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ch n季節天氣依舊是有些寒冷,雖時至晌午,拂面而來的ch n風卻始終讓人覺察不到一點暖意。忽听一道晴天霹靂,原本清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僅僅剎那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使得原本平靜的長安大街變得無比躁動起來。
「什麼鬼天氣,剛剛還晴的好好的,怎麼說下就下,存心和我作對是吧?」。一道清甜的抱怨之聲突然自匆匆的人群之中傳出,便見一位身著白s 素紗衣的女子俏麗在雨中,仰面看著天空。如珍珠般的雨水便肆意的在其潔白無暇的臉上傾瀉而下,激蕩出一陣淡淡的馨香。便在此時忽見一位衣著樸素的丫鬟,撐著一把油紙傘快速的沖了過來,叫道︰「小姐,你干嘛啊,快進來會著涼的!」。隨即便將她擋在傘下。
「小月,是爹讓你過來的?」。女子秀眉微微一皺,露出一絲不悅之s 看著身前的丫鬟道。丫鬟似乎和她的關系很要好,顯然不懼怕她,隨即便听她細雨輕聲的說道︰「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府里不見你人,就想你應該是來這里了,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听罷女子明顯開心了很多,順手輕打了她額頭一下道︰「好吧,我就信你這一次!」。丫鬟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道︰「小姐,那我們回去吧,現在雨下得這麼大,我們的衣服都快淋濕了,萬一生了病,那可就麻煩了!」。
女子快速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現在回去爹肯定又得罵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反正是有傘遮著,就算濕也濕不到哪里去,走吧,我們去哪家客棧吃點好吃的!」。言罷丫鬟自然沒有任何異議,當即點了點頭,便陪著她往哪家客棧方向去了。
雨水依舊稀里嘩啦的下著,原本繁華的長安街道只是片刻間便空無一人,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剎那間蕭條了。項元頂著劈頭蓋臉的雨水,緩步的走著。看著此刻他獨行踽踽,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禁令人覺得有些心疼。「哎」。忽听他一聲輕嘆,便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看著身後走過的道路,又一次黯然神傷。哪家客棧畢竟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它就像是自己第二個家,在這里他甚至能找到了自己曾經失去的一切,可惜今r 卻是因為項威的出現而逼得他不得不離開。
怪就只怪自己終究還是個平民百姓,縱使在哪家客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在真正皇孫貴族的面前自己依舊什麼都不是。「我是個奴才一個不懂規矩的奴才!」。看著還攥在手里的那塊充滿嘲諷的金子,項元終于仰天大哭,聲震九霄,一股磅礡的真力更是難以抑制的自其體表洶涌而出,周圍的空氣也在這一剎那間急速降溫,尚在空中的雨水當即變成了冰晶,紛紛而下。
「項威,我項元今r 對天發誓,我決不讓你活著走出北元!絕不!新仇舊恨若不將你扒皮抽筋難消我心頭之恨!」。項元突然跪倒在地,一字一句堅定不移道。其心中的恨仿佛在此一瞬化為一道無形的劍光,自雙目之中sh 出。
項元站起身,將手中的金子揣進了懷中,頂著漫天狂雨,緩步向著前方走去,其目光也在其一步一之中逐漸堅定起來。
「你怎麼就這樣淋著雨啊,會著涼的!」。一句熟悉而甜美的關切之聲突然自前方傳來。項元不禁停住腳步,台眼一看。心中頓時掠過一抹驚艷。前方正是那位白衣女子翹首而立,丫鬟小月撐著一把雨傘,立于其身側,一動不動。
「你不是項元,項大哥嗎?」。白衣女子當即便認出了項元,不禁驚大了一雙妙目。項元微微愣了愣,看著她的模樣也確實覺得有些眼熟,當下問道︰「你是馬督軍的女兒,馬迎雪吧?」。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虧你還記得我,我們也別站在這里了,那邊有家小點的茶樓,我們去避一避雨吧,順便說說話!」。一听她這般一說,項元也不好意思拒絕,當年自己還受過馬督軍一些恩惠。隨即便與她一起走進了茶樓。
一進茶樓,馬迎雪便吩咐茶樓的老板,替項元找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換上,待其換好後,又和他一起找了一個稍微僻靜的地方坐了下去。
