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昧真火噴的果然爽快,讓王靈一下子將這幾個月的煩惱發泄了個痛快,他一閉口鼻,守住了真氣,仰天大口的呼吸起夾雜著煙灰的空氣,心中激動之情讓全身的血液沸騰不止,這不只是練成功那樣的簡單,自己報仇的大事,甚至是往後的余生都是光明一片,說不定哪r 也能修仙得道,來個長生不老,那時必然可以重振家業,圓了父親的心願。
火是噴了個痛快,但還不知道效果,王靈朝前走去,想看看這號稱仙術的三昧真火到底威力幾何。這一看不要緊,只驚嘆的他舌頭吐出好長,眼前空地上的那顆巨樹已被燒得灰燼滿地,空氣中除了煙灰味,還夾雜著動物燒焦的香味,想必是那條狂蟒的皮囊。
火焰燒過的地方不見盡頭,遠遠看去已將這千丈的山谷燒了個j ng光,火到之處只留下一條黑s 的土坑,半圓形的凹陷著,就連地面的泥土都被燒得不見了蹤跡,周圍的剩余的火苗也由三昧真火變成了普通火焰,很快就被融化的雪水澆滅了。
王靈知道,按口訣所講,只要自己不停下這放火的法術,那已經噴出的火焰是絕對不會熄滅的,它會燒盡所有踫到的物品,包括神仙妖魔。
現在自己報仇有望,而且氣息充盈,王靈滿意的模了一下還在鳴叫的肚子,要是這不爭氣的肚子能不再作怪就更好了,但是這強烈的饑餓感卻是完全無法揮去。老辦法,王靈又點起了小火堆燒熱水,這下倒是方便了,直接用嘴一噴就燃燒了干柴,等收了法術真火變成了普通火就可以了。王靈也知道,直接對著瓶子用嘴吹,那肯定會把銅器燒化掉。
就這樣他又燃起火堆,將冰雪熔化,不一刻也就喝了個水飽。
站起身來超前走,方向也不用再選,就沿著自己噴出的那條黑s 道路前行,沒了樹木阻擋,也沒了厚雪的拖累。王靈踩著留有余溫的灰燼這一走又是半天。
渾身的力氣卻不能阻擋全身肌肉的酸麻,王靈爬到了最近的一個山頭上掃淨了一塊岩石,坐下來朝前方看去,擋在前面的只有一座橫向的山巒,王靈手搭涼棚使勁再看,仿佛山巒的那邊已然沒有了山峰樹林,莫非這深山密林已近走到了盡頭?
休息吧,翻過那座山巒也就最多一天的光景,先休息休息放松一下,王靈雙手揉著腿肚子,沐浴著午後的陽光倒是愜意的很,這時早已沒了狂風暴雪,舒舒服服的讓人如神仙般,看看這滿眼的山峰綠s 真忘卻了身在亂世。
空閑中,倒是有些事情可做,王靈拿出小瓶子,用身上披著的帳布仔細的擦起來,那原本白s 的涂料已經被火烤得不復存在,整個瓶子露出了暗紅暗紅的古銅s ,只是原本配套的木塞子被先前烤火的時候弄丟了。
王靈擦拭的瓶身,光滑的銅壁沒有一絲的文字圖案,難道這是王老頭身前裝酒的?真是不可思議,這小瓶子裝酒也太小了點,最多就夠喝個三口。揣摩間,小瓶子已經被擦得 亮,王靈一伸手放入了懷中,將那塊原先包美玉的布片掏了出來,他想將那布片團成布團,作這瓶子的塞子。
布片上,那些黃s 的小字清晰依舊,但這次王靈看到的不再是蚯蚓般、無法看懂的天書,那些歪歪扭扭但又排列整齊的小字讓人一目了然,真是怪事!字還是那樣的字,可自己竟然能夠看透它的行間字義,王靈來了j ng神,雙腿盤坐雙手托起了布片定楮看去。
那張暗紅布片抬頭寫著「附魂術」的字樣,雖然字都是一筆寫成的亂像,但在王靈的腦海中一下子就對上了號,看來那兩塊年糕沒有白吃,不但練成了仙術,還能看懂這匪夷所思的文字。
這布片上所記載的不是什麼聖人詩訓,而是一道借魂上身的咒術,王靈立刻猜到了為什麼那個王老頭能夠在搬埋尸體的時候力大如牛了,原來他也是個有著一定道行的人,只可惜卻逃不過那索命的飛箭。
這附魂術百十余字,比三昧真火的口訣更加的簡單易懂,王靈只讀了兩遍就熟記下來,這個法術原來真是將死物的魂魄移到念口訣的人身上,這正好證明了老王頭的神力。王靈收起了布片,既然不難,索x ng念動一下看看有何效果。
于是他閉上眼,調動真氣,暗背口訣,念動真言∼∼∼∼。
無效?再念∼∼還是無效?
