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光消失後,我慢慢睜開眼楮。令我心驚的是,這種不可言狀的變化不僅是周圍世界,而且我的大腦和身體內部也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我一生的經歷復雜而坎坷,在我的大腦中儲存了大量的各類知識,經驗和教訓,而這些東西經常在大腦中上下翻騰。在電腦中沒用的內容是可以刪除的。但在我腦中存的這些東西卻無法刪除。他們經常沉渣泛起,不管是否願意也不管是否需要。它們經常互相糾纏在一起,扯不開也剪不斷,好像裝在一個麻袋里的許多活螃蟹。不過現在,仿佛這些活螃蟹一下子都死光了。大腦突然平靜下來。這就是說我的右腦被強烈激發而左腦卻沉默了。我開始觀察四周。四周的變化同樣令人難以言狀。天空y n沉沉沒有了星星和月亮,原來清清的河水現在渾濁而且有漂浮物。空氣中彌漫著尸體的腥臭味。腳下的每方寸土壤仿佛都飽吸了鮮血。雖然,我沒見到任何一具尸體,但顯然這是一片真正的屠場。
「嗚」一聲淒慘的哭聲,女人的哭聲。
「不能吧。」我自言自語地說︰「怎麼半夜三更荒山野外這里還能有我的同類?別是異類吧」可能是我的錯覺。
又一聲長長的嘆息,一聲飽受地獄煎熬的痛苦的申吟。
這回我徹底听清楚了,不是什麼錯覺。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聲音就來自我的身後,距離很近,不超過兩米。能走到離我這麼近的距離,我為什麼沒有察覺?只要轉過身去就可以直接面對她。想到這,我的後背仿佛吹入一陣刺骨的寒風。為了壯膽,我急忙默念:」我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我無所畏懼。」但還沒等我念完一句,我的兩腿一軟,但我還是撐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鎮定下來。這時才看清楚是一位婦人站在我面前。她穿一身黑s 的式樣古怪的服裝,頭上纏著白布,左胳膊挎一籃子,她的面容消瘦憔悴,眼神里充滿抑郁和悲涼.但給我總的印象是她的家境並不貧寒.
「先生,是病了嗎?」她先說話了,口音根本不是本地的山西口音,也听不出來自何處,但說話的內容我听得很清楚明白。
「夫人貴姓,來自何方?」不知為什麼,我有點兒口吃。
「我叫玉娥,家住邯鄲.我丈夫被征當兵,幾年未歸.後听說他駐扎在長平一帶.我想來看看他,但家里不讓出來,說一個婦女自己出來不好,我只好自己跑了出來,到了這里。在路上我听人說這里剛打過一次大仗,幾十萬趙國士兵被殺害.我想其中有我的丈夫,堆集尸體的地方有秦軍把守不能接近,我只好向著那個方向跪在地上哭干了眼淚。我已餓了兩天沒吃東西了,白天不敢走動擔心遇到秦軍,只好夜里想找些東西充饑。剛才見先生在這里我很吃驚。
「先生你是誰?「她有氣無力地問我。
「呃,我是某時代的使者,來此要同趙國建立友好關系。不巧遇上了戰亂,攜帶的貢品,文件和隨從都已失散。我這里還有些食品你先充充饑吧。」說著,我掏出一塊巧克力給了她。
很顯然這是到了ch n秋戰國時代,我是怎麼來的呢?剛才sh 入我右腦里的那道白光是什麼?是鑽進了時空‘蟲洞’還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層面’?這些問題太復雜太深奧還是以後再說吧,先辦眼前的事。
她拿著這塊黑乎乎的東西猶疑了一下,然後送進口里。估計沒感覺到什麼味道就咽了下去。
「你不要再難過了,趕快回家去吧。食品不多了,再不走就得餓死。」我邊說邊收拾東西。
「你家住邯鄲,那好。我也要去邯鄲,我們一同走吧。」
她又長長嘆了口氣說;「我那可憐的丈夫橫死他鄉,我要是男人就一定能給他報仇。」
