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為劍 52、小明前輩

作者 ︰ 一日摸盡長安花

()「你們在那論劍閣門口弄出的動靜有點大,最近出門都小心點,雲天之巔雖然霸氣,卻也未必能鎮得住那些暗搓搓的貪婪鼠輩。」劉老道順口補充著,也挑明了他是從何得知許澤的那些事情,弟子們隨即紛紛表示受教。

「師父,弟子斗膽,還想問一句,這一樁事,r 後會不會成為你老給後來的那些師弟們上課時說的那些故事之一?」許澤在大家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又開口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劉老道捋著胡須笑得很是滿意,只覺得自己這當頭棒喝,做得實在是太有名師風範了,這樣經典的一課,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松放過而不多加宣揚呢?

「既然如此,弟子想求師父一件事……」許澤的面上笑意更濃,「師父以後在說這樁事的時候,千萬,千萬,不要隱去弟子的名字,就當是給弟子的店鋪亮一下招牌,r 後弟子必有重謝。」

「哈哈,這事……可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劉老道仰天笑了起來,「你將來若是修為大成手刃仇敵名揚天下,我當然會把你的名字金光閃閃地亮出來,就像這樣……」

劉老道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空中寫了許澤的名字,隨著他最後一筆落下,碩大無比的許澤兩個字,閃著金光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上接房梁下觸地面,著實氣勢磅礡讓人見之難忘。

「當然,你要是沒能過了這一關,那我還是用‘當年曾有一名弟子,人稱小明’這種稱呼來代替吧。」劉老道看得出許澤心結已解心志已定,也樂得開下玩笑。

卻沒想到劉老道這一句話又在弟子中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啊?原來那位小明前輩……不是一個人?」邱佘的聲音最大出聲最快,在許澤正行著禮對劉老道說「弟子定不負師父期望」的時候,將群眾的驚嘆給喊了出來。

「這也就是說,其實故事里的那些人……都沒能修道修出什麼名堂來?」葉晁溪在心里迅速地計算了一下那些由小明前輩主導的或悲或喜或唏噓的故事的數量,一股寒意順著他的脊梁骨就串了上來。

「前人往事,後人之師,長生門前萬葬崗,你們記得那些經驗教訓就行,何必想那麼多?」劉老道也憋不住笑,驚堂木在矮幾上輕輕磕了兩下,制止了那群小弟子們的喧嘩。

「不過其實剛才也都是玩笑話,等把你們這一班弟子帶上道,為師就要出門游歷,尋找突破的機緣去了。」劉老道看著弟子們安靜了下來,于是開口繼續說道,「若能成功突破,回來之後便不會再帶新的弟子,也不需要這樣每r 里上課了……而若不得成功……」

劉老道的視線緩緩地掃過面前那些神s 突然僵住了的弟子們,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以後你們有誰修煉有成,開始帶新弟子給他們講故事的時候,提到老道我,就說曾經有位小明前輩吧。」

……………………

明奴只覺得自己無比地想打噴嚏,這是他自從開始修煉以來便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感覺難受得甚至可以比得上毛毛蟲在自己的經脈里爬動,但是他需要隱匿身形需要低調需要不惹人注意需要百分之百的安靜,所以他將這種感覺給硬生生地忍住了。

不得不說,這種意志力是足夠讓人驚嘆的,但是這種需要耗費心神的堅忍,也會讓他錯過外界環境那些細微的變化。

一只松鼠從樹上跳下,正好落在了明奴的頭上,而他沒有躲開。

那只松鼠似乎奇怪自己落地時候的感覺,于是在原地又蹦了兩下,轉頭便又跳上了樹干。

一根絨毛從那松鼠的身上月兌落,飄飄蕩蕩地,在林中微風的吹拂下,落在了明奴的鼻子前面。

這根絨毛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于是明奴終于沒能忍住,打了個驚天動地酣暢淋灕的噴嚏。

那一瞬間,一種危機感從明奴的心頭洶涌而起,明奴當即施展開了影遁的功夫,貼著地面那些斑駁的樹影,迅速地改換了潛伏的位置。

一直到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安全的角落的時候,他從影遁狀態中放松出來,身上已經大大小小地被陽光烙了好幾處紫紅發黑帶著水泡的痕跡。

明奴哼都沒哼一聲,只是草草檢視過自己身上的傷痕,便開始關心起自己原先躲藏的那處角落的動靜。

然後他就看見叢叢樹木掩映之後,一道金光sh 入了林子,在自己方才潛伏的地方盤旋了數圈,搜尋的範圍也越來越大,直到堪堪觸及明奴在之前所刻下的聯絡點,這樣的搜尋方才終止,那劍就那樣發出一聲不滿的顫鳴,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時間不多了……」明奴心里想著,他決定一入夜,便闖進去,將自己的道劍給偷回來——或者說搶回來。

