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窗外還能听見數人議論之聲。
白蓮教總壇偏房,木門啪一聲開了。
酬酢那些鄉民花了一天時間,劉基與一真,韓山童一行人此時方進到屋內。
一真自然只是礙於穴道受制,一進到內室,劉基立即點開一真上半身的穴道,抱拳說道︰「一真大師,在下失禮了。」
韓山童與劉福通俱是一愣。劉福通以為明王剛剛回到天上去了,那定是附身,否則怎麼可能有人有本事空手斬斷鐵刀的?
一真邊運功活絡筋骨,邊問道︰「閣下非凡人也,敢問高姓大名?」
「在下名為劉伯溫。」自上回遇見那「八八」之後,他便依照五行命理之說為自己取了一個名字掩人耳目。
「伯溫少俠,你有本事制住貧僧,卻加不施害,必定是想要利用貧僧,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吧!」
「懇請一真大師收起敵意吧,白蓮教與武林盟均是要反這個朝廷,立場無二,何須刀見相向?」
「哈!武林盟乃是正義之師,怎屑與這怪力亂神的邪教合作?更何況少林寺當年之所以慘遭焚寺,便是因一名走狗告知少林寺密謀造反!」
韓山童揮手遣劉福通與冰玉潔下去,這才說道︰「老夫所學的武功確實是鐵布衫與霹靂掌沒錯,但是老夫並非出自少林,大師恐怕有所誤會。」他見劉基掀破神佛面具,更確認他是一名絕世高人,再裝下去豈不是班門弄斧?
「你就算不是叛徒,必定也許那叛徒有著莫大的關聯,說吧,你這身武功是從哪里得來的?」
倘若在平時,韓山童絕不容一真如此造次,但劉基之本事實是駭到了他,氣勢頓時少了數分。面有難s ,說道︰「並非在下不說,但是在下已發過了毒誓,決不可向第二人透露師父身份,請大師見諒!」
「哼,武林盟與白蓮教之間若要合作,便該坦誠相見,閣下既然不願拿出誠意,談什麼合作!」
劉基心中大急,心想,既是和尚,又是懂得鐵布衫的護體功夫還有誰?
「莫非那叛徒便是彭瑩玉?」
「啊!」一真附掌說道︰「是呀!貧僧怎麼沒想到這的彭和尚!」
算一算時間,元朝火燒少林寺之後,武林中才出現這名彭和尚,手法與白蓮教同出一轍,俱是打著刀槍不入的行頭,除了他之外還有誰?
韓山童不置是否,暗想,這名少年究竟是什麼來歷?明明武藝如此之高,見面當r 為什麼不說破自己的手腳?少年武藝大成者不少,但謀事如此老練的卻不多了,這人……不可不防呀!
見韓山童默認,劉基對一真笑道︰「還請一真大師秋後再行算帳,先請討論合作之事!」
一真說道︰「慢著,貧僧再怎麼說也是千辛萬苦敗了宇文掌門、『秋風夜,仙都間,石劍闢群仙』的武林盟主,說什麼你也得光明正大敗我一回,讓我心服口服听你的!」
一真自然看的出武藝尚遠不如劉基,但是武人x ng子,瞧見比自己高強的人都要斗上一斗,即便斗不贏,好得也得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本事。
韓山童亦不阻此,說道︰「兩位若要動手,內院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開啟扇門。
門外夏蟲鳴鳴,是一片皎潔的夜。
劉基嘆了口氣,與一真走了出去。韓山童坐在凳上,自個斟了茶,暗道︰「秋風夜,仙都間,石劍闢群仙?這和尚取渾號的本事可真不下於白蓮教呀……。今個兒與那一真斗了個旗鼓相當,透過他瞧瞧劉伯溫的武功到了何等化境也好,這小子想要以力服人,我看是未必……」
喝了兩口茶,打算出門一觀,便听一真邊入門邊說道︰「唉,閣下當真是『蟲鳴夜,白蓮邊,赤手勝神仙』……」
當晚,三人議論合作事宜。內容無非便是士兵如何編制,如何安排,該當攻打何處。
韓山童與一真爭先發言,一者說白蓮教眾篤信神跡,視死如歸,一者說武林盟驍勇善戰,銳不可當,兩人說得又要動起手來。
劉基不贊一言,他清楚現下的兵力還遠不如朝廷,這兩人均是匹夫之勇罷了,定要設法搧動大漢民眾,起義才有望成功。問道︰「劉福通說元朝zh ngf 奴隸百姓、官逼民反、濫用宦官,奴人妻女可是當真?」
韓山童笑道︰「除了奴隸百姓之外,其他都是他自個兒添上去的,先生還不了解那個家伙。」
「奴隸哪兒的百姓?」
「黃河泛濫許久,住在黃河邊的居民怨聲載道,元朝成為眾矢之的,便索x ng捉了那些百姓逼他們去修河,傳聞有些百姓終年都泡在水里,身子爛了也不許他們出河來,死了便乾脆放他們屍身從水流去了。」說著說著,韓山童怒上眉梢。
劉基沉吟半晌,拿起桌上筆墨白紙,在上頭寫著︰「泛濫多年難見官,百姓落難求神仙,楊戩額上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說道︰「咱們將這首詩四處流傳,再將二郎神的神像藏在黃河之中,等到百姓們看見神像之時,必然以為是天神之意,民心必然大動,屆時便是咱們起義之時!」
韓山童說道︰「妙哉,妙哉!沒想到伯溫少俠竟然也是此道中人!我立刻請屬下去辦!」
一真悄悄搖頭,彌勒、明王便罷了、現下連二郎神也下來啦?這樣下去豈不成了神仙大斗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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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
很接近歷史。但是不是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