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現在一定很氣女兒吧?」。馬迎雪微微的嘆了口氣,靠著冰冷的牆壁,輕聲的抽泣了起來。文玉走到她的身前,安慰道︰「馬姐姐,你不要擔心,我相信小雨子和上官大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天大的事情都能解決!」。听罷,馬迎雪擦了擦眼淚,看著文玉微微一笑道︰「玉兒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哭一會就好了!」。文玉忙道︰「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哭,我們沒有錯,何必要哭呢?」
「沒錯?你說的輕巧,項大哥斬斷了九皇子的手臂,這錯你知道有多大嗎?」。馬迎雪沉聲道︰「我不擔心我們,我擔心的是項大哥真的會死。我爹是北元的督軍,掌控十萬兵馬,南許敢惹嗎?你爹,乃西戰神文東岳,掌控三十萬兵馬,一聲令下足可毀掉南許半壁江山。我們被抓起來,不過是陛下在給南許皇室一個台階下而已,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可是,項大哥,平民百姓一個,無權無勢,項威的手又是他斬斷的,為了平息此事,宣揚我北元賞罰分明,聖蒼陛下必然會將其處死。」。說到此處。馬迎雪稍微頓了頓,繼續道︰「憑著項元與吳痕雨的關系,吳痕雨要是知道此事,你以為他會見死不救嗎?萬一沖動起來,強行救人的話,你認為他的勝算會有多大呢?」。听到這里,文玉頓時臉s 蒼白起來,不禁惶恐道︰「那該怎麼辦,憑我對小雨子的了解,他極有可能會這麼做!」。言罷,她的眼角處已然泛起了淚花,目光更是閃閃爍爍,擔心不已。
馬迎雪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沒有被抓起來,或許還能想出辦法對付,可是我們現在都深陷此處,即便我想出了主意,也做不出任何事情來。」。「迎雪?」。聖王突然弱弱的叫了一句。馬迎雪不耐煩道︰「什麼事,你快說?」。聖王輕聲道︰「我知道這里有一條密道可以出去的!」。「密道?」。馬迎雪與文玉兩人不禁齊聲驚道。皇宮天牢里竟然會有密道?那天牢不是形同虛設了嗎,這種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呢?但不論如何,馬迎雪還真希望它是真的,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出監獄,然後想辦法救出「在哪里?」。馬迎雪趕忙問道。聖王立馬咧嘴一笑道︰「就在石床底下,我以前不乖的時候,父王總把我關在這里,有一天我實在憋悶了,就在這里亂翻,結果無意中發現了一條密道。」。「通往哪里?」。馬迎雪緊接著問道。「長安城南門外的深林里!」。聖王趕忙回答。馬迎雪站起身來,迅速的跑到石床邊,掀開稻草。一眼便盯住了那一塊顏s 較深的青石板。「這里就是密道嗎?」。馬迎雪指著石板,對著聖王道。聖王站在原地,踮起腳尖努力的看了看,卻是如何也不敢上前一步,令人不禁感到些許怪異。「你不知道走過來看啊?」。馬迎雪秀眉一皺,立即叱道。听罷,聖王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剛才讓我站在這里的嗎?我動了的話,你一定會生氣的!」。馬迎雪忍不住大大的吹了口氣,緩了緩心中的怒氣,柔聲道︰「那你現在可以過來一下嗎?二皇子?」。「哎!哎!哎。」聖王立馬點了點頭,快步跑了過去。馬迎雪指著石板說道︰「這下面就是密道?」。「是啊是啊,迎雪果然好聰明,這點都被你給看出來了!」。聖王情不自禁的夸贊了她一句。「那還愣著干嘛,掀開啊?」。馬迎雪氣的直跺腳,忍不住又是一聲大叫。
聖王知錯的點了點頭,輕輕一推,石板立馬打開了。一條密道頓時出現在馬迎雪的眼前。馬迎雪歡喜過望趕忙道︰「快把石板放下!」。聖王趕忙照做。
隨即便見馬迎雪,盤坐在石床上,將稻草團在周身。見此文玉不禁問道︰「馬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做稻草人,這是我在家里常常玩的一招金蟬月兌殼。」此刻馬迎雪心情顯然大好,臉上的笑容也隨即掛了起來。聖王愣愣的看著她,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高興,不禁說道︰「迎雪,要是你可以笑一輩子給我看,那該有多好啊!」。馬迎雪皺了皺眉頭,對著聖王輕聲道︰「你想得美!」。言罷,便白了他一眼。「嘿嘿」。聖王尷尬的笑了一下。
