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路微微嘆了一口氣,里面包含了種種,種種多的情緒,有痛苦,有委屈,有疲憊……以前自己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但畢竟父親也是一鄉縣令,自己也是衣食無憂,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切雜活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可自從父親入獄後,這種生活就再也不屬于她了,這幾天為了救父親出來,自己和哥哥想了很多很多辦法,可是都行不通,最後,逼不得已,才打算進宮將司馬明浩劫出來的,可最後卻在街上劫了這個女人回來,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冤枉的,父親是個清官,他怎麼可能干出貪污的事情呢?一定是被別人誣陷的,要是救不出父親,她就讓屋子里的女人給父親陪葬!
「小妹。」路軍也只能無奈的低下頭,他知道小妹在想什麼,這些日子真是苦了她了,自己一定要堅強,他也相信自己的父親是被冤枉的,父親是個清官。
「哥。」路微微堅強的抹掉積蓄在眼角的眼淚,勇敢的抬起頭,笑著面對哥哥,「哥,我們現在要專心的想辦法救出爹爹,兒女私情先放一邊吧!而且你知道的,你跟那個女人是不可能的。」
「今天回來的人,告訴我說,江南那個姓林的商戶一家昨晚全都被滅口了,而且,在江南,大家好像對路景程的評價都蠻好的,說他是個愛民如子的清官。」丞相大人如實的把手下調查來的信息都稟告給皇上,這案情背後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個人生怕事情敗露就將林家上下殺光了,現在是死無對證,但有一點,丞相大人可以肯定,那跟朝中大臣月兌不了關系。
「什麼,江南姓林的商戶被人給滅口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司馬明浩的眉頭又死死的皺在了一起,案情的證據沒有了,那該怎麼辦?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將林家上下滅口的人就在附近,可是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點線索也沒有,案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某人一定再有舉動的。
外面靜悄悄的。
對哦!她失蹤了,司馬明浩一定會派人去找她的,希望他能在她斷氣之前找到她這個可憐的娃吧!
許天游一想著馬上就能見到胡綺晴了,就滿臉的喜氣洋洋。走進了冷宮,看到一地的落葉,哈哈,肯定榮姑姑偷懶了,「晴兒,姑姑。」
「這個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微臣的人到江南時差不多已是傍晚時分,突然看到西湖邊有幢房子在熊熊烈火中燃燒著,里面冒著滾滾濃煙,一打听才知道,那便是林家,當微臣的人想進去搶救時,已經來不及了。」丞相大人無奈的稟告著事情,嘆了口氣,這案子的線索斷了。
許天游有突然石化了,他不是很懂榮姑姑的話,因為迎來的不是胡綺晴的甜美笑臉,而是一夜沒睡,面色憔悴的榮姑姑,榮姑姑哭喪著臉,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
「皇上,許將軍求見。」小順子走進御書房,向皇上稟告著。
听完榮姑姑訴說了昨天的正個過程,許天游震驚的瞪大了眼,胡綺晴被綁架了,這個消息真是比敵軍來犯,還來得讓他震驚,他現在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有的只有那七個字,胡綺晴被綁架了。
「微臣許天游拜見皇上,皇上聖安。」
柔柔的月光從窗戶外透了進來,原來她在關鍵的時候想起的人居然是司馬明浩,可是她明明是很討厭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為什麼會想起了跟他一起走過的日子,記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帥帥的,遠遠望去就像是不吃人間人火的仙人一般,雖然有時候他很討厭,但胡綺晴還是跟他斗氣也是人生中的樂趣,現在樂趣沒有了,誰也無法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姑姑,我現在就去皇上那里,了解案情的具體進展。」許天游雖然表面微笑的安撫著榮姑姑,可心里,他真的好想趕到皇上那里了解情況。
