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當時你們是從哪里的懸崖掉下去的麼?」劉伝山正自思索著什麼,忽然身側傳來一個淡淡的女子聲音。
劉伝山搖搖頭,又想了想,道︰「不記得了,不過那個懸崖應當是很高的。當時我記得下面全是雲霧,根本看不到底。」
雪千蕁慰言道︰「那應當不難找了,你所說的那位狐仙姐姐應當是住在那附近的罷。」
听雪千蕁這麼一說,劉伝山果然神s 明朗了起來,信心倍增。
他二人在方圓百里內尋了近半r ,眼見雲歸r 開,漸臻正午,卻依舊毫無頭緒。雪千蕁見劉伝山口唇干裂,臉s 泛白,便知定是他余傷未愈卻強自支撐。
「要不我們去甚麼市鎮打听一下罷,如果附近有這麼高的地方,肯定會有人知道的。」雪千蕁道。
劉伝山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御劍下沉,為避人耳目,他們落在一處偏僻的山林內。劉伝山身子不適,只覺得腳下一吃力,向後踉蹌了半步,險些栽倒在地。
望見雪千蕁略帶關切的目光,他強笑一聲道︰「我沒事的。」
雪千蕁一怔,微微點頭道︰「走罷。」于是當先行走,劉伝山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二人始終沒有並肩而行。
下得山林,眼前呈現出一條平坦的南北大道。雪千蕁微一躊躇,選了徑直向南的方向,劉伝山御劍半r ,早已頭昏眼花,哪里辯得清方向了,但跟在師姐身後,總不會有錯的。
約莫半個時辰後,道上已有人煙。眾人望見雪千蕁冷艷傾世的容貌,或多或少會投以目光,頗為不禮貌。不過雪千蕁深山修行,涵養極深,當下只當沒有看到而已。
劉伝山見雪千蕁對于這些路人視若未睹,走近了雪千蕁,問道︰「師姐,為什麼不問問這些人啊?」
雪千蕁頭也不回地說道︰「方才前面不遠應有市鎮,我們先去鎮上罷。」
劉伝山雖然不明白這冰霜美人為何執意要去鎮上,但他也不敢忤逆,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後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前方果然出現了樓宇閣軒,坐立于道旁兩側,此處果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市鎮。但是卻無人臨街,眾人莫不是閉門不出,便是門窗緊鎖。
雪千蕁四顧一眼,眉頭一皺。忽然望見前方一間客棧的門半掩著,便徑直走了過去。劉伝山發覺鎮上諸般怪異,心中倒也頗為奇怪,但見前方半掩著門的乃是一家客棧,正好他肚子也餓了,不如先去吃一頓午飯,養足了氣力後便不會力乏體虛了。
走入客棧中,只覺一股y n森蕭條漫上心頭,客棧中桌椅排列有序且一塵不染,但是卻沒有一個客人。就連店掌櫃,竟也趴在坐台上酣酣睡著了。
好不容易叫醒了店掌櫃,誰知他竟也是無關緊要地說道︰「二位還是趕緊走罷,咱們鎮上可不太平,我這間店已有五六r 沒人來了。」
雪千蕁冷冷問道︰「你們鎮上怎的一個人也沒有?」
店掌櫃大大打了一個哈欠,懶散道:「前幾r 我們鎮子後山里來了一個豬妖,兩三天的時候便把上山砍柴的樵夫給殺光了,鎮上人生怕它會來鎮上,能走的都走了,其余的便閉門不出。哎,連我的兩個愛子的尸骨都未全吶。」
听他說話的語氣,非但沒有感慨之意,竟也是平平淡淡,仿佛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一般。想來應是他暮年喪子,與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加之他年老體衰無法刃妖報仇血痕,從而導致了j ng神渙散,萎靡頹唐。
雪千蕁望了一眼劉伝山,繼而轉身道︰「勞煩掌櫃為我們下廚做一頓午膳,下午我們便去將那豬妖除了。」
店掌櫃矍然一驚,驚道︰「當真?!」他這才看清來人,忽的又泄下氣來,悻悻道︰「就你們兩個人,哪里是那豬妖的對手?」
雪千蕁臉s 掠過一絲怒意,但未發作。
店掌櫃頓了頓,又道︰「好罷,念在你們光臨本店,老夫便去給你們準備飯菜罷。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二人,飯後應當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說罷他便徑直走入了後堂,應是準備飯菜去了。
