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四月25r ,農歷三月初八,平安樓舉行了一場婚禮-----趙鞭子與彭翠蘭,三黑與小菊,四個人的集體婚禮。
彭翠蘭小家碧玉出身,能寫會算,特別是文學水平,至少能達到二十一世紀大學本科中文系畢業生的水平。經過李靜霆的教,加上自己的刻苦學習,在出納會計、物資儲運、庫管調配等企業管理方面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按二十一世紀的標準,彭翠蘭已經算是一個企業中上層的管理干部,一個標準的女白領。就是這樣一個才女,死活就看上了趙大常趙鞭子。如果說最開始彭翠蘭對趙鞭子懷著一種感激之情,決定以身相許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但後來隨著接觸的時間越來越久,彭翠蘭已經深深地愛上了趙鞭子。彭翠蘭和趙鞭子在一起就有一種被包容、被關愛的感覺。趙鞭子也喜歡彭翠蘭,但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個老粗,根本不可能配得上彭翠蘭這樣一個j ng細的女人,所以只能把這種愛埋在心里。彭翠蘭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知道趙鞭子的想法,也多次暗示過他。可趙鞭子就像一塊木頭一樣死活不開口。彭翠蘭沒了轍,只好向自己的上司李靜霆求援。于是那天晚上的踫頭會上,李靜霆一見到趙鞭子就劈頭蓋臉的一陣笑罵︰「好你個趙鞭子,你應該改名叫趙傻子。彭翠蘭那麼好的姑娘還得張羅著自己給自己提親。一句話,你想不想娶她,痛快點兒,這兒光棍兒有的是。」趙鞭子一听這話,一下子臉就紅了,也不說話,轉頭就跑到。來到彭翠蘭住的屋子跟前一通砸門。彭翠蘭剛把門打開一條縫,他猛地給推開,進了屋去,反手把門一帶,再也沒有出來。
三黑娘自從在陳寶財家見到了小菊就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心存好感。後來在來北平的路上,小菊對老太太照顧的是無微不至。到了北平,搬進伯爵府,生活安定下來,老太太就琢磨著想要小菊作自己的兒媳婦。可把這個想法和小菊一說,小菊卻不干。小菊不是不願意,而是因為自己以前被那個陳寶財給糟蹋了,覺得自己這個殘花敗柳之身配不上三黑這樣好的小伙子。三黑娘並不嫌棄小菊。老太太年輕時也是江湖兒女出身,腦子並不那麼迂腐。但看小菊這麼堅決,也不好過于逼迫,而且這件事畢竟還沒問過三黑,于是采取了個折中的辦法,將小菊先認作了干閨女。三黑是個很孝順的孩子,他見小菊把自己的娘照顧的周周到到,對小菊很是感激。小菊那模樣長得自不必說,而且為人老實善良,所以三黑心里除了感激之情,對小菊還摻雜著一種依戀。不過他畢竟是個小伙子,不敢冒冒失失地去向小菊表白這種感情。後來他娘把想要小菊做兒媳婦的念頭和他說了,同時也說了小菊的心思。三黑對小菊的事一清二楚,知道在陳寶財的家里當丫鬟,像小菊這樣清秀的女孩子肯定逃月兌不了他的魔掌。三黑這下不再顧忌了,當時就找到小菊,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說自己喜歡她,別的都不管,就要娶她。說完後也不管小聚願意不願意,將娘給的一只銀鐲套在了小菊的手腕上。小菊哭了,她簡直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幸福。
趙鞭子和三黑同時結婚,這是閃電突擊隊、三江商社、平安酒樓共同的喜事。我自告奮勇,親自策劃了這場婚禮。婚禮的r 期還是按照傳統,在翻了黃歷後確定下來的,地點當然是在平安樓。草擬好賓客的名單後,李文書將喜帖發送出去。伴郎伴娘分別由沈六、祁亮、小雅和另一個服務員小琴擔任。
李靜霆將一個小黃包車行的四十多輛車全部包了下來。上午十一點,兩個用鮮花和彩帶裝扮的車隊拉著新人來到了平安樓。兩位新郎全都是西裝革履,新娘全部披著雪白的婚紗,手捧從花鄉特別訂購的玫瑰花束。在震耳y 聾的鞭炮聲中,兩對新人手牽手步入平安樓。
