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並未像王靈揣測的那般,他絕對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發現父親的佛珠,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這佛珠,那時在聞听黃巾軍要來誅殺自己的時候,那時的父親一手捻著這手串,一手塞給自己一包珠寶,每每想到這一幕,王靈那堅毅的心靈都不免隱隱作痛,痛的那第三只天眼都快悲傷的閉上。
王靈站起身來,將這一顆珠子放在了懷中,他腦中所有的判斷都被全部清除了,父親被囚禁在這里,完全就是一個陰謀,他隱隱的感覺到,父親的遭遇絕對和自己有著不可割棄的關系,而現在的自己又多出了一個不知底細的仇人。
王靈按照原路返回,不一刻就來到了洞外,他雙腳站定,收起了黑色鬼魂,松了松並收起了滿面糾結的表情。
「發現什麼了嗎?」程仲湊過來輕輕的問,他沒有想到王靈這一趟會來回的如此迅速,與當初第一次來此地可謂有著天壤之別。
「沒什麼大發現!」王靈冷冷的答道,同時邁開步子朝前院走去,腳下枯黃的雜草被有力的踩到,根本無法再傲起身軀。
「沒大發現,那就是發現了什麼!」程仲小聲的對米立道,同時二人緊緊的跟在王靈的身後。
米立也看出了王靈怒中帶著悲傷的神情,他用手背踫了踫程仲的胳膊,示意不要多說,二人于是便默默的隨著王靈來到了正堂的門前。
「今晚就這里休息一晚吧。」王靈說著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里面的陳設還是那樣,破舊的桌椅散發著朽木的味道。
三人這一晚無話,也沒有吃東西,直到次日日上三竿,王靈這才走出了正堂。
「大哥醒了,來吃點東西吧!」程仲提著一個竹籃從門外跑了過來,這家伙一大早就到街上買了很多吃的,想來昨日下午一路疾馳、精疲力竭,加上沒有吃晚飯,他和米立早就前胸貼後背,一夜沒有睡好。
王靈看了看竹籃中的食物,笑了笑,他看了看面前的程仲和身邊的米立,小聲問道︰「我這三年不在,那齊公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嗯?大哥是說那條狗嗎?」程仲覺得王靈這一問很是蹊蹺,他確認了一下。
「廢話,大哥問的當然是那狗了,不過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除了那家伙長大了許多以外。」米立說完從籃子中拿出一塊牛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誒∼,你別說,我還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事情!」程仲若有所思的將語氣一轉道,「這三年中,至少我們去收魂的時候,那齊公從未跟著,這家伙在許昌城有著一大幫的狗友,我看的出,那些是真正的土狗,而並非神獸,齊公早出晚歸,一直和那幫狗友在一起,至于干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哦,對了,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米立皺起眉頭,將咬了一半的肉從嘴中拿開,他繼續道︰「我記得當初屣大哥去合淝收魂,被那劉成元一招擊敗,當時我們只知道是屣大哥帶著一幫屬下去的,可後來齊公親口說,他也跟著去了合淝,並見識了那劉成元的法術,當時听他說我們倒是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可現在想起來卻感到蹊蹺非常,這麒麟明里不去,卻暗中跟著,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莫非那齊公是個探子?」程仲說完這話,自己都打了一個冷戰,他將信將疑的把手中的竹籃放在了地上,和米立二人疑惑的看著王靈的雙眼。
「沒事,我只是問問而已。」王靈笑了笑,敷衍了過去,可他心中明白,那齊公至少是個看管王寶山的守衛,要是這樣的話,這天界的神獸必然是受到了天庭中某個人的指使,王靈腦中迅速的判斷著,難道這個人是黨歸籍?或者是蔡郁磊口中的那個在背後支持劉成元的「玄壇」?
