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虎妮拉著桃花就往外走。
順子他們看了,很是好奇。問她去哪里,不過她似乎是非常著急,壓根兒沒有搭理他的問題就扯著桃花出了門。
看著他們兩個那麼著急的樣子,順子一邊兒收拾飯桌,一邊兒問張大豐︰「大豐,他們這是干啥去了?走的這麼著急?」
張大豐看著他一副要跟著出去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自發笑。就算是順子這樣的大男人,也有這樣無措的時候。
現在,他可是不能告訴他答案,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他們走的那麼急,當然是有好事兒了!」
听張大豐這麼說,海陽和海燕也來了勁兒︰「爹爹,什麼好事兒啊,給我們也說說唄!」
張大豐瞄了那邊的順子一眼,見他也是一臉希冀地看著自己,心中算是有了數了。
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他說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沒有得到答案,海陽和海燕有點不高興了︰「爹爹真討厭!等媽媽回來,我們就知道了!」
見順子那邊也是一臉失望的表情,張大豐繼續拋出來餌︰「好,你們就乖乖等著!這可是關系到你們能不能有姨夫的大事兒!」
海陽和海燕雖然比同齡的孩子懂事兒,可是卻也不知道那些大人之前的復雜關系。雖然他們記的之前是叫桃花女乃女乃,現在開始叫桃花姨姨,但是卻不知道,這個桃花女乃女乃代表的含義,不知道她曾經是張亮的女人,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很疼*自己的長輩。並沒有什麼張家的女人要給張家守寡一輩子的想法。
听張大豐那麼說,他們反倒是很高興︰「」是麼?太好了,要是桃花姨姨有了姨夫,是不是就會很快給我們生小弟弟和小妹妹?「」額……這個應該會吧!「說到這里,張大豐不吱聲了。得,這兩個小家伙哪里是盼著姨夫啊,整個是盼著能有個小弟弟小妹妹能陪著他們玩兒!
騙小孩子可不是個好事兒。不過剛剛他說是關于桃花的男人,也不算是糊弄,這順子要是成了桃花的男人,可不也算是海陽和海燕的姨夫麼!不過這兩個小家伙再問再說,那怕是他就要撒謊來圓話了。
本以為順子會纏著他問,豈料他雖然有一副好奇的神色,卻只是撿了桌子去了外屋,沒有問什麼問題。
這倒是讓張大豐有點納悶。這個撮合順子和桃花的計劃都是他按照自己可能會有的反應想出來的。如果他听說虎妮可能跟別的男人,怕是他這會兒肯定是要把順子給揪起來好好問個明白了!
難不成是順子不喜歡桃花,還是他沒有認清自己的心,亦或者是他因為什麼原因,喜歡桃花卻不想要表白?莫非是他嫌棄桃花的過去。
張大豐下了決心,听過了桃花的經歷,也知道了她曾經做過的斗爭。如果順子還是嫌棄桃花的過去,那他就堅決不再考慮把桃花嫁給順子,因為那樣的男人不配!
這會兒張大豐還沒有發現,從他的庶母降級為了他們的姐妹之後,他自動地將桃花看成了自己的妹妹,把她當做了自己和虎妮的責任。
這一天,順子都沒有什麼表示。只是一直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而且每次走到張大豐的身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對于順子的這個表現,張大豐自動選擇了忽略。每次他過來的時候,張大豐不是逗一下海陽和海燕,就是去整理一下順子這個又髒又亂的屋子,弄得順子想要開口都沒有機會。
其實這會兒,張大豐比他心里還亂,想的還多呢。他就快要把順子拉過來問他到底找不著急桃花和虎妮出去的事兒,心里有沒有桃花了。只是這事兒的當事人不是他,這兩個人能不能成還是要順子他們自己有表示。
就這樣一上午過去了,午飯是順子弄的。
因為心不在焉,做了一鍋 餅子(大的鍋貼,大概比一個盤子小一點,一般是玉米面做的,困難的時候,可能會加上一部分的糠或者是野菜),結果都烙糊了,熬了一鍋蘿卜湯,結果加了兩次鹽……
張大豐倒是也沒有嫌棄,給海陽海燕和自己掰了沒有糊的部分,接著給他們三個人的湯里兌了水,雖然不美味,好歹也能咽下去。一邊吃,他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順子一邊望著門,一邊機械地把那些糊了的餅子和蘿卜湯往嘴里送……
最終,還是海燕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順子才恍然大悟,訕笑著說他是偶爾吃點這樣的改善胃口……
轉眼間,一下午又快要過去了。這下子,順子可終于按捺不住了!」大豐……那個……虎妮和桃花咋還不回來?「
雖然知道順子為啥著急,張大豐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們出門的時候也沒說啥時候回來。不過虎妮的伸手你還不知道?放心,肯定沒事兒!「
見張大豐輕輕松松地回答,順子可著急了。他知道桃花和虎妮肯定沒事兒,可是擔心他們去做的事兒有事兒啊!這什麼姨夫姐夫的,都讓他著急一天了!
像是豁出去了,順子硬著頭皮問道︰」大豐,你就跟俺說說,他們到底干啥去了吧!「
見他終于問出來了,張大豐知道,大戲也該開場了!
于是乎,他裝作有點為難︰」這我也不能告訴你啊,桃花臉皮薄,還特意囑咐先別跟你說,等著有信兒了再說呢!「」到底啥事兒,還用瞞著俺了?這俺和她都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了,有啥事兒是俺不能知道的?大不了你告訴俺,俺之後繼續裝作不知道成不?俺求你了!「
張大豐這麼一說,順子就更急了!桃花那個女人的臉皮他不是不知道,有啥事兒是她不好意思的啊!想來想去,怕是只有談論婚嫁之類的事兒她才會如此吧!