「項大哥,我們一年多沒有見,你能一眼認出我,確實令迎雪很感動,來我替你倒一杯茶,作為你的獎賞!」。馬迎雪言罷便端起茶壺,立即替他倒了一杯熱茶。項元輕聲一笑道︰「馬小姐說哪里話了,即便你再遲個一年半載,我項元也能一眼認出你來,畢竟這整個長安城如你這般國s 天香的美女也不出五指之數,想要記住你也是很簡單的!」。「那倒也是,哈哈!等等你剛剛叫我馬小姐?項大哥我記得,我們在哪家客棧第一次見的時候,你當時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劈柴工,那個時候你便叫我馬丫頭,態度上不卑不亢,令我好生敬佩。如我所知,您現在已經貴為哪家客棧的少主管,身份上已經可以與我相持,我管你叫一聲大哥乃是情理之中,可你卻管我叫馬小姐,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馬迎雪盈盈一笑間便將二人的距離拉近了。
項元冷冷一笑道︰「我即便做了哪家客棧的掌櫃,在你們這群王孫貴冑面前,也依舊是個不折不扣的奴才,我稱你一聲馬小姐,也是希望你能體諒。」。「我體諒個屁,我馬迎雪,長這麼大就叫過你一聲大哥,從來沒有叫過第二人。不為別的,就因為你在我心里比那些所謂的王孫貴冑強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在乎你以後到底會是一個什麼身份,我今天叫你一聲項大哥,以後也絕對不會改口。我這樣做的目的可不是,換取你叫我一聲馬小姐,作為回報!」。
項元端起茶水,隨意喝了一口道︰「再給我倒一杯吧!」。馬迎雪很是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便點了點頭,替他倒滿了一杯。
「迎雪,謝謝你。也只有你真正的看得起我,哪家客棧我能認識你,也算是值了!」。項元不禁深深一嘆,便對她道︰「這里有酒嗎?」。馬迎雪略帶歉意的搖了搖頭,問道︰「項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你這麼難過?」。听罷項元微微一笑道︰「哪家客棧已經容不下我了,而我也該回到我該回的地方了。」。「什麼?到底怎麼回事?」。馬迎雪大驚不已,趕忙問道。項元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一笑道︰「在哪家客棧里我得到了自己應有的尊敬,凡是進出哪家客棧之人遇上我都要叫我一聲‘項小爺’。我以為自己從此後再也不用對人卑躬屈膝,至少不會一點地位也沒有。可是今天短短的片刻間,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言罷,他便從懷中取出了那塊已經被他攥得徹底變了形的金子,扔在馬迎雪的面前。「這個」。見他這般模樣,馬迎雪心里不禁有些酸楚。「這是聖人皇子給的」。隨即他便將所有告訴了馬迎雪。听得她幾次赤紅了玉臉,身前的水杯也在她一聲大罵之中摔碎在地上。
「可惡的聖人,真是個不成器的家伙,若是這般讓他輕易坐了我北元的皇儲,我北元必亡。」馬迎雪話剛說完,丫鬟小月便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叫道︰「小姐,這里人多,小聲點說話,要是這話被別人听了去,說給陛下听了,難免他龍顏大怒,一句話便可讓我們一家深陷囹圄。」。馬迎雪隨即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境,對著項元道︰「項大哥,你也不必介懷,也不要因為聖人而記恨北元。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聖蒼是皇帝,整個北元都是他聖家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在他們面前都沒有公平可言。你今天受的屈辱,我知道以你的心x ng肯定不會就此放下。我只想提醒你,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才能的人豈會擔心懷才不遇?既然聖人讓你受了屈辱,你就應該好好的努力,發揮自己最大的潛能,證明給全天下的人看,你是一個多麼有才華的人。你今r 的恥辱便會被後世之人所記住。你所受的也許只是一時之辱。可是聖人乃至整個皇室都將會受到永世的唾罵,而你也會因此流芳百世。在流芳百世面前遺臭萬年才是永遠的奴才!」。