「玄壇是誰?」王靈想到這里,月兌口而出。
程仲和米立聞听此言不由得一驚,米立一伸脖子,圓瞪雙眼、詫異的問︰「大哥說的是玄壇?玄壇元帥?」
「是啊,應該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神!」王靈點頭道。
「那就是玄壇元帥趙名朗了,也稱趙公明,那可是天界的元帥之首,要說官階那要比蔡郁磊、神荼這樣的一方鬼帝還要大出好幾個階級。」米立說起這些眉飛色舞,畢竟這幾年的磨礪讓他對天地人神鬼都小有見識。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吃完這頓就可以往傅士山去了,也就二百里的距離!」王靈說完順手拿了一些吃的補充著體力,他心中盤算著該是揭穿齊公的時候了。
米立和程仲見王靈面色沉重,知道其心事重重,二人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跟隨在王靈的身後。
午後,王靈帶著米立、程仲來到了傅士山下,偌大的傅士山即使在這深秋之時、驕陽之下,依舊被一層濃霧籠罩,王靈側耳一听,憑借他那萬年的道行,隱約可以听到山中斷續的人聲,還有一聲聲門戶開關的戶樞聲,想必「傅」的人馬已經集結,但等明日廝殺。
三人沿著山腳施展遁法,緩緩的繞著山川前行,這一路倒是順暢,沒有遇到一個機關,或者是一個探子。
王靈示意休息一下,此刻的天已經昏暗下來,深秋草叢中的鳴蟲們也開始了最後的吵鬧。
「那劉成元果然不是凡人,竟然在山下一點布置都沒有!」程仲說著,話語中帶著三分的敬佩。
「是啊,我倒是想早點見識一下此人的本領,至少不設埋伏的做法很對我的脾氣,只可惜各為其主,要不然倒是個朋友或兄弟的好人選!」王靈坐在了草堆中,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若有所悟的感慨著。
時間過的很快,明亮的星星們在越發黑暗的天空中閃爍,遠處的地面上響起了草兒踫撞的「唰唰」聲,王靈三人一個激靈,警惕的朝南方看去,只見一隊人馬飄忽不定的在遠處閃動,憑著那股散發出的真元,王靈知道,那是齊公帶著一隊探子趕到了。
王靈此刻站起身來,一探手,從背後的刀囊中抽出了一把鋼刀,這明晃晃的殺器寒光四射,刀面上映滿了空中的繁星,一股股寒氣撲面而來,讓人猶如身處隆冬。
這刀不是凡物,刀把上的一個骷髏頭分外顯眼,這蛇身骷髏相貌凶狠,正張著血盆大口妄圖吞噬一切。
王靈持刀在手,念動驅動術,頓時雪亮的刀鋒被一層白霧籠罩住,這層霧氣越聚越大,越聚越濃,米立和程仲只一眨眼,那股霧氣之中便竄出了一只神獸,這大家伙渾身雪白,貌似猛虎,又似蠻牛,一頭堅硬的刺發白中透滿銀色,兩只巨大的翅膀收在月復旁。
王靈手中的蛇身骷髏已化作一條鎖鏈,牢牢的拴在神獸的脖頸處,說是栓並不恰當,那鎖鏈的一端是完全沒入了神獸的脖子中,與其中的頸骨相連,早已融為一體。
「窮奇凶獸!」米立小聲的驚呼出來,他興奮並驚異的看著眼前的大家伙,嘴巴已然不知張合了。
「程仲,上!」王靈吩咐道。
程仲聞言顧不得多看,一個箭步竄到了窮奇的身上,王靈則單腿一跳也騎了上來,他一甩手中鎖鏈,窮奇立刻舒展雙翅,四踢生風,一下子竄入了空中,化作一道白光不見了蹤跡。
空中風蕭蕭,程仲低頭看去,遠處百里左右,齊公正帶著一幫探子俯身遁來,程仲問道︰「大哥,我們要監視那個齊公嗎?」
王靈沒有回答,只是驅動著窮奇繼續飛升。
程仲嘆息一聲,繼續問道︰「那大哥,我們怎麼不帶米立一起啊?」
王靈在他身後笑了笑道︰「一會兒他就會趕上來!」
窮奇飛竄入薄薄的雲層之上騰空停住,半柱香過後,一只大雁飛升而來,王靈一指那披著冰霜的大雁笑道︰「你看,這小子來了!」
大雁飛到了窮奇邊上,索性站在了凶獸的上,這飛禽一張兩片硬嘴埋怨道︰「大哥如何這樣偏心,騎這世間凶獸的好事不帶兄弟我?」
三人哈哈大笑,定在了蒼空之中朝下看去。
憑道行,程仲和米立根本看不到地面上的任何事物,他倆眼中能看到的就是腳下一片片薄霧,再下面就是那座布滿濃霧的傅士山。
而王靈則不然,高深的道行再洞開天眼,齊公的一切舉動都在他的視覺之內,當然傅士山中的一切,他也看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