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只有身為玩家的他才知道,在博拉德任何一個非覺醒者的單位其生命值只有固定的10點,而「吞噬」那10%生命上限加上10點固定值的傷害基本可以秒殺掉任何一個普通人。
這三個佣兵當然不會例外。
「現在才走,晚了!」
丹尼y n冷地聲音回蕩在大廳內。他後退幾步,讓自己保持在一個比較安全的範圍,旋即發動了盛筵的「吞噬」。
只見丹尼食指向前一點,砰地一聲,纏繞于丹尼手指上的黑焰如彈珠般朝著三位佣兵彈sh 出去。
準備撤離的三人一直保持著對丹尼的j ng惕,少年的話音一落入他們耳中便知道事情有變。
他們飛快地轉身,手腕一扭,緊握著的鐵劍便呼嘯地向飛來的黑焰斬去。
雖然不清楚這詭秘的黑s 火焰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但只要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絕不能讓這玩意兒沾到身上,于是三個佣兵這一劍都不約而同地拼盡了全力。
黑焰在接觸到鐵劍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它就像一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小火苗,被飛馳而來的劍身一撞,掙扎地閃動了幾下後不甘地熄滅了。
面對這樣一個情況,三人皆是一愣,黑焰看似是被他們巨力的斬劈給打滅了,如果放在往常,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丹尼這樣的「覺醒者」,對方的攻擊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正是因為太正常,他們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急躁的不安。
強壓下內心不斷擴張的焦躁感,剛才跟丹尼答話的佣兵上前一步,想再一次表達自己的誠意︰「閣下,請不要誤會,我們真的……」
話聲僅僅開了個頭便戛然而止,這名佣兵如遭電擊,他的脖子暴滿青筋,臉s 更是突然漲的通紅。
大漢驚恐地發覺自己的力氣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從自己的身體里飛速流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拼命地嘗試調動不受控制的力量,可惜他的作為非但沒能起到挽回敗勢的效果,反而加速了消融的進程。最終,伴隨著力量的流失殆盡,漸進模糊的意識也跟著一分分地瓦解崩塌,然後轟然倒地,他就這樣死了!
另外兩人同樣是當場斃命。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丹尼技能「吞噬」所化的黑s 火焰!糾正一下,黑焰並不是被三人斬滅,而是在接觸鐵劍的剎那消融而入,再以之為媒介,迅速地侵蝕到三個佣兵的體內。
這股力量在進入三人的身體後便化為一股神秘而龐大的能量,瘋狂地肆虐過他們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分,它好似一只饑餓到極點的猛獸,在體內橫沖直闖,然後將佣兵們所有的力氣撕咬殆盡,末了,又如它毫無征兆的出現,消失地了無蹤影。只是它的離開不僅帶走了大漢的力量,也帶走了他的生命之火。
在三人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他們終于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領教到覺醒者恐怖的能力。
只是任他們的經驗如何豐富,如何老道,也料想不到,那看似防御的一擊竟成了自己最後的催命符。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再一次證實了一個道理,當真正直面覺醒者的技能的時候,所有普通的抵抗都將失去意義,它們脆弱地仿若一張一捅便破的薄紙。
三個佣兵們死前那夾雜著不甘和悔恨的神情完完全全地映入了至始至終都沒來得及動一下的羅德和沙爾的眼簾,這帶個他們的震撼超過了平生所見,兩人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三個壯漢,怎麼說死就死了。
丹尼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的黑焰竟然這麼厲害,自覺醒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全力施展黑焰,能取得這樣的斐然的成效也讓少年吃驚不小。
丹尼遺憾地看了看三個佣兵,他無意害對方的x ng命,只可惜他們擋住了自己前進的道路上,那便唯有兵戎相向。
在丹尼出神的時候,另外兩人卻沒有閑著。老羅德先是悄悄地拉了拉身邊的沙爾,然後顫顫巍巍地向客廳大門移去,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動作來期求丹尼不要發現,但這顯然僅是一個不大現實的美好願望。
「如果我是你們就不要再作一些讓人產生誤會的動作。」
丹尼微微拾額,燈光打在他光滑的前額和稜厲的眉骨,那雙漆黑的瞳孔遮蔽在y n影之中,于混沌中閃耀著莫名的光芒。
「尼奧先生,我們有話好好說,您不是要玫瑰莊園麼,只要您肯放過我們,我立馬將莊園拱手送上。」
老羅德額頭上淺壑的皺紋滲出一絲絲的汗水,他有些無語倫次,心里唯一的念頭便是怎樣讓自己和兒子從丹尼的手中逃得x ng命。
如果說老羅德的表現還勉強算得上鎮定,那麼沙爾便已經被丹尼的神威給嚇破了膽。他呆立在原地,臉s 慘白如金,他的視線緊貼著地面,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現在的沙爾只要一對上少年那雙深淵如海的眼神身體便會不听使喚地地顫抖起來。
丹尼低聲嗤笑地說道。