「那如果我的才能沒有被人記住呢?」。項元喝了一口茶輕聲問道。馬迎雪甜甜一笑道︰「既然命中注定我叫了你一聲項大哥,也就注定了你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錯不了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我呢?」。項元認真的問道。听罷馬迎雪想了一會道︰「我也不知道,相信就是相信,不需要任何理由。」。「哈哈,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相信?謝謝你,迎雪。只需要一杯茶的功夫便能讓我的心情大暢,你比心權還要善解人意!」。項元滿意的笑了笑,不經意的夸贊了她一句。听罷馬迎雪突然歡喜不已趕忙道︰「是嗎?你真的覺得我比楚心權還要好嗎?」。項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端起身前的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便在此時忽听一道戲謔而沙啞聲音道︰「你這個狗奴才居然還沒有走?」。項元當即怒火中燒,心中冷冷一笑,暗自恨道:「項威你真是不知死活,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迎雪,你怎麼會和這個狗奴才一起在這里喝茶?」。聖人的話透著濃濃的冷意,听在項元的耳中顯得格外刺痛。
「迎雪你還不過來?」。聖人明顯加重了語氣,j ng告之意甚濃。「呵呵,沒想到四國的皇子都在這里了啊?我和我的朋友在這里喝茶敘舊,不知道是如何招惹到你們的呢?」。馬迎雪冷冷一笑,若是再平r 里她自然不會去頂撞他們,可是這里是茶樓,坐的都是平民百姓。她故意挑明他們的身份,便是教他們有所顧忌,無法肆意妄為。
听罷,聖人連同其他三位皇子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也確實有些不安。「老板,過來!」。晉城突然大叫一聲。隨後便見老板快速的走了過來,戰戰兢兢的說道︰「客客官有什麼吩咐?」。「今天這里我包下了,將無關緊要的人都給我攆走!」。言罷,晉城便甩給了老板一錠金子。
通過剛才的對話,老板自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哪里敢有所忤逆,趕忙收了錢,急忙將店里的客人驅趕一空,自己也跟著跑了出去,心中已然決定離開長安,跑的越遠越好,免得惹出是非,身首異處。
「晉城,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東魏小國的皇儲,竟敢在我北元撒野,是誰給你的膽子,壞我皇室子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你可真是居心叵測啊!」。馬迎雪瞪起一雙妙目,大怒一聲拍案而起,于此同時又暗地里扯了一下丫鬟小月的衣裳輕聲並且快速的說道︰「小月,我一會想辦法讓你離開,你快去找二皇子過來,現在只有他能救我們了!」。話音一落,便是冷冷一笑道︰「小月,這邊沒你的事情了,你出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敢在這里肆意妄為!」。听罷小月舉步便走。四人也沒有要去阻攔的意思,任由她離開。對此馬迎雪心中也很是不解,沒有去想太多,畢竟這里可不是皇宮,她才不相信他們敢在此處,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來。
便在此時忽听聖人輕聲一笑道︰「項老弟,你可以去解解心中的悶氣了!」。「呵呵,既然聖大哥這麼說了,項威也沒有不听之理啊!」。項威得意一笑,便向著項元緩步走來,一身殺氣毫不掩飾。見此,馬迎雪當即瞪大了雙眼,大叫道︰「什麼?聖人你好大的膽子!」。聖人輕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道︰「是你們無理在先,我只是稍微教訓一下而已,也好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听罷項元終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擋在馬迎雪身前,冷眼看著聖人戲謔道︰「偌大一個北元怎麼就選你做了皇儲?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他們的奴才呢?你簡直就是在丟人。」。
「好你個刁民!聖大哥,你的這口氣我來替你出!」。項威冷聲一笑,渾身的殺氣頓時更為濃烈了幾分,轉瞬間便沖到了項元的身前。
「來的正好,我正愁沒處撒氣呢!」。項元一聲朗笑,照面便是一拳,直向項威打去。項威哪里想到,不過是一個僕人竟身懷絕技,猝不及防之下,當即便被他一拳打翻在地,滾走數米。鮮血淋淋,原本已經不堪入目的臉此刻又有三分扭曲,顯得更加丑陋。