二人互望一眼,雪千蕁當先來到桌前坐下,淡淡道︰「下午你便留在這里歇息罷,我去將那為禍蒼生的豬妖除了。」
听得‘除妖’二字,劉伝山j ng神立馬便振奮起來,道︰「師姐,我也要去。」
雪千蕁微微一怔,道︰「你身子還未復原,還是休息休息的好。」
劉伝山興致勃發,道︰「我先前覺得身子沒力氣,那是因為我那麼多天沒吃飯太餓了,待會兒吃完飯肯定就有力氣了。」
雪千蕁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這一頓飯雖然菜式較為豐盛,但是口感遠沒有登徒子所做之妙,若是讓劉伝山評價的話,也只能說是一般般勉強果月復而已。
二人結賬後出得客棧,只見天空灰蒙蒙一片,竟是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雨勢柔緩,輕如辰砂。
待他們二人漸行漸遠,終于被朦朧的水汽遮沒。只見從他們二人過來的方向,又出現了四個人影。
秦蒿等三人自從萬人壽手中逃過一劫後,便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此時他們三人均換上一身光鮮的衣著,與柳絲絲並肩而行。
「這什麼鬼地方,竟是一個人也沒有!」秦蒿四顧一眼,罵道。
柳絲絲倒不以為意,玉指一挫道︰「前面有一家客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罷。」眾人中,因柳絲絲那r 莫名其妙的救了虎三牢等人的x ng命,眾人對她可謂感激涕零。所以四人同行,一向以柳絲絲馬首是瞻。
三人推開半掩著的大門,大步走入店中。只見店中擺設雅潔,卻無一名客人。柳絲絲面s 一y n沉,正y 拿那掌櫃的發問,黃老兄趕緊拉住了她道︰「讓我來罷,我跟這家店的掌櫃有交情。」說罷,他便徑直來到櫃台前,將酣酣而睡的店掌櫃喚醒。
「掌櫃的,你還認得我麼?」黃老兄笑道。
那店掌櫃神s 茫然的望了黃老兄一眼,繼而微微一動,使勁揉了揉眼,矍然而驚道︰「你!」說罷起身作揖,「我的大恩人吶,老夫盼了幾十年,你總算是又來了!」
黃老兄拍拍他的肩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們今r 路過此地,還勞煩掌櫃的為我們準備一頓午膳罷。」
柳絲絲望見黃老兄竟和一名素昧平生的店掌櫃交談甚歡,心中好奇,問道︰「虎三哥,你們難道認識那個店掌櫃的麼?」
虎三牢砸吧砸吧嘴,道︰「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嗯那時有伙強盜山賊橫行于世,擄掠到這個地界的時候將店掌櫃家中兩名幼童擄走,威逼他以三千兩黃金去贖回膝下愛子。後來我們三人正巧路過這里,來到客棧的時候發現店掌櫃已經絕望上吊了,若不是小黃他手疾眼快將他救了下來,只怕他已經投胎了罷。」
「後來我們便順手除去了那伙強人,將他的愛子救了回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那伙強盜是什麼梅峰寨的人,本來我們是打算一鼓作氣將那破寨子也給滅了,不過我們怕惹出太大的動靜,驚動了正道諸人,此事便放下了。」說罷連連喟然嘆息,似是對于未能除此禍根而追悔莫及。
柳絲絲嘻嘻一笑道︰「不勞煩虎三哥了。前段時間我與他便已將梅峰寨給滅了。」
虎三牢微微一愕,萬萬想不透為何談論殺戮,柳絲絲竟是不已縈懷,神情語調似是談笑風生一般自然,仿佛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桃李女子不應是這樣冷酷無情之人。
正自想著,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哀哀哭聲,虎三牢側臉望去,只見店掌櫃不知為何竟是晤面嚎啕大哭。黃老兄不知怎樣安慰了他幾句,店掌櫃竟又是轉悲為喜,連連躬身作揖,後在黃老兄的一再謙讓下終于止住行禮,快步奔入了後堂廚房中。
黃老兄微一撮唇,回身道︰「我們入座歇著吧,店掌櫃的已經親自下廚為我們準備午膳了。」
柳絲絲當先來到靠窗的一處座前,卻發現此處竟殘留著用畢的碗筷,似是先前有人在此吃飯,但是店掌櫃並未清理。