「是女人就不能報仇嗎?我幫助你,我有辦法。」我很有把握地說︰「不過,你得首先帶我去邯鄲見到你們趙王。為解決白起有些事還需要他。你的仇人主要是白起。其實解決白起並不難,他只不過是秦王的一個工具。而在我們時代就有解決這類問題的先例。當時,發生過一次大規模戰爭。在戰爭中猶太民族有600萬人被殺害。暴行的具體負責人就是納粹‘猶太人清除部’的艾希曼。在戰後,他雖然躲了起來,但最後還是被猶太人抓獲判處死刑。我們對白起也可以采用同樣方法,將他抓獲秘密押送趙國交給受害者。白起樹敵太多為我們的成功創造了條件。」
她認真地听著,後來她說︰「先生的話我雖然不太明白,但我相信,先生不是一個普通人,一定有能力給我們報仇雪恨。」
「白起讓太多的人流了血,現在也該輪到他了。在我們腳下的土地里滲有幾十萬人的鮮血,我們也要把他的血追加進去。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要讓白起血濺長平。」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她問。
「到邯鄲去,盡快見到趙王。我只剩下六塊巧克力了,我們必須在兩天之內達到有人區。」我看她平靜了許多,就想問她有沒有錢但y 言又止,但還是說;「我有錢,但在這里怕是不能用。」
她說,那邊有一個村鎮離這不到一天的路程。在她的衣服里縫有一小塊黃金足夠路上用。原來在他們的時代已經有了銅制貨幣,但形式不統一而且互不通用。所以,出門在外最好是帶黃金。
「那我們走吧,趕快離開這里。」我從容地說。她體態虛弱,走得很慢。這我能理解,她忍受著饑餓和j ng神痛苦。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往前走去。我看著她,心里感慨萬千。「長平事件」對我來說已是遙遠的過去了,但對眼前這個婦女不過才幾十天,而且還失去了親人,我尚且憤憤不平,那麼她呢?一個多麼堅強的女人。在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卡廷事件」有兩萬多波蘭戰俘被殺害引起很多人的憤怒。而這「長平事件」卻是它的二十倍,即使不考慮不同時代的人口數量差別,單從絕對值上看也夠驚人的。這白起太可惡,我不親手殺了他絕不回去。
當我們走在路上時,我想了很多問題。殺掉白起很容易,甚至不須我們c o心,他的政敵知道該怎麼做。但如何將他活著弄到趙國則是最難的。我應該搞一個計劃,訓練並派遣特種部隊到秦國去,抓獲白起押回趙國。以玉娥的名字命名。「玉娥計劃」的關鍵是時機的把握。現在白起手握兵權而且受著秦王的信任。不過,這一切很快成為過去。趙國的使臣正做秦國重臣範雎的工作,白起「趁勝進攻趙國」的提案將被否決,這加劇了他和秦王及範雎的矛盾。白起競天真地和秦王耍起了小脾氣,稱病在家不上班了。只有在這時才是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但這還是以後的事,白起現正躊躇滿志,得意洋洋。不過,這正好給了我們做前期準備的時間。玉娥的j ng神平靜多了。我發現,她將我丟棄的巧克力包裝紙都收集起來,整齊地迭好並用手絹包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東西,拿回去給女兒做頭飾。」的確,這個時代還沒有這麼花花綠綠的包裝紙。
這時我才知道她家里還有一個女兒,看來,她對報仇有了信心。我問她;「孩子多大了?家里還有別的人嗎?」我們坐到路邊暫時休息了一下。
「我有個六歲女兒在家。父親是負責皮革收購的官吏,由于戰爭需要皮革由國家統一管理。家庭經濟還算富裕。如有可能,我全家將用全部財力支持反白起計劃。她語氣堅定地說著。
「不需要個人的經濟支持。執行費用全部由國家支付。我很有把握地說。
「趙王會給錢嗎?」她有點懷疑。