稻草人很快就做好了,馬迎雪又將它擺平,躺在石床上,從一側拿過毯子,將其蓋好。襯托出一個人形來。弄好一切後,馬迎雪便對兩人道︰「我現在就出去,我會盡快回來,你們在這邊好好呆著,若有人來了,只需裝睡便可,不必多說其他。」。文玉與聖王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馬迎雪隨即翻身下了密道,聖王小心翼翼的將密道口封好,便照著她的吩咐,靠著牆壁睡起了覺。
馬迎雪一下密道,眼前便是漆黑一片,難見寸米。她趕忙四下里找了找,正見身側的牆壁上有一根火把,她趕忙拿了過來,將其點燃。火光頓時將前方的黑暗燃出一條道路,周圍的一切也在頃刻間展現在馬迎雪的眼中。
此密道,寬五丈,高三丈,周圍全部被一塊塊堅硬的石頭所包裹,顯得十分牢固。「我的天啊,這哪是一條密道,簡直就是康莊大道嘛!」馬迎雪心里大為震驚。天牢底下竟然真的會有這樣一條密道,而且還通往長安城南門外的那片深林里。若是有人知道這條密道,那也就意味著可以通過它隨意出入皇宮,一個兩個人倒還不必擔心,若是千軍萬馬,那就不得不考慮一下皇帝的生命了。
現在她可管不了這麼多,只想著盡快離開此地,在新的麻煩沒有出現之前盡快的將事情解決。
吳痕雨回到長安後,便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當下便想找上官天雲商量,隨即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哪家客棧。此時,黃叔去找上官天雲沒有回來,掌廚一見是吳痕雨來了,便將他請上了二樓包間里等待。
「掌廚先生,我想知道項元是怎麼和聖人他們起爭執的?」。吳痕雨一進包間便將門窗關好,對著掌廚開口問道。掌廚如實回答道︰「項元那孩子的確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都怪黃叔不好,項元原本在我這好好的,他非要叫他過去算賬。那孩子才出去沒一會,聖人殿下便過來了,吵著非要讓黃叔將項元趕走。黃叔不從,他便揚言要拆我哪家客棧,將我們趕出北元。無奈之下,黃叔只能委曲求全。可令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還要凌辱項元,讓他當著所有顧客的面,口稱‘我是奴才,我是個不懂規矩的狗奴才’一路爬著離開。為了不連累我們,項元忍辱負重,離開了。這件事我以為就可以到此結束了,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不打算放過他。在茶樓里對他又是百般凌辱,在哪家客棧,項元為了不想連累我們才沒和他們動手,可是他離開了這里,這幾個王八蛋還要去惹他,就算是我也咽不下去這口氣啊。哎!我們終究還是百姓沒有什麼身份地位,斗不過他們這群王孫貴冑。罷了罷了,過些天我也準備離開哪家客棧,人老了是該休息休息了!」。說完,掌廚已是老淚縱橫,將眼淚擦干,他不禁微微嘆了口氣道︰「小侯爺,您在這里等著,我下去看看黃叔回來了沒有!」。吳痕雨點了點頭道︰「嗯,你去吧,掌廚爺爺,項元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出事!」。掌廚微微一笑道︰「也許這次的大難對于項元那小子來說還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好處,至少可以讓他看清究竟誰會對他不離不棄!」。听罷,吳痕雨不禁點了點頭,輕聲一笑道︰「大致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馬迎雪邊跑邊走,累的氣喘吁吁時,方才看到一絲光亮閃耀在前方,她隨即甩開手中的火把,趕忙跑了過去,她知道總算是走到盡頭了。
剛出洞口,她突覺腳下一輕,當即一聲尖叫,側著身摔了下去, 的一聲落地,激起一層薄薄的灰塵。
馬迎雪抬頭一看,不禁罵了一聲。原來密道的出口竟然是在一顆大樹的主干上,幸虧離地面不高,自己方才沒有受傷,只是摔的有點頭暈罷了。馬迎雪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猛然間她意識到了一件很頭疼的事情,自己竟然穿的是囚犯的衣服,要是以這模樣進城的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要是將它月兌去,自己不等于光著身子了嗎?正在她不知該如何做的時候,她忽然間意識到,這片林子里,是有一間草屋的。