虎三牢道︰「柳姑娘,我們去後面座罷。」
柳絲絲點點頭,于是隨著虎三牢來到另一處座上,四人席坐。
黃老兄神s 微斂,道︰「這里最近來了一個豬妖,已經殺了鎮上數十人了。所以鎮子上才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衰樣。」
柳絲絲神s 一亮,喜道︰「我們要去除妖麼?」
黃老兄點點頭道︰「店掌櫃的兩個兒子也是被豬妖殺害的,我先前已經答應了他飯後幫他為子報仇,所以他才會這麼殷勤的為我們親自下廚了。」
秦蒿頗為不服氣,哂道︰「呸!你這個好人做得倒真,自己受盡了人家的恭維,到頭來還不是要我們一齊去。」
黃老兄白了他一眼,正y 反駁。柳絲絲搶先道︰「待會兒我們將那豬妖抓來烤了吃,如何?」
三人齊聲稱快,哈哈大笑。先前的一些不愉快登時一掃無遺了。
四人用過午膳後,店掌櫃也不收半分銀兩,且好言相送。邁著蹣跚的步子將他們四人一直送到鎮外後,這才揮手作別。
***
這邊廂,雪千蕁與劉伝山二人已在後山林中搜尋了些許時候,非但沒有發現豬妖的蹤跡,竟是連普通的鳥禽都絕跡了。
劉伝山著實疑惑,搔搔後腦,哂道︰「這里真是怪啊。明明其他地方都有鳥獸,這兒卻偏偏什麼都沒有。」
雪千蕁頭也不回地說道︰「上至太初神獸,下至豺獸鳥禽,凡是生靈皆有靈x ng。若是此地出現了什麼令它們極為可怖的事物,自然便逃得遠遠的了。」
劉伝山這下才明白,原來動物都是害怕居住此地的豬妖才遷徙遠走,這就與鎮上的人一樣。
忽然,雪千蕁倏然止步。只見她雙眼微閉,有肘微抬,玉掌前探,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做什麼。但劉伝山也不敢冒然去打擾她,只得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後等候。
過了一會兒,雪千蕁手肘放下,睜開雙目,道︰「小心了,那豬妖就在附近。」
劉伝山登時噤若寒蟬,當下緊握長劍,轉身四顧了一眼,凝神戒備,生怕豬妖倏然來襲。
不過周圍並無聲響異動,除了他們二人,什麼都沒有。
「它在哪?」劉伝山小聲問道。
雪千蕁道︰「應是不遠處,我們細心點找罷。」
于是二人靠近彼此,小心搜尋著不知潛伏在何處的豬妖。
二人行進一處密林,忽然听得茂葉後隱隱傳來一股有氣無力「唔唔唔唔唔」的聲音,氣若游絲一般,極難察覺。
雪千蕁示意劉伝山不要作聲,二人緩緩接近聲音源頭,生怕驚動了豬妖。雪千蕁止步,謹慎自如的抽出月影劍刃,竟是連半分聲響都未發出。劉伝山不禁對她的深湛修為是敬佩有加,與此同時他卻發現了月影劍刃上兩道顯赫的裂痕交錯,赫然驚心。
雪千蕁手握長劍,手引劍訣正y 當頭一劍斬下。忽然只听得茂業中一陣異動,緊接著便是極快的「哼唧」一聲,一道褐影破馳而出,二人均嚇了一跳,當下分散左右躲避。
只見一只約莫半人大小的異獸,怒面獠牙,皮糙肉厚,竟是一只野豬。那野豬滿身傷痕,尤其是腦門與胸口處的利刃刺痕尤為顯目。腦門的傷口竟隱隱透出一股翠艷的綠s 液體,甚是幽森可怖;胸口處的傷痕中不時仍有鮮血滴落而出,呈暗紅s 。
這異獸受了如此之重的創傷,竟還能行走傷人,實屬罕見。
雪千蕁神s 一稟,喝道︰「小心!」話音未落,只見野豬足下生力,身軀筆直前馳,化作一道褐影攻向**的胸口,**兀自倉惶中提起碧落飛鴻放在胸前一擋,碧落飛鴻碧芒一閃而過,劉伝山只覺得雙手陡然一震,經脈隱隱作痛,當下竟是生生被逼得腳下後挪了半步。
野豬一擊不成,竟也被碧落飛鴻的反挫之力傷到。于是轉而一擊又攻向雪千蕁,雪千蕁見野豬飛身攻來,心中早已有定奪,當軀輕輕一側,瀟灑自如的躲了過去。
野豬又是一擊失手,當下後足猛蹬,雙目緊鎖雪千蕁,似乎都要噴出極怒之火來了。
方才交手,雪千蕁已知這豬妖的實力如何,當下並不慌亂,與豬妖的對峙中,手引劍訣,二指拂過月影劍刃,只見白煙氤氳,須彌間便幻化為三道二尺寒錐,其時攻向豬妖。
豈知豬妖直視寒錐于無物,當子一挫竟又飛身攻來,此次的速度竟是比先前快上了一倍不止。半空中二者相斥,二尺寒錐便如枯藤野草一般被挫敗而下。
與此同時,豬妖已欺進雪千蕁一丈外,已躲閃不及,雪千蕁橫劍相抵,月影劍白煙一騰,雪千蕁臉s 微微一白,終是穩住了身子。
「啪,」
一聲幾段的細響從月影劍上發出,隨之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顫抖。雪千蕁引目望向月影劍刃,只見原本便顯然赫目的裂痕,竟又蔓延了一寸。
