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下作此時正在自己商社的演武廳內拼命揮著木劍向一個弟子攻擊著。沒用幾下,這個弟子就被擊倒在地。「蠢貨,再換一個人!」平田今天心中特別煩悶。早晨剛一起床,手下的弟子就向他匯報了一個不幸的消息,位于車站後街的那間大煙館昨天夜里失火了,煙館里的五個人全部被燒死。到現場勘察的j ng員已經基本確定,是臥室里的火爐過熱,引燃了旁邊的衣物,然後火勢蔓延,燒了整個兒煙館。可恨那些鄰居,只是在他們自己住的房子上澆水,沒有一個人去救火,任憑煙館的房子在大火中坍塌。平田商社在沈陽開有四家大煙館,車站後街的這家並不是最大的,即使燒了也不可惜,大不了花些錢再開一間更大的。令他心痛的是,有兩個最心愛的弟子在這次大火中喪生了。特別是那個最小的弟子東次郎,更是讓平田痛心不已。每次看到東次郎臉上的那股有些y n蕩而又無恥的樣子,就覺得他很有自己年輕時的風采。東次郎才十九歲,如果再經過自己j ng細的琢磨,相信用不了幾年,他肯定能成為自己所有弟子的領軍人物。現在全完了,一個好苗子就這樣被一把大火給摧毀了。平天下作此時只能用手中的木劍對著手下的弟子宣泄著胸中的郁悶。
「老師,內田良平先生到了。」一個弟子從外面跑進來跪在門口向他稟報。「好,讓內田先生稍候,我馬上就來。」一听說自己的老師來了,平田下作不敢怠慢,連忙換上和服往客廳跑去。一見內田良平,平田下作鞠躬行禮然後側身站在下首。內田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坐下。平田下作又鞠了一躬才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自己老師的旁邊。「車站後街煙館著火的事情你知道了麼?」內田良平先開口問道。「是的,老師,我已經知道了。」平田下作恭敬地回答道。「知道起火的原因嗎?」「勘察的j ng員說是因為取暖的火爐過熱才引起了大火。」「支那的j ng察靠不住,一定要派自己人再去調查一下。」「是!」「我听說在煙館里還發現了一具支那人的尸體。而且這具尸體在生前慘遭虐待。」「一定是我的弟子用支那人練習刀法來著,他們以前就這樣干過。」「很好,不愧是我們黑龍會的優秀弟子。不過,你一定要告誡你的弟子,這種事情做的要隱蔽,否則很可能會激起支那人的s o動。軍部已經派人來滿蒙考察,他們會根據我們黑龍會提供的情報制定行動計劃,估計九月份就要徹底解決滿蒙問題。滿蒙馬上就要並入我們大r 本帝國的版圖之內。在這段時間里,你們要抓緊工作,不允許出現任何問題,否則你將會成為帝國的千古罪人。」「是!學生一定謹尊老師的教誨。」「還有一件事,川島芳子小姐已經來到了沈陽。總會命令你們要全力配合芳子小姐的工作。」「是!」
杜佔文搞工廠很有一套。只要給他足夠的空間和資源他就能做的很出s 。我將擴建工廠的準備工作完全交給了他去辦。來沈陽十天以後,我給川西田發了一個電報,告訴他我已經做好準備工作了,他可以隨時來沈陽考察一下工廠。第二天他就給我回電報,說三月十三r 準到沈陽,讓我等他兩天。就在這兩天里,我還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將「中村大尉事件」的簡報用掛號信郵寄給少帥張學良,並在簡報里強調,「抓住中村震太郎千萬不要殺,取得他的口供後秘密關押起來。到關鍵的時候讓他在中外媒體面前露面,澄清事實的真相,粉碎r 本人的y n謀。
十三r 的上午川西田如約來到了沈陽。一下火車,川西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工廠看看,他對這件事很是上心。川西田對廠子的規模、位置以及現在正在做的準備工作都很滿意。表示明天就回b ij ng,給r 本國內拍電報,訂購機器設備。按照我們在b ij ng簽訂的協議,川西田佔有這個工廠的40%的股份,他的投資是工廠所有的機器設備。視察完工廠,川西田說要去辦一些私事,晚上他要在沈陽最大的慶祥酒樓和好朋友中村震太郎吃飯,到時候我也一定要出席,他要把這個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上帝真是照顧我呀!」我心里對天狂呼。
晚上,我終于真正地認識了這個歷史人物——中村震太郎。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小伙子二十六歲,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一頭濃密的黑發,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楮,還是雙眼皮,高高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一身筆挺合身的西裝,系著藍s 的領帶。臉上還帶著瀟灑迷人的微笑,言行舉止落落大方。這要是擱現在,絕對、必須用「帥哥」一詞來形容。不過我看這個中村震太郎怎麼總有些別扭呢?哪里不對?噢——明白了,是他鼻子下面那一嘬r 本男人特有的仁丹胡,一下子破壞了他的整體形象。本來是個帥哥,可現在在我眼里還是個披著人皮的野獸。
