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為劍 67、消化靈氣

作者 ︰ 一日摸盡長安花

()藥師院的值守師兄是白陶所熟識的,他經常與人切磋受傷了便會到藥師院走上一遭,有了白陶的保證葉晁溪猶豫了一下之後,到底還是同意去藥師院里看一看。

那位值守師兄雖然修為不算高,但是葉晁溪這種狀況也並不算太過稀罕,照方抓藥按圖扎針,便也將那團靈氣給引出了大半,只是這過程著實不好受,葉晁溪只能感覺那團靈氣在金針的指引下凝成了一根有形的繩子一般從進來的地方往外冒,那些要穴被刺激得酸痛難當不說,喉嚨都被磨得仿佛烙鐵貼過一般,葉晁溪更是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漏了氣的魚鰾,整個人都虛了起來。

「如果有個功力高深的,直接就能將你肚子里這團靈氣給抽出來,哪用遭這罪。」那值守師兄說道,「可惜到這藥師院,就只能是給我練一下手了。」

葉晁溪仍是伏在床頭低頭嘔吐的姿勢,滿臉淚水汗水,根本沒空管那值守師兄在說啥,如果他能听到,只怕立刻就能理解為何那位值守師兄讓陪同自己前來的許澤白陶等人全部到外間守候了。

「不過你這靈氣真的全部吐了也挺浪費的,不能用來修煉用來淬煉體也不錯啊……」那值守師兄繼續說道,也不管葉晁溪有沒有听清楚,從葉晁溪的後脖頸上就拔下了一根針。

吐到一半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了,葉晁溪被這一滯,整個人都傻了,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而胸月復之間更是說不出的難受,一時之間竟是如同凡間那些被點了穴的人一樣,動都不能動,直到半晌之後,那值守師兄撤走了葉晁溪身上所有的金針,那團被掐斷的靈氣方才重又回到了他的月復中。

葉晁溪整個人一軟,就癱在了那矮榻之上。

「怎麼了……」葉晁溪艱難地翻了個身,虛弱地開口問道,這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已經沙啞。葉晁溪方才已經感受了一遍,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還剩有半分——也虧得只有半分,要是再多一點,剛才那一陣逆流,就足以讓他胸月復受損內傷嚴重了。

「反正是白賺的靈氣,留一點對你有好處,反正用來鍛體正是需要。」那值守師兄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那把金針,一邊回答道。

「咦?」葉晁溪听到了一些關鍵詞句,「你看出來我在練鍛體之術?」

「我好歹也是藥師院的人這種基本的東西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值守師兄頗為驕傲地冷哼了一聲,「修煉鍛體之術之人,身上的經脈可以蔓延至極細微的地方,肉身的觸覺與強度都會有所提高,更有固魂的作用,這麼明顯的特征,我捏捏你胳膊就看出來了。」

「不過你這鍛體之術,也就你修為還低的時候練練有用,畢竟,總的來說,除了那些以武入道的或者先天神力的,這肉身的改善對修道沒啥促進作用,並且要練下去也很有點浪費時間,r 後成聖登仙總歸是要拋棄這臭皮囊重鑄肉身的。」那值守師兄繼續說道,卻是在勸葉晁溪別浪費太多時間在鍛體上面了。

葉晁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畢竟他修煉這鍛體之術的原因本就不好與人說道,而那值守師兄這樣一說,他也知道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鍛體之術的固魂作用,固化並且壯大的只有人魂部分,他只要修煉下去,讓人魂的部分壯大到足以將劍靈吞進去——雖然就算是那樣那劍靈也依然將存在于自己的魂魄之中,但是自己也不用再懼怕那些高境界的修士的窺探了。「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讓我吐個干淨……」葉晁溪虛弱地問。

「這截留下來的一部分靈氣,足夠推動你這鍛體之術階段x ng大成了。」值守師兄說道,「還是那句話,雖然這鍛體之術沒有啥大用途,自己練也有點得不償失,但是白賺的靈氣,為何不要?」

「如此……多謝師兄了……」葉晁溪稍微運轉了一下鍛體之術的心法,發現那值守師兄所說沒錯,心中大喜,從矮榻上爬起身來,行禮道謝。

而這個時候,那值守師兄已經起身去開了房門,讓許澤等人進來了。

…………………………

松鶴園中。

松鶴園已經不是方才葉晁溪等人前來時候的樣子了,原先的湖面還有湖岸之上的亭台樓榭都已經消失,只剩下一片霧茫茫的黑,而那白玉浮舟仍在原處,只不過不是飄在水面上,而是被一個巨大貝殼馱著。