若劍身再受創一次,月影劍必會折為兩截。
跟隨于己二十年的仙劍輪遭重創,雪千蕁心中的痛苦自不必多言,當下她沉下心神,緊鎖豬妖的行跡,萬萬不能再次與方才那般托大了。
豬妖與她對峙一陣,發覺並無機會,當下「哼唧」一聲,飛身沖來,雪千蕁趕緊側身避過。誰知豬妖這一次的攻勢竟只是佯攻,身子距離雪千蕁尚有二尺之時忽然急遽轉向,身如飛箭一般攻向了一側的劉伝山。
劉伝山萬萬是想不到此節,加之他道行尚淺,這一次竟是連提劍相抵的時間都不夠了。眼見豬妖就要撞向自己的血肉之軀,一股渾厚如山的颶風撲面而來,劉伝山只覺得手足一軟,無論如何也無法挪動半步身子。
這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劉伝山雙腿一屈,竟是「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有驚無險的避過了這勢若雷霆的一擊。
劉伝山死里逃生,當下大大松了一口氣。這時卻望見那白衣女子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臉上歡喜之意竟猶勝于己。
二人此番終于才將那豬妖的實力模透,當下更是一點都不敢放松下來。每每一人避過豬妖攻擊的同時,另一人大可乘隙反攻,此番配合雖並無巧妙之處,但確有其奇效。
雖然那豬妖皮糙肉厚,難以傷及于體。但所謂滴水尚可穿石,玄門道法奧妙無窮,自是強過滴水千萬倍,殊不知豬妖相較渾石如何?
果然,在二人的緊密配合下,沒過多久,那豬妖的氣力也慢慢弱了下來,主動攻擊的頻率也有所下降。更多的時候卻是雙方互相對峙,正應了那句︰
武林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尚需雙方對峙,因為先出手的哪一方必會露出破綻。所以雙方都會事先準備好足夠的干糧,以免還未打成便被餓死了。
雪千蕁素來冷靜過人,孤身卓立棲霞崖十數載豈是虛惘?當下她屏息不動,全神貫注,牢牢將豬妖的一舉一動鎖在視野內。
劉伝山在廣玄山修行已有三載,于心x ng上的磨礪頗有見效,但終究是不如雪千蕁這般靜如止水。對峙的時候一久,一股心煩狂躁之意漫上心頭,若不是他拼力把持,只怕早就當頭一劍斬下了。饒是如此,他的額頭仍是熱汗滲滲而下。
若是他二人知曉眼前這豬妖的身份,便知大謬不然了。此獸便是鎮守空靈洞的上古異獸----赤彘,先前曾遭重創後竄逃,因其體內傷痛難消,心x ng一反常態、漸臻狂暴,屠戮過不少生靈。所以此時與二人的對峙中,赤彘才會狂暴躁亂,沉不住氣來。
若非如此,赤彘只消片刻時辰便就將這兩個年輕人誅殺了;就算是比上耐x ng,要知赤彘鎮守空靈洞千萬年,他們二人哪里能及萬一?
但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我不是說他們二人就是犬),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見赤彘「哼唧」一聲,二人同時一稟,待y 躲避。誰知赤彘身形一拙,竟是背道相馳,轉眼便躥出數十丈。
雪千蕁手引長劍馳空,道︰「追!」
劉伝山正y 催馳法訣,豈止碧落飛鴻竟早他一步自行出鞘,劉伝山雖不明其里,但也是大喜過望,趕緊跟了上去。
遠處的柳絲絲等人還在山中搜尋豬妖蹤跡,忽然听得半空疾聲而過。四人仰頭望去,只見一道疾影縱橫狂躥,身後一道白影緊跟不舍。
白影之後尚有一道碧影並駕齊驅,並不時伴有低低龍吟之聲。
柳絲絲正自疑惑,正y 發問,卻發覺其他三人均掩面回避,似乎是在躲著什麼。
待白影去得遠了,三人才敢回過身子,齊齊松了一口氣,道︰「幸好沒給她發現咱們!」
柳絲絲心念一動,便知原委,當下撇撇嘴,哂道︰「你們幾人的仇家倒是挺多的啊。」
三人自知無顏以對,當下只是干笑著不說話。秦蒿最後岔開話題道︰「天快黑了,我們趕緊去將那豬妖抓住,不然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虎三牢和黃老兄二人應聲點頭,以示贊同。
柳絲絲見他們三個死對頭竟也有了表現出默契的時候,當下暗笑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