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明浩掃了一眼紙上的字,‘要想此人活命,就放了路景程’。」十二個大字清楚的寫在紙條上,讓人不容忽視。
「這紙條你是從哪里拿到的?」司馬明浩感覺自己的心正被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抓的自己都不能呼吸了,他感覺心好沉重,好沉重。
「回稟皇上,奴婢在街上尋找晴兒的時候,一個小男孩塞給奴婢的。
「那案子你可查清楚了,路景程案件的事到底查清楚了嗎?他是否真的貪污了?」司馬明浩眼楮直視著沈聰,要他如實回答。
在他思考的時候絕對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他,「朕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朕嗎?」
「丞相,你看安德公主被擄一事,朕該如何處理?」為了胡綺晴的安危,司馬明浩現在不敢輕舉妄動,他怕,怕……永遠再也看不到她,永遠失去她。
「回稟皇上,是的,證據確鑿,路景程確有貪污一事。」沈聰話雖這麼說著,可他的心里卻是一點底都沒有的,這案子自己並沒有查,是江南林家給了自己一大筆銀兩,說只要把路景程給處理掉了,這筆錢就歸自己所有,自己一時心動,所以草草結案了,現在皇上提及此事,可能已經被別人看出問題了,那麼到時候他也難逃一劫呀!悔恨當初為什麼會听姓林的說,現在反而害了自己。
她的熱情換來的只不過是冷言冷語,難道在他的眼中,她就是如此不堪的女人嗎?「皇上,是不是我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她現在只想知道答案,他的心里到底還有沒有她的存在。
隨著夜幕降臨,司馬明浩心煩著,就到御花園走走,想想下一步應該怎樣做才能將胡綺晴平安救出來。
「哼,大膽,你還想欺瞞朕嗎?」司馬明浩憤怒的一拍桌案,踱步到沈聰的面前真是該死的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將事情說出來,難道要他親自去查個究竟嗎?要不是胡綺晴被綁架了,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沈聰竟然那麼大膽,在他的面前睜著眼說假話。
看到此情此景,路微微,感覺,「轟」一股火從胸口冒了出來,那不是妒火,而是怒火,為自己的父親所發的火,父親再過幾天就要被斬首了,現在還在大牢里受苦呢,可哥……哥卻只盯著這女人看,一點都不為父親的安危著急,這,這怎麼能讓自己不生氣。紅顏禍水,路微微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四個字。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你一定要保佑晴兒平安的回來,若晴兒能平安的回來,弟子保證,弟子願天天吃齋念佛,觀音菩薩,你一定要保佑晴兒平安的回來……」榮姑姑一邊不停的向菩薩許願,一邊不停的磕著頭,希望菩薩能听到自己的心聲。
「啊,怎麼了,小妹,發生什麼事情了?」路軍打了個激靈,終于回過神來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我知道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但你至少給一個改過的機會給我,我相信皇兒也希望他的父親不痛恨他的母親,你說是不是?」強忍著眼中正在不斷打轉的淚水,徐美人說話的語氣變成弱弱的,她很想告訴眼前這個男人,她才是最愛他的女人,而他身邊的女人只會靠著他來錦衣玉食,對他不是真心的。
「是,回稟皇上,確有此事。」沈聰肯定又說了一遍,但還是心虛的,自然說話也沒有剛才那麼響亮了,讓人沒那麼信服。他猜想不到這位君王接下來會有怎樣的行動。
愛與被愛只不過是一線之差,徐美人在選擇愛著這個高傲的帝王時就想到總有一天,受傷害的還是她。
「小順子,我們走。」司馬明浩面色一冷,便往御書房外走去。
「皇上聖安。」沈聰進了御書房,就立馬向皇上請安,皇上到底有什麼事,急著召自己進宮,難道是讓他負責旱災?這樣,就可以從中撈點油水了。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辦!」
「放手。」司馬明浩感覺有障礙物綁住了自己的腿,讓自己不能離去,頓時火氣飆升。
「哥,為什麼我們不抓那個狗皇帝,而抓這個女人來呢?」路微微問著旁邊的哥哥。她想來想去還是弄不懂哥哥的用意何在。
回到冷宮,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就會想起跟晴兒相處的一點一滴,仿似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是。」沈聰忍不住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事到如今自己還應該再隱瞞嗎?
徐美人以為自己很堅強的,沒想到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不听話的流出來了,她以為她這輩子也不可能愛上這個高傲的君王,可是他身上的優秀無一不吸引著她,進宮兩年,她以為了解司馬明浩,可是每當對上他的眼神時,還是無法觸模他的內心深處。
向他走近的人是徐美人,胡綺晴的事情她已經听說了這回,不用她出手,已經有人看她不順眼了,正和了她的心意。
過了很久很久。
司馬明浩的眼神,像兩把鋒利的刀,直直的刺向沈聰,「真的嗎?」司馬明浩冷冷的又問了一遍,要是證據確鑿,為什麼還有人出來為他喊冤呢?
