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小瓶子,王靈放下了樸刀,俯身將銅瓶拿了起來,握在手中的瓶子依舊左突右沖,仿佛瓶中困著什麼活物,王靈一伸右掌,蓋在了瓶口,還真靈,小瓶子馬上安靜的沒了動靜,王靈暗暗稱奇,松開手正要往瓶中看時,那瓶子卻又開始s o動起來,蓋住又安靜,真是怪了,莫非真的有什麼東西被困在了其中?
王靈也不多想,雙手擒住了跳動的瓶子,低頭朝圓圓黑黑的瓶口看去,可那里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瓶口內側的幾個小字就如暗夜中的明燈般閃著幽幽綠光。
「小y n瓶
魂魄之歸所」王靈念著這幾個字,繼續變幻著方向觀察著瓶內,什麼也看不到,就算對著陽光也看不到瓶底,宛如有個無底洞潛藏在其中。
魂魄之歸所,王靈心中念叨著這幾個字,按字面理解這是一個裝魂魄的瓶子,那這在瓶中沖突的東西除了魂魄應該別無他物,先前自己用來裝水都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到了魂魄,這附近除了一只死去的猛虎沒有其他的肉身死尸,王靈腦中靈光一現,對了,那瓶中的定是老虎的魂魄,魂魄進到了瓶中因為沒有瓶塞塞住而在里面胡亂的沖突,也好了自己先前弄丟了瓶塞,不然小y n瓶緊閉,這魂魄決然不會自己跑入其中。
王靈相通了這些也就是片刻之間,緊接著一個人的身影映出了腦海,那是瘦巴巴的一個老頭肩抗著兩具死尸,輕輕松松的一路小跑,對,王老頭!那是用了附魂術的王老頭!
王靈多聰明的人,這判斷之間馬上明白了王老頭身上一切的秘密,除非自己賣掉的那塊美玉還另有玄機。
一切理所當然,一切順其自然,王靈抓著晃動的小y n瓶,心中暗誦口訣,口中輕念真言,只見小瓶子重重的晃動了兩下,突然向下一沉,貌似有什麼東西借著瓶底一蹬而上、飛竄了出去,緊接著王靈只覺得一股至y n的寒氣侵入了鼻腔,滿是沖勁的襲入每一寸筋脈骨髓,最要命的是剛剛還神清氣爽的大腦也被污染的混沌開來,思維里亂七八糟的沒了頭緒。
王靈深呼吸,一口氣連著一口氣,漸漸的厘清了自己周圍的狀況,自己是誰?在干什麼?要去干什麼?總算清醒了七八分,剩下的幾分盡是一些殺戮的血腥快感,特別是覺得自己四肢強壯,牙尖舌糙,隨便張張嘴就能咬死一頭牛,王靈哈哈一笑,沒想到那王老頭給自己留下了如此的寶貝。
他用手抓住地上老虎的後背,只輕輕一提便將那龐然大物拎離了地面,好痛快,現在自己吃飽喝足,渾身蠻橫的虎力,再加上元氣充盈,面前那座山巒不用等到天黑完全能夠跑出去。
王靈撿起樸刀,拔下了虎皮,剁下了三四十斤的虎肉,這些背在身上就像一羽壓身,沒有絲毫的負重感。收拾利落以後,一點腳尖,「蹭蹭蹭」縱出去了十余丈,大腦中老虎的奔跑就如本能般的傳到了四肢,王靈索x ng低下頭去手腳並用,就如真虎一般在這山中密林里穿梭,速度快過駿馬,身形巧過狐狼。
閃轉騰挪間不到一個時辰便趕到山巒之上,此時太陽依然掛在西方,王靈擦了擦汗水,速度的確夠快,除了渾身是汗,沒有感覺一絲的疲倦,不過雙手倒是吃了不少苦,手腳並用的奔跑將手掌磨得血肉模糊,王靈用雪擦了擦,還好,沒有疼痛感。
站在山頂眺望前方,果然山下出現了一條蜿蜒在山巒腳下的小道,雪水堆積處甚至可以看到車轍碾壓過的印痕,王靈用目光順著小路搜尋了去,就在這東西走向的山巒西腳,裊裊升起幾縷炊煙,那是必定是山中小村的處所。
有了人煙,一切都好辦,王靈心想著雖然身上沒有錢財,可背後的這張虎皮倒是能值上幾個鑄幣,于是他在手掌上纏了幾道布條,一溜煙的朝那邊跑去。
從山上看那村莊離得並不遠,可一跑才知道這中間的距離真叫人郁悶,王靈狂奔中滿心歡喜,終于能看到活人了,能說上幾句人話,再找個舒服的木床,哪怕是暖和的草堆睡上一夜,那真是莫大的享受。
他邊跑邊做著這些美夢,忽然一塊巨石擋在了身前,不由分說,一躍而過。
