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合園中柳,ch n來似舞腰。那堪好風景,獨上洛陽橋。
一個乞丐模樣的人站在洛陽橋,站在中州劍客徐放飛的家門前,他是厲風行,他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掉徐放飛,還丘家莊一個公道。
厲風行扮成乞丐呆在洛陽橋已有三天,徐放飛從他面前經過至少有七次,其中有五次機會,都可以一擊而中,但他沒有動手。
徐放飛在中州是家大業大,跟丘大成又是多年朋友,如果說只為一只價值不菲的玉佛就滅他全家,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厲風行雖是殺手,卻不喜歡胡亂殺人。
所以在殺徐放飛前,他還要做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那r 滅丘家莊的黑衣人是否真是徐放飛,雖說他手中有徐字玉佩,但不能就此說明,凶手就是徐放飛,除非找到丘小姐口中所說的那尊玉佛。
這三天中,他一直注意著徐放飛的一舉一動,非常留意他的每個生活細節,更加留意徐府的構建情況,巡邏情況。
三更時分,換上夜行衣,悄悄地來到徐府後面的小閣樓,藏在閣樓上方的夾層中,這半個月來,徐放飛每天都會呆在這個閣樓很長時間,每次來閣樓時都會帶上二十名劍手,分散在四周,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夾層非常狹小,藏在里面,連轉身都非常困難,就這樣一直趴著,至少趴了五個時辰,徐放飛終于出現在視線中,終于來到了閣樓。
厲風行更是屏聲靜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想知道,徐放飛來到這個空空的閣樓到底想干什麼。
徐放飛一進閣樓,面s 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閣樓雖說是空蕩蕩的,一眼便能窺全豹,但他還是習慣x ng的四處看了看,在自認為安全的情況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子,輕輕地打開,里面襯著紅綢,紅綢的上面橫放著一樽佛,一樽碧綠s 的玉佛,只有挴指大小。
玉佛?厲風行借著木板的縫隙看到這一幕,內心一緊,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氣息吹起一抹塵土,沿著縫隙飄落下去,掉在那玉佛上。
徐放飛面s 微變,忽地抽出長劍,一招「劍指南天」,沖天而起,直向夾層刺來,當灰塵飄落時,厲風行便知要遭,早有準備,腰身如靈蛇般地一扭,一柄長劍頓時帖肉而過,帶出一絲冰涼。
雙足猛蹬閣頂梁柱,夾層木板相對較薄,難受此大力,瞬間斷裂,而厲風行也跟著跌落下來。
徐放飛此時正抓住劍柄,懸掛在半空,見他如此,猛地抽出長劍,倒轉劍柄,快速向下刺落。
厲風行剛一觸地,便一個側滾,避過致命一擊,也未起身,快速抽出長劍,劃過一道劍光,帶出一縷鮮血,聞得一聲慘叫,徐放飛的右手頓被齊碗斬斷,血如泉涌,而那斷掉的右手仍舊死死地抓著劍柄。
徐放飛左手握著創口上方,盡量減少血液的流動,坐在地板上,雙腳不停地撐著地面,向後移動。
厲風行一個側翻,半蹲在地,盯著徐放飛,煞氣涌現,長劍一揮,徐放飛心中害怕,大叫道︰「你不能殺我,只有我才知道玉佛的秘密!」
但為時已晚,當厲風行听到「玉佛的秘密」這幾個字時,想收劍已然不及,一劍削掉徐放飛的腦袋,鮮血沖天而起,四處飛濺,一顆頭顱滾落在一邊。
看著那個猶在地上打轉的腦袋,暗罵此人廢話真他媽的多,生死關頭,一句「住手」不就行了?
厲風行剛剛站起身來,忽听嘩啦聲響,一條影破窗而入,抓起玉佛便y 朝外逃離,厲風行忽地飛起一腳,踢在徐放飛倒插在地板的長劍上,那劍如月兌弦之箭,激sh 而出,穿過那人的右肩,去勢未竭,帶著那人倒飛出去,釘在閣樓的牆壁上。
正想上前詢問,卻見那人用力一咬,嘴角處跟著流出一縷黑血,竟然咬毒自盡了,好死不如賴活著,自己原本也沒殺他之意,也不知唱的是哪軸跟哪軸。
從那人手中拿過玉佛,邁出閣樓,卻見外面空無一人,那些劍手,在自己與徐放飛相斗時,便已逃離,這也難怪,徐放飛雖然家大業大,但為人卻生x ng涼薄,那些劍手,騙吃騙喝還可以,自然不想為他賣命。
來到城中的一家玉器店,拿出玉佛請掌櫃的簽賞,看看這玉佛到底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掌櫃的結論讓他驚掉了下巴,這玉佛根本就不值錢,只是最普通的翁翠玉雕刻而成,拿去典當都不值二兩銀子。
厲風行這才明白這玉佛值錢的地方,不在這玉佛的本身,而在這玉佛的秘密,但這玉佛又有什麼樣的秘密值得徐放飛去滅人家滿門?