婚禮的司儀由李靜霆擔任,按照我事先交給他的程序,此時正在向全體來賓介紹新郎和新娘。突然一聲巨響,酒樓的門被踹開了,一陣嘶啞的笑聲從外面和著寒風傳到了大堂里。「好熱鬧的場面呀。」隨著一陣刺耳的話音,一個身穿藍緞棉袍,手捧暖爐的人,帶著四個身穿黑衣的漢子走進了大堂。這個人進了門,我才看清他的長相︰個子不太高,臉比較長,很白淨,鷹鉤鼻子,雙眼眼窩深陷,目光y n冷,看上去很不舒服。「白堅武。」「白堅武來了。」「斧頭幫幫主。」有的賓客已經認出了來人。「白堅武?」我對這個名字怎麼有點兒耳熟。我的腦筋在飛快地轉動著。「哦,是他,那個有名的狗漢ji n。」我已經想起白堅武是誰了。我雖然知道有這麼一號人,但對他的背景資料卻全並不太了解,「也不知他此時是否已經勾結上了r 本人沒有。不管了,先試試,總不能和他動刀吧。」想到這里,我一抬手把旁邊的祁明叫了過來,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祁明領命下去。我又對站在主席台上的李靜霆打了一個拖延時間的手語。過了片刻祁明回來了,向我點了點頭。
幾個老練的服務員把白堅武幾個人讓到了一張空桌請他坐下,端上煙酒糖茶。李靜霆在台上很圓滿地交代了一句︰「現在,我們的婚禮上又來了幾位貴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的到來。」然後一邊帶頭鼓著掌,一邊下了主席台,向著白堅武這群人走來。白堅武一愣,他絕沒想到平安樓會用這個態度來對待他們。他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又站了起來,向歡迎他的賓客們揮了揮手臂,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然後落座,不慌不忙地翹起了二郎腿,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押了一口清茶。還沒等他放下茶杯,一個服務員馬上將一支香煙遞到他跟前。白堅武接過香煙,另一個服務員緊跟著劃著了火柴,湊到他的跟前。白堅武點上香煙愜意地吸了一口。「您今天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李靜霆微笑著問道。「你認識我嗎?」白堅武對著李靜霆噴了一口煙。李靜霆閃了一,搖了搖頭。「大名鼎鼎的斧頭幫幫主白爺你都不認識,真是瞎了你的眼,還敢在這兒開酒樓。讓你們的大老板出來。」白堅武身後的一個嘍囂張地叫到。「我們剛來北平,見識短,還真沒听說過白爺您。請您多擔待。」李靜霆還是那麼恭敬。「算了。」白堅武大度地揮了揮手。「听說你這里生意不錯呀。」「托您的福,小店兒在朋友們的照顧下還能過得去。」「你就別客氣了。我今天來你們這兒就是想和你們老板商量商量,我也想在酒樓里入一股。」「就這事呀,好說。不瞞您說,我在這酒樓里也有股,我分給您點兒不就成了嗎。」「呦,看不出你對你們老板還挺忠心的,能把自己的股分給我。不過你有多少股呀?」「這酒樓一共是一百股,每股一千大洋。我有兩股。能給白爺您一股,我自己留一股。」「你不是拿我打岔嗎?我開了回口就拿一股?」白堅武尖叫著。「您別著急,那您說想要多少。」「我要佔三十股。」
就在這時,我听見了外面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音。是時候了。我這里一怕桌子,大喝一聲︰「沒有!」這一聲嚇了白堅武一伙人一大跳。「你是哪棵蔥?」兩個嘍挽著袖子沖我走了過來。還沒走到我跟前,祁明迎了上去,突然伸出兩手,迎面卡住了兩人的脖子,兩個大拇指扣在他們的咽喉上。這兩個嘍一邊咳嗽一邊掙扎著。白堅武他們絕沒有想到平安樓里會有人向他們動手,而且說出手就出手,沒有一點征兆。不過他們反應也很快,全都撩起長袍,抽出了別在腰上的斧子。這時門開了,川西田帶著一個我很熟悉的跟班四木瑟郎走了進來。他一進屋,見到白堅武正舉著一把斧子在那里跳著腳的大罵呢,也不說話,走上前去「啪啪」左右開弓就是兩個大耳光。白堅武一看打他的是川西田,竟然什麼話也沒說,鞠了個躬,帶著手下人退出了酒樓。
看到這一出乎意料的結果,大堂里的人們議論紛紛。「這個白堅武可不是東西了,今天也有人降住他了。」「可不是,那個斧頭幫看誰家的買賣好就硬搶人家的。我那個鋪子讓他硬佔了四成股。」「我的也是。我那兒子不服還讓他們給打傷了。听說這小子的師傅是個r 本人。」「怨不得他怕r 本人呢。這個揍他的人看樣子也是個r 本人。」「窩里橫的狗奴才!」
看來我判斷的不錯,白堅武已經和r 本人勾結上了。「如果你只是一個黑社會老大,也許你還不必死。但你作了漢ji n就絕對不能活!」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