其實長安城四方都被茂密的山林所包圍,由于林子很大所以人不小心走深了以後,很容易迷路,為了防止迷路的人沒有住處和食物。百姓們便自發在每個林子里都建了一間小草屋,草屋里儲備了一些簡單的糧食和衣服,以此來救濟迷路深山的人們。
馬迎雪找準了方向,便快步的趕了過去。未及片刻,果見一座矮矮的草屋停在眼前。她快步走了過去,一推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立時撲面而來。馬迎雪天生便對這種味道過敏,當下便嘔吐不止,幾乎暈倒。
略微休息片刻,方才止住。馬迎雪隨即緩步的走入其中,心里也是格外的緊張。如此濃烈的血腥味,很有可能是某個凶猛野獸,把這里當成了它的窩了。正想間,她已然來到了里屋,眼前的一幕頓時令她呆住了。
只見一位白衣女子斜身暈倒在床上,眼角處似乎還殘留著些許淚痕,完美的身材,令人神往。其潔白如玉的臉頰透著極度危險的蒼白之s ,j ng心雕琢過的粉唇上鋪了一層鮮艷的血漬,令她看起來尤為虛弱,其如玉般的手里緊緊的攥著一塊粉s 的玉牌,如何都不肯松開。她就像是一座受了傷的冰雕,完美的沒有一點缺憾。
看她即將香消玉殞的模樣,馬迎雪極為不忍,趕忙走上前去,感受了一下她微弱的呼吸,知道她還沒有死。馬迎雪心里也算稍稍松了口氣,便又急忙在屋子里找了點水,替她清洗了一下。「好美啊」將其臉上的血漬清晰完畢,望著此刻她玉璧一般潔白無瑕,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馬迎雪頓時驚呆了。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竟然會有這樣美麗的女子。即便是蓬萊三島,瑤池仙境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都無法與之相比。「她是誰,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內傷?她這麼美,究竟是誰這麼狠心要害她?」。馬迎雪不禁喃喃的問了一聲。「美女,你能逃到這里,又踫到我馬迎雪,注定你大難不死了!」。馬迎雪俏皮一笑,心想這屋子里還有點治傷的藥,雖然不怎麼珍貴,但保住她現在的命還是可以的,這里離長安城也不遠,等進了城後,即便她想死都難了!
馬迎雪替趕忙她把了一下脈,心中頓時一驚。她應該是被一個內功極為深厚的人打傷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若是沒有珍貴的藥材救治,只怕活不過明天。馬迎雪隨即趕忙從屋子里挑出一些治內傷的藥,j ng心的熬出一碗,輕輕的喂給她喝。「這些藥雖然不能救她x ng命,可是讓她稍微恢復一些神智還是可以的,等到了長安城,一切都不是難事了!」。馬迎雪心中這般盤算了一陣。
約過了一刻鐘,女子的雙目弱弱的動了動便听她口中輕輕叫道︰「吳痕雨吳痕雨吳痕雨」。聲音不大,馬迎雪靠的近,正好了個清楚明白,心里哪能不驚?「她口中的吳痕雨是我認識的那個嗎?應該不會吧,我也沒听吳大哥提過有這樣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啊!」。此刻又听柔柔道︰「吳痕雨吳痕雨」。便在此時她握著玉牌的手,無意識的動了一下,一個不慎玉牌當即摔在了地上。在同一時刻只听,「啊!」。一聲尖叫,女子瞬間翻身而起,張開玉手果然不見了玉牌,當下便慌亂了起來,趕忙四下里尋找,一心全在丟失的玉牌上,完全沒有注意就立在床側的馬迎雪。
「你是在找這個嗎?」。馬迎雪將玉牌撿起來,遞到女子的眼前。女子立時便松了一口氣,綻放出一抹傾城的笑容,如釋重負。下一刻便見一滴滴鮮血急速的自其嘴角處滴落而下,在其潔白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鮮紅之s ,印染出一抹絕世淒涼的孤獨之感。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也逐漸失去神s ,緩緩的閉上,再次暈倒在床上,卻是在倒床的那一刻,其一只玉手無意識的身前一擺,倔強的將馬迎雪手中的玉牌奪了過來,再次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你」。馬迎雪震驚了,默默的盯著她手里的玉牌,久久沒有說話,卻是在不經意間模糊了眼眶。她忽然很想知道這塊玉背後的故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值得你為它不顧一切?
