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且住,三歲為君婦 殘花敗柳,耐我何

作者 ︰ 李歡顏

天灰蒙蒙的一片,街道旁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線,路上的行人不外乎匆匆忙忙的趕路,背包的肩帶在肩上勒出兩道細細的痕跡,瘦弱的身板隨著昏黃光線,在青石板上折射出縴細人影,看著那微微垂墜的漫天烏雲近在咫尺,像是要融化了般,是要滴下淚來了麼?你是在為自己哭泣嗎?

對面的咖啡廳傳出優美樂律,配上此時此刻的心情,甚是可笑。但李瑾瑜不願意踏著青石板唱歌,因為那坑坑窪窪的表面,一如她心底,滿目瘡痍。

口袋里的手機斷斷續續的震動著,一遍又一遍……就如那優美樂律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擊碎李瑾瑜那顆比磐石還堅固的心。

如果挖掘到一手信息,再轉賣給雜志,李瑾瑜不就成為富婆了,現在的小小失戀算什麼,等成了富婆,小白臉大把大把的抓……在心里美美的打了一下小算盤,越想越劃算,再說了他一個同志先生,性騷擾也騷擾不到自己身上來……一抹邪惡微笑不著痕跡的在嘴角浮起,只顧著自己的利益著想,徹底的把南宮彥嘴角浮現的那抹意蘊深厚的微笑忽略了……

甩甩早已因為汗水而沾粘在一塊的長頭發,挺直腰板一臉傲然的踏進小區的大門,自動忽略保安大哥的錯愕表情。有錢人就是大手筆,小區的外圍都比自己的狗窩要好幾千遍,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吸血鬼,專門壓榨自己這群汗民。

明明還是信誓旦旦的自我安慰,堅決不接,不接……

意料之中……原以為他會好心安慰一番,哪知道換回來的是這不冷不熱的四個字……

痕近尺弱。我李瑾瑜是上輩子造什麼孽了?不然怎麼會攤上陳雨澤這麼邪惡的朋友?不,應該是「青梅竹馬」。我呸,誰跟這個資產階級吸血鬼是啥小兒無猜了。

跟陳雨澤的淵源著實深厚,倆人年紀不相上下,小時候一同住在軍屬大院里,那時衣著高貴但身子瘦弱的陳雨澤總是成為大孩子欺負的對象,每次見到他被別人欺負,向往女俠生活的李瑾瑜總是為他打抱不平,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被那些大孩子打的滿地找牙……從那以後,明明高女子半個頭的陳雨澤總喜歡雷動不驚的跟在李瑾瑜身後,惹得大伙起了個很文雅的外號給他「跟屁蟲」。每次听到大伙這樣叫他,他都是傻傻的站在那模著頭冷漠傻笑,幼兒園到高中他們都在同一所學校,而高考時天公不作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俠女在意料之中落榜,而瘦小孩陳雨澤卻在大伙的驚異中奪取省里的理科冠軍,並無比光榮的拿到全國最高學府的錄取通知書。猶記得那年他孤身一人背著背包將要北上時,時年18的李瑾瑜死皮厚顏緊緊拉著他的衣袖哭的花顏失色。不知何時已高自己一個半頭的陳雨澤溫柔的幫女子拭去眼淚,許下承諾說一到放假就回來看她,但未曾料到李瑾瑜會毫無廉恥的怒罵他,「太不公平了,你既然可以去看帥哥,大家都知道我所在的師範類校院,男生少了去……」然後之前試圖幫李瑾瑜擦眼淚的人,瞬間僵硬了,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

憋一肚子氣,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罪魁禍首連根拔起來,氣勢洶洶的朝著陳雨澤所在的黃金住宅區走去。

腦中清楚的浮起陳雨澤那張邪惡的臉,猶記得今天早上的那番「恨鐵不成鋼」的對話。

11樓,純橡原木復合門開有一些縫隙,望著那扇沒有關的門總感覺像是主人在等著迷失的小羔羊回家,平整好呼吸,鞋子都懶得月兌,直接往里屋沖去。

「黃金海岸,陳雨澤」大氣不喘的直奔主題,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哥,用著逮賊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名披頭散發的女子,老久不吭一聲。看著他那雙像看賊的眼光,心里忒不是滋味,好歹也來過這里N加一遍了,難道自己長的有那麼平常麼?雖然遠看近看都跟路人差不多……瞥一眼保安大哥不動于衷的表情,按捺不住的伸出未涂任何化學物質的手指,屈著突兀的骨節敲了一下高檔檀木制辦公桌,中等年紀的保安大哥抬眼瞥了一下李瑾瑜手中印有時尚帝國幾個金光大字的文件,這才慢悠悠的拿起身旁的傳呼機,是在認人還是認字?看著保安大哥打電話那副能屈能伸的模樣,尤其是那句恭維的「請問是陳先生麼?」不得不使李瑾瑜在心里小小的鄙夷一番,看來陳雨澤披著羊皮的模樣,迷惑眾人啊。