「你會武功?」。項威一聲大叫,當即怒不可遏,連同眾位皇子也大驚不已。項元並不答話,一個箭步便跳到項威身前,鼓起全身真力,一掌直向其天靈蓋打去。此番有了防備,項威自然不會讓他就這樣得逞。見其掌來,只見他猛地一拍地,一股真力瀉下,人已然騰在空中,揮起一腳,直往項元胸口甩來。「冰牆!」。項元一聲大叫畢,一道透明的冰牆憑空而現,直直的擋在身前。項威一腳甩在這堅硬的冰牆之上,一道清脆的骨裂之音頓時響徹,一聲慘烈的痛苦也忍無可忍的自其口中吐了出來,其身更是倒飛而出,撞毀數十條桌椅,倒地不起。「啊啊我的腿,你敢打斷我的腿,混蛋,你敢打傷我,我一定要你死無全尸,死無全尸!」。項威驚恐萬分,從小到大他哪里受過半點傷痛,第一次就被人打斷了腿,對于他而言的確是一件非常憤怒的事更是一件極為恐懼的事情。見此一幕,聖人不禁有些心虛起來。他沒有想到,項元竟然這般了得,舉手投足之間便將項威打翻在地,若是自己對敵,只怕也討不了半分便宜。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出手打傷南許的九皇子?你最好當場自刎,否則必然要株連九族!」。晉城走上前來,指著項元便是一聲大叫,絲毫無懼于他,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跟著便听聖人態度強硬道︰「刁民就是刁民,你自刎吧!」。然而其心中多少有些害怕,此次出門,便是為了商量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也是偷偷跑出來的,身邊也沒有帶什麼打手,自己的武藝不j ng,要是項元真的要與他動手,自己肯定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可是自己畢竟是個皇儲,若是當著這群合作伙伴面前,做不了主,拿不下一個刁民,那他還有什麼顏面?他見晉城如此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便想,他的身邊應該是有些厲害的打手的,如此一想之下,心中的害怕也少了許多,便是這般毫無顧忌的挺身而上。然而他卻是沒有發現,晉城的嘴角早已經翹起一抹古怪的微笑。而熊應龍也始終一言不發,完全置身事外。
項元轉過身,看著聖人道︰「你真的非殺我不可了嗎?」。一听這話,馬迎雪當即驚恐不已,莫非他是準備和他們拼命了嗎?若真是如此,只怕真會闖出大禍亂來。
話分兩頭。吳痕雨與楚心權回到將軍府後,已過了晌午。兩人才進府,便迎上了楚雲芝牽著文玉的手走了過來。
「雨兒,心權你們回來的可真巧啊!」。見他二人回來,楚雲芝自然高興萬分。昨r 听說吳痕雨與這未來的兒媳婦吵架了,她可是揪心了一個晚上,這一上午她都在陪著文玉,深怕她鬧出什麼情緒來,搞得將軍府雞犬不寧,當然也更怕這麼美麗的兒媳婦就這樣跑掉了。「雨兒,昨天怎麼回事?還不快過來陪陪玉公主,都這麼大了還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樣,淨給我添亂!」。
听見吳痕雨被訓斥,文玉心中不免有些難受,嘴里卻是嘀咕道︰「哼!活該,誰讓你對我不好的!」。她的聲音小,並沒有人能听清,因此也沒人去過多的注意。經過這一夜的反省,吳痕雨也覺得自己確實做的有些過分,不禁略帶歉意的看著她道︰「玉兒,昨天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哼,現在知道道歉了?可惡,你總是這個樣子,下次不許了!」。文玉沖著他俏皮一笑,心中也再次甜蜜了起來,其實自己並不生他的氣。只是很害怕而已,吳痕雨昨晚可是一夜沒有回,她是有多麼害怕他就這樣拋下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她才要楚雲芝陪她出去找人的,不過還好,他沒舍得跑,自己知道回來。
「還記得這串項鏈嗎?」。文玉突然從雪白的脖子處亮出一串十分璀璨的項鏈,看著吳痕雨問道。見此吳痕雨不禁微微一笑道︰「當然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從萬無貪手里搶過來的,我還以為你早把它丟了呢,沒想到你還留著啊。」。「這可是你送我唯一的東西,我我怎麼舍得丟!」。說到此處文玉已然羞紅了臉,不敢抬頭看人。听她這般一說,吳痕雨心里突然有些酸楚。自打和她在一起以來,自己還真沒有送過她一件東西,唯一的東西還是從別人的手里搶過來的,一個月後他便要離開了,到時即便想要見她,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玉兒走,我帶你去集市上逛一逛,如何?」。听罷文玉當即點了點頭,眼楮也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起來。她自然知道,吳痕雨這是要去買東西送她,心中自然激動不已。
「心權,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你跟我過來吧!」。楚雲芝看著吳痕雨與文玉兩人冰釋前嫌,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高興,自然不想打擾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便對著楚心權微微一笑道。楚心權自來善解人意,也听出她的意思,便是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離開了。可是她的心里卻是莫名的有些害怕起來。自己與吳痕雨的距離似乎正在漸漸遠去,不知道等他一個月後離開的時候,會不會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呢?