「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路微微望著哥哥,期盼他能想到救父親的好辦法,里面的女人說的每一句話都狠狠刺在了她的心上,要是她爹有個三長兩短的,她一定會將她買到青樓里,讓臭男人慢慢玩弄,這樣既能報復司馬明浩,更能泄心頭恨。
「嗯,起來吧!」司馬明浩無力的靠在龍椅上,想休息一會兒,可是胡綺晴還不知身在何方,已經一天一夜了,路景程的同黨還沒有下一步的進展,整個案情幾乎是陷入了僵局了。最起碼能讓人送個信來,讓他知道胡綺晴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惡了。
一陣沉默在這兩兄妹間慢慢的擴散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了,
小順子離開後,丞相大人對許將軍說道︰「許將軍,事情是這樣的,負責路景程這一案的主審官是禮部侍郎沈聰,他被江南一姓林的商戶告知,路縣令挪取爆稅,並有貪污嫌疑,沈大人看那人說的好像真有其事,便也真的相信了,並沒有對這個案子進行好好的調查,根據我朝律例,貪污罪理應當斬,沈大人便判路縣令後日後斬首,現在離斬首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皇上覺得路縣令這事,應該還另有隱情,便派微臣前去調查,後面的事情,我想許將軍應該也都听到了,昨晚姓林的那一家子,全都葬身火海。」丞相大人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告訴了許將軍,希望他能在這個案子上給點意見。zVXC。
第二天清晨,閑來無事的許天游,便打算去胡綺晴那里串串門。可他根本不知道胡綺晴昨天已經出事了。走在往冷宮的路上,路過的宮女太監都向他行禮,他都點頭了,還露出大大的笑容,讓宮女們都含羞答答地離開了。
「讓朕再想想,你大可以放心,他們劫走公主,無非是想朕對路景程的案件徹底查一遍,公主在他們手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司馬明浩皺著眉頭,手指敲打著龍椅,在腦海中搜索著辦法。現在他的口諭已經傳下去了,相信大理寺的人員不敢違抗他的旨意,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想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將整個案件查清楚。
榮姑姑點著頭,放下了抓著許將軍的手。
「丞相,現在可以講一下你查到的結果了。」司馬明浩示丞相講一下昨天所查到的結果。
「姑姑,快起來,你先起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許天游把榮姑姑從地上扶了起來,把她扶到殿里的一張椅子上坐好,還順便倒了一杯茶,能讓榮姑姑慢慢的把話講清楚並說完。
此時此刻的胡綺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獨和無助,也是第一次感到死亡給她帶來的恐懼,她怕會死在這里,那麼她以後也吃不到燕窩粥,以後也看不到榮姑姑,以後也看不到天游哥和司馬明浩這個混蛋了。
而許天游沒辦法像司馬明浩這樣的冷靜,「皇上,時間不多了,公主一天在他們的手上,就一天不安全。」許天游只要一想到胡綺晴在他們的手上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干焦急。
听聞是許將軍的聲音,榮姑姑馬上從里面走了進來,「許將軍,你一定要救救晴兒呀!」
很累,眼皮很重,很想很想就這樣睡過去,但她還是努力讓眼皮撐著,不能睡呀!萬一醒不來就嗚嗚!
「那結果如何呢?」司馬明浩示意丞相繼續說下去。
「丫的,不要被本小姐出去了,一定將你們這些龜孫子切成九九八十一段。識趣的就將本小姐放了,不然我會找人到你家淋紅油,砍你老爹,殺你老娘,還有將你家的女人統統買去青樓」喊累了的胡綺晴無力的靠在牆角上,她是得罪哪路神靈了,居然被拐來這里來了,嗚嗚雖然前段時間她一直在尋死,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不想死,更加不想死在這里。
到底是誰,是誰把她抓到這里來的,稍微移動了一子,發現手好痛,手腳都被粗粗的麻繩給綁住了,整個人像團粽子似的,看到自己被綁成這樣,胡綺晴不由得怒吼著︰「你爺爺的女乃女乃的爺爺,本小姐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咳咳——」喉嚨干得要命,都已經是晚上了,綁匪好應該在這個時候送食物和水來的,怎麼還不見人影的呢?
