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藏之寶
屣、程仲和米立此刻已經沒了聲音,三人都知道,自己絕非那個能勝過劉成元的人,齊公見三人啞口了,哈哈笑了起來,那張滿是褶皺的狗臉一下子被皮膚擠大了一圈,他笑了一會兒道︰「你們還算有自知之明,這劉成元可完勝我們任何人,那蕭戰去了也是白搭,別說打個平手,能逃出一條命都是天大的造化,如今之計我看還是不用再收魂了,遁回山中潛心修煉才是正途。」
「那我們難道就不能暗地里設好計謀,比如調虎離山,聲東擊西這些?人不知鬼不覺的收了太史慈的魂魄就走?」米立雙眼放光,急匆匆的建議著,此刻窗外已是r 在中天,也已經到了午飯的時刻,再不做決定恐怕就要錯過了時辰。
「吱呀呀」房門被輕輕推開,屣他們朝外看去,但見蕭戰已經渾身上下收拾利落,腰間插著竹笛,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這氣質非凡的女人緩緩走入屋中,微笑道︰「你們還在商量對策?我看不用商量,赴約便是!」
屣三人聞听此言都低下了頭,只有齊公若無其事的繼續講著︰「要想用計策收那太史慈的魂魄就更加的不可能,屣兄弟知道那劉成元的手段,有他的索魂術在,我們根本無法用大y n瓶收取任何的魂魄,所有的計策都是自我安慰。現在看來打又打不得,收魂也收不得,最好的計劃就是回去。」
蕭戰聞听此話,嘿嘿一笑道︰「你們去不去都無妨,我作為‘烏’的督領,定是要前去會會那‘傅’的總領,見識一下所謂的不死金身!走,先吃飯!」
蕭戰催促著屋中所有人,大家出了客棧來到了對面的酒樓之中,吃喝完畢已是午後時分。
蕭戰站起來,沖屣一抱拳道︰「屣兄弟去與不去自己定奪,我是當然要去的,藏頭露尾不是我蕭戰的x ng格!」說完這話,蕭戰帶著兩個隨從走出了酒樓,找到僻靜之地,施展遁法朝城外遁去。
城北十里之地,這里一馬平川,視野開闊,翠草叢生,不見一木。
劉成元五人此刻正站在驕陽之下,昂首挺胸的朝潤州方向審視,劉成元心中明白,這‘烏’的人是必定要來應約的,要不然這「烏」就是氣數已盡,就算自己不去剿滅他們,這龐大的組織也會自行落沒乃至消亡。
遠處的城池依稀可見,卻並未見到那期望中的一絲黃塵,人之中與禾之呈此刻顯得有些緊張,那是自二人出道以來最緊張的一次,劉成元回頭看時,這二人已是滿臉的汗珠,整個人虛月兌了一般。
「你二人沒事吧?」劉成元皺起眉頭輕聲問,他不知道有自己在,這二人為何會表現的如此,實在有些不吉利。
人之中搖了搖頭,坦然道︰「總領莫怪,這次自打進了潤州城之後,我二人就一直心神不寧,可卻一直未能找到原由,只是感到冥冥之中將遇到生死關口,真是怪誕的很。」
劉成元听得此話,又回頭看了看阿叵羅,二人對視一笑,阿叵羅道︰「你二人還是道行淺了,你們看小矮子都沒有如此緊張,你二人卻如臨大敵,可笑之極啊。」
鑒真客此刻正集中j ng神的看著城池方向,根本不在意阿叵羅說什麼,他手搭涼棚努力看去,終于看到了一團塵埃飛舞盤旋,裹著幾個黑影遁了過來。
「總領,他們來了,三個人!」鑒真客高聲道。
劉成元一砸嘴,朝那邊看去,只覺得黃塵一起一落之中,三個道人已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這為首的是一個道姑,雖談不上美艷,但卻是氣質超凡,讓人崇敬之情有心而生,腰間一根翠綠的竹笛更讓這分氣質彌漫開來,顯出了其中的三分仙氣。
要說這女人慈眉善目倒是長得不錯,這也更加承托出她身後二人的凶狠模樣,那是蕭戰的兩個貼身隨從,左邊一個叫做「」,右一個喚作「敊」,此二人都是九尺身高,青面獠牙,粗壯的身形滿是腱子肉,上面傷痕遍布,可見歷經了不少的鏖戰。