那貝殼的兩瓣殼微微張開著,其中泄露出來些許的霧氣,而那些霧氣之中,隱隱有樓閣之象。

那個貝殼,就是傳說中天然具有制造幻境能力的蜃。

這只蜃的歲數不大,不過區區百歲,所以剛好也就托起這麼個白玉浮舟,所構建的幻境也就一個小小的松鶴園,若是上千上萬年的老蜃,托起一個國家,生造一個國家,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四周都很y n暗,只有那白玉浮舟上最高的一座玲瓏寶塔的頂端,還亮著符陣帶來的明亮光輝。

「既然如此,我r 後定然會尋到機會將那小子擒來送給楊老前輩。」龍游子頷首說道。

「不需要,你背後是你那家族,容不得三長兩短。」楊老搖頭說道,「甚至你出去之後,也不要說你認得我。」

「你要做的,只不過是多準備胭脂醉。」楊老頗為慈祥地笑著說道,卻沒想頓了頓,竟就換成了冷笑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可以適當對他們示好,我可不相信,雲天之巔收留這樣一個弟子還將他當弟子養,是真的因為具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

…………………………

葉晁溪被段一鳴送回住處,而段一鳴也遵從許澤的吩咐在葉晁溪的隔壁空房住了下來,以作照應,省的他虛弱地又出什麼三長兩短。

而葉晁溪在段一鳴跨出自己的房間之後,便盤膝坐在了床上,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始運轉鍛體之術的心法,來牽引自己肚子里的那團被烏龜殼包裹起來的靈氣。

有烏龜殼的包裹,那團靈氣顯得十分地乖巧無害,而且此時又僅剩下一點零頭,便再也沒有那種整個人都要被撐爆了的感覺。

葉晁溪的神念在那烏龜殼上輕輕鑽了一個小孔,于是一絲細小彷如針尖的靈氣從那個小孔之中逸了出來,那團靈氣隨即為神念捕捉,送到了那條幾乎貫穿了整個人體的經脈網絡之上。甫一接觸,那團細小的靈氣就仿佛雪花落在了湖面,幾乎毫無動靜地便消失在那一處的經脈之上,但是隨著葉晁溪的心法運轉,這一朵雪花竟在消失之後重新出現,並開始沿著經脈的方向,以一種極其隨意且沒什麼規律的運動軌跡,一路而去。

那朵雪花的失控並不讓葉晁溪感到不安,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影響那朵雪花運動軌跡的,除了現有的已經很清晰明白的經脈之外,還有無數細小的仿佛隱形一般的經脈,正從那主干之上蔓延開去,而這些實際上還未暢通的經脈,對這朵雪花都表現除了無與倫比的渴望,這才導致那朵雪花飄忽不定的前行路線。

終于,那朵雪花在葉晁溪的有意縱容下,偏開了已有經脈的方向,向著一個仿佛什麼都沒有的點用力鑽去,似乎那個點的後方,隱藏著什麼讓那朵雪花饑渴萬分的存在。

一種讓人暢快的酥麻之感在那朵雪花鑽進一條新的經脈的時候產生,讓葉晁溪的j ng神為之一振,隨即再接再厲,在這多雪花仍在往前方開拓進取的時候,從那烏龜殼中抽出了第二縷靈氣。

同時,葉晁溪也沒有忘記監視自己魂魄的影像。

當他看到隨著那些原先不存在的經脈的暢通,那魂魄上半截的小嬰兒似乎也感應到了有極大的好消息,整張小臉上都是振奮的神s ,而在這個時候,隨著第二朵雪花滲入經脈並開始尋找未知的出路,那嬰兒與劍交接的地方,突然衍生出了一條觸須,這條觸須隨即便滲進了劍靈之中,並在那劍靈之上,留下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紅s 根系。

「看起來,我這經脈暢通,所得好處的必然是人魂……不對,其實當初被刀兵之氣所激並運轉鍛體之法的時候,應當也是將那刀兵之氣用作鍛體之源力所在了,所以才有這一夜醒來便經脈暢通,可偏偏人魂反而退縮了的現象,這一切只能歸于刀兵之氣直來直往殺伐由心,可斬塵緣可破迷障可搬移走經脈之上那種種阻礙,所以在疏通經脈一事上有著無與倫比的效率,同時,正是因為是刀兵之氣而不是尋常修士修煉所需的靈氣,所以才使得自己的劍靈得到了滋潤。」葉晁溪在內心推理著,「而若是尋常的靈氣,便會加持在人魂之上……啊,懂了,這鍛體之法果然不是只能加固人魂,而是與其中運轉的靈氣的x ng質有關。」

「這麼一說,如果不以外來靈力,不以刀兵之氣,而換做森羅魔氣,是不是就可以引出魂魄之中的魔x ng,而往著入魔的方向靠進一步?」葉晁溪雖然仍在專心抽取烏龜殼中的靈氣來給自己鍛體,也很快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一法通萬法通,是不是說的就是此術?」葉晁溪想得有點多,面上的表情不由地有些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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