他一直沒有回頭去看自己埋在溫泉旁邊的那些碎片,因為在他的理解中,雲天之巔的修士們眼楮都看著天,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一個不起眼的土丘——而這樣的誤解,讓他在籌劃著夜間的行動的時候,錯誤地估計了自己所將要面臨的情勢。

……………………

谷庚將盒子里最後一塊鐵j ng都熔煉進了那柄道劍,只覺得j ng神疲憊全身癱軟,甚至丹田之中的法力也只剩下細微的一縷,甚至連拆除面前這個聚火的法陣都做不到,只能由得那團火苗燒破了周邊的符,破開了這處陣法的勾連,終于化作一團靈氣,飄散在了空中。

谷庚自然不會忘記這個時機,當機立斷地捏了手印,將這四處逸散的靈氣給抓了過來,度給自身的丹田作為補充,而這一股靈氣的注入,讓谷庚的丹田似乎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仿佛那一直干涸著的池塘突然被洪水灌入,便會化作一灘爛泥,然後脆弱的池岸,便會往後退上很大一段——谷庚的丹田的周遭四壁,一直存在在的卻從未有人發現過實質的丹田的外殼。谷庚的丹田外壁,仿佛混雜了某些奇特的物質,忽明忽暗,讓人模不到頭腦,而一團蒼白的仿佛三昧真火一樣的東西,隨著那涌入丹田的靈氣不斷地沖刷著丹田的外壁,眼看那已經不再剔透的丹田外壁仿佛被洪水拍擊的河岸一般,就要崩塌後退,谷庚不由自主地長嘯了一聲。

這一聲仿佛將他這兩天煉劍煉得心力交瘁的疲憊之感被一股腦地發泄了出去,而同時,谷庚的丹田在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後,舊的外壁散去,而新的外壁則重新出現,收攏著那些險些失控了的法力,將一切導入正軌。

「煉劍大成,修煉也進了一步,哈哈哈哈,雙喜臨門,甚好,甚好。」谷庚頗為開心,這個時候他才睜開了眼楮,看了看外面的天s 。

具體時間看不出來,只能看到星星滿天,回憶起來似乎煉制最後一塊鐵j ng的時候外面的天s 還是明亮的——谷庚于是越發地開心起來,想來這一次的突破,耗費的時間相當長,也說明他這一回所收到的好處,定然不會太少,更有可能,他能否成功築基,靠的都是這一次的突破。

谷庚開心地提起眼前的劍,走出了這處當值的倉庫,到了早間練劍的空地上,開始揮舞了起來。

他舞劍舞得開心,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影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變得越發地幽深,甚至開始漂浮在地面之上。

明奴藏身在y n影里,等待著全力一擊的時機。

谷庚練至一招燕子投梭,整個人從地面上躍起,長劍沿著手指的方向伸出,腰也扭了一個極為別扭的借力姿勢,正是這橫在半空中的一秒,明奴的雙手仿佛利刃一樣,從影子里探了出來,對著谷庚的胸口狠狠刺去。

一道土黃s 的光芒在那雙手接觸到谷庚的胸前的時候亮起,竟將明奴的攻擊給硬生生地擋住,然而這雙手上所傳來的巨大的沖擊力,則讓谷庚整個人向著更高的半空之中蕩去,甚至還有了一種讓他全身麻痹不能動彈的感覺。

這種麻痹的感覺還未散去,那一直跟隨在自己腳下的y n影里,又伸出來一只腳,這一腳在谷庚的身上狠狠一踢,擋住了雙掌的那團土黃s 的光暈,就這樣消失無蹤了……

雪上加霜。

谷庚卻在這個當口,根本沒有去理會自己的身體狀況,反而拼了命一般,死死抓住了自己手中的道劍,只恨自己沒有乾坤袋,否則早將好東西都收羅進去,包括這柄被人眼紅甚至都跑到山上來搶的道劍。

他已經舍不得把這柄劍拿去給閑雜人等來回傳看甚至撫模堅定了。

明奴的手還是搭上了那柄劍,而後,谷庚就連人帶劍一起,被明奴拖著,直往僻靜的林子里沖去。

谷庚求救的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又是一輪使得他全身麻痹甚至結結實實打在了自己身上的攻擊,而他一直握在手上的那柄劍,不知何時竟也調轉了方向,向著自己的脖子處抹過來。

谷庚到底還是**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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