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褲子的馬必清開始躺在擔架上指揮城衛兵維持秩序,還不忘了讓人抬著他到巨龍旁。他掏出軍刀,狠狠地在龍上砍了幾刀,一方面自然是為了報復,另一反面也是以實際行動向眾人表明,他也是這場戰爭的參與者。要知道,這里的大官可不少呢,此時不表現還待何時。
上官羽來得上官安身旁,正要和他說明情況,可是上官安卻對著他搖搖頭。上官羽會意,站立一旁,不再言語。
這時,蔣大胖子抗著龍頭回來了,他渾身鮮血淋淋,就像用龍血洗澡一般。猙獰的龍頭看上去仍是恐怖非常。
桂公公老遠看著巨龍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蔣大元將碩大的龍頭扛到眾人面前時,他還是忍不住雙腿發抖。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他高呼道︰「好氣勢!這位壯士是何人?」
「我是屠龍英雄的兄弟!」蔣大元自己回答了他。
桂公公臉又露不喜,于是便自作主張的要將這個龍頭獻給皇帝,眾人當然不敢反對。
「這個龍頭額中為何有個窟窿?」夏無病不解的問。
「哦,它應該是掉下來時摔破了腦袋。」蔣大元很認真的說道。
夏無病看著這個大胖子好笑,你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嗎?但是他並沒有再言語。
人群中,突然擠出一人。
「老爺,老爺,不好了!」來人正是上官府上的家奴賈來福,老遠便大叫道。
「何事?為何這樣冒冒失失的叫喚,沒看到這里這麼多大人嗎?有事回去再說。」上官安喝道。
「出了什麼事?來福。」夏無病關切的問道,賈來福本就是夏玉香陪嫁家奴,原在夏家也是很受器重的,所以夏無病也認識他。
「大少爺也在!小姐府上遭了賊,小姐被賊人打傷了。」賈來福仍按夏家時的稱呼稱夏無病為少爺。
「夫人怎麼樣了?」
「二妹受傷了?」
「我娘沒事吧?」
上官安、上官羽和夏無病都大驚。上官安連忙請辭,便和夏無病一起急忙往府中趕。
「寶哥,你照顧他們吧,我回去看看娘。」上官羽焦急的說了一句,就飛快的跟了上去。
「你快去吧,我隨後就來。」
「小伙子,你也去吧,他們就留在我這吧。」花姑看金多寶很著急,便要幫他照顧朋友。
「嗯?你們家都成這個樣子,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呢?」金多寶看著只剩下一半的酒樓說道。
「沒事,我們家後院還大著呢。再說,你看這兩個小女圭女圭都睡得這麼熟了,還能上哪去?」原來敖且和白靈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睡著了,米老頭和花姑一人抱了一個。
「那就多謝了。王兄、蔣兄……」
「金兄不必多言,趕快帶路。」蔣胖子臉s 嚴肅。「朋友有難,豈可坐視不理。」
「好!我們走。」
少年情懷,最是情真。一群少年郎矯健的沖向人群,個個英姿勃發。看熱鬧的人們很自覺的給這群少年讓出一條道路,甚至還有人鼓掌喝彩。也就是這一刻,這群少年郎的形象開始印刻在人們心中。
王彪在這一刻,突然感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風采。甚至有一種領悟,人生,就當如此的意氣勃發,如此的瀟灑激昂。也許是這種少年情懷的影響,他覺得自己的步伐變得飄然,目光變得堅定。
「嗯?前面巷道里有個黑衣人!」注意力一分散,反而讓王彪有了發現。
「什麼?哪里?!」幾人都朝巷道里望去,果然,一個黑衣人隱在黑暗中,一直向人群中張望。
「噓,你們從前後將巷子堵上,我模上去,給他一悶棍。」金多寶打著手勢說道。
金多寶抓著一根扁擔,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衣人。
「吃爺一棒!」金多寶舉起扁擔要砸,可是黑衣人反應極快,金多寶只覺喉嚨一冷,一柄細長的劍已經抵在了他喉嚨上了。金多寶一分神,黑衣人已經來到了他身後,後頸被黑衣人重重的敲了一記,他只覺眼前一黑,腦子一陣暈眩,便跪到在了地上。
黑衣人沒有停留,迅速的朝巷尾離去。可是卻發現窄窄的巷道已經被一個大胖子給堵得死死的。黑衣人轉身便往回跑,可是發現本應該暈過去的那個少年卻和另外兩個少年一起追了上來。黑衣人被前後堵住了。
「我靠,今天真是丟臉丟大了,敲別人悶棍反被別人差點坑了。」金多寶懊惱的雙手合拳。
「白痴,偷襲哪有出言提醒的。」黑衣人並沒有慌張,反而恥笑起金多寶。
「嘿嘿,這是哥的風格,哥會y n謀當是絕不y n險。」金多寶並不受打擊,「你現在是不是該束手就擒了。」
「哼!就憑你們幾個剛斷n i的小娃,讓我束手就擒?」黑衣人將兩手交叉在胸前,並沒有把幾個少年放在心上,而那柄細劍卻不見蹤影。
「哦?你又沒有插著翅膀,難道能從這飛出去不成。可是就算有翅膀,你也插翅難飛,剛剛可是有一頭臭屁的飛龍從天上掉了下來,摔得好慘呢。」
「是嗎?」金多寶驚訝地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自己的身後傳來,驚得一身冷汗。「那我倒要試試你怎麼讓我摔下來。