「嗯,那丞相可知,審判路景程的主審官是誰?」司馬明浩在腦中一邊盤算著,一邊問著,照這樣推斷下去,綁架胡綺晴的案犯目的已經很明顯了,怎麼剛才他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
知道胡綺晴被綁架了,隨時會被綁匪撕票的可能性,他的心不能再平靜了,只想馬上飛到她的身邊,保護她,將她從壞人手上救出來。
原來司馬明浩剛才離開御書房是親自到宮門迎接丞相大人,胡綺晴出了那麼大件事,作為皇帝的他能不心急嗎?而且,他比任何都要擔心胡綺晴的安危。
「哦,是這樣嗎?」司馬明浩把尾音拉的長長的,看著沈聰低著頭,冷汗直流的樣子,明顯的不相信。
「皇上……」榮姑姑絕望的叫了一聲皇上,現在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誰能告訴她,應該怎樣去救晴兒呀!要是晴兒出事了,她也不想活了。zVXC。
六神無主的榮姑姑躺在軟榻上,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哭了,想了想,還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去救晴兒,走下軟榻,跌跌絆絆的跑向觀音菩薩的面前,虔誠的兩手合並,向觀音菩薩許願。
只見路軍整個人都傻傻的站在旁邊,眼楮直直的盯著那個被綁架來的女人,一眨都不眨的。女人他見的還少嗎?上次只是遠遠看了幾眼,就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美人,今日沒想到近距離的接觸,原來是傾國傾城的貨色,司馬明浩的家伙也挺會挑女人的。
沈聰的心咚的一下,感覺蕩到了谷底,看到皇上憤怒的一拍桌案,沈聰嚇的立馬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嚇得微微發顫,不停求饒著,「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嗯,丞相說的有理,那你可知道路景程是誰?」司馬明浩贊同的點了下頭,不知道胡綺晴現在怎麼樣了,深深吸了口氣,目前不能亂了陣腳,一定要冷降下來才是萬全之策呀!
「皇上,就微臣了解,路景程好像是江南那邊的縣令,因為被同僚告發說貪污,現在正被關在宗人府,好像說三日後斬首。」丞相大人把腦中所有的資料都如實的告訴皇上,如果是那個路景程,那麼他背後的人作案動機沖著公主來一點也不稀奇。
來著似乎沒有听見司馬明浩的話,正緩緩向他走近。
「屋子悶熱,臣妾,哦,不,我出來透透風,沒想到在這里踫見了皇上,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呢?」露出了昔日他說最好看的笑容,可在如今對上他的雙眼,是笑得如此的苦澀,昔日幸福的感覺已經被某種東西取代了,永遠也找不回來。
「嗯,朕知道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司馬明浩遣退了任何人,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御書房中,听了沈聰剛才的話,他心里已經有底了,這事情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免禮,起來吧。」司馬明浩隨手擺了一下,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一起,在司馬明浩得知,胡綺晴被擄之後,他的眉頭就從未松開過,現在已經入黑了,不知道身在另一處的她怎麼樣了,真是令人擔心呀!「沈聰,你可是負責路景程這一案的主審官。」
「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到底查到了些什麼?」司馬明浩的眼神就像兩條毒蛇般,死死的纏著沈聰,讓他怕的無處藏身。
「機會已經給你,是你自己不懂得去珍惜擁有的,你連朕身邊的女人都不放過,重要的是你害死了朕的皇兒。」一句一字幾乎是咬著牙齒說的,司馬明浩的雙眼不禁落在她的小月復上,還是平平的,御醫說了,她還有七個月就要臨盤了,可他還是無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忽都呼你。
「那你可知那姓林的商戶,家在何處?」司馬明浩盯著沈聰,不許他隱瞞任何事。
禮部侍郎沈聰,急急的被小順子召進了宮。
「朕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司馬明浩冷冷地說道,「不呆在屋子里養胎,跑出來干什麼?」
榮姑姑走在會冷宮的路上,感覺有千斤石頭綁在她的腳上,每一步心情都十分沉重,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綁匪翩翩選中了晴兒,晴兒是個可憐的孩子,這幾年來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她
司馬明浩沒有回應榮姑姑的話,他在沉思,到底是誰綁架了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把當朝的公主綁架了,而且字條上提到的路景程到底是誰,要放了他晴兒才會安然無恙,這個人的如意算盤打得挺好的。看來這不是一般的綁架案了。
「皇上,依老臣之見,紙條上寫著‘要想此人活命,放了路景程’,那這事就必和路景程有一定的關系,所以,微臣想我們應該從路景程身上擦起。」丞相大人皺著圓圓的臉,一條一條的向皇上分析到,同時腦中也在不停的搜索著路景程這個人。
奴婢好奇,便打開看了一下,這一看,才知道晴兒被綁架了,皇上,奴婢求你了,一定要救回晴兒呀!」哭榮姑姑的傷心不已,她懇求皇上一定要晴兒救回來,丫頭可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讓自己以後死了,怎麼去向地下的主人交代啊!