「我想羅德先生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座玫瑰莊園在我到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換了主人,現在你居然還把它當做跟我談判的籌碼,是不是可笑了點。」
其實羅德和沙爾完全不清楚,此時的丹尼並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好。由于出掌能力,丹尼還未能收發自如,剛才對付三個佣兵的招式幾乎將他的能量抽干,再加上之前為他抵擋致命傷的黑焰的熄滅也給身體帶來了不小的反噬,少年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面對丹尼狠硬的態度,老羅德和沙爾的臉s 愈發難看起來。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命運之神仿佛再一次撥動了他的琴弦——一個小插曲突然出現。
早在丹尼進入玫瑰莊園之前,沙爾便已經下令今晚所有人都不得靠近會客廳,可偏偏這個時候,管事桑澤卻像陣風一樣從屋外沖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
中年男人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誠惶,因為跑得太匆忙,他流亮的劉海被風吹地立了起來。
桑澤氣喘吁吁地殺進屋後,先是一愣,隨即奇怪地看著到地上躺著的三個佣兵。
「這三個家伙哪兒來的?」桑澤閃過這麼個念頭,但立馬便被他丟在了腦後,他來這兒可是有要事稟告。
桑澤急忙抬頭看向羅德和沙爾,由于太過緊張,他甚至沒有發覺兩人表情不大對勁。
「老爺,少爺,子爵大人然駕臨我們莊園,現在恐怕已經過了玫瑰小徑了。」
「什麼!?」
听到這一消息讓在場的三人同時大吃一驚。
丹尼絕對是最震愕的一個,眼看他就要把事情搞定,這位艾莫爾子爵怎麼會突然駕臨,而且是在如此敏感的時間點上,會不會太巧了。
緊接著,丹尼開始猜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如果真是那樣,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必須第一時間離開。
相反于丹尼的擔憂,絕望的羅德和沙爾卻好似深陷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絲曙光而顯得激動異常。
在眾人都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事實的時候,屋外卻響起了稀疏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名侍衛和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走進了會客廳。
丹尼不可抑止地將目光在三人身上移去,最終鎖定在最前面的年輕人身上。他雖然從未見過子爵,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判斷。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位年齡只有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是掌握了整個凱哥里爾生殺大權的主宰——艾莫爾子爵。
白皙光潔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紫s 般迷離的眼珠和嘴角那絲淡淡的慵懶呈現出一個帝國子爵應有的孤高與傲慢。
只是……丹尼為什麼感覺到,那隱蔽在他優雅的眼神深處的一絲揮之不去的痛苦和絕望。
「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好戲。」艾莫爾子爵的眼楮在三個佣兵的尸體上掃了掃,他清揚的聲線十分好听,但里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子爵大人。」羅德和沙爾都激動地向艾莫爾子爵撲去,仿佛那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子爵大人,快殺了這個人,他……」沙爾一只手指向丹尼,仿佛已經得救的他心思又活絡起來,馬上想到了借刀殺人。
可惜還沒等他將話說完,艾莫爾子爵那淡漠的聲音便把他打落深淵。
「羅德腦袋一顆,沙爾舌頭一根。」
話音剛落,年輕子爵身後的侍衛便消失在原地。
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沙爾突然慘叫一聲,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股股鮮血卻從他的指縫中噴涌而出。
而老羅德,他在听到艾莫爾子爵的話後便覺眼前一花,然後視線就朝著地面猛然墜落,越來越低,在頭顱滾落地面的剎那,他看見了一個沒有腦袋,不停抽搐的軀體,鮮血正如泉水般從脖子處激sh 出來。
「這是誰?」羅德帶著生命里最後的疑問,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艾莫爾看了看老羅德的尸首和已經暈厥過去的沙爾,輕輕拍了拍他帶著金絲白手套的雙手。
「東西收拾一下,扔外面去。」
「是。」子爵身後的老管家低頭應允。
幾分鐘後,干淨如初的會客廳只剩下丹尼和子爵三人。如果不是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幾乎沒有人會知道剛才在這里發生了什麼。
艾莫爾子爵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他將目光投回到丹尼身上,嘴角掛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我等你很久了,半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