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八音非同小可,那是八音萬覺吹出來的八大覺,是無明、是無味、是無聰、是無觸、是氣滯、是神滯、是血滯、是脈滯,每一大覺都能激發其它七大覺,只要一絲魔音入耳,立刻就會呆若木雞,生不如死。
只見八音在空中振動起氣息,化作無形的八只利箭直奔阿叵羅而來,這箭利的人,這箭快的出奇,這是蕭戰最奧妙的法術,制服過無數的敵人,奪殺過不計的x ng命。
話說這法術用來偷襲,那是絕對的出其不意,只要沒有防備之人,聞其音便喪其命,蕭戰吹出這一奧秘法術,頓時讓她身後的兩個大漢興奮起來,和敊兩人手中各持兵器,瞪大了雙眼看著前方,只要阿叵羅一現呆滯的神情,這二人便會一擁而上,將這花臉的道士正法。
阿叵羅當然早有準備,他一看蕭戰滿臉憋得通紅,就知道她已經準備了一招制敵的法術,他也不管那是什麼法術,只見他單手托住吞海之柳,對準了面前的那面水牆用力的一頂,再看那薄薄的、圓圓的的水牆頓時變成了一把撐開的水傘,這把巨大的傘蓋住了阿叵羅的上方,並順著傘沿飛快的垂下無數水流,水流墜地而入,瞬間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水球,將阿叵羅整個罩在了其中。
阿叵羅站在水球之中,手中的法寶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溢出著四海之水,那一層薄薄的水球轉眼變得厚厚、沉沉,從外面已經看不清阿叵羅的身形,只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其中晃動。
八音利箭飛一般而來,那是無法格擋、無法反彈的法術,阿叵羅透過晶瑩晃動的水流,清楚的分辨出了八音的方向,那是上下兩排利箭,只有箭頭沒有箭羽,方向也是出奇的一致,直奔自己的雙耳而來。
蕭戰此刻早已卯足了勁,他見對面大漢施展了水球法術護住了真身,不由得心中焦急,這要再讓對方破解了自己的法術,此一戰不論勝敗都將名譽掃地,就算將來得道成仙也無顏面混在蒼穹之中,想到這里,蕭戰繼續猛吹第二個八音,這一次的音高明顯低過了第一次,蕭戰明白,這已是自己的極限,所有的真元都已經用去,倘若還是無濟于事,那要麼引頸受戮,要麼遁走逃命。
阿叵羅心里有數,他見自己的水球已達到了一臂長的厚度,量那飛來的聲音無法穿透,但就在他心中稍稍一松的時候,他卻看到了蕭戰又吹來了八個魔音,這八個音在空中化作了八只箭羽,那是螺旋形的箭羽,在空中飛快的旋轉,已然看不清羽毛的形態,這箭羽不偏不倚正好追趕並迎合在先前的八只箭頭上,奔著水球旋轉而來。
阿叵羅大喝一聲「不好」,光憑他感受到的那股真氣來說,已是完全超越了自己,他那青綠s 的臉上頓時蒼白起來,他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吞海之柳,並飛快的放倒了嘴邊,他張開他那巨大的海口,同時滿臉的黃斑暴跳出來,突出了臉面一拳多高,恐怖的形狀讓他憋足了真氣,他對著寶物用力的喝出了一個「吒」,這是開天闢地的第一個字,這字中蘊含著無盡的威力,依施法者的道行可顯出無數的神通。
這一聲怒吼頓時將整個水球激起,無數的小水珠蹦跳在水球的表面,猶如沸水一般沸騰起來,那八音早已來到,箭頭已然突破了水球表面,正緩慢的穿過那厚厚的水層,朝阿叵羅的雙耳襲來。
水珠的顫動的確起到了效果,但只是延緩了八音的進入,阿叵羅此刻早已汗流浹背,看來自己也是輕敵了,沒想到那蕭戰一介女流,竟然有著如此高強的法力,已將自己逼到了生死的邊緣。
阿叵羅眼見著那八音就要突破到了水球內層,他咬了咬牙,此刻再不施展修煉千年的秘術更待何時?