微微嘆了口氣,馬迎雪看了看天s ,此刻已黃昏,她明白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在這里了,隨即道︰「美女,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好好在這里呆著,我認識一個叫吳痕雨的人,等我進了城後就帶他過來看你,然後再將你帶到城里去治療,你一定不要在這里亂走听到沒?」。言罷,見她依舊昏迷不醒,馬迎雪只能搖了搖頭,隨即找了件粗布衣裳換在自己的身上,便急忙往城里去了。
「吳大哥現在應該回來了,我們被抓住的事情,他也應該早就知道了,他現在一定在哪家客棧,上官天雲一定也在,我得趕緊過去!」。馬迎雪稍微一想之下,便確定了方向,快步朝長安城而來。
哪家客棧里,吳痕雨已經等候半個時辰了,黃叔和上官天雲都沒有出現,他心里不禁有些著急,便在此時忽見一道輕盈的身影破門而入,吳痕雨大驚不已,定楮一看正見楚心權躍身而來。「心權?你怎麼來了?」。他一聲問罷,楚心權已然撲進了他的懷里,將他緊緊的摟著,哭道︰「哥哥我總算找到你了我好害怕我好怕」。听罷,吳痕雨心里不禁一陣感動,趕忙輕聲安慰道︰「放心吧心權,哥哥沒事,哥哥一點事情都沒有,我妹妹這麼厲害,誰敢惹她的哥哥啊?」。听罷,楚心權止住哭聲,笑了笑道︰「說的也是,只要哥哥沒事就好。」。隨即又將他緊緊的抱住。「心權,行了,把我放開吧,你來了天雲肯定也過來了,指不定在一旁看我倆的笑話呢!」。吳痕雨輕聲一笑道。言罷便听一道清晰的笑聲傳了進來,隨即上官天雲便從一側走了出來,停在門前,微笑的看著兩人。
被他這麼一笑楚心權自然有些羞澀,趕忙松開吳痕雨退到一邊,看著上官天雲道︰「天雲哥哥,不要笑了,有什麼好笑的嘛!」。上官天雲隨即止住笑,正s 道︰「好,正事要緊。黃叔你出去把門關好,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是!公子!」。黃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吳痕雨當下便問︰「天雲你有什麼好的計劃嗎?項元你打算怎麼救?」。上官天雲皺了皺眉頭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嗎?」。吳痕雨點了點頭道︰「嗯,我剛剛仔細的想了一會,的確是覺得有點詭異。」。听上官天雲淡淡一笑道︰「你也在懷疑嗎?」。「嗯,我是在懷疑項元的身世」。吳痕雨十分認真道。一側的楚心權也道︰「我也有這種感覺,項元平r 里小心謹慎,今r 卻和聖人殿下起了沖突,又在茶樓里大打出手,砍下了九皇子的手臂,這根本就不是他一貫的作風!」。上官天雲輕輕嘆了口氣道︰「其實要救項元不難,只是我現在有點擔心,將他救出來我們可能會面對我們難以想象的敵人」。吳痕雨與楚心權兩人頓時一驚,隨即便听上官天雲道︰「我猜,項元可能是南許嫡長子項龍的兒子!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能將今天所有的事情說通。」。吳痕雨與楚心權兩人不禁皺眉思索了起來。上官天雲接著道︰「項元得罪的一定不是聖人,而是項威。聖人只不過是被其他的皇子所利用,他們想借他的手來除掉項元,借此給我北元皇室抹黑,以此來破壞這次兵閱大典。看來各國的謀士已經把主意打在咱不成器的兩個皇子身上了,兵閱是福是禍就壓在他們兩個身上了,而他們卻渾然不知。竟然在茶樓里大打出手,險些鬧出人命!哎!他們兩個闖出來的禍卻讓項元去頂,聖蒼陛下可真懂得袒護!」。上官天雲嘆了口氣,隨即正s 道︰「縱橫大陸終究是歸于紛亂的,到時候誰被誰滅還不一定,聖蒼是個好皇帝,可惜後繼無人,聖蒼一死北元必亡。所以,我也沒有必要死守著自己這一片愛國熱忱了。」。「你想干嘛?」。楚心權當即一驚,莫非他是想要造反?上官天雲道︰「不管項元的身份如何,他都是我的兄弟,即便他真的是項龍之子,那他身上背負的這筆血海深仇也得算我一個。聖蒼你自己的兒子犯得錯誤你不讓他去承擔,卻要我兄弟拿命去填,那你也別怪我,將你北元皇室掀個天翻地覆。」。
