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為劍 78、狐假虎威也挺麻煩

作者 ︰ 一日摸盡長安花

()「你們是在找人。」楊觀海很快便反應過來許澤那個問題的重點,「想要尋仇?」

「是不是仇人還不知道,但終究是一條線索。」許澤回答道,「如果前輩您肯告訴我等您所知道的,那麼我們還可以告訴你更多,關于一個或許已經將你天南楊家也給卷入的y n謀。」「你這小修士居然也敢這樣威脅我?」楊觀海冷笑了一聲。

「是不是威脅全看前輩您自己的決斷。」許澤輕笑了一聲,「不知你天南楊家,這些年來,有沒有孕婦在臨盆之時突遭厄運的事情?」

「修道之人奪天之造化,有個三長兩短也是天意,有何好奇怪的?」楊觀海眉梢一挑,「你這小子所言不盡不實,若不快拿點什麼像樣的東西出來,可莫怪老夫耐心有限了。」

「耐心有限了?」許澤眨了眨眼楮,似乎是听到很有趣的東西,「很好,看來的確是有這等事情發生了,而且情況看起來還挺不尋常。」

「哼。」楊觀海不由冷哼一聲,這一聲帶上了術法,本意是想給許澤一點顏s 看看,卻沒想許澤的身上泛起了一層金s 的漣漪,竟將楊觀海的術法都給攔了下來,而許澤面s 如常,似乎跟本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啟用這金剛舍利陣所需的靈石可不少啊,你那點產業可經得起你這番揮霍?」楊觀海一愣,隨即嘆道。

「既然已經開始花錢了,還不如一次花到位,求一個萬無一失。」許澤撢了撢袖子,神態頗有點好整以暇。

楊觀海看了許澤一眼,突然嘿嘿地笑了兩聲,轉身走到了一個蒲團之上,盤膝坐下,雙眼微闔,竟是擺出了入定的架勢。

啟動陣法都是要花費靈石的,如許澤這樣的花法,要不了多久便會無力支撐,楊觀海正是想到了此節,才決定以逸待勞,等到這陣法後力不濟那個時候,自己再來好好炮制這兩個小輩,豈不是手到擒來?

「現在又有耐心了?」許澤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對葉晁溪招了招,葉晁溪立即應聲跟了過去,而後許澤拉著葉晁溪走到了明奴所在的那處蒲團邊上,踩住了地面上一個三尺方圓的法陣。

「前輩既然不想說,那便後會無期了。」許澤對著楊觀海行了一禮,「方才那些影像,晚輩自會上交給雲天之巔的巡查,還請前輩放心。」

「此間秘談,你也不怕雲天之巔知曉?那你這用心良苦的卻又圖個什麼?」楊觀海眼皮翻了翻,發出一聲冷笑。

這許澤將他請了進來之後暗搓搓地秘談,雖然也沒有談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許澤抖出的那些底牌——包括那未死的明奴,以及抄錄的影遁之術殘篇——可不見得會是雲天之巔所樂意看到的,甚至以楊觀海的經驗判斷,許澤追問的那些問題,應當也不是他希望給雲天之巔知曉的。

所以楊觀海才覺得自己有那個依仗可以拖著許澤在這里等,等到自己重新把握住主導的權力,卻沒想到許澤居然直接就要離開,甚至還要將此間事件抖落給雲天之巔的巡查。

「圖個平安,萬一前輩是一位嗜血凶徒呢?我等修為半吊子的晚輩可不願意隨便拿命來賭。」許澤笑著回應,「至于此間秘談,正是因為事關晚輩私事,所以才沒有直接匯報給雲天之巔,而想留一線彼此合作的機會親自問個明白,如果前輩答應,便可光明正大地帶走明奴和影遁之術殘篇——這兩樣我其實已經寫過申請……奈何前輩不肯回應,那麼晚輩便只好回頭去找能讓前輩開口之人了。」

楊觀海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他終于想明白,感情這許澤做了這麼多準備工作,根本不是因為許澤有什麼把柄要躲著雲天之巔所以要思考怎樣隱藏,而全都是為了磨削自己的氣勢。然而楊觀海自己,則由于最初的打算便是回避與雲天之巔的勢力正面相遇,于是以己推人,也因此陷入了一種低頭看著小老鼠打洞掙扎的思維誤區,一心只想看這小老鼠在牆洞里能蹦出什麼花兒來,竟沒能想到這些鋪墊之後,發現小老鼠其實一直牢牢地抱著雲天之巔這根大柱子,並且,這還真是一場居然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會談。

