一動不動了。

從審判開始到現在,這人都沒有為自己辯駁過一句,仿佛任人操縱的傀儡。

安德魯被激得臉色乍青乍白,似乎也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咬牙就讓人把一堆東西扔了出來,其中便有那讓整個繁殖地婦產醫院的所有醫療人員,全部淪陷的ct90操縱獸。

他一腳止前,將爬出盒子滿身觸手的寄生獸踩死,喝道,「這些就是證據。肖一飛能力絕非一般,他私下里早就跟那個臭名昭彰的蜥蜴人龐德勾搭上了,那些人手和這些族規不得使用的髒東西,都是那老鬼給這小子的。」

頓時,在場所有獸人都發出了低呼,紛紛交頭接耳,顯然這個叫龐德的蜥蜴人,不是個簡單角色。

而衛東侯和方臣也在屠征和花洋的培訓中,早早得知,龐德本是麒麟生物研究基地的一名極出色的基因專家,但不知什麼時候,將自己變成了蜥蜴人。後來跟歐森一族的人里應外合,偷走了麒麟內部不少核心研究成果,甚至連同埋藏在地下數百米、層層把關的一塊聖骨,離開麒麟。幼年的可可便是這次內亂事件中的受害者。

之後,龐德又因為實驗項目的過于極端,讓與之合作的獸人也受不了,拆了伙還成了仇人。

龐德其人,性格孤僻,行事古怪,至今也沒有人知道,他身為麒麟最頂尖的基因專家,擁有大好前程,為什麼突然把自己變成了那麼丑陋的蜥蜴人,為什麼加入了獸人一族卻又要與其為敵,淪為獸人一族最大的通緝犯,終年躲躲藏藏,聲名狼藉。

那時候,肖一飛的面容朝安德魯這方幾不可見地轉了轉,低垂的臉上,唇角邪氣地上勾著。

衛東侯心下一緊。

方臣的眸色又更沉了幾分。

安德魯見狀,立即乘勝追擊,「大家現在應該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了吧!肖一飛就因為有了龐德的幫助,才會獲得這種奇怪的寄生獸……」

衛東侯截斷了話,吼道,「安德魯,你他媽別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沒肌肉沒腦子,肖一飛根本就是你的替罪羔羊!」

安德魯的話被斷,氣得俊臉扭曲,「放屁!衛東侯,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傳承者的面子上,我……」

衛東侯,「大灰狼,我他媽再警告你,你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你現在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安德魯噎了一把,立即跳腳,「衛東侯,你,你你你,你以為你就擦得干淨了。你他媽不識好歹,也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在歐洲部的研究基地都是你帶著麒麟的人給換搗毀的,現在你竟然還把他們的獵人帶到我們的聖地。我看,你跟龐德也是一伙的,想要跟人類里應外合,把我們獸人一族都滅了!」

安德魯直指方臣,剎時現場一片轟動,比剛才听聞龐德的影響力,做為獸人一族百年來最大的仇家麒麟的名號,絕對是不容人小窺。

立即有獸人虎視眈眈地走上前,一臉殺氣地瞪著衛東侯等人。

方臣心下一緊,轉頭時卻發現一直站在衛東侯身側的郎帥,突然不見了?!

「你,智慧星公爵夫人的男人,竟然帶著人類搗毀我們獸人一族的研究基地,他根本就是個叛徒,殺了叛徒!」

「對,我們不能容忍幫助人類殘害我們同類的族人。」

「殺了叛徒,殺了他——」

以性格最為直率無偽的極地熊人族為首,齊聲聲討,紛紛圍了上來。

衛東侯的目光迅速閃過幾人,突然渾身一震,上半身瞬間變身為獸,狂吼一聲,強大的聲波能量釋出,頭頂的水晶燈都嘩嘩作響,那強悍得無以弗屆的力量,剎時將那些氣勢洶洶的高大的極地獸人,舉著鑽石棒吆喝的侏儒人,還有狂扇走翅膀的大鵬人,滿身鋒利魚翅的鮫人,都赫在原地。

「簡直可笑!難道你們獸人的婦女兒童命比金貴,人類的婦女兒童就命比紙薄了嗎?!你們接受不了獸人被人類解剖研究,難道人類就能接受嗎?

