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純芳是長姐,又是正室,按著規矩,李建安要服百日孝,純歌身上也是大功的孝期。至少出殯之前,兩人是不能同房的。
所以一送走了滿屋的客人,覺得渾身酸痛的純歌,就讓人送了熱水過來,好好泡了泡,準備早些歇息。明日還有明日的事情。
只是在臨睡之前,還是叫了一直在太夫人那邊幫忙看著武哥兒的童媽媽過來問話。
「中午沒用東西,哭了兩個時辰,直喊著要母親。晚上好不容易被乳娘喂了兩口雞絲粥,卻又都吐了出來。太夫人擔心的厲害,叫太醫過來瞧。太醫只說是受了驚,又哭過了頭,開了幾幅安神的藥,咱們哄著武哥兒喝了,這會兒才睡下。」
童媽媽雖說恨不能陳純芳死的更慘一些,對武哥兒卻是真心憐惜,一邊說一邊抹淚道︰「真是造孽,要不是攤上這麼一個母親,何至于……」
「童媽媽!」純歌的聲音里,就透出了幾分嚴厲,「不管大姐如何,她都是武哥兒的生母,一心為了武哥兒打算。這話,你以後不能再說了,更不能在武哥兒面前提起半個字!」
童媽媽看見純歌面容整肅,愣神過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國公爺和太夫人都知道那位是自食其果,唯有自家夫人,還總是說那位不得已。有什麼不得已,斷人子嗣這種缺德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是堂姐妹呢。
武哥兒將來要繼承爵位的人,現下不在他面前嘀咕那位的不好,等今後他長大了,不明是非,反而埋怨自家夫人怎麼辦……
童媽媽想著臉上就都是擔憂。
純歌見了,剛想要再勸幾句,李建安卻走了進來。
純歌看著,很有幾分意外。
又見到李建安腰間換了白色的玉帶,臉上一副凝重的神情,不知怎麼,心情就稍微好了一些,迎上去道︰「您可是有事吩咐?」然後給李建安倒了一盅剛沏的熱茶。
李建安也不推諉,直接叫人都退出去,開門見山道︰「子成今天跟我說了簡辦喪事的事情。」
子成是陳端儀的字。
純歌听見這話,第一反映上來的,就是動作還真快。
看樣子連大女乃女乃剛從自己這里出去,就去給陳端儀分析了輕重厲害,陳端儀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純歌心里微曬,就給李建安道︰「想不到大哥大嫂這麼通情達理。」
李建安古怪的笑了笑,沒有接話,喝了一口茶,才吩咐純歌,「既然子成都這麼說,喪事就按著我和娘原先商定的辦吧。」又看著純歌,「這次你可還有什麼說頭?」口氣中竟然藏著幾分挪揄。
純歌拿不住李建安到底是什麼意思,干脆實話實說道︰「國公爺,她終究是我大姐。您要怪我不知道分寸也好,還是覺得我裝出一幅大度樣子也罷,我心里頭,卻是真的不願弄成如今這樣。」
李建安大驚,望著純歌的一臉正色,良久無言。
于是今天更新完了,握爪。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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