誠然,楊觀海的修為高高在上眼界也高高在上,一直以來都只想著逼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所以許澤等人想要問話,若走尋常路線,比如請龍游子出面邀約這種,必然都是會被楊觀海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畢竟龍游子在楊觀海面前,也只是個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的小輩,所以如果是通過這樣的途徑,就算許澤抬出雲天之巔的靠山,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會讓楊觀海更加不屑地認為雲天之巔都是群自命不凡狗仗人勢之輩。

而若許澤等人直接請雲天之巔的長輩們出面,一則可能會正面激起楊觀海的傲氣,讓他抓到把柄去四處叫囂雲天之巔仗勢欺人——雖然雲天之巔仗勢欺人的名聲也的確挺響了,但是這種自家弟子為了自家私人事情而惹出來的麻煩少一樁總比多一樁好;二來,那樣畢竟不是自己親口詢問,總是難免會有些錯漏,而且那種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出面,說話便不會太過露骨,想要逼問什麼,也是困難。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用這種不是非常光明正大的手段,將楊觀海的y n私打算先誘導出來,再以此為據,促使楊觀海正面感受雲天之巔的壓力,而讓他找不到什麼借口用以替自己開月兌——而正因為這種會面是這樣私下並且雙方都沒有明目張膽地拋頭露面,許澤才能直接詢問天南楊家的那些秘辛,而不用被楊觀海在那萬魔之海上糾纏。

這等于是說,許澤為了解決自己的私事,背靠著雲天之巔這座大山,狐假虎威,生生將自己抬到了需要楊觀海這位修為大成的前輩,認真思考一下應該怎麼應對的問題。

「小子這借勢借的不錯啊。」楊觀海冷哼道。

「承蒙前輩夸獎,晚輩不勝感激。」許澤再次行禮,而他腳下的法陣上的線條,開始亮起了星星點點的暗金光芒,同時,那金剛舍利陣也圍繞著許澤二人現象出一個佛陀的法相來——這其實是佛門的陣法,但是由于其防御卓絕,便也被雲天之巔以一種英雄不問出處的姿態,給學了過來並發揚光大。

「爾等小輩……就不怕你們r 後離開雲天之巔,便遭我天南楊家的y n私報復麼?」楊觀海看著那被啟動的陣法,再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小小的低等弟子而有可能是整個雲天之巔的壓力的時候,再次反問。

「雲天之巔的弟子從未有懼怕之事,倒是楊老前輩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還需多加小心為好。」

「雲天之巔會為你這小弟子出頭?」楊觀海冷哼。

「雲天之巔行事,有理便行,前輩你又不是不知……只不過前輩你如果想要親身嘗試一番,晚輩表示喜聞樂見。」許澤的語氣絲毫不軟,面上卻是搖頭輕嘆頗為惋惜的樣子,「只可惜,這本該是賓主盡歡的一次會面。」

許澤說著,地面上的法陣便由,便開始亮了起來,許澤與葉晁溪的身影漸漸開始模糊,而明奴所在的那個蒲團則被許澤丟上去了一張火符,明奴被那光芒照得吱吱亂叫卻無處可逃,聲音里自然帶了哀求︰「主人救我!」

可是那蒲團也隨著許澤等人一起開始變淡了。

「你這又是何意?」楊觀海听到了明奴的呼救,厲聲問道。

「他對你忠心耿耿,既然你我已經無法繼續相談,所以不好讓他回你身邊,可我也不好繼續留他……這麼做只為不留後患而已。」許澤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模糊了。

「隨意殺人,可是雲天之巔教出的好弟子。」

「這又不是人。」許澤笑了起來,「何況此人早就在我雲天之巔死過一次,我這不過是再掃一下尾而已。」

「……我天南楊家的那位大能已經過世了。」在明奴越來越虛弱的哀聲求救之中,楊觀海皺著眉頭,突然開口說道。

一個水球噗地一聲就落在了那團燃燒的蒲團之上,霎時間水霧彌漫,徹底淹沒了那法陣之中的兩個人影。

「你可以直接用止戈引的,不用花費多余的符便可以直接解除自己所激發的符效果……」葉晁溪的聲音在那團水霧之中非常非常小地響起。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許澤的聲音一樣非常非常非常小。

「那位大能過世之時……懷有身孕……」楊觀海看著那團霧氣,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心里充滿了憋屈之感,只覺得自己這一頭雄獅,居然要對著兩只小老鼠服軟,實在是太沒面子的一件事情,于是口中說著,心里卻將這仇怨給記下了。

許澤和葉晁溪的身影在一陣細微的晃動之後,重又清晰地出現在這房屋之中。

「那位大能竟是女子?」許澤和葉晁溪的面上,都露出了有些驚異的神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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