不管是人類還是獸人,都是人,都有權利生存。你們這里,難道就沒有一個初代獸人,難道你們就忘了自己生為人類時,獲得的一切好處?!沒有一點兒留戀,沒有一點回憶,沒有一點兒良心?!你們就完全認同安德魯這畜牲,偷抱人類的孩子做實驗,讓他們永遠都無法跟自己的父母親人團聚,永遠輪為實驗的小白鼠嗎?!」

眾人一下沉默,神色各異。

安德魯立即跳出來叫道,「衛東侯,你別他媽假仁假義。人類在全球已經有近六十億人,而我們獸人一族卻連一億都沒有。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生存。人類可以殺豬宰羊,我們憑什麼就不能?!現在地球都快被人類漲暴了,他們的生育力一年比一年高,而我們的獸人卻在凋零。為了生存,為了種族尊嚴,我們有權利!」

不管怎麼辯論,在這一點上,衛東侯也自認不如。

「對,我們有權利!」

立即便有人跟著振臂疾呼,場面已然一面倒。

只不過,知情者卻是心如明鏡的。

這些跟著安德魯叫好的人,如極地熊人一族和侏儒一族,早前就得了安德魯的好處,錢財和女人孩子,都是一族生存的根本。且安德魯送去的女人生產質量還逐年提高,說這其中都有研究員們的功能,讓這兩族族長對其也深為佩服,這種時候自然全力支持。

衛東侯事後才知,只能暗罵,戰士再強,對于政治手腕一流的陰謀家們,也是防不甚防。

「隊長,你快撤,這里我擋著。」

「方臣,你他媽說什麼混帳話,讓開!」

有人沖上來時,方臣立即擋在了衛東侯面前。

衛東侯伸手要將人拉回時,突然心中一顫,一個熟悉的聲音劃過心頭,讓他的動作也頓了頓。

東侯,救寶寶,救爸爸——

「語環……」

金瞳瞬即大撐,眼前激烈的爭斗一下變得仿佛很遙遠。

話說那天語環听到男人們商量的大事後,卻沒有打擾,而是原路返回了房間。

之後,晚飯時,雷小古就說想父母了,想回家了。

語環心里有愧,卻也沒有多說,只是隔日就拉著雷小古上街,大肆血拼了一番,買了一堆比雷小古行禮要還多兩三倍的禮物,非要人帶回國,說要雷小古代她給久未聯絡的其他朋友楊穎、秦汐等送去新年祝福。

夜里,衛東侯就跟語環提,說送走雷小古後,一家就去愛琴島渡假。原因,也無非是之後從屠征那里听到的。

想以語環的心思,大概已經猜到男人們的商議,但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而是裝作全然不知地順從男人們的決定。就像過去那麼多年一樣,不管他執行再危險的任務,她都會一直在芙蓉大酒店911號房等著他歸來。