楚心權的心情,吳痕雨自然無法體會,隨即便和文玉手牽著手,無比歡悅的走了出去。
由于,剛剛下過雨,空氣也極為清新,呼吸起來也令人覺得大為舒暢。兩人一路說一路笑,不知不覺便到了最為繁華的地段。各種好吃的,各種好玩的兩人都嘗試了一遍,心情也在此時變得尤為輕松。
正當兩人開心之際,忽見一群人急匆匆的往這里而來,逃命一般。吳痕雨不禁大驚,趕忙上前抓住一人問道︰「這位兄台,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的怎麼跟逃命似的?」。那人急忙道︰「這位公子,這事我可不敢和您多說,會掉腦袋的,總之那邊的茶樓你最好不要去,不和你多說了,我得走了,不然就來不及了!」。言罷一把推開吳痕雨奪路而逃。「哎!你把話說清楚啊,到底怎麼回事?」。文玉忙追了幾步,卻如何也追不上他,只好作罷。
「走,我們去前面的茶樓看看,玉兒你小心跟著我啊!」。吳痕雨微微一笑,便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茶樓里,雙方已然爭鋒相對,誰也不打算讓著誰。原本躲在項元身後的馬迎雪還祈禱,小月可以快速的將二皇子請來救場,可眼下的事情,若是再由著它發展下去,到時可能真的會闖出禍亂來。
「項元,你還不自刎,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不知死活的聖人還是那般有恃無恐的,擺著一副皇子的樣子道。他卻不知道,若是項元真的要來殺他,這里誰都不會去救他。而此時任誰都能看得出項元已經做好了隨時拼命的準備,他這般一問,豈不是在找死?
馬迎雪真心想罵他笨,兔子惹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項元這樣已經在發怒的老虎呢?不管了,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事情。先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吧。打定了主意,馬迎雪趕忙跑了出來,十分果斷的擋在了雙方的正中間,大叫道︰「都給我停下!」。
隨即便听她道︰「你們就非得斗個你死我活才能罷休嗎?聖人殿下,我要再次提醒您,這里是茶樓,是公共場所。眾目睽睽之下,你走進這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里的所有人哄走,一旦此事傳至陛下的耳中,您覺得您的皇儲之位能坐多久?你可別忘了,我北元可還有一個二皇子。」。
听她這般一說,聖人眉頭頓時皺成一團,對于二皇子他怎能不憂心?雖說他這個弟弟,天生愚鈍,平時說話做事不分輕重,十分不討皇帝的歡心。可是他畢竟是皇子,是皇子就有爭奪皇位的資格,即便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北元的皇儲,皇位已是囊中之物,可是有他存在一天自己總覺得不安。如今自己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攆走茶樓的百姓。長安城內,天子眼前,這件事早晚也會傳到皇帝的耳中,到那時也許自己的地位真的有可能會被二皇子搶走。
聖人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已沁出冷汗來。
「聖大哥,你盡管放心,有我們三國支持你,你不會有任何的威脅,眼下這兩個人確實可恨,若不教訓一下,你我的顏面都將蕩然無存!無以治刁民,何以安天下?」。默不作聲的熊應龍突然走前一步的湊近聖人的耳邊小聲道。看在馬迎雪眼里卻覺得猶是譏諷,她明知此刻不能動怒,卻是如何也控制不了了,不禁怒斥一聲道︰「混賬,我北元皇儲,你們也敢任意驅馳?」。听罷晉城當即冷聲一笑道︰「驅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把聖大哥說成是我們的奴才?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不僅侮辱了我們,還把整個北元也給辱罵了!」。聖人頓時臉s 一變,怒道︰「迎雪,收回你剛才的話,我便不與你計較!」。
馬迎雪頓時一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聖人竟然真的會完完全全相信他們的話。原本以為,二皇子呆傻,現在她才發現,原來真正的傻瓜、笨蛋竟然是眼前這個自詡不凡的皇儲,聖人。便在此時忽見項元亮出身形,冷眼看著四人道︰「這里的刁民只有我一個,和馬小姐沒有一點關系,你們若是想要取我x ng命,大可上前試試,若是不敢,我便要和馬小姐去別家了!」。言罷,他便拉著馬迎雪的手,舉步往外走去。
「好一個囂張的家伙!」。一聲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馬迎雪趕忙定楮一看,未及反應便見一道淡青s 的身影,在眼前一掠而過。再看時,他已然停在了身前。