但見他單手托著吞海之柳穩住不動,另一只手則五指一攢伸入了嘴中,那張大嘴輕而易舉的將一只大手納了進去,只見阿叵羅月復部一緊,一個嘔吐壯,並飛快的吐出了那只手,再看手中此刻粘乎乎的正握著一顆明珠。
昔r 在驅魂山中,阿叵羅曾取出過幾顆夜明珠,讓劉成元等人當作照明之用,那些珠子只有大拇指大小,而今r 的珠子卻大得出奇,整個有嬰孩的腦袋般大小,這珠子圓潤光滑,透著淡綠s 的光芒,內里如雲霧繚繞,又似海ch o翻滾,奧妙無比,玄機萬千。
鑒真客在外面看的真切,他大呼過癮道︰「好啊,這大個子果然法力非凡,沒想到他那肚子中還藏著那樣一個法寶。」
劉成元也看到了,他一眼就看出了此寶法力不凡,但是據他權衡,盡管這樣,阿叵羅也未必能輕易獲勝。
阿叵羅的這顆珠子有個霸氣的名字,喚作‘海霸一吞’,這寶貝也是在四海之源修煉所得,盡吞四海靈氣,萬水j ng華。
阿叵羅一手吞海之柳,一手海霸一吞,他將二寶托在手掌之中,一伸手臂放在了眼前。
此刻那八音已經就要突破水球,那尖銳的箭頭已將一點點寒光灑了進來,阿叵羅滿頭大汗,忙不迭的念動發咒,他猛地一握手中寶珠,那海霸一吞立刻光芒四sh ,其中更以兩道白光最強,這兩道光一下子擊中了吞海之柳,頓時將那源源不斷的水流截住,一下子在水球內部重行建起了另一道屏障,這是一道白光水球。
此刻,八音已經突破了外層,一遇內里的空氣,立刻又疾速朝阿叵羅奔來,一頭刺到了那白光水球之上。
「次拉拉……」
這是一種非常恐怖的聲音,也是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聲音,八音只是沖阿叵羅去,劉成元他們根本听不到這笛音,可此時的尖銳聲則一下子刺入所有人的耳朵,就連十里外的潤州守城兵士也探著腦袋朝這邊看來。
那是白光與八音的踫撞,這白光有形可如鋼鐵般銳利,無形則如幻光般華麗,阿叵羅已是將法術用到了極致,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和蕭戰的差距,這一招海霸一吞,已不在要破解對方法術,旨在踫撞轉移那凶惡的八音。
那種指甲劃過瓷片的驚悚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很不自在,蕭戰此刻已是筋疲力盡,她正努力的大口吐納著空氣,試著盡快恢復消耗的真元,當她听到這聲音的時候也是毛骨悚然,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大漢正用法術硬踫硬的對抗著自己的八音。
阿叵羅的法術最終起到了效果,八音化作的利箭如同sh 中了正在滾動的砂輪,箭頭被磨滅,箭桿被磨滅,箭羽也被磨滅。
阿叵羅心中一股喜悅之情騰起,看來到了反擊的時刻了,他猛的一抬頭,看著那最後一絲的八音殘骸,一、二、三,干掉了三個,四、五、六,又干掉了三個,七
為何唯獨不見第八支箭?
阿叵羅詫異的一看手中那海霸一吞,只見光滑的寶珠之上正在慢慢泛起一絲細小的裂痕,一股靈氣正從那微小的縫隙中蔓延出來。
「不好!」阿叵羅大喊一聲,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那只「無味」的音符已經貫穿了白光水球,輕飄飄飛入了他的耳中,好美妙的聲音,這動听的聲音是如何出現在這嘈雜的世間的呢?這理應是天庭,不,就算天庭也不該擁有這份美麗和震憾。
阿叵羅此刻已是滿腦子混沌,真氣泄了,法術滅了,他孤獨的托著兩個寶物站在陣前,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已被陶醉。
劉成元看的真真切切,他原本以為阿叵羅能夠擋住這八音的法術,可沒想到變化就在一息間,他見阿叵羅中招,知道此番凶多吉少,劉成元猛地一動天靈蓋中的黑s 真靈,將一股黑s 的真元從眉間黑線之中散出,一招氣海術直奔阿叵羅的口鼻,真元顆粒順暢的隨著呼吸進入花臉道士的體內,那里,無味的真元正在肆虐,它正驅動著阿叵羅的所有真氣,侵蝕並將那些真氣化為己有。
剎那間,五觸這一大覺已被激發,劉成元心中一驚,已然發現了阿叵羅體內的一股邪氣變成了兩股,已是刻不容緩、不能再等。
劉成元急速的念動真言,將那流動在阿叵羅體內的真元催動起來,不一刻就將那「無味」「無觸」困住,他暗自施展氣刀術,那是j ng妙的法術,對敵可斷盡筋脈,對友卻是救命的良方,氣刀讓劉成元注入的真元威力無比,頃刻間就將那已經衰敗的八音剿滅。
阿叵羅「哎呀呀」,連叫兩聲,朝後退入了本隊,花臉大漢一低頭,愧疚之意溢于言表,他將那海霸一吞吞入肚中,並草草的收起了吞海之柳,對著鑒真客等人苦笑了一下。
雖說命保住了,但一段時間內,阿叵羅將沒有觸覺和味覺,就算鑒真客在邊上咬他的手臂,他也絲毫沒有感覺,這讓阿叵羅很是羞愧,或許這蕭戰並不是自己對路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