難道有什麼法門沒有掌握,王靈思索了起來,莫非是現在沒有什麼魂魄可以驅動,不像戰場上到處都是冤死鬼,屈死魂,看來只有見到了什麼死人才能一試究竟。
就在王靈思索的出神之時,只听到身後刮起一陣怪風,y n森森直刺後心,王靈暗道不好,一骨碌從岩石上滾到了一邊的大樹根,低身蜷縮起身體,從樹後探出了半個臉朝來風處望去。
那是一片草叢,黃黃的一人多高,沒有融化的霜雪凍結在草尖上,被風一吹,壓的枯草點頭哈腰,這風竟然是從那草叢後面吹來的,王靈一順手拿過了樸刀,另一個準備就是三昧真火,不管你是什麼妖怪野獸,一口火出去便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草叢後的怪風繼續吹起,而且猛烈了起來,伴隨而來的是一聲聲震耳y 聾的嚎叫聲,王靈听得真切,這必定是什麼野獸的動靜,自從學會了仙術,他也徹底明白了這個世界,不管是什麼鬼怪魔j ng、神仙巫妖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沒有什麼好吃驚的了,因為那些是肯定、也必然存在的。
撕咬聲愈演愈烈,震的人耳膜生疼,隨之而來的是怪風送來的一陣陣血腥味,王靈聞了高興起來,看來那蛇肉沒吃到,這下有其他肉吃了,于是躡手躡腳的朝前爬到了草叢邊,雙手一分草兒間隙,朝前看去。
那是一個小戰場,兩頭斑斕猛虎正撕咬的不可開交,這兩個大塊頭時而翻滾,時而掌摑,時而對咬,直攪得雪地混亂一片,草叢撲倒斷盡,老虎有著自己嚴格的領地意識,想必是另一只闖進了領地而引發了血戰。
王靈心想這要出去一口火噴了,那估計只能吃焦肉了,倒不如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于是定下心來看著兩虎相斗。這兩只猛虎看來也是多r 沒有進食了,蠻橫了沒多久就「呼呼」的喘著熱氣,開始來回注視打轉,預算著對方的弱點,準備一擊必勝咬死對方。
僵持了許久沒有動靜,王靈都快沒了耐x ng,他見手邊有一塊青石不由分說撿起來扔了過去,這石頭一濺把近端的那只老虎嚇了一跳,機j ng的一回頭,這正讓另一只虎抓到了機會,後腳要勁,迅雷不及掩耳般飛身過來,一口咬住了對方的脖頸,鮮血順著尖牙和下頜「滴滴答答」狂流而下,王靈心中暗喜,看來美味就在眼前了。
勝利方很快確定咬死了對方,確認的又甩了甩對方的脖子,這才松了口,滿口及充滿空氣的血腥味讓它沒有意識到王靈的氣味,受傷的勝利者晃悠悠、慢慢的踱著方步朝林中走去。
王靈點了點頭,在這人吃人的時代,再餓的老虎卻都只是殺死對手,而沒有吃掉同類,人難道真的連這些畜生都不如嗎?想到這些,真讓人寒心。
等了半柱香時間,確定了那只猛虎已經走遠,王靈站了起來,跑到了老虎尸體邊,提刀破開了毛皮,割下了一大塊後腿肉,接著吹燃了那些枯草,放上去了很多陽光曬干的樹枝。他用刀戳著大塊的虎肉,燒烤的香味彌漫出去好遠。
在這寒冬,沒有風,依著火堆,吃著燒烤,王靈滿意的咂著嘴,填飽了肚子也不管是不是黑夜,一定要馬上出發翻過那片山巒,就在他津津有味的撕咬著刀刃上的虎肉時,懷中突然一動一動起來,猶如小拳頭一樣一下下輕輕地砸在了肚子上。
什麼東西?王靈「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難道是什麼蟲子鑽了進去?他趕忙抖動衣袖,彈動棉服,可那個東西依舊跳著不停,而且越來越快,王靈見光從外面撢了沒用,于是月兌下了棉服扔到了火邊,那口袋中得東西還在不知疲倦的跳著,無規則的,忽起忽然落,若沒了衣服重量的限制,說不定能飛入空中。
什麼東西如此怪異,莫非是什麼鳥雀之類?王靈提刀甩掉了虎肉,用刀尖小心翼翼的挑開了口袋,只見那里紅光一閃,反sh 著火光,根本不是什麼蟲蟻鳥雀,而是那個被擦得 亮的小銅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