「天雲!不可莽撞!」。吳痕雨趕忙阻止道。見此上官天雲突然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有辦法對付的。雨你現在化妝成普通百姓,去到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將今r 之事原原本本的宣揚出去,組織百姓聯名上書,討伐我北元皇室草菅人命,要求放了項元。權,你立刻回家讓楚阿姨組織朝中大臣聯名上書,就說南許九皇子在我北元作威作福,目中無人,擾亂民心,居心叵測。在明r 午時之前,我們就在刑場匯合。」。「那要是百姓怕事不肯做呢?」。吳痕雨不禁問了一句。上官天雲十分肯定道︰「放心吧,只要有一人敢站出來簽名,其他人就會跟著上的,這就是小人物的心思,所以他們不會拒絕!」。「憑我娘在朝中的地位,號召大臣們聯名上書肯定不難,可是天雲大哥,你的目的是什麼?下至普通百姓上至朝廷重臣,如果真的都聯名反對,勢必會造成我北元人心不齊,北元皇室也一定大失民心,原本兵閱大典對我們是有利的,可能就因為這次反而給我們造成了大大的不利,項元大哥救了,我北元也算毀了。天雲大哥,我爹是北元的鎮邊將軍,食君之祿必然擔君之憂,我身為他的女兒怎能干出有損我北元的事情來呢?所以,天雲大哥,你吩咐的事情恕我辦不到!。」。听了楚心權十分果斷的拒絕,上官天雲並沒有絲毫驚訝,卻見吳痕雨輕聲一笑道︰「心權你錯了,你只想到了前面,卻沒有想到後面。」。「知我者,果然還是你吳痕雨啊!」。上官天雲不禁哈哈一笑。楚心權頓時有些茫然,皺眉想了一會還是覺得一頭霧水,不禁搖了搖頭不甘心的問道︰「哥哥,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是你告訴我吧!」。
吳痕雨淡淡一笑道︰「聖蒼陛下是一個很睿智的人,他懂得在困境中找出路。天雲要的兩份聯名上書,表面上看是會令北元人心渙散,但實質上卻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這兩份聯名上書的結果一旦在刑場上公布,那也就意味著,整個北元都在反對他。而平息的此事的最佳方式便是讓兩名皇子主動認錯,並且得到應有的懲罰。聖蒼不是傻子,在這種時候他只要放了項元,並且對兩名皇子略施小懲,便能體現出我北元王法之公正,皇帝的剛正不阿,以及胸襟的廣闊,這樣的一個皇帝,誰不喜歡?再加上此後的兵閱大典,該擔心的就是其他三國了。」。
「呵呵,破而後立!天雲大哥果然高明,這樣一來既能救出項元大哥又能替他出一口氣,還可以讓我北元的威望大振,真可謂是一箭三雕啊,令心權不得不佩服!」。楚心權歡心一笑,不禁贊嘆道。上官天雲搖了搖頭,道︰「我也想看看辛遲他該如何說服陛下處治兩位皇子。」。
「那事不宜遲,我們兵分三路,趕緊開始吧!」。楚心權趕忙叫道。吳痕雨與上官天雲兩人皆點了點頭,三人隨即打開房門便要往外走,卻見一道淡青s 的身影堵在了門口,眾人忙定楮一看,來人竟是希歲。
「都商量好了,那我們就行動吧?」。希歲微微一笑道。「我們?您是準備和我們一起出發嗎?」。上官天雲猶是不解的問道。希歲點了點頭道︰「項元被那兩個小王八蛋欺負成那樣了,我這個做師傅的總該表示表示吧,不然人家還以為我死了呢!」。楚心權一時忍不住不禁撲哧一笑,希歲若無其事道︰「笑什麼,人家都把我徒弟欺負成那樣了,還指望我對他客氣?」。「呵呵,太好了,有希爺爺在,我們做起事來就快速多了,那我們現在就去。」。吳痕雨激動的叫道。忽听上官天雲道︰「慢!既然這樣,那麼念楠他們也可以趁這次的機會大鬧一番,真正的重見天r 。」。听罷吳痕雨眼楮頓時一張,激動不已道︰「說的對,既然這次的目的就是要逼迫聖蒼顯示博大的胸襟給所有人看,他也一定不在乎再寬恕他們俘虜的身份。」。「心權你把此事說給你娘听後,就去無歸林找念楠他們,將此事說清楚,並讓他們先暫住將軍府里,等待明r 午時殺入刑場!」。上官天雲一聲令下,楚心權頓時歡快不已,總算是有機會讓他們真正的活在陽光下了,而他們七年來的努力也將會在明r 綻放出最絢麗的光環,她怎麼不激動?于是來不及回答上官天雲的話便轉身向外跑去。