中村震太郎對川西田非常熱情,甚至還有些敬畏。對我這個中國人也是禮貌有加,並沒有留露出r 本人的那種對中國人特有的傲氣。「也許是因為川西田他三叔的原因,對我麼則是看在川西田的面子上。要麼就是這個人城府太深了。」我心里判斷著川西田的這種恭謙的態度。
這頓飯大家吃得很是歡暢。兩個r 本人暢談甚歡。從他們的談話中,我也改變了一些對他們的看法。這兩個人對中國的歷史、地理、國情等情況都了如指掌,絕對不是吃干飯的蠢蛋。而且在他們的談話中,總是不自覺地露出大和民族的優越感,以及對其他國家的蔑視。「媽的,混蛋就是混蛋。」一見到r 本人的自大,我的粗口總是不由自主地噴涌而出。望著兩個一唱一和的混蛋,突然一個絕妙的計劃在我腦海中形成。我把對他們談話而產生出的不滿和不屑的情緒顯示在臉上,也不理他們兩個,只是自顧自地喝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不大一會兒就滿臉通紅。那兩個家伙也注意到了,可是並不在意,還是肆無忌憚地說著他們的話題。我假裝已經忍無可忍了,趁著酒勁兒不停地打斷他們的談話。一會說這個酒樓的菜不如我們平安樓的;一會兒把跑堂的叫進來說這屋里太熱開窗戶涼快涼快,;一會又說怎麼沒有漂亮的女招待,去讓他叫三個來,一定要翹,胸脯挺,臉盤兒靚,床上s o的。總之越說越不像話。不過這倆家伙一听我這麼說還真就停止了他們的話題,s 迷迷的殷切地盼望我能說的更詳細些。可憐那個跑堂的,此時站在包間里走也不是,听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見已經起到效果了,話鋒一轉開始說起r 本女人來。
「還是你們r 本女人好,听話,听男人的話,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屬品,讓她們干啥就干啥,也不會糾纏男人。這點我們中國女人不行,總是有自己的主見,而且還喜歡粘著男人。去去,你出去,你這里要是沒有r 本娘們兒就別在這兒礙眼了,出去。」我對跑堂的揮了揮手。跑堂的如逢大赦,連忙退了出去。「看來高桑對我們的r 本女人很感興趣呀。」川西田壞壞地說。「嗯,不黏人。好。知道男人出去就是做事,回來就是事做完了。從來不過問,也不粘著。好!」我還夸張地伸出了大拇指,然後接著說︰「中國女人就做不到,連我們原先的那個婉容皇後都不行。我打賭,如果把溥儀皇上接到沈陽來,要是敢不帶著她,她非瘋了不可。信不信。」「當啷——」,川西田手中的湯勺掉到了地上。他們北平的黑龍會分會正在秘密協助r 本軍部策劃將溥儀偷運到沈陽來,扶他復位,建立一個傀儡政權。川西田正是這件事的負責人之一。這麼絕密的情報從我這個醉鬼的嘴里就這麼輕易地說出來了,他的心髒差點給嚇停了。「嗯?」我假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好燙的湯啊,高桑乘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川西田的反應還挺快。我沒理他,自顧自地說︰「我就佩服我那個同學戴笠,他找的女人就好,玩兒完了就走,從不纏著他。」「哪個戴笠?」這回是中村震太郎問我了。「還有哪個,復興社的戴雨農唄。我和他是老交情了。他的那個三姨太,那胸脯挺的,還有那。嘿嘿……」
後來,川西田和中村震太郎都自己給自己灌酒了。尤其是川西田,喝得路都走不穩了,中村震太郎也是滿臉通紅。不過他還是堅持把我們送上了人力車。臨別時,中村震太郎對我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嘴里說道︰「高松君,今天能認識你真是萬分榮幸,今後還要請多多關照。」「中村君也要萬事小心。我听曼麗說,戴雨農在沈陽新設了一個辦事處,配合東北軍加強防務。」「吧唧」,中村摔了一個跟頭。
第二天我和川西田一起坐火車回了b ij ng。自從昨天晚上的「交心」後,川西田對我更親近了。這一路上端茶倒水,噓寒問暖,比伺候親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我是在和魔鬼打交道,但現在的主動權絕對在我手中。「你放心吧,伺候好我,爺爺會有很多的終級情報送給你。你從現在開始,絕對是你們大r 本帝國情報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哈哈哈……」望著正在餐車上忙碌的川西田,我的心里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