每次他回來時,都會有一種終于回家,終于從那個危險刺激的世界,回到人間的感覺。

……

「啊,族長!」

突然,混亂之中傳出一聲慘叫,正涌向衛東侯的人不約而同地回了頭。

恰恰都看到,一顆碩大的頭顱,滴溜溜地滾落在大廳正中那棵世界樹圖騰的上,汩汩的鮮血,紅艷艷的,迅速淌了一地。

比起之前的一頓混亂吵鬧,雖然有人動手卻也沒怎麼見血遑論有人死亡,眼前這赤果果的人頭,且還是一族之長的腦袋,一下子讓爭吵者瞠木結舌,失了聲。

衛東侯朝後方一看,一直緊揪的眉峰,重重一皺。

「呀,那個人!」

殺人者——手中一把長長的俄**刀,銀色的刀身如彎月,刀尖向下,鮮水一滴滴地滑落,映射著那雙閃著赤光的幽藍眸子,冰冷,邪詭。

正是之前不見的郎帥,他竟然在神鬼不知之間,殺掉了極地熊人的族長。

下一秒,從郎帥身後,一道道黑影突然從大廳四面的門窗中沖出,槍聲四起。

「那是,麒麟的獵人!」

「還有多國特種部隊。該死——」

衛東侯瞬即全變身,一躍而起,沖向了那個用長長的尾巴輕易就絞死一個大鵬族女人的男人。

「郎帥,你在干什麼?」

衛東侯一下抓住人抵上石牆,郎帥卻听而不聞,目光陰冷,一招就奪命,兩人瞬即在空中撕打起來。

下方,卻有人又叫了起來,「都是特種部隊。是他,是他們引來的這些該死的人類。」

「衛東侯是他們的頭兒,是叛徒!啊哦哦哦——」

正在狂叫的人,突然渾身顫抖,仿佛觸電了般,四肢亂抖,腦袋望天,雙眸瞠大,張大了嘴,脖子下方一下漲大變粗,整張臉上瞬間變成了青白色,血管浮突,哇啦一口噴出一片黑嗡嗡的東西,那些東西一下灑在了周圍的人身上,立即鑽進了皮膚里。

很快,這黑色的蟲子就像瘋狂的傳染病一般,沾之者不消一會兒,就會被全部寄生吞噬,從而產生一涌又一涌的噬命怪蟲,獸人一族的各大族長們本來帶來的人就不多,很快就全軍覆沒。

衛東侯不得不回頭救人,救那些剛才還叫著要殺他的獸人們。

但他也不是金鋼不侵之身,黑色蟲子有鑽進他的皮膚里,他想也沒想,尖爪一把就撕裂了自己的肌膚,將蟲子抓了出來。

讓因他獲救的人看得心驚膽顫,也再不也胡吼亂叫。

但蟲子繁衍得迅速又恐怖,總有百命一疏,衛東侯無法顧及身體,將大長老等人一個個扔出了大廳,回頭又把方臣從圍困中搶了出來。

「隊長,郎帥他也是叛徒!好些特種兵,跟青龍組的人一樣,被人控制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衛東侯打斷了方臣的低吼,只道,「先別管那麼多,你救人。我去抓郎帥,不能讓他再落入敵人的手!」

其實,從剛才郎帥不顧他招呼,故意意氣用事地跟安德魯的人打起來時,他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那兩人交手時,速度極快,幾乎肉眼難見,可他也確實看到兩人在打斗時,似乎趁機交換了什麼東西,那應該就是這黑色的蟲子似的東西,第一個發病的人,距離他們的距離最近。

與此同時

安德魯被黑蟲子嚇得抱頭就躲,根本不顧自己隨行的侍衛,當身邊一人被蟲子鑽進了身體,立馬一腳將人踢進了蟲人尸堆里。

恰時,他逃來逃去,撞上一人,正是肖一飛。

「老大,那里有路。」

沒想到肖一飛竟然給他指了生路,這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提溜著人就往那出口處跑。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怎麼著,這一路的黑蟲子竟然堪堪繞過他,讓他一路暢通無阻,終于逃進了那大門里,將門關上。

還能听到黑蟲子追著他們,撞在門上發出「篤篤篤」的恐怖撞擊聲。

他喘著氣兒,咒罵,「媽的,到底哪里來的這怪東西。難道麒麟那伙該死的白眼狼,又發明了什麼奇怪的蟲子來對付我們歐森一族嗎!」

卻沒注意,他跟前仍穿著一身斗蓬的肖一飛,慢慢轉過了身,輕輕笑道,「我的首領,那麼邪惡的蟲子,怎麼可能是向來自詡為救世主的麒麟所出呢?您還是太天真單純了,實在是不……」

「啊,肖一飛,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德魯一看清人,瞬間臉色大變,直往後退,哪里還有一族首領的威嚴。

其實這也實在不能怪他突然變得膽子小,而是之前瞬間殺得六大族長們灰頭土臉,甚至被滅掉不少的黑蟲子,竟然正在肖一飛的臉上、身上、脖子上爬個不停,好不暢快,發出「絲絲絲」的恐怖叫聲,那男人竟然不以為然地笑著,這畫面太詭異,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安德魯,就憑你這素質,也配當一族的首領麼。我看,那把椅子根本就是北靖可憐你,讓給你的。」