大千世界,世事難料。

他早就離開了?那還干嘛叫我急忙忙的把文件送回來?叫自己不用上去了,難道就這樣炒了自己的魷魚?緊緊的握著小拳頭,狠狠地在心中記下這惡人新的一記。

「意料之中」

「陳雨澤先生,允許你進去。」保安大哥一改剛才傲慢神態,讓人總忍不住上前海扁一通。什麼叫允許啊?是必須讓李瑾瑜進去……

「我被甩了」zVXC。

在手機鈴聲快到尾音的時候,小偷般的望了一下四周,然後鬼差神使的把手伸進口袋了,還剛按下接听鍵,話筒那邊就傳來,熟悉的咆哮聲,「李小姐,請問你把今晚開會要用的會議文件送去哪了?十分鐘內趕不回來,你也收拾東西走人。」還沒有給機會給女子還口,話筒那邊就傳來「嘟嘟」聲……就這樣掛了?掛了?望著手機屏幕上跟他的合影,心中莫名的想海扁他一頓。但行為又再一次告訴李瑾瑜,想跟陳雨澤斗,很女敕了那麼一點。好女不跟惡男斗,看了看表,還有9分鐘的時間……狂奔……丟了愛情,總不能也把飯碗給弄丟了吧。所以明智的人是不會跟錢斗氣的,說白了就是李瑾瑜那身骨氣坦蕩蕩的向上蓬勃生長。

「陳雨澤……你一個大男人住這麼大的豪宅,很整天打扮的花姿招展,22歲的大老爺們連初戀都沒有,不是同志,是什麼?」歇斯底里怒火無處安放,倆手叉腰,此處再言形象,就是真孫子。陳雨澤邪魅的桃花眼自上往下瞥了李瑾瑜一眼,「你想同居?」果然是惜字如金的土財豪,同居……同居……腦子咋又短路了……張著嘴,沉默,再沉默。然後對方的臉又垮了……

「不是說我是同志麼?諾,這不跟你機會好好驗證。」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是為了驗明真身啊,身為時尚界翹楚的陳雨澤,大名鼎鼎的陳先生,向來不乏各路香艷美女投懷自送,但不管是在小道雜志還是大型宴會上,從未見過長相驚為天人的翹楚陳先生身邊出現過任何女子的身影,一開始大家還在私底下猜論,陳雨澤先生是否早已藏有女子在金雀籠中,或者為情所傷,亦或美男眼光太高尚看不上眾美女……眾說紛壇。最後的最後良性猜論就淪陷為愈加真實的內幕信息,據知情者透露其實陳先生是隱藏性高強的同志先生,或者性無能先生……

哪知道最後……

不經意間柱子上的一個影子徹底的驚動早已木訥的自己……披頭散發,汗雨淋淋,胸前的第二個紐扣不知何時早已解開……剛剛正值28樓公關部那一批打扮高端同事下班的高峰期,為了體現行政部跟公關部一家親的關系,還很有禮貌的跟那群妖艷的女子打招呼了……當時看著她們那一張張錯愕的臉,還自動忽略了。再一次把眼光投在眼前的金光柱子上,淚奔……無限淚奔……看來今天諸事不宜……

屋內的設計一切以冷色系為主,就譬如坐在沙發上悠然看文件的某妖男。一臉嘲笑氣味正濃的陳雨澤挑眉正言道,「如果是因為沒有按時把會議文件送到公司而來道歉,那就免了。」听著他這句如此輕挑的話語,當年年幼的李瑾瑜必須得承認有那麼一刻,語塞了。

今天是瘋了麼?不然怎麼會腳踏10寸水鑽高跟鞋在白領聚集量最密集的城東區狂奔,成功的吸引很多眼球的斜視,終于成功的安全抵達時尚帝國的寫字樓大廳。前台小姐那張永遠都保持微笑的臉,漸愈明朗。挺穩腳步,深呼吸。正想往電梯方向走去,迎面走來的老總辦公室秘書長許晴飄起那永遠沒有升降調的官方語氣,「陳先生已經離開了,他讓我轉告你,無需把資料拿上去。」冷美人還沒等我徹底反應過來,就扭著小蛇腰飄走了……

此刻,你就算打多少個電話,我李瑾瑜都不會接!!我可是個有骨氣的人!!

其實陳雨澤自從北上讀書後就很少再回到軍屬大院,那時誰人會料想到總愛流鼻涕的陳雨澤成為時尚界的翹楚,同時自己也未曾料到,他會成為頂頭上司以及結婚不到些時日就飄揚過海的丈夫。

天花板的璀璨吊燈綻放著陣陣光芒,燈光散落在燈下男子的淺灰色棉質睡衣上,如果沒有徹底的了解這個妖男,或許還是覺得他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帥氣的……不過在內心深處,妖男必斬之……

「我失戀了,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還是男的麼?」一口氣把心中的悶火通通發泄出來,一直沒有正眼瞧我的南宮彥終于把眼光落在眼前人身上,漆黑的眼珠子只定定的望著李瑾瑜,緊抿著的薄嘴唇,只字未語,看著他的神態,讓心里一陣慌亂……難道他真的正如公司的八卦消息,「同志??」不小心把心中的自白輕呼出來,然後對面妖男冷峻的臉,一下子綠了,紫了,然後黑了……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只听見空調嗖嗖的掃風聲,一下又一下,現在雖是夏日,但骨子深處不知道是空調的緣故,還是更多的心虛,只覺得徹骨的冰冷……

「你這個殘花敗柳……」許久未開金口的陳雨澤薄薄的唇片,毫無預示的飄出這幾個字,然後李瑾瑜瞬間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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