「嗯,朕也剛和丞相在討論這件事,看能不能在路景程的身上查出一絲絲的線索。」拿起書案上的杯子,合喝上一口剛泡好的參茶,提提神。
「嗯,這事,丞相昨天也說了,朕讓他去查了一下有關路景程的案子,準備將查到的結果說出來,你便來了。」
「到底有沒有人呀?」
御書房內,司馬明浩跟丞相正在如火如茶的討論著路景程的案子。
「好,晚安!」路軍點點頭,想了一整天事情了,的確是有點累了,離父親的刑期還有兩天,臨走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屋子,她是不是累了,她是不是已經很餓了,對不起,等一切都結束後,他會放了她的,覺不傷害她半根頭發。
沒有辦法,誰讓他今天心情好呢?
許天游這才回過神來,他整個人虛月兌了一般,「姑姑,放心,我一定會救晴兒回來的。」許天游看著榮姑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跪著哀求自己的模樣,有些不忍,便逼著自己不能太急躁,先安撫好她再想其他的辦法。
想了一夜,也傷感了一夜,直到五更天的時候才感覺到有睡意
「皇上,微臣剛從冷宮那里听說安德公主被人綁架了,確有此事嗎?」許天游一站起來,就直奔今天前來的主題。
隨著也越來越深,路微微打破了他們兄妹之間的沉寂了。
「皇上,微臣覺得此事也許跟路景程有一定的牽連。」許天游立馬把自己的見解說給皇上听,路景程過兩天就要問斬了,而那個時候胡綺晴被人綁架了,而且還說要用胡綺晴的性命來交換路景程的性命,可見綁匪跟路景程的關系非同一般呀!
誰能告訴他,他到底該怎麼辦?害怕失去爹爹,害怕失去一切一滴眼淚慢慢的溢出了路軍的眼角,想到這里,路軍馬上低下頭,擦了下眼角,他怕被小妹看到,她會擔心的,他是她的哥哥,現在應該更勇敢一點,他不相信前面的路是絕路。千切活姐。
「小妹,你想多了吧,哥怎麼可能喜歡這個女人呢,你知道的她可是我們拿來救父親的籌碼,哥怎麼可能會喜歡上籌碼呢。」路軍笑著否定小妹的話,笑話,他怎麼會喜歡籌碼呢,可為什麼自己說這話時,心卻有那麼一絲絲的痛。「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
今晚注定是個無眠之夜晚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未曾入睡,腦海里想著那個叫胡綺晴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該死的,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了,父親還被關在打牢里,而胡綺晴是能救出父親的唯一籌碼,不應該對她又更多的非分之想呀!
「是,皇上,昨天微臣派人快馬加鞭去了一趟江南,查了那個姓林的商戶,還有大家對那個路景程縣令的評價。」
「她是當朝的安德公主,上次的宮宴,我有幸進宮參加宴會,曾經見過她,用她來跟司馬明浩談條件已經足夠了,我們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進宮打司馬明浩的注意呢?想必,司馬明浩一定會想辦法將安德救出的。」今天,正在發愁怎麼進宮,看到在街上的公主,他就想到了利用這個女人救出父親大人,司馬明浩會看在安德公主的份上不跟他好好談一下父親大人的事情,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為父親大人翻案。
「丞相,你替朕給許將軍解說一下。」司馬明浩閉著眼楮,太陽穴在隱隱作痛,還有明天一天,這案子再沒查清楚,李嘉誠就要被砍頭了,那明胡綺晴的小命就會不行,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小順子,傳朕的口諭,在沒有查清楚路景程的案件,不許問斬。」
「沒事就好,我還擔心你會為了那女人的話而放了她,既然人在我們的手上,應該要好好利用。」路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哥哥是在流淚,以前的哥哥是個陽光,整天掛著和煦微笑的謙謙君子,自從父親入獄後,一切的擔子都落入到哥哥的肩膀上了,真是苦了他了。
「是!」領旨後的小順子急急忙忙走出了御書房了。
榮姑姑看著許將軍傻掉的樣子,忍不住的推了推,「許將軍,許將軍……」