此人身形消瘦,頭發花白,已是個年過七旬的老者。然而他那充滿靈氣的眼楮卻絲毫不見半分濁s ,兩條長長的白眉直直的垂在臉上,分不清哪是胡須哪是他的眉毛。倒是顯出幾分仙風道骨來。
「王林?」。馬迎雪一眼便認出了他,心中不禁大驚。王林,東魏五大隱者之首,乃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奇高,心狠手辣,素來奉行,只殺人不傷人,三十年來未有敗績。他現身于此,定是要來取項元的x ng命,若真是如此只怕,十個項元也必死無疑。
「王林,只需略施小懲便可,不可傷人x ng命!」。晉城十分隨意的說了一句,仿佛是在命令王林做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而已。「公子放心,老夫定不辱命!」。王林向著他躬身一拜,便應了下來,語氣不急不緩,完全沒有將項元放在眼里。
听罷,馬迎雪趕忙擋在項元的身前,沖著王林叫道︰「你是什麼狗東西,我北元的地方你這奴才也敢撒野?」。「哼!老夫敬你是馬天龍的女兒便不與你計較這一次,限你三聲之內給我滾開,否則,我就要替你爹,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成器的丫頭了!」。王林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只听他數道︰「一二」。
項元已然做好了應敵的準備,其實他並不害怕,心中也沒覺得有任何的壓迫感,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因為他相信,馬迎雪的話是對的,自己終將不平凡,上天怎麼會讓自己輕易死在這里?
對于王林的本事馬迎雪豈會不知,只是她料定自己只要不走開,項元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也絕對不敢對自己怎麼樣,雖然她怕的有些腿軟,但她怎麼也不能後退一步了,心中堅定著,再堅持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二皇子很快就來了。
「三那沒辦法了!」。王林一聲音罷,單手便將馬迎雪強行推開,隨即一掌直向項元拍去。身體尚在後退的馬迎雪一見此景,當即大為驚恐。就在此時她忽然透過窗口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樓下的街道上緩步而來。來不及多想,她猛的一轉身,縱身便跳出了去。等眾人有所反應時,她已然破開了窗口,直直的摔下樓去。
王林雖然眼疾手快,見她跳出窗口便立馬轉身來救,卻還是慢了一步。見此四位皇子皆大驚不已,聖人更是驚慌失措。馬迎雪可是馬督軍的愛女,若是在這里出了事。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即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更何況,二皇子一直都喜歡著她,對她更是言听計從,若是她今r 死在這里的話,指不定他會瘋成什麼樣子。到時候,不光是自己的皇位保不住恐怕連自己的命都會受到威脅。「迎雪!」。項元一聲大叫,縱身而來,眾人只覺的一陣冰冷劃過,便見他踏著一柄冰劍沖出了窗口,急速而下,試圖在她墜地之前將她拉回。
可無論他如何快,總是慢了一步,不過彈指一瞬,對于項元來說,卻好像是超過了他的生命。
就在他最為絕望之時,忽見一道白s 身影,一閃而過,再看時,那人已然將馬迎雪抱在了懷中,一個轉身便緩緩落了下去。
「吳痕雨!」。項元忍不住一聲大叫,心中已是激動萬分,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並且救了對于他來說尤為重要的一個人。
馬迎雪起初並不知道走在樓下的便是吳痕雨,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心里一激動,便沖了出去。吳痕雨一見有人跳出了窗口,大驚之下趕忙縱身而來,及時將她救下。也就是在自己墜入他懷抱的時候,馬迎雪方才看清,他竟然就是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項元?」。吳痕雨同樣十分驚訝,來不放開馬迎雪便對著項元道︰「你怎麼會在這里?哪家客棧有事?」。听罷項元叫道︰「現在來不及解釋,等解決了敵人我們再細說。」。言罷抬頭便看向了,還站在窗口依舊心有余悸的幾人。
「王林?」。吳痕雨一眼便認出了站在四人中間的那名老者。不禁一驚,知道他是個難對付的家伙。吳痕雨放開了馬迎雪,將她推到文玉的身邊道︰「玉兒,你們自己當心點,照顧好迎雪,我過去試一試就回,不要擔心!」。文玉趕忙點了點頭道︰「嗯,你自己當心點。」。吳痕雨轉過了身,沒有答話,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樓上的五人。
