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且住,三歲為君婦 許久未見你可好

作者 ︰ 李歡顏

黑色豪華轎車在一棟破舊兩層樓高的樓房前端的街口停下來,車內一雙暗黑眼眸,黑的深不見底,緊握著方向盤的縴長手指,節骨眼漸愈突兀。

很快煙霧就環繞滿整個車廂,放在眼前的煙缸早已布滿煙灰,掐斷手中綻放星星煙火的白煙,猛的轉動方向盤,車身極速的在路口打了個回旋,加足馬力,往市中心開去。

拉上窗簾的古老房子,幽暗陰涼,玄關處未曾看到母親的鞋子,嘴角微微上揚,難得母親肯獨自出門一趟,換好月兌鞋,直接把手中的包包放在玄關右拐處的餐桌上,往臥室走去,換上居家服,正想親自做一頓自認為好吃的午飯給母親品嘗時,包包里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這個時間段,會打電話給自己的人不多,心中兀地有些不良預感,拿出手機,望著屏幕上的那個滾瓜熟爛卻又陌生的號碼,許久才按下接听鍵。

?電話兩端的人,誰都沒有開口,彼此沉默的只聞得見呼吸聲。

?「嚕嚕……」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男性蒼老的聲音,握著手機的手輕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自然,從來都沒有人如此親密的叫自己「嚕嚕」,除了那個男人。

?

?掛掉電話後,直接拎起包包換上高跟鞋,就往門外走去,坐在公交車上,低頭看著身上的居家服,黯然苦笑,原來不管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在自己內心深處還是默默的原諒了他。

?收起雜亂的思緒,直奔相約的地方。

?

?倒光陰小餐廳。

?站在門口,抬眼望著布滿陳年舊月之感的招牌,思緒萬千。

?未曾想過兩父女再次見面,既然會是在這種人聲鼎沸的小餐館里,猶記得以前,父親位居高官,軍人出身的他甚是講究衛生,這些雜亂的小餐館從來都不是父親所愛去的地方。

?平整好呼吸後,這才步履穩健的踏進門檻,一眼就可以見到擺著12號紅色牌子的餐桌旁邊的父親。李江峰年方54歲,由于是軍人出身,身上散發出軍人特有的高昂正義之感,但兩鬢的銀色縷縷絲發,卻透露了這個老軍人一生所經歷過的人生沉浮,歲月始終還是在其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李江峰那雙烏黑刺人眼球的眼眸早已把女子的身影,深深地印入黑色瞳孔之中。魚尾紋緩緩的在眼角綻放開來,李瑾瑜望著許久未見的父親,千絲萬縷全涌上心頭,給予父親一個微笑,彎身入座。

?等所有的菜系都上桌時,兩父女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幽黑蒼老的男性手拿著筷子,輕輕的夾起李瑾瑜最愛吃的絲條竹筍,滿臉尷尬的顫抖著「嚕嚕,你最愛吃的……」。

?望著碗里突然多出來的菜絲,心中五味陳雜。「說吧,有什麼事?」放下筷子,目不轉楮的望著突然找上門的父親,一臉鎮定。听著女兒冰冷的語言,蒼老的手稍微顫抖了一下,許久才開口,「仔仔,生病了」望著突然蒼老的父親,深深的在心中自我嘲笑一番,父親嘴中的仔仔,自己何嘗不認識,同父異母的弟弟,可笑的是對方已存在整整十多年,自己才知道原來還有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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