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一7
時已過子時,但冀州城東角樓直上卻有二人正在觀看天象,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曹c o和謀士荀攸。
曹c o正手指南方嘆息道︰「南方旺氣燦然,恐未可圖也。」
荀攸道︰「以丞相天威,何所不服!」
二人正在觀看言論之時,忽見城外地上立起一道金光,二人詫異不已,荀攸喜道︰「此必有寶于地下。」
曹c o大喜,連夜命人掘地取寶,不一刻挖出一座銅雀,這銅雀渾身毛羽一絲不苟,栩栩如生,挖掘之中依舊閃閃放著金光,並且在出土以後不見一塊泥土附著,正是難得的寶物。
荀攸賀道︰「昔舜母夢玉雀入懷而生舜。今得銅雀,亦吉祥之兆也。」曹c o大喜,命建造高台慶賀此事,高台即r 動工,破土斷木,燒瓦磨磚,築于漳河之上,名曰銅雀台。
再說這銅雀台建造之處正是冀州鄴郡,鄴郡之中有一高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也就是當初白皎玉和喜毅前來尋求卜卦的高人,當初左慈所推算的並沒有錯,只時當時推算的時候,王靈還沒有遇到麒麟齊公,所以才會有後來白皎玉千里迢迢趕到荊州,卻在宋府中第一個遇到了變身草狗的齊公。
左慈當晚也是徹夜未眠,當r 晚間無星月的怪象已讓他心神不寧,他正在院中觀看天象之時,忽見一道詭異的昏暗流光從南邊飛來,並在入地之處放出閃閃金光,左慈心中一算知道大事不好,焦急之中盼來一輪暖陽,他穿戴整齊前去城外查看,卻不想那銅雀之地已被曹c o派重兵把守,閑雜人等一概不得靠近。
左慈雖有道術可以潛入,可他也知道此事已經鮮有轉機,稍等些時r 也不為過,這一等就是三r ,這r 獲悉曹c o已班師回朝,左慈便再次來到漳河邊,只見一座供奉銅雀的臨時殿宇已經建起,雖然簡單,可卻不乏豪氣。
左慈點了點頭,心想著遲早要和那世間人稱ji n雄的曹c o會上一會。這r 晚間,他邁著瘸腿潛入到了殿宇之中,大殿直上正立一面高不下十尺的巨大桌案,上面香燭林立,貢品遍布,正zh ngy ng正供奉著那只詭異的銅雀。
「果然如此!」左慈心中驚呼著,順著桌腿爬到了高高的桌案之上,他一伸手拿過銅雀,仔細端詳,但見這銅雀兩只泛著紅光的靈目散發出陣陣通靈之氣。
「靈慧魄!」左慈不禁月兌口而出,手一抖,將那銅雀放到了原位,他從高台上下來,來到門口朝外查看一番,慶幸的是自己剛才這一頓折騰並沒有驚動門外的守衛,或許是河邊修建的高台的聲音掩飾了這殿宇中的動靜。
左慈看完外面的情況,二次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殿中,再次爬上了桌面,端坐在那銅雀的正面,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帛,這是一塊一尺見方的黑s 錦帛,上面干干淨淨沒有一點瑕疵,他把這錦帛輕輕蓋在那銅雀的頭上,然後右手二指一豎,念動《遁甲天書》中的口訣,片刻之後只見那銅雀頭上的黑s 錦帛被一股氣息頂起,慢慢的,悠悠的飛到了左慈的面前。
左慈見那股氣息還在膨脹,于是繼續念動口訣,不一刻只听到「撲」的一聲,那塊被頂起的錦帛已不再是布片的模樣,而是幻化成了一張黑s 的大臉,半尺圓徑的平平的黑臉,這黑臉上沒有鼻子,只有一只紅s 的瞳仁和一張沒有嘴唇的大嘴。
「這?這是哪里?我為何會在這里?」黑臉上平平坦坦,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語氣之中卻充滿了詫異。
「你被困在銅雀之中了!」左慈輕聲道,並回頭看了看門口,那里依舊沒有任何人影,他放心的轉過臉問道︰「你可知道是誰施法將你困在這銅雀之中的?」
黑臉納悶的答道︰「不知道,真不知道,我本該是一個初生孩童的魂魄,可為何有人會對我下手呢?為何呢?你又是何人?」
左慈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從南邊飛來,也知道你是誰的靈慧魄,但卻不知道是何人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情,而且憑我的道行也是無法算出那施法之人,此人的法術定在我之上,所以無可奉告了。」
「那我是誰的魂魄,那人是什麼樣的人啊?」黑臉問。
「這個∼」左慈有些尷尬,他知道這魂魄是劉禪的,而且他觀看星象也知道這亂世終將被其一統,可如今卻出現這等怪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左慈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將實情告訴了黑臉,黑臉聞听默默不語,過了許久突然懇求道︰「道長既然是高人,何不救我月兌離苦海,逃出這銅雀的牢籠,你的大恩大德我終身不會忘記的。」
左慈一听這話,砸了砸嘴,為難道︰「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再過一年,你就會有更好的歸宿,那修建的銅雀台並非凡物,中間是銅雀台,但左玉龍、右金鳳,兩邊又各起一座高台,並且橫架兩座橋梁與銅雀台相連,屆時定可以吸納天地靈氣、r 月j ng華,幫你這殘存的魂魄完成不朽的修煉,你只需要等待時r ,就可以直接飛升成神了。」
黑臉很恭敬的等左慈說完,但絲毫沒有思考,直接道︰「我並不需要什麼修煉成神,我需要的找到那個殘害我的凶手,為何連一個嬰兒的魂魄都不放過,難道這世間就真的沒有天理了嗎?我求你了,道長,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助我月兌離這銅牢的桎梏吧。」黑臉說著說著,那原本就紅紅的瞳仁此刻更加的鮮紅了,那不是憤怒,而是迫切的哀求。
左慈有長嘆了一口氣,這口氣是那樣的深長,他苦笑道︰「其實那個奪嬰孩魂魄的人也不至于會殘害那嬰孩的x ng命,這只是一個偷梁換柱的伎倆,他用凡人的靈慧魄換掉了你這非凡的靈慧魄,所以那個劉禪也必然能和其它人一樣的活著,只是沒了那英明蓋世的靈慧了,變成了凡夫俗子一般,甚至還不如一般的俗人。」
左慈說這些只不過是想安慰這黑臉,並不直說幫還是不幫。
黑臉到底是靈慧魄,當然知道其中的意思,他再次哀求道︰「道長不用多說了,若道長真不願救我,我也不勉強,但我還是要再次謝過道長,至少我知道了自己的來歷,帶到r 後我飛升成神,必當對您的恩德涌泉相報!」說完這話,黑臉開始朝後退去,退到了那銅雀的邊上,只等左慈施法將其重新鎖入銅雀之中。
這時的左慈已是滿眼淚濕,一股熱血沖上心頭,他一甩腦袋咬著嘴唇道︰「行了,貧道救你難道和救那些貧苦百姓不同嗎?都是一樣的生命,都是一樣的魂魄,行,我幫你!」左慈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瓶子和小y n瓶一般大小,但是個直直的小方瓶,他拔掉塞子道︰「一會兒我收走錦帛,你鑽入瓶中就是,待我找到合適的肉身再幫你附體,稍安勿躁,只要幾天就可以了。」
黑臉點頭,等左慈收起法術,一股紅s 煙霧繞著銅雀飛舞了三圈,然後一頭扎入了那個瓶子,左慈見勢蓋上蓋子,並將小瓶子收好,遁出了殿宇,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