「聖人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您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吳痕雨沉聲問道,神情顯出幾分恭敬之態。
只听聖人道︰「先前我和三位皇兄在哪家客棧喝酒,這個家伙對我無禮,我略施小懲,不巧我又在這里撞見了他,可他依舊敢與我頂撞,我若再不狠狠教訓他一下,只怕我這皇儲便成了紙老虎!」。吳痕雨心中已是大怒不已,也不想再和他們多說什麼,便冷冷道︰「聖人殿下,那為何馬督軍的女兒會從樓上摔下來呢?你身為一國儲君,卻在這里與一般百姓計較,絲毫不將聖蒼陛下的旨意放在心里,這件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你現在最好回到宮中,趁陛下還沒有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負荊請罪,否則等到明天,朝堂之上,各位大臣聯名上書之時,便是二皇子登位儲君大典之r 。」。
此時路過的百姓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議論。起初聲音還很小,似乎只有一兩個聲音,隨即聲音便開始大了起來,漸漸的仿佛是滾滾雷聲平地而起,轟隆隆,震的整個茶樓都開始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倒塌了一般。
聖人終于是害怕起來,可是他依舊不能服軟,否則所有的過錯都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到時一定苦不堪言。
而就在此時,一道金s 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聖人的眼前,他頓時兩腿一軟,嚇的險些跌下樓去。
此人著一身黃金衣,腰配龍鳳呈祥玉,器宇軒昂,舉止儒雅。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卻有一身黃金貴氣,讓人一眼看了便覺他不是普通男子可比。他便是當朝的二皇子,聖王。
聖王一出現,第一眼便看見了與文玉站在一起的馬迎雪,趕忙快步的跑了過去,口中叫道︰「迎雪,想不到真能在這里看見你啊,哈哈。我剛剛還以為小月那丫頭故意騙我呢!」。他這一說話,竟然帶著幾分女圭女圭音,當即便使他的形象大跌。
馬迎雪顯然也是一驚,忍不住露出一絲鄙夷的目光,但他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搞不清是他真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還是沒有看見。「你走開啊!離我三步遠,就在這里,停下!」。馬迎雪大叫一聲,聖王立馬止住,真的就停在離她三步遠的位置。「嘿嘿迎雪!」。聖王突然一聲傻笑,帶著幾分痴呆之相喊了她一聲,馬迎雪頓時火冒三丈,隨即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什麼事?快說!」。聖王眨巴眨巴眼楮道︰「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你有什麼事快說!」。聖王只當她是在跟自己鬧著玩,竟十分果斷的學起了她的話。
馬迎雪差點瘋了,心中的火氣也已經到了不噴不行的地步了,但卻還是忍住了,主要是因為吳痕雨站在這里,若是被他看見自己殘暴的一面,那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肯定會大跌的,那她不是更加沒有機會了嗎?
「聖王,他們欺負我,害的我差點摔下樓!」。馬迎雪指著他們叫都。听罷聖王神s 當即一緊,扭頭便看見茶樓上的五人,冷冷的注視了一刻,突然叫道︰「來人,給我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死活不論!」。
「什麼?!」。馬迎雪,吳痕雨連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陣大驚。對于所有人的驚訝,聖王完全不顧,一聲令下畢,見沒有一人上前,不禁怒喝道︰「給我把樓上的五人全部抓起來,死活不論,沒人听見嗎?」。
「聖王,你敢!」。聖人終于是忍不住了,不禁出言恐嚇道。
「我親自來拿你!」。聖王一聲音罷,當即縱身而上,直向聖人沖去。就在他躍起之時,便見有數十道身影跟了過來,速度奇快,竟是真的要將茶樓上的所有人抓住。
「真的死活不論嗎?」。項元冷冷一笑,頓時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