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窯子這種事,其實跟一個人的錢包是有直接關系的,沒錢的逛窯子,會裝成有錢人,迫不及待地點上一個姑娘,去房間里翻雲覆雨;有錢的人,會裝成更有錢的人,然後迫不及待地點上一個更好的姑娘,去房間里翻雲覆雨;最有錢的人,卻會變得異常低調,假裝自己沒有錢,會在大廳里裝個逼,安安靜靜喝一杯酒,看看歌舞什麼的。
很顯然楊凌現在屬于第三種人,沒辦法家里有一個全民女神了,再加上一個未婚妻也是長得跟仙女一樣,就好比吃慣了米飯,忽然讓你來一碗高粱面,誰吃得下?當然除了屬于自己的兩個美女以外,也不是沒有美女,比如蘇晴嵐,不過人家大小姐會在窯子里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你上床嗎?顯然不會,但是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情,楊凌其實也無所謂奉獻一下自己的**和金錢的。
楊凌的身邊現在除了二師兄和親衛軍隊長以外,再沒有別的人了,楊凌指著隊長說道︰「行了,你也別裝了,去找一個姑娘快活快活吧。」
「可是楊大人身邊不能沒有人護衛……」隊長很是猶豫,一方面是女人,一方面是責任,這真的很難選的。
「這不是還有二師兄在嗎?放心,真有危險的話,有他在,最起碼能保我一個平安!」楊凌拍拍二師兄的肩膀,自豪地說道。雖然這混蛋飯量奇大,又不怎麼靠譜,但是就算再怎麼不靠譜。也要夸一夸的,以此來顯示自己有識人之明。
隊長歡天喜地得去了。一口氣點了兩個姑娘,反正楊凌付錢。速戰速決吧,當然癮還是要過的。看著隊長興高采烈的背影,二師兄不高興了,撅著嘴說道︰「老板,我看這里安全的很,你看我是不是找一個女施主,去宣揚宣揚佛法?」
「嘶……」楊凌吸了一口冷氣,說道︰「二師兄啊,你沒有忘記你的職業吧?你可是個和尚。帶你逛窯子,是因為我不怕佛祖,但是讓你逛窯子找姑娘,你覺得我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嗎?」
二師兄鄙視地看著楊凌,說道︰「原以為老板是有慧根的人,卻不料這點都參不透,我師父說過,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沫。如露亦如電,應當如是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可是很高深的佛法,反正我就記得我師父當初就喜歡找青樓楚館的女子宣揚佛法,眾生皆平等啊!」
「你這一套一套的。還說出花來了,你那師父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是要多不靠譜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啊。」楊凌煩躁地揮了揮手,說道︰「行了。給你兩個時辰去,這出門在外的,沒有你在身邊,老子還真的是有那麼一些不安全感。」
二師兄歡天喜地得也去了,惹得那些姑娘們好一陣嬌笑。看著大廳了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楊凌自顧自地吃著點心喝著酒,看著台上的姑娘在慢慢彈奏著。說實話,楊凌跟孫獵人在一起太久了,這音樂方面的欣賞能力也算是有點進步,這種演奏水平當然不能跟孫獵人比,頂多也就算個中上吧。楊凌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這輩子有孫獵人,一定是老子前世扶老女乃女乃過馬路的事情干多了,就是自己似乎忘了好像做過這些事了。
「兄台,為什麼直搖頭啊,可是汀蘭姑娘的琴藝入不了兄台的法眼啊?」
「好歐德啊油?」楊凌看著湊過來的人,不滿地問道。
「什麼意思?」那人也是一愣。
「怎麼老是你?」楊凌不耐煩地說道︰「雖然我承認你的確很帥,就比我差上那麼一點,但是,你這都一把年紀了,還跟我稱兄道弟的,這不合適吧?」
「沒事,我這人一向都是很隨和的,再說了,大家都是青樓里的連襟,也算是志同道合了,叫一聲兄弟,也不為過。」那人大度地說道。
「我是說我不合適,你的理解能力很有問題啊!」楊凌鄙夷道︰「平白無故就幫我長了一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也跟你一樣的年紀呢,我還要不要出去混了?」
「在下周華健,未請教兄台的大名?」那人拱拱手問道。
「噗!」楊凌噴了一口酒出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周華健?」
那人似乎是有些心虛的樣子,隨即一挺胸膛,說道︰「沒錯,我就是周華健,行不改名。」
周華健?你怎麼不上台去高歌一曲?楊凌也拱拱手說道︰「好說,好說,我叫張學友!」怎麼樣,老子這個名字不比你差吧?