剛才自己所殺的那黑衣人又是什麼來路?他們知道這玉佛的秘密嗎?厲風行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將玉佛收在懷中,走出玉器店。
未走多遠,忽聞一聲驚叫,當返身而回時,卻見掌櫃的已被人劈面兩半,鮮血腸胃散落一地,發出陣陣的惡臭味,創口處異常平整,好鋒利的刀,好快的刀法,好狠的手段,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知道有人在暗中跟隨自己,一股殺意涌上心頭,從掌櫃的懷中掏出一個銅板捏在手中,望效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不經意地站在一些路邊的小攤旁看東看西。
來到效外的竹林,一股濃濃的殺意襲來,游目四顧,卻未見半個人影,深知那人藏在密林之中,慢慢地向竹林走去,每踏一步似乎都踩著自己脆弱的神經。
嘩啦!
一只青竹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激sh 而來,厲風行一個翻身站在青竹之上,足尖輕點,在青竹上快速移動,快到末稍時,足尖快速一點,身形飄起,望青竹來時的方向飛去。
身在半空,又一只青竹快速飛來,身形微變,腰身帖著青竹快速旋轉,來到那人的立足處,一招「石破天驚」劃過天際,匯集成無數的劍光望那人刺去。
那人足尖一點,向後倒躍飛出,緊帖在一棵青竹之上,竹子難受大力,向後深度彎曲,跟著反彈而回,借著反彈之力,吐氣開聲,雙手握刀,當頭劈下。
來勢迅猛,不可力敵,厲風行身形旋轉而起,落在彎彎的竹稍上,隨勢起伏,那人也不怠慢,跟著追擊而至。
厲風行一聲長嘯,彈出長劍,相斗在一起,刀來劍往,十數招後,甚是奇怪,此人的刀法非常簡單,反來復去就是豎劈、橫削、直刺,更奇怪的是明明是把普通的單刀,卻雙手握把,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不似他平時使用的趁手兵器,好像刻意在掩飾著什麼秘密。
暗中盤算著如何將他制住,好逼問玉佛的秘密,所以並未痛下殺手,而是采用游斗的方法,尋找戰機。
那人不明厲風行的心思,見他一味躲閃還道好欺,跟著暴起身形,又是一刀疾攻過來,身懸半空,厲風行看準時機,果斷出擊,劍鞘月兌手打去,正中那人腰眼,受此重創跌落下去。
厲風行飛身而起,將劍鞘又抓回手中,跟著飄落在地,見那人嘴唇在動,害怕他咬毒自盡,快速滑步上前,一腳踏在他的心口,右手側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振,那枚毒丸月兌口掉落在地。冷冷地道︰「想自殺?如果不想身受皮肉之苦,就老老實實地回答幾個問題!」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很茫然地看著他,好像听不懂人話似的,厲風行足底加勁,在他的胸前磨來磨去,那人難以呼吸,一張臉憋成了豬肝s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便密的人在茅房中蹲了兩個時辰一樣。
厲風行見那人一直不語,心頭火起,一邊加勁,一邊怒道︰「你再不說,老子一劍捅了你?」
那人仍是不言不語,厲風行忽地把他抓起來,扔在半空,像蹴鞠一樣踢來踢去,直踢得那人黃膽苦水齊涌在地,始終連哼都未哼,厲風行實在踢得累了,靠在一棵青竹上喘著粗氣,左手撐著膝蓋,右手指著癱瘓在地的那人道︰「你這人倒底是個什麼東西?打成你這樣,竟然連哼都不哼?」
難不成他又聾又啞?敢情自己這半天是白忙活了,想起掌櫃死前慘狀,足尖勾起單刀,一刀送他歸西。
原以為這些人如此重視玉佛,一定會有人前來找自己,沒想到等了半個月,都沒任何動靜,只好暫時將玉佛藏起,等機會再作查探。
殺了徐放飛,算是對丘家莊有個交待了,可師父的仇,卻不知何時得報,自己跟靈霄八劍雖未真個交手,但以他們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身為師父的古劍風,武功高到何種地步,自己連想都不敢想。
想到古劍風,又不由自地主地想到沈傲雪,嘴角不自然地露出一絲苦笑,想起師父臨死前的重托,要將黑風五煞帶入正途,要將七煞門發揚光大,不由自主地掏出那塊黑黝黝的七煞令,看著上面那副手指蒼天的圖,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