司馬明浩生氣的一甩衣袖,便抬步領著小順子離開了榮姑姑的面前了。
而胡綺晴被打暈後,被關在一個黑黑小小的房子里。
御書房內,司馬明浩召來了丞相大人。
「皇上,相信公主是福大命大的人,不會有事的。」徐美人輕說著,多日盼君未相見,他瘦了不少,「小順子,你是怎樣照顧皇上的,怎能瘦成這樣呢?」
夜色慢慢的籠罩了整個皇宮,御書房內,靜悄悄的,連一點燈火都沒有,司馬明浩一個人站在窗口,望著月亮,他已經從下午一直站到現在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胡綺晴的一顰一笑,她的淚,她的討好……她的一切一切,為什麼一定要到她真的遇上生命危險了,自己才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沒有她。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到現在才讓我發現,司馬明浩痛苦的敲著窗台。
「皇上,你可一定要救公主回來呀!」榮姑姑以為皇上要不管晴兒的安危了,嚇得她立馬抱住皇上的腿,希望听到皇上的回答。
「回稟皇上,是,廬江縣這一案是歸微臣審理。」沈聰如實稟告著,不知皇上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案子了。在一個月前,這案子已經是告一段落了,而且過幾天就是路景程斬首示眾的日子了,到了這個時候,皇上還提起這案子,一定是出了大事了。想到這里,沈聰的手心不斷冒冷汗了。
「哼,最沒有資格跟朕說緣份的人就是你,你不要忘記了,你雖然懷著朕的皇兒,但還是個戴罪之身。」司馬明浩可是沒有心情跟她去討論緣份這玩意。
等了很久,路微微都沒有等到哥哥路軍的回答,感覺怪怪的,忍不住轉頭,看看哥哥到底怎麼了。
皇上的怒吼,嚇得榮姑姑立馬的放下抱住司馬明浩大腿的手。
「小順子,傳朕的口諭,宣禮部侍郎沈聰覲見。」
徐美人听到最傷人的話,雖然是沒有力哭出來,但她還是擠出了一點點的笑容,「都是騙人的話,在你的心里,胡綺晴那小踐人才是最重要的,看她出事了,你寢食難安,還敢說你除了黃雪凝是不會再愛上任何的女人了,你是自欺欺人。」說罷,徐美人轉身離開御花園的涼亭。
「是,是,微臣知道,他家就在江南西湖河畔邊,到那里,只要向周圍的人打听一下,就便知了。」
御書房內一時又陷入深深的靜謐當中,靜的讓人害怕,靜的讓人不敢喘息。
在不知大不覺中,那個叫胡綺晴的女子已經闖進了司馬明浩的心了,黃雪凝的事讓他封上了傷痕累累的心,不願意去愛其他女人,更加不敢放開心去愛。
「是,我們之間能有什麼感情,你應該知道朕的心里一直有著另外的一個女子,你跟她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明白嗎?」
「哥。」看著哥哥現在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了神,路微微氣的扯住路軍的耳朵,大吼一聲。
「好像是禮部侍郎沈聰。」
「我說這地方有鬼,你相不相信?」路微微對天翻了個白眼,無語的問著路軍。
「是,微臣一定如實說,一定如實說,是江南一個姓林的商戶,他告發說路景程憑著縣令之職,讓他交納一千兩稅銀,那是比一般地方多交了五倍的稅銀啊,便要微臣幫他,微臣看他說的都是合情合理的,便也不加多疑,便將路景程扣押了,按我朝律法,理應當斬。」沈聰哆哆嗦嗦的話終于全都說完了,但為了自己的前途,就算多怕,沈聰還是把他收了那個姓林的錢的事情瞞了下來。
……
「小妹,別開玩笑了,現在大白天的,哪來的什麼鬼啊。」路軍笑笑的揉了一下路微微的頭發,這小妹,最喜歡開玩笑了。
「哦,原來哥哥也知道不可能啊,我還以為剛剛哥哥的魂兒被這地方的鬼魅所勾走了呢,不然,為什麼剛剛我叫了你這麼多聲,都不見你有什麼反應。」路微微的語氣中,帶著點點的諷刺。父親大人的性命還需要這個女人的性命去換,不然她早就沖進去將那女人的臉劃花,讓她永遠也不能勾別人的魂魄。
「咳,剛剛,剛剛哥在想事情。」路軍不善說謊的紅了臉,避開了妹妹探索的眼神,有點兒心虛。的確,他承認剛才是被胡綺晴的美色迷惑了,但一想到父親大人還被那狗皇帝關在牢里,他心里就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