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
樂正龍牙躺在床上看著雜志,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今天是周末,樂正綾回來看他,還有就是同一室的二貨明天就要出院了,這讓他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應陽你明天就出院了吧。」
「是啊,明天就出院了,你也要保重。」應陽正在苦戰,他在用手機玩「逃離古廟」,很考驗反應力和手指的靈活x ng,六天來一直試圖挑戰一千萬。
屏幕上的小人在不同的道路上馳騁,右上角的數字在高速刷新,眼看要突破一千萬大關。
他舌忝了舌忝嘴唇,腎上腺素激增,心髒在躁動,手指快速劃動,像個絕世的舞者在烙鐵上跳舞。
「九百六十萬、九百七十萬、九百八十萬、九百九十萬、一千……」
「老哥,我來看你了!」樂正綾踢開門大咧咧的走進來,後面跟著吃貨少女。
應陽呆呆的看著屏幕,因為樂正綾的干擾,小人沒有即使轉彎而跌落懸崖,游戲gameover。最後顯示的分數是9999999,離一千萬只差一步之遙。
「功虧一簣啊~~~~」
「老哥,他怎麼了?好像一只待解剖的青蛙。」
「八成是沖擊一千萬失敗了吧。」樂正龍牙若無其事的啃著樂正綾帶來的東坡肉。
自打教會了應陽如何使用手機後,那貨就迷上了手游,六天來手機片刻不離身,充電時就拿龍牙的手機玩,搞得龍牙想玩手機時驚訝的發現,所有游戲都神奇的通關了。
「應陽哥哥好,我叫洛天依,謝謝你請我吃包子。」吃貨少女靦腆的說。
「別客氣。」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絲毫不肉痛。
「喂,應陽。」
「嗯?」
「這個,給你。」
樂正綾別過臉把裝有東坡肉的保溫瓶遞向他。
樂正龍牙迷茫了,連東坡肉從嘴里掉落也毫無察覺。腦內開始分析情況,為什麼綾會送東坡肉給這個二貨?難道這個二貨趁我不注意時對綾出手了?難道是跳樓出去玩時?一定是這樣,肯定是尾隨!!絕對饒不了他!!
「應陽你去死吧!!!!」他左腳發力,撲倒毫無防備的應陽。
「喂!你干嘛撲過來?」
「殺了你!竟敢對綾出手,一定要殺了你!」
「出手?我連腳都沒出過,哪來的出手?」應陽不明所以,被動的用手臂防御龍牙的攻擊。
「老哥你先冷靜一下。」
「綾姐姐,什麼是出手?」天依帶著疑問望著樂正綾。
「出手嘛……」樂正綾撓了撓臉,不知道怎麼向純得如白紙的天依解釋,「「出手」就是出手幫助的意思。」
「天依懂了,那天依也被「出手」過。」
場面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天依。
「唔……難道天依說錯了嗎?」天依好奇的歪起腦袋。
「你對她說什麼啊!」誤解越來越大了有木有?
「好啊你,連單純的天依也不放過!今天你非死不可!」龍牙下手加重了幾分,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等等!我就請她吃了頓包子……」
「用天依最喜歡包子做誘餌還說沒有?看打!」
「真的只請了頓包子,不信可以問啊。」
「綾,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真的沒有對天依出手,而且我這是為了道歉。」
「道歉?」
「因為誤會把他打了一頓。」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龍牙如負重釋的松了口氣。
「放心完了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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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開的窗戶送進微冷的秋風,睡夢中的龍牙打了個哆嗦,下意識裹緊了被子。牆上的電子表顯示00︰00,凌晨零時。
昆侖山
青澤洞
洞的盡頭擺列著兩具厚重的青石棺,墓碑上刻的字經過千年的水流侵蝕已經模糊不清。洞里透著刺骨的寒氣,無論是石棺還是石壁上,都披著一層厚厚的白霜。
應陽毫不在乎的坐在墓碑前,身著單薄的道服卻渾然不知寒冷,旁邊放著盛酒的白s 骨瓷瓶。
「阿昆,我來看你了,給你帶來你最愛喝的酒。」他把清澈的酒漿灑在墓碑上,酒液順著墓碑蜿蜒下來,凝結成透明的冰稜。
應陽自己灌了口酒,抱怨道︰「你女兒現在過得很好,有個白澤半獸在照顧她,只是一直叫我「爸爸」讓我很困擾。」小澤一口一個「爸爸」給他造成過很大的誤會。
「對了,映兒的轉世我找到了,叫四季映姬。但縮水得好嚴重。」說道這里,他又是一陣無奈,每次看到映姬那蘿莉體形都是一陣無力感,跟前世完全不一樣啊。
「可惜,你靈魂消散了,無法轉世。不然找到你轉世我們還是兄弟。」
忽然,他眼神變得銳利,像一頭時刻準備進攻的野獸。
「你來干什麼?」他瞥了一眼背後的y n影。
y n影中走出一位帶著面具遮住下半臉的黑衣人,從似水的眼波和凹凸有致有身材上不難看出是個風華絕代的少女。
「好久不見,應陽。」
「尊貴的神界公主,找我這個「災厄」有何貴干?」應陽輕蔑的喝口酒。
少女的肩膀一顫,可以想象她面具後的表情。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放不下仇恨嗎?」
「我做不到。」應陽猛灌口酒,「他們都死了,有時我也想跟他們一起死,但我死不了。我曾試圖封印過去的記憶,但記憶的碎片還在追逐著我,我根本忘不了他們!我做不到,是因為我已經殺紅眼了!」
面對應陽的咆哮,少女只能報以沉默。
看到少女默然,應陽訕笑,收起骨瓷瓶離開,在經過她時說︰「下次,戰場上見。」
少女劇烈的顫抖,但忍住沒有暴露,緊握著右拳。在應陽離開後,她乏力的跪坐下來,面具悄然滑落,露出一張美得不真實的臉,一滴眼淚無聲無息的墜落,在空中凝固成小冰珠,在寒冷的地面上撞得粉碎。
緊握的右手無力的松開,一小片黑s 細鱗從手里滑落,覆蓋住被撞得粉碎的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