脖子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回想起中午的事情,她記得她跟姑姑去市集買東西,借著天上掉錢了,一大堆人圍著她,她當時差點被圍著的人壓扁了,正當她想沖出沖出包圍的時候,脖子上就傳來陣陣的麻痛感了然後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而站在門外的路家兄妹二人將胡綺晴的話听的一清二楚的,堂堂一個公主,居然說粗話,是那麼的霸氣,還有點土匪的感覺。
「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江南林家,這跟路景程的案子有什麼關系?」許天游在一邊听的,一片茫然。為什麼晴兒的綁架案會跟江南林家扯上關系的。
「明白了,那皇上我們下一步應該怎樣做才能將公主平安救出來。」許天游听完丞相說的大致情況,他只想盡開將胡綺晴救出來。
「有沒有人呀?」
「沒事,只是進沙子了,我擦擦。」路軍笑著抬頭回答小妹的話,這時的他又成為一個讓妹妹可以全心依靠的大哥哥了。
「哥,你怎麼了?」路微微看著哥哥突然低頭擦了下眼楮。
「好,謝謝許將軍,謝謝,謝謝……」榮姑姑激動的不斷的向許將軍道謝,有人救晴兒就好。
路軍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著,沒想到這丫頭罵人的功夫是一流的,砍他老爹?哼,要是跟司馬明浩談不成換人的條件,那麼他的老爹真的會被砍。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才行大人們你可以將案情的進展說出來了。」
「嗯,沒喜歡最好。」路微微看著哥哥落寞的表情,也不打算戳破他的謊言,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打算讓他好好的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緒。
還是沒人來理會胡綺晴,讓她想到了被綁架兩個字,細心一想,完全是有這個可能性呀!
路軍抬頭望著月亮,眼神帶著點迷茫,他不知道,他好想回到過去的時光,那時他什麼煩惱都不需要想,只要好好的讀書,然後考科舉,為朝廷效力,像爹爹一樣,當一個為國家為老百姓著想的好官,可這樣的日子,自從父親被迫入獄後,就再也不屬于自己。
「嗯,讓他進來吧!」司馬明浩疲憊的捏捏自己的鼻子,昨晚的一夜無眠,讓他的眼中充滿了血絲。
夜色的慢慢降臨,胡綺晴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脖子後面傳來陣陣的疼痛,扯動著她身上的每一處神經,「混賬的東西,是誰那明大膽對本小姐出手了。」
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黑暗的屋子里沒有人回答她,換來的只不過是無盡的寧靜,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是她熟悉的冷宮,這里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來到這里的,讓她疑惑著。
「許將軍,你要救晴兒,晴兒昨天被人綁架了,求求你一定要救她回來,不然我這把老頭下輩子孤苦伶仃的不知道怎麼過日子了。」提到晴兒,榮姑姑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噗噗的掉了下來。現在還沒傳來關于晴兒的任何消息,不知到她現在怎麼樣了,綁匪有沒有傷害她。
「哥哥,已經很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
「這個朕當然知道,難道你讓朕就真的這樣無罪放了路景程,如果路景程是無辜的,那也罷,可如果路景程是個貪污犯,那朕又該如何是好,就算朕貴為皇上,在沒有證據下,不能私自放了一個貪污犯。」司馬明浩看著許天游為胡綺晴著急的模樣,心里著實不是滋味,可現在是非常時刻,他也就不管這麼多了。「剛才朕已經讓小順子去傳朕的口諭了,這道口諭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來證明路景程是不是清白的,那麼,到時候公主就自然安全。」
許天游听了司馬明浩的話後,終于安靜了下來,他說的也對,就算身為皇上,也沒有隨便放犯人的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