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者道 第二章 秘籍

作者 ︰ 哈皮藍貓

()風寒羽頗覺奇怪,卻又想不明白,便將秘籍揣在懷里,提起棍子循樓梯往下走。直下到三樓,他才發現今r 教學樓上格外冷清,教室里竟沒有老師的講課聲,樓道里也是稀稀疏疏的幾個人。他一拍腦袋驀然醒悟︰「今天是星期天啊!難怪學校里這麼靜。」他一路從樓上下來,被遇到的幾個人當做怪物似的盯著看,直看得他渾身上下不自在,于是他走得更急了,前面有一棵大槐樹,繞過槐樹便離宿舍不遠了。

「哎呀!」一個女孩跌在槐樹旁,失聲叫道,「你走路不用眼楮啊?」

風寒羽暗暗叫苦,趕緊道歉︰「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原來他走得太匆忙,又被槐樹擋住視線,在繞過槐樹的時候撞了人,而且當時他下意識地抬起棍子擋了一下,被撞的人肯定要倒霉了。女孩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見眼前的男孩誠心道歉,便也不生氣,反而笑盈盈地道︰「沒關系,我幫你把書撿起來。」

風寒羽撫著胸口暗自慶幸︰「還好,沒出什麼事。」

卻听女孩說要撿書,才發現原來剛才一個踫撞,竟把懷里的書抖落到地上,想到那是三本武功秘籍,心中大叫不好,便搶身去撿書。他飛步撲向散落一地的藍皮書,雙手往上一按。卻听女孩忽然大叫道︰「干什麼呀?你!」風寒羽感覺手下柔柔的,低首一瞧,卻哪是什麼書呀!那竟然是——女孩的手。

「哇!」他迅速抽回手,支吾道,「對不起,我……我……」忽然發現散落一地的並非只有他的書,那七零八落的一堆,更多的是女孩的書。他很快有了措辭︰「我本來是想幫你撿書的,你別誤會。」女孩早羞紅了臉,她一言不發,自顧自地撿起面前的書。風寒羽也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撿起腳下的三本藍皮書,緊緊摟在懷里,唯恐有什麼閃失。

女孩起身,風寒羽也起身,兩個人的目光在瞬間相撞。

風寒羽的心頭不覺一蕩︰「原來她是這般清新月兌俗,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啊!」女孩躲開他的目光,心中暗想︰「這小子的雙眼真是清澈,看來不像是個壞男生。」

女孩很快回過神來,猶自紅著臉從風寒羽面前走過。風寒羽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半晌才挪動腳步向宿舍樓走去。

這下武俠迷得了寶貝秘籍,晚上連覺也睡不著了。當晚,風寒羽便拿出那三本藍皮書來要仔細研究。室友早已進入了夢想,他打開台燈,小心翼翼地翻開了最上面那本藍皮書的一頁,引入眼簾的字讓他大吃一驚。只見其頁所書之字為「漢語言文學系

葉凝霜」。

怎麼可能?他迅速翻開另外兩本書,卻正是《飄零神掌》和《玄靈鞭法》。他暗自慶幸︰「還好,這兩本沒搞錯。」風寒羽將葉凝霜的筆記和另外兩本書一比較,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武功秘籍的作者正是用普通的筆記本將三種功夫筆載下來,然後包上藍s 書皮。乍看起來,兩者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才被弄錯。

「葉凝霜!是那個女孩嗎?」風寒羽自語道,「看來我還得找到她,要回那本《玄靈棍法》。」

他開始研習《飄零神掌》,才看一頁,便覺此套掌法頗為怪異,其一招一式並無固定的打法,而多有靈巧多變之技。他凝聚心力研習幾頁,忽覺一陣睡意襲來,雙眼似被一雙無形之手強行合上,他再也堅持不下去,合上秘籍沉沉睡去。

也不知什麼時候,風寒羽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竹林之中。幽幽翠竹在稀疏的月光中傲然挺立,仿佛一個個佩劍的戰士。他倏然動身,一掌劈向身邊的翠竹,但聞「嚓」一聲脆響,一節竹子從半空墜下,他的掌緣竟如利刃般將此竹一切為二。

「不!不對!」風寒羽叫道,「不是這樣的,心有飄零意,隨意馭風塵……」

他反復念著同一句掌訣,驀地一轉身,將雙掌齊齊推出,但見雙掌所及,竹子無不迎掌風而折, 嚓之聲不絕于耳。

待他收掌而立之時,滿臉漠然,雙目無神,額頭冷汗涔涔。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此時響起︰「飄零神掌隨意而動,心不靜,則不明。」風寒羽心神動蕩,驀然驚醒。此時天剛破曉,他兀自抱著那本《飄零神掌》,口中喃喃念道︰「飄零神掌,隨意而動,心不靜,則不明……」

從那天起,風寒羽每晚必入夢境,練習《飄零神掌》,第二r 中午便騎車去城外的小樹林,將夢中所學練習多遍,直至令自己心滿意足才肯罷休。

九月七r ,第三十一個夜晚,

風寒羽所在之處是一個落葉飄飛的楓樹林。他默立半晌,遽然出招,右掌凌空一劃,左掌從內翻出,紛飛的楓葉仿佛在剎那間凝滯在空中。然後他將雙掌一合,無數楓葉忽地聚在一起,結成一個大圓球,凌空旋轉起來,轉至極快之時,忽然炸開。那火一般的楓葉宛若煙花綻放,美艷絕倫。

「好!孺子可教也——」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飄零神掌你已練成,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了。」

風寒羽驚醒之時,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吹簫老者的身影,細想之時,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

九月八r 下午,他又去了那片小樹林,剛到的時候,便看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在林中靜靜地站著。他正覺奇怪,那老者忽然移近,雙掌挾風而至,他在倉促間疾出雙掌與之相對,兩掌一觸即分,風寒羽疾退十幾米才站穩,對面的身影卻傲然而立,不動分毫。

「身懷上乘內力,為何不全力使出?」

風寒羽詫然︰「我有上乘內力?」當下氣聚丹田,凝聚著內力,這一試果然出奇,只覺全身真氣流轉,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蓬勃y 出。

「小子,別忘了你說的兩樣江湖至寶。」老者轉身移步,飄然遠去。

風寒羽恍然大悟︰「原來那r 在樓頂之上,老前輩傳給我強大的內力,我當時無法承受才至昏倒。他當真待我不薄,而我卻連他的姓名也不知道。」待要高聲稱謝,卻已不見老者身影。

幾片樹葉在林中翩翩然飄落,秋風一緊,那葉兒在空中轉著圈兒,舞動良久方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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