已經來到金多寶、侯平和王彪身後的黑衣人卻沒有往前離去,而是,在巷道的兩面牆壁上來回彈跳,兩個來回便跳上了高高的屋頂。
上了屋頂的黑衣人並沒有離去,他站屋檐邊上俯視巷道里的四個少年,並對著金多寶搖了搖食指。
「我靠,我這暴脾氣!」金多寶又犯了毛病,「胖子!幫我跳上去,今天要不把他逮著,我誓不罷休。」
蔣大元兩手一端,將金多寶拋上了天空。金多寶借著蔣大元的拋力,一個跟斗,便也落在了屋頂。
黑衣人二話不說,便開始奔跑。金多寶立馬跟上,緊隨其後。兩個人在屋頂上飛奔彈跳,開始了追逐。
追逐了許久,黑衣人無論選擇什麼樣的高難度路線,始終無法擺月兌身後的金多寶。黑衣人便開始加速,身影越來越快。金多寶憋著一股氣,拼了命的跟上,緊追不舍。
一輪朔月下,兩個黑影不停的在屋頂上奔跑跳躍,速度越來越快。地面上的三人已經是累得氣喘噓噓,他們可不能像上面的兩個人一樣直線奔跑,為了跟上兩個人,他們要不停的穿街過巷。現在已經無法跟得上屋頂上的兩個人了,只能望著兩個黑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誒,不行了,不行了。歇會。」王彪一坐在一頭石獅子身上。
侯平和蔣大元也累得氣喘噓噓,也都坐在一戶人家門前的台階上休息。
這時,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少年從門中走出,中年人手上抱著一個縷金的寶盒。
「貴紅啊,一會見到桂公公你可要打起j ng神,你能不能有出息就看這次了!」
「知道了,爹,你都說了無數次了。」少年人顯得很不耐煩。
「爹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你要是…」中年人忽然發現了門前坐了幾個人,立刻把寶盒放到了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中年人喝道。
「馬大叔,我是侯平,我們在這坐一下。」侯平站起來回道,對他身旁的少年笑了笑。
「這麼晚還不回家,坐在我家門口做什麼?還有,這是哪家的死小子,怎麼坐在我家石獅上,豈有此理,難道像我家一直翻不了身嗎?」姓馬的中年人對王彪怒目而視,如果不是手上有東西,很可能就要沖上去動手了。
「對不起,馬大叔,我這朋友初來雲城不懂規矩,還請你見諒。王兄,快快下來吧。」侯平連忙道歉。
王彪從石獅上跳下來,訕訕的嘀咕道,「坐一下石獅就壓得你家翻不了身?這人也太迷信了吧。」
「哼,今天我且不和你們計較,改天必和你父親討教討教,看看他是如何管教子弟,都交些什麼朋友!」中年人氣沖沖的,似乎很介意這件事。「都給我快滾!」
「你!」王彪听著中年人的話很不中听,就要火起。
侯平一把將他拉住,「王兄,咱們還要去找寶哥呢,快走吧!」
王彪狠狠的瞪了中年人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侯平連忙跟上,蔣大元坐在石階上,半天爬不起來,便扶著石獅的腦袋站來起來,跟了上去。
「一群臭小子,改天再找你們算賬。」中年人y n沉著臉,對蔣大元臨走還要踫他家的石獅感到很憤怒。稍微平息了一下,有轉頭對身旁少年說,「貴紅啊,我們快走,晚了,桂公公就休息了。」
少年睜開朦朧的眼楮,「嗯?我們還沒到嗎?」
「死小子,我們才剛邁出大門呢,你給我打起j ng神來!誒,要不是年紀大了,老子一定要再生個兒子。」中年人不禁感慨。
「啊…啊,那您去再生個兒子吧,我回去睡覺了。」
「你給我回來,混小子,你要是不給我長點出息,老子就把你送去做太監!」中年生氣的說道。
少年一個激靈,趕緊乖乖的跟著他老子背後,誰知道他老子失望之下會做出什麼,他可不敢冒險。
在一處密室中,藍芒閃現,一個人影從中跌了出來。剛一落地,便連連吐血。
「天十三,為什麼你會受傷?而且還是通過傳送回來的?」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
「都怪那頭該死的饞龍,我讓它在空中等著接應我,誰知它跑去偷吃,結果就暴露了。那頭該死的笨龍也被殺死了。」黑衣人盤膝坐下,垂首回道。
「混蛋,你的龍被殺了!你還有臉回來!」威嚴的聲音震怒道。
「十三知錯,但是我把東西帶回來了!」黑衣人連忙把取出血弓,將血弓舉過頭頂,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停頓了很久,威嚴的聲音才響起。
「罷了,能在雲城將東西帶回來,也算是功過相抵,這次便不予追究你的過失,我會再幫你找一頭飛龍的,你去吧。」
黑衣人離去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哼,現在地界真的是墮落了,這樣的人也配做龍騎士?」
「一頭龍而已,死就死了唄。嘻嘻」另一個聲音說道,但是威嚴的聲音卻沒有回應,密室又恢復了寂靜。
雲城還在繼續著狂歡,本應該沉睡的時刻,卻因為一頭龍,刮起了一道龍卷風。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在絞盡腦汁,還有人在不停地奔跑。今夜,雲城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