「妙啊,果真是妙啊!上官天雲,吳痕雨你們兩個可真是我北元之幸啊!」。希歲哈哈一笑道听罷,吳痕雨與上官天雲兩人不禁互看了一眼,皆微微一笑。
話分兩頭,馬迎雪趕到長安城時夜幕已然降臨,從草屋一路狂奔到此,如今的她已是大汗淋灕,披頭散發,滿面塵土,狼狽至極,若是不細看,很難認清她就是馬迎雪。停在城門下,她的兩腿已經開始酸軟麻木,她很想靠著城牆好好休息休息,可是她很怕自己就這樣睡過去,從而影響大事,當下振作起j ng神便往哪家客棧跑去。
一進長安,卻見一條條大街上竟然不見一個人影,正覺得惶恐之時,忽見前方,一片黑壓壓的的人群,達數千人之多。「怎麼他們全部都聚集在這里?難道我逃獄的事情被發現了?」。馬迎雪心里不禁有些不安,隨即快步走了過來,努力的擠到人堆的正前面,竟見上官天雲與吳痕雨兩人站在人群zh ngy ng,慷慨激昂的陳述著自己對于北元皇子的不滿,時不時,人群中還爆發出一陣陣激動的掌聲。
「他們搞什麼鬼?煽動群眾起義嗎?這也太大膽了吧!」。馬迎雪心里已經亂成了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在此時忽听上官天雲叫道︰「聖蒼陛下愛民如子,身為百姓的我們都深有體會。各國來使到此,我們都好心招待著,為國分憂。可是南許皇子卻是目中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普通百姓項元,將聖蒼陛下絲毫都不放在眼里,我北元皇子卻是置若罔聞,我們本就是一介草民,本沒有必要計較這些,但是他們竟然還要助紂為虐,胳膊肘朝外拐!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在此,號召長安城的百姓,聯名上書懇求我們英明的聖蒼陛下,處治皇子,放了項元!唯有如此才能顯示出我北元皇室胸襟寬闊。陛下乃仁義之君,能辨忠ji n。為了我北元能長存縱橫大陸,我懇請有識之士走上前來在我手中的白紙上簽下你正義的姓名!」。
一句音罷,全場頓時寂靜無聲,眾人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走上前去。听了他們這最後一段的慷慨陳詞,馬迎雪此刻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心中也大為贊賞。「我來!」。馬迎雪正聲叫道,聲音瞬間便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全場的目光也在同一時刻聚焦于她的身上。由于此刻馬迎雪穿著十分樸素,臉上全被灰塵所掩蓋。眾人自然無法認清她,從其清脆而婉轉音質上可以判斷她應該是個女子。
見其走了過來,吳痕雨與上官天雲兩人皆有些驚訝,他們自然知道她是馬迎雪,她不是應該在天牢里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穿成這個樣子。馬迎雪不顧他們驚訝的目光,便在紙上簽上了十分清晰的兩個字「王瓊」。隨即沖著他們眨了一下眼楮,微微一笑便走入了人群之中。
「都愣著干嘛,一個女子都敢上去簽上自己的大名,為何我們這些爺們卻不敢簽?不要被別人看不起,走!」。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句極為正義的聲音,隨即便有四五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去,一一簽下了自己的名姓。這邊剛停,又听人群中再次傳出一句年輕稚女敕的聲音道︰「都簽了我們還怕什麼,走我們也去!」。音罷,隨即便見數十名青年文人,著一襲白袍大踏步的走了出來,十分瀟灑的在紙上一一簽下了名字。這般一來,終于爆發了所有人的激情。生活在底層的百姓,誰沒有被權貴欺負過,今r 有機會一吐心中的不快,他們怎會放過,當下便有無數人圍了過來,叫嚷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迎雪,你怎麼來了?」。吳痕雨從人堆里擠到馬迎雪的身前,急忙問道。馬迎雪微微一笑道︰「我逃出來了啊!」。「逃出來?!」。