手中握著一根長竹,這竹子大腿粗細,十尺長短,中間通空,一根繩索穿在其中,這繩索乃法器,一頭拴在的手腕上,另一頭則從長竹的頂端穿出,形成一個圈,專門用來套那些昏迷之人的脖頸
敊手中拿著的一根長槍,和軍營中將軍們使用的長槍相似,只是更長,更粗,槍頭更鋒利,這長槍也是法器,能收縮,能彎曲,能刺,能鞭,能拍,能劈。
劉成元見這三人來得氣勢壓人,倒是將心拎了一下,提起了三分謹慎,他一抿嘴笑道︰「對面來的可是蕭戰,蕭督領嗎?」
蕭戰此刻從腰間抽出竹笛,一仰臉見面前這人氣宇軒昂,真氣盈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面容一下子嚴肅了下來,知道今r 必是你死我活之戰。
「不才,正是貧道!」蕭戰說的不卑不亢,很有力道。
「聞听蕭督領笛子吹的出神入化,今r 看來真是有幸一听了!」劉成元知道話多無異,已然做好了打斗的準備。
蕭戰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她帶著兩個隨從朝後連退三步,將陣勢擺開,手握八音萬覺,只等出招。
「總領,對付這音律的法術,屬下道士可以勝任!」說話的是那花臉的阿叵羅,他一閃身站到了劉成元的身前,沖著蕭戰三人微微一笑。
蕭戰用手中竹笛點指道︰「丑鬼,報名再戰!」
阿叵羅笑道︰「貧道阿叵羅,討教蕭督領的高招!」
話音一落,阿叵羅伸手從懷中掏出一件寶物,這東西通體純白,泛著霞光,握在阿叵羅巨大的手中,就如同一顆小樹一般,蕭戰吃驚不小,那寶物形狀如茂盛的小樹,實際卻是一塊奧妙的珊瑚叢,從那潤澤的光芒來看,這珊瑚依舊生機盎然,玄機非常。
此寶名作「吞海之柳」,名字展現出它的枝枝叉叉如同柳條一般的曼妙,那充滿了孔洞的珊瑚枝杈,無一不是水潤柔和,彈指y 破。
阿叵羅輕易不出手,今r 出戰必然有著必勝的信心,劉成元和其它人朝後退去,靜觀其變。
蕭戰不再多說,一揚手中竹笛放在了唇邊,吸一口靈氣,吐一串音符,但見空中三根巨大的氣柱飛動起來,無數的小氣流交纏在氣柱之中,攜帶著銳利的氣鋒,從左中右三個方向朝阿叵羅襲來。
花臉阿叵羅微微一瞪眼,他已然感受到了那股看不見的殺氣,他將手中吞海之柳一晃,那無數細小的空隙之中頓時溢滿了晶瑩剔透的海水,這是四海之水,源自四海之源,無數的水滴凝成了水珠,小水珠串成大水珠,大水珠聚成一層水面,這晃晃蕩蕩的水面成圓形模樣,卻只有刀鋒一般淺薄,巨大的圓形水層在阿叵羅面前形成了一座屏障,水層之中更有九道小水柱連在那珊瑚之上,阿叵羅憑借著水層傳來的感覺,暗自念動真言,只見那透明的水面斜著朝上一翻,如一面盾牌迎上了來襲的三根水珠。
此刻,能看清其中奧妙的除了劉成元,那就只有鑒真客了,這小子瞪大了第三只眼,早已驚異的暴張大口,口水留在了麻鞋之上。
空中飛竄而來的氣柱,被那水面整個反sh 了出去,動听的音符之中,瞬間夾雜了無數尖銳的噪音,那是撞擊水面時的聲音。
蕭戰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法術竟然被眼前這青綠s 臉的大漢一招破解,真是氣煞了美人。
她知道,那八音入夢的法術也是決然不能用了,現如今沒有和劉成元交手,卻已經逼自己非要使出看家本領不可,蕭戰頓時明白了屣的話語用意,現在的「傅」已不是以前的「傅」,他們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已是完全超越了「烏」的這幫烏合之眾。
蕭戰暗自嘆息,卻又不甘心,她舉起竹笛,將渾身的真元聚在了嘴唇之間,一鼓作氣的吹出了八個最高的音符,這是八音萬覺的最高境界,也是蕭戰最後能用的法術,沒想到今r 只過了一招就被逼著施展出來,看來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