「噗通!」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王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哎喲~~」他疼的大叫,狗啃屎一般半響沒有動彈,四肢在落地的時候竟然沒有支撐住體重,一觸地面就軟軟的沒了力氣。
疼,不光是著地的胸月復膝蓋,就連脊椎天靈蓋都火辣辣的疼,王靈就這樣趴著,直到疼痛感漸漸緩和了下去,他雙手一撐地,「哎呦~~,這該死的!」他又大聲叫道,雙手纏的布帶早已被鮮血浸的通紅,一觸地面猶如利刃鑽心。
他坐了起來,檢查了了一下渾身上下,還好,除了雙手,其他地方都還健在,王靈嘆了口氣,艱難的爬了起來,把雙手在冰雪中搓了幾下,暫時止住了疼痛。
附魂術的附魂只能讓魂魄在施法者的身上最多持續一個時辰,這附魂借力的法術在眾多的仙術道法中只能算個低級把戲,時間一到,那附身的魂魄便煙消雲散。不過這法術的確幫了王靈的大忙,至少讓他今晚可以不用再夜宿山林了。
王靈看了看西邊,村莊已經近在咫尺,不過身上那幾十斤的虎肉,加上虎皮刀具一下子成了負重的累贅,再加上摔了那一大跤,還劃得滿臉的口子,連同雙手一動,就是火辣辣的疼,這一小段路走的真是……
村莊里開始星星點點亮起了不少的油燈,王靈跌跌撞撞走進了村口,這是一個依附著小路的村莊,人們都把草屋建在了小路的旁邊,零零散散的分布著二三十戶,太陽下山後的村中冷冷清清,沒有人聲,更沒有貓狗這些動物在走動,死氣沉沉。
王靈朝兩邊看了看,點著油燈的也就不足十戶人家,村口第一家便亮著燈,隔著泥牆的縫隙晃悠悠的閃動著人影,不過王靈好像發現這家人似乎不愁吃喝,屋檐下倒掛著一只肥碩的大灰兔。
王靈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門口,那門倒是一塊結實的木板,和松垮的泥牆草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靈一推門,屋內的燈光sh 了出來。
「你~~~」屋內的人j ng覺的先看到了外來人,疑惑的問道。
「我是過路的,忘在貴處借住一宿。」王靈說話還帶著文鄒鄒。
「過路的?怪哉,我看你是來自軍中的逃兵還不差。」屋內人說,嘴上雖然說,卻走上前去把王靈讓進了屋里,朝外張望了幾下,轉身關進了房門。
這人年過五旬,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膀闊腰圓,說起話來甕聲甕氣中氣十足,大餅臉,銅鈴眼,大肚鼻,滿臉的麻子大坑,兩腮鋼針般的胡須連成一片。
王靈被這人的氣勢壓的有些閉氣,沒再看對方第二眼,環顧四周,屋內倒是利索,一張木桌兩方凳,一張木床一水缸,屋角是灶台和稻草,牆上靠著一把鋼叉,一柄鐵弓,零碎的東西整齊的堆放著,看樣子是獵戶的行頭。
大漢招呼王靈坐下,上下打量的眼楮放著亮光,片刻道︰「我是這山中的獵戶,這村子叫做留名村,一共也就二十余人,皆以打獵為生。你要住倒是方便的很,找個沒人的屋子自己住了便是。」
王靈像想笑著道謝,無奈臉上的傷口疼痛,于是只能抱拳道︰「打擾了!」說罷從身後將那幾十斤的虎肉摔到了桌子上,大漢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緊鎖眉頭低聲問道︰「這是虎肉?」
「是,我看你家有鍋灶,我們不如炖點充饑,有勞你了!」王靈也奇怪,這虎肉有什麼好驚奇的。
大漢雖然滿月復狐疑,但還是從牆角拿出一把牛耳尖刀,熟練的割下了七八斤,然後剁成了肉塊,自己點火燒水炖了起來,待得香味四溢,用大碗盛了端了上來說道︰「您不要見怪,我這里連個竹筷也沒有,只能用手了。」說完看都沒看王靈,便十指大動。
王靈此刻也不斯文,只是礙于手上的傷口,只能用指尖慢慢的夾著放入口中,虎肉很有嚼勁,兩人吧唧著嘴將七八斤肉橫掃一空。
「來,喝點水。」大漢拿出兩個小破碗,從水缸里舀了水放到了桌上,抹一抹胡茬上的碎肉,然後全部塞進了嘴里,王靈看的差點笑出聲來,大漢見了並不在意,而是忽然嚴肅的板起了臉,進而問道︰「不知你從何處而來,這虎肉又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