張大豐心中暗喜,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顯得很是為難︰」那好吧!誰讓你是虎妮的大哥呢,俺就告訴你吧!昨天晚上的時候,桃花跟虎妮說,覺得你說的對。而且她也覺得,她一個單身女人住在你一個單身男人這邊容易惹閑話,這樣你以後怕是會影響你,不好娶媳婦。而且她還說,你當時是好心收留了她,可是她和你也總吵架,繼續這麼住下去肯定會討你的嫌,所以……「」胡說八道!俺啥時候嫌她了?俺啥時候說要讓她走了?俺啥時候說她影響俺了?俺啥時候說要娶媳婦了?淨瞎扯!俺巴不得她能住一輩子呢!「
他的這話出來,張大豐簡直要高興地笑出來。他和虎妮果然沒有看錯,這順子和桃花還真是一對兒有情人!」巴不得她能住一輩子呢!「這話說得可是真好!
哎,也不知道桃花和虎妮那邊兒怎麼樣了。虎妮啊,你趕快把桃花給領回來,要是讓她听見這個,他們兩個的事兒,怕是就要成了吧!
見張大豐一直笑著看著他,順子也發現了自己的失言,微微有點羞怯。不過這個時候,他可是顧不上這些了,這急切的心情可是比得過一切的︰」好了,大豐啊,俺叫你哥成不?俺都要急死了,你就別笑了!「
收斂了笑容,張大豐一本正經地說道︰」哎,要是桃花听見你這些話,今天肯定就不會拉著虎妮出去了,不過現在怕是已經晚了了!「」啥,晚了?你啥意思?「因為著急,他的大手一下子就跟個老虎鉗子一樣地抓住張大豐的胳膊,」大豐,你趕快說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兒,這咋還晚了呢?「
被順子這一抓,張大豐不自覺地」嘶「了一下。他終于知道為啥虎妮的力氣也這麼大了,估計是她爹教出來的都一樣!
忽然,順子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跟俺說實話,她到底干啥去了?是去找房子去了,是去相親去了,還是……「
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和張大豐都心知肚明,那就是重新落入風塵。這三個辦法是順子都不能接受的,尤其是第三種,如果桃花真的那麼做了,他一輩子都會後悔!」
這會兒順子完全忘了,早上的時候,不是桃花拽著虎妮出去的,而是拽著桃花出去的。並且,有虎妮在身邊,她能允許桃花一個人住在外邊,能讓她流落風塵,能守著他這麼一個大好的未婚青年而出去找男人麼?不過這會兒他是被著昏了頭腦,哪里還能想得到呢?
張大豐看著他那個樣子,差點就告訴了他實話。不過為了他和虎妮能早點睡在一起,還是忍住了!
「那個,你放心,你放心,有虎妮在,肯定不會是讓桃花干傻事兒的。你昨天不是說桃花這樣的肯定沒有人要麼,這傷了她的心了。昨晚上她就說,今天肯定要找個男人嫁了。這樣既證明你的話不對,又解決了她將來可能給你的帶來的困擾,也是給她的終身找個依靠。這樣一舉三得!虎妮哪里拗得過她?就陪著她去了。看著這個時辰了他們還沒有回來,應該是找到了。」
說著,張大豐伸頭看了看外邊的天,都快要掌燈了。按照他跟虎妮越好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啥?這不是胡鬧麼!大豐啊,你在家里看家,俺得去把她給揪回來,不能讓她這麼稀里糊涂地嫁了!」
張大豐听了,一把把他給拽了回來︰「你回來!你以為這事兒俺和虎妮沒有勸?昨晚上虎妮都勸了她一晚上了。按理說桃花是虎妮的姐妹,又是我之前的庶母,我們說話都應該能起點作用。可是連我們都勸不住,你憑啥去攔著她啊?」
「俺……俺憑……俺憑著俺……俺稀罕她!俺知道俺一個大老粗配不上她,可俺就是稀罕她!這之前,俺一直沒說,是因為俺也以為她之前曾經自甘墮落。後來俺知道了咋回事兒之後,是擔心她不稀罕俺,不能接受俺,也因為擔心她是你之前的庶母,你和虎妮會反對。俺一直猶豫著,這幾天一直在想這個事兒。直到現在,俺才明白,俺不想讓她嫁給別人,俺就是想要娶她!」
張大豐听了,一拍大腿︰「哎呀,順子啊,你咋不早說呢!俺一直以為你看不上桃花呢!跟你說實話吧!之前的時候,虎妮也說過,既然有你在,干啥要舍近求遠,出去找。可是前兩天我們兩個想要撮合你們的時候,你可是表現的一點意思也沒有,桃花說你肯定不喜歡她,所以才要出去找……」
順子一听,似乎燃起來了一點希望︰「大豐,你說啥,你說桃花是以為俺不喜歡她?那她呢,她喜歡俺不?」
張大豐搖搖頭︰「我不知道,她也沒有說過!」
說完,他抬頭看順子的反應。這是他給順子的最後一道測試,如果他能通過,那這個媒人,他和虎妮可是就當定了!
順子稍微猶豫了一下︰「俺不管了!堂堂的一個大老爺們兒,這麼墨跡干啥?俺就是喜歡她,不管她喜歡俺!她嫁不嫁給俺兩說,不過今天,俺可不能讓她嫁給別人!你等著,俺去找她去!」
說完,順子胡亂地把鞋一穿,帶上帽子就要往外跑!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屋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