「在這方面,他只要不想丟掉王位和x ng命是不會吝嗇的。我把話向他講清楚,如果不盡快除掉白起,他隨時可能再次率軍進攻趙國。到那時,最大的受害者將是他趙王。」我邊吃巧克力邊說著,同時又遞給她一塊。
我第一次看到她笑了,她笑得是那麼甜美。然後說;「他當然會的,他不是傻瓜。」
到了傍晚,我們來到一個中型村落。周圍是個小平原,路從村中通過。由于沒有什麼戰略和戰術價值,所以村子沒受什麼戰爭影響。路兩邊有不少商鋪,這里的商業似乎還很發達。我和玉娥商量就以父親和女兒出門尋親為由找了一家小店住下。但我遇到一個麻煩問題,住店是要掏錢的,我的錢是有一點但在這里不能用。要她拿錢又不好意思。此時,玉娥拆開衣服的一角找出很小一塊黃金。我堅持用手表換錢付費,那店主很好奇地接過了手表。驚奇地看著秒針的跳動。
「這是什麼?」店主問。
「手表「我說。
「手表是什麼?」
「手表是哦它能告訴你何時干活何時吃飯。」
「那我現在正干活它怎麼告訴?」
玉娥笑著從店主手中拿回了表塞給了我,她還是用黃金付了費。晚上吃飯時問了店小二我才知道,原來這里有不少人還發了戰爭財。這個時代的軍人的武器和糧食由國家供給,服裝和一些生活用品自備。所以,有軍隊從這里經過或在附近駐扎都到這兒裁制衣服,購買生活用品或其他消費。戰爭竟給這里帶來了繁榮。在21世紀有人「傍大款」有人「傍大官」。而這里的人竟傍起了「大兵」。晚餐雖然很粗糙,但絕對沒有污染,而且手工制做完全符合健康標準。早晨,我們出了門發現這里也有早市,熙熙攘攘的人還真不少。有雞鴨豬和狗,也有結伴而行的青年男女。在我們前面的一個小伙子對路邊亂跑的狗發表了評論。
他對他的朋友說︰「人為了爭奪地盤大打出手,勞民傷財還殺了那麼多人。那狗要想佔地盤就方便多了,看中了哪塊地只有往上撒點尿這地盤就歸它了。人要是也這樣就好辦多了。
他的朋友咧著大嘴對他笑著說︰「那你可得好好練練,多撒尿多佔地盤.」玉娥板著臉裝沒听見。但我想這些古人還是有點幽默感的。我們上路了。路上的人漸漸多起來,但他們大多面s 憂郁身上裹著白布,說明他們的家里有人戰死。為了行動方便我換上一套當地的衣服。而我對這套衣服十分滿意。首先,它是天然面料手工縫制,就憑這一條在大商場就標價極高。第二,款式新穎且極富個x ng。穿這套衣服在王府井大街走一圈,回頭率一定很高。我還是第一次穿上檔次這麼高的衣服。我偶然回頭,才發現那玉娥看著我穿著這套衣服的不自然樣子正竊笑.不過路是好走多了。所以,我們很快到了邯鄲。一看就知道這里受戰爭的影響太嚴重了。很多家庭有親屬戰死在長平.秦軍要來進攻的謠言四起.城池在加固,軍隊進進出出調動頻繁.很多百姓正投親靠友,疏散財產.進出城門盤查很嚴.玉娥要我先在城外等她,她說她的父親’上面有人’拿到通行證不費勁,很快辦妥回來接我.我要她快去快回.她走後,我看著來去匆匆的人群心想,既然玉娥的父親在朝里有人,那麼經他介紹見到趙王應當不成問題。但怎麼才能讓他相信我呢?不久玉娥回來了。我們一同到了城門口。她取出一個木牌在守城士兵面前晃了晃,那士兵客氣地請我們進去。城里到處彌漫著緊張氣氛。玉娥先將我請到他的家里,見到了他的父親。由于玉娥已事先將我的情況向她父親做過介紹。所以,她父親見到我時並不驚奇。她的父親看起來比我年輕多了,最多只有四十歲。
他笑容滿面地說︰「有失遠迎,請先生見諒。」
我也客氣地說︰「這種時候打擾您真不好意思。」
「先生旅途勞累,正給你備飯,請稍等。「
「我想還是先洗個澡,換換衣服。「我略帶歉意地對玉娥父親說。他隨即吩咐僕人去準備。我想我已多天沒洗澡換衣服了,身上感到很不舒服。我想玉娥是為我準備飯菜去了,僕人們正為我準備洗澡水。
「戰亂年月,看您的身體和j ng神還滿好,夫人好嗎?」
「她回娘家去了,那里也得準備一下。」
「差事好干嗎?」我關切地問。
他憂慮地說︰「不好干,由于戰爭皮革的需要量很大。供應不上。這次長平一戰不僅人員損失巨大而且裝備丟失也太多。」
「我希望盡快見到趙王,請您找有關部門疏通一下。」