此時,北靖仍然帶著族人們,在大廳里救人。但相較來說,安德魯卻只顧著自己逃生。

「我呸!那是北靖自己力量不如我,又喜歡裝清高不愛踫女人,從雌性身上吸取能量,才會敗給我。」

「哦?所以你就夜夜笙歌,一次上七八個女人,連最惡心的章魚女人也不放過?!」

肖一飛一邊說著,身上的斗蓬慢慢被黑色蟲子吞噬掉,露出了一副令人驚恐至極的軀體,千瘡百孔,無一塊完好,里面爬來鑽去的全是那種可怖的黑蟲子。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攤在手中任意把玩。

安德魯一個哆嗦,腿軟跪落地,「肖一飛,有你的。你,你能!我不跟你計較之前的一切了,你剛才也看到了,其實我是想趁機會把一切罪責都推到衛東侯身上。」嚇得不斷地往後退去。

在他身後卻是一個寬景大陽台,面對著一掛難以估量的雪色瀑布,冰凌凌的寒光,在霧氣中閃閃爍爍,直下百尺,全是銳利如刃的冰峰。

「安德魯,美洲部的首領寶座,你也該讓出來給別人坐坐了。」

肖一飛伸出的手,爬滿黑色蟲子一下子全部鑽進了他身體里,本來千瘡百孔的肌膚瞬間還原成完好無損,直直伸向安德魯的脖子。

……

這頭,大廳里一面倒的戰況,終于因為聞訊趕到的城堡護衛隊,具有冰凍能力的當地獸人控制住了局面。

衛東侯力歇倒地,身體里仿佛被千萬蟲子啃噬般疼痛難當,方臣上前扶住他,一把拉開了他的衣服,便見到皮膚下起起伏伏一個個肉疙瘩,駭人不矣,瞬即紅了眼。

「隊長……」

「快,把,把我的肉割開!啊——」

皮膚剛被割開血口,那些黑蟲子竟然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血水里還帶著一絲異色液體,使得那些蟲子在落地沒跑多遠就立即顫抖著死掉了。

其他人見狀,都奇怪不矣。

恰時,角落一扇大門打開,安德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指著這方大吼,「衛東侯,你就是幕後主使者。那蟲子竟然不敢咬你,還死掉了。大家看看,這些特種隊員,他們都是之前跟著衛東侯搗毀了我歐洲部研究基地的人——」

一個頭套被拉開,霍然竟是那被勁暴小組救出來的青龍組隊員,剛剛行動時呆愣無波的傀儡眼神,一下變得清明,看到衛東侯這個大熟人立即叫了起來,不管怎樣,看在其他人眼里都成了「罪證確鑿」。

「大長老,抓住衛東侯,不然熊人族人就白死了!還有我們這麼多兄弟姐妹——」

北靖想要上前,卻被大長老抓住。

大長老立即喝道,「來人,把衛東侯和他的幫手都抓起來。」

北靖卻掙開了大長老的手,沖上前,「衛東侯,你這個混蛋——」

伸手就跟方臣打了起來,衛東侯氣得大罵,可這會兒六大族死傷慘重,根本不听他的話。

北靖一拳擊中衛東侯,衛東侯摔落在世界樹圖騰的正中,剛好理是熊人族長人頭落地點,那里的血液已經干澀一片,他剛撐起身,地面突然發生了龜裂,似乎是剛才的大戰破壞了這片精美的地畫。

嘩啦啦一片響聲中,世界樹全部碎裂,灰塵賁起時,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眾人腳下,當眾人急著閃躲著,再回頭,衛東侯和方臣的身影已然不在。

北靖見狀,眉頭緊皺。

而一旁的安德魯看著那不知通向哪里的黑洞,握緊了拳頭。

衛東侯,今天算你命大!

立即振臂大吼,「長老們,不能讓這個本族敗類逃掉。快,由我帶隊,下去搜!」

然而,最終他們還是無功而返。

只能看著那突然從城堡底飛出的巨大飛獸,甩著長長的尾巴,嘴里噴出一團火球毀了城堡的三座尖塔,馱著衛東侯和方臣,遠遠逃遁,誰也追不上,更不敢追。

當時,大長老順愣,「老天,他們竟然,把聖龍獸喚醒了!這,這怎麼可能?!」

北靖撫著額頭,心下不由苦笑。衛東侯這家伙,似乎生來就是破壞一切,創造奇跡的!

這時,他的手機終于響了。

「語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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