吳痕雨大驚不已,趕忙將她拉到一邊,輕聲叫道︰「你怎麼逃出來的,玉兒呢,她沒和你一起嗎?」。馬迎雪搖了搖頭道︰「就我一個人,我本來打算和你們」。「胡鬧!」。吳痕雨突兀一聲大叫,直將馬迎雪到嘴邊的話給嚇回去。隨即便听他憤怒道︰「你怎麼能這樣逃出來呢,簡直胡鬧。你這一走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是逃獄,你是主犯他們便是從犯。這次事情大條了,你怎麼能這麼胡鬧呢?」。听罷,馬迎雪趕忙微微一笑道︰「吳大哥,你放心,我現在見你們都把事情解決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立馬就走,你不要生氣啊!」。馬迎雪不想惹他生氣趕忙轉身就走。
「慢著,你不用回去了,我想陛下也沒有打算真抓你們,估計也不會怎麼關注你們,逃出來便逃出來吧,反正明天一過,一切都應該結束了。」。吳痕雨拉住她,無奈一嘆。听罷馬迎雪喜不自勝的笑了起來,忙激動道︰「吳大哥,那你是不趕我走了嗎?我可以和你們一起了?」。吳痕雨點了點頭道:「只能先這樣了,我一會和心權說說,你今晚就去將軍府里呆一夜,明天和我們一起去法場救人吧!」。「嗯!」。馬迎雪趕忙點了點頭,心中激動道︰終于可以和吳大哥一起了!太好了!
便在此時她忽然想到了草屋中那位貌如天仙的女子,當即慌張不已,隨即道︰「吳大哥,你現在快和我去一個地方,在此之前你得先陪我去藥店買點藥。」。吳痕雨微微一皺眉,隨即道︰「我這邊還要幫天雲,恐怕月兌不開身啊,要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我改天再陪你吧!」。馬迎雪當即叫道︰「不行,人命關天,這邊只是簡單的統計一下人的名字就行了,天雲大哥一個人足夠了,我們趕緊走吧,要是再遲點恐怕就來不及了!」。吳痕雨見她表情慌亂,心下便知事情可能真的相當嚴重,微微沉思了一刻,趕忙點了點頭,便跟著她快步離開了。
馬迎雪一心記掛著那名女子的安危,深怕有一分一秒的延誤,于是將該買的藥準備好後,她便讓吳痕雨買了兩匹高頭大馬,兩人騎上馬,模著黑快速的向著南門而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便趕到了草屋前。
馬迎雪趕忙跳下馬,快步向著屋里跑去。見此吳痕雨也顧不得拴馬,當即跟了過去。進了屋,馬迎雪立即點亮油燈,見到女子依舊昏迷在床上,她也不禁微微松了口氣,總算人還在。
馬迎雪隨即提著油燈往床邊而來。吳痕雨也是第一時間跟了上來,看著倒在床上的那道玲瓏般的身影,他心里忽然覺得有些不安。隨著兩人一步一步的走近,昏黃的燈光便將女子蒼白的容顏一點一點清晰的展現在吳痕雨的眼前。
「熊倩?」。當一抹燈光終于將女子的容顏完全展現在吳痕雨的眼前時,他的神s 便在這一剎那間呆住了。
吳痕雨頓時慌亂了起來,奪過馬迎雪手中的油燈,三步並成兩步走到了她的身前。濃烈而刺鼻的血腥味頓時迎面撲來,在油燈的照耀下發出呲呲呲的聲響。讓吳痕雨更加坐立不安。他慌忙的將油燈拉近幾乎要貼到女子的臉上,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奄奄一息的人會是熊倩。
拉近到極致的油燈,終于將女子完美而蒼白的容顏完全而清晰的展現在他的眼前。她真的是熊倩。現在的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血跡斑斑,她是把全身的血都要流干嗎?「迎雪我知道你擅長醫術快救救她快救救她要是再晚點就來不及了!」。吳痕雨害怕極了,戰戰兢兢的說完,便趕忙呆呆的站了起來,給馬迎雪讓出一個位子,卻是一不小心,一頭撞在了牆上。而他似乎一點也覺察不到疼痛,只是微微轉過身,繼續走。神情依舊呆到極致,似乎現在站在這里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原來你們真的認識!」。馬迎雪心里莫名的一陣酸楚,一句弱弱的聲音也在不經意間從她的嘴里酸酸的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