「那好,我盡快安排。如果你有能證明身份的文書就更好了。
「文件和一些財物在路上被亂兵搶走了,現在我只有身份證了。」我將身份證遞給了他。玉娥的父親手拿身份證翻來覆去地看著。他一會看看證上的照片,一會看看我。我說我來自威萊國,名字就是金京城。
「好吧,我去辦。」他很有把握地說。
這時,僕人來說洗澡水已備好。玉娥父親去進宮辦事,我去洗澡。洗完澡後,我仍穿上原來衣服,恢復了本來面目。玉娥來了說飯菜已準備好。我們到了飯廳。因為我已說過我不喝酒,所以桌上沒有酒,其他很豐盛。由于玉娥的家距王宮不遠,飯後不久她父親就回來了。現在他才驚奇地看到了身穿西服革履的我的本來面貌。不過他沒有時間對我的外表發表什麼評論了。他說︰「他到了宮里先將事情稟告了主事官員,那官員仔細查看了我的身份證,並詳細問到我的情況包括容貌,語言,服裝,來意等等。最後留下了身份證,並要他回家等消息。」
但是,在晚餐後七點左右,僕人驚惶地跑進來指著門外說;「相國虞卿來訪。」
當我和玉娥的父親終于弄明白了真是虞卿來訪時,他沖了出去。對他來說地位這麼高的官員來拜訪他還是頭一回。而對我來說虞卿可是在歷史上有一號的大人物。來不及再多想了,虞卿和玉娥的父親已經來了。
儀表堂堂,雍容華貴的虞卿滿臉堆笑,一拱手說︰「這就是金先生吧,能見到金先生真是社稷之福哇。」
我行了低頭禮說︰「相國聲名顯赫,請接受來自遙遠時代的祝福。」。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先生仍代表貴國來趙國修好,足見先生何等看重趙國。」
玉娥的父親急忙讓我們坐下說話。
虞卿憂心忡忡地說︰「秦國可能要大舉進攻趙國,先生此時來訪可不是最好時機。’’
「秦國即將撤軍,幾年之內不會再來了。’’我很有把握地說。歷史明確記載了這一段的戰爭形勢,趙國派人做了範雎的工作,秦王停止了對趙國的進攻,招回了軍隊。
「你能肯定嗎?」虞卿懷疑地問。由于他派的特使還未回到邯鄲,他還不知道對範雎的工作結果。
「你派的人已成功地做通了範雎的工作,他已奏請秦王對趙國停戰撤軍。’’我輕松地說。
虞卿默默地看著我。這是件非常機密的事,其內情只有趙王,他和特使知道。而我在特使還未回來之前不僅知道內情還知道結果,我究竟是神仙還是秦國的間諜?
虞卿拱著手說︰「先生真是神人也。」
看來間諜之說被他否決了。很顯然,一個秦國間諜怎麼敢在他這兒說這些話。
「天下沒什麼神仙,我也不是什麼神人。不過,我希望早些見到趙王。」我笑著說。
「雖然趙王知道你旅途勞累,但還是想明天就見到你,明天行嗎?」他問。
「皇帝明天召見怎能抗旨不尊。但我希望能尊重我們的禮節,見到皇帝時不下跪和最好能坐著說話。」我很禮貌地說。」
「宮廷很重視禮節,這是件大事,我奏明聖上後才能答復。’’虞卿有些為難。
我說︰「可以。但為了不失禮,能否請教相國宮里面還有哪些需要我注意和遵守的規矩?」
虞卿沉思了片刻說︰「我們趙王為人很和善,沒有什麼太多的規矩。倒是有一點需要說明的,就是行見面禮之後,說話時盡量面對王後,優先回答王後提出的問題。」
我欽佩地說︰「貴國如此敬重女士令人欽佩,難道王後也要接見我嗎?」
虞卿點著頭說︰「是的,王後听到關于你的情況後非常想看看你。這在我國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過去從未有過。」
我明白了,王後原來把我當成珍惜動物想看個新鮮。事情決定了,明天來車接我進宮,虞卿告辭了。晚餐時,玉娥去婆家了,她的孩子還在那里。我和她父親聊了起來。我問她父親「看起來這王後地位比皇帝還高,這為什麼?」
他神秘地笑著說:「說來話長。我皇繼位趙孝成王時年齡很小,由其母惠文太後處理軍政大事。當皇上到了結婚年齡時,由惠文太後主持選擇皇後。」
據他說,此事非同小可。高官權貴凡是家有女兒的,那些雖無女兒但親屬有適齡女孩的都想著同一問題,如何讓孩子當上皇後。于是,惠文太後家的