「原來是張兄,真是失禮,失禮!」那人驚喜地叫道,好像跟楊凌是一起穿長大的一樣。
從頭到尾,那個人始終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這感覺,讓楊凌覺得自己就是狗咬刺蝟,真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嘴,連齜齜牙都覺得不合適。
周華健,好吧,姑且就當他是周華健吧,問道︰「剛才看張兄一直在搖頭,可是認為汀蘭姑娘的琴藝不怎麼好?」
「這個怎麼說呢,在別人的地盤,說人家的壞話不好吧?」楊凌想了想,說道︰「我只能說,這琴藝頂多就算是個中上,離一流的境界還是差那麼一些火候的。」
「張兄說得對,我也是如此感覺的,」周華健說道︰「其實咱們秦淮河上,聲色犬馬,那是天下知名的,前幾年我曾去過一趟京城,听了孫丹菲孫大家的一次演奏,當真是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啊,再後來我再來听,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後來我听人說,孫大家前兩年已經覓得了一個好夫婿,從此以後就再也不當眾表演了,真是讓我好生失望啊。對了,張兄,听你的口音,好像帶點京城的味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孫大家最近的消息呢?」
看不出眼前這個人還是個老婬棍,老追星族,要是讓你知道孫獵人現在是我老婆,不僅會彈琴,還會吹簫,你還不嫉妒得發狂啊?「沒有,沒有,不知道!」楊凌否認道。
「張兄,我听人說,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眼神閃爍,手會不自在地揮動,重復句子,以及拱鼻子,剛才你這幾樣動作可都是佔全了,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哦,是嗎?我怎麼沒覺得,你放心,我絕對沒有騙你!要是我騙了你,罰我以後進青樓就被抓奸!」楊凌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心里卻在不停的呼嚎,原來老子還沒達到說謊不眨眼楮的地步啊,有待加強。
「既然張兄連這麼多的誓言,都發了出來,身為一個男人,我又怎麼好意思再質疑張兄呢?」周華健伸手說道︰「張兄請坐!」
兩三杯酒下肚,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就被拉近了,周華健一邊給楊凌倒酒,一邊說道︰「張兄不用失望,想必張兄從外地而來,是專門來欣賞咱們這秦淮風月的,雖說京城有一個孫大家名聲大噪,但是孫大家只是一個個例,要論這青樓風月,咱們秦淮風月那才是本朝當之無愧的第一,就連蜀中也要遜色三分的。」
楊凌也不客氣,說道︰「人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這點道理我懂!我呢就是來見識一番,怎麼說也是一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沒錯,沒錯,張兄果然看得開。冒昧問張兄一句,剛才見張兄的隨從都去找了姑娘,為何張兄卻獨自留在大堂,而不去快活一番呢。」
「家有賢妻,不忍相負,看一看,見識一番就可以了。」楊凌反問道︰「看你一把歲數了,剛才上船的身形又是如此矯健,沒想到上了船以後,卻是如此害羞,莫非……」楊凌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周華健的。
「絕對沒有的事!」周華健急忙否認,「家中亦有賢妻,只是看我看得比較緊,張兄啊,你不知道,就算是再親密的夫妻,這幾十年的在一起,偶爾也是想要換一張臉看看的。其實進青樓也不一定就是為了那事,只是過來純粹的放松一下,轉換一下心情。」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文藝青年!」楊凌笑道︰「不過家有河東獅,這滋味的確難過。」
「她們其實不懂,男人怕女人,並不是真正的怕,只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忍讓的!」周華健喝一口酒,繼續感慨著。
「那你是怕你妻子呢,還是在乎你妻子呢?」楊凌目光灼灼地看著周華健。
「在乎,絕對的在乎!」迎著楊凌的目光,周華健還是心虛了,小聲地說道︰「好吧,我其實還是有點怕我女兒的。」
「怕什麼?」楊凌出主意道︰「看你的歲數,你女兒估計怎麼著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吧?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早點把她嫁出去,你不就自由了?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
「你以為我不想?唉!」周華健重重嘆了一口氣道︰「張兄,咱們一見如故,看你又如此年輕,要不你把我女兒娶了得了?」
這什麼意思?一邊當我是兄弟,一邊又想做我的老丈人,楊凌看著眼前很不靠譜的周華健,只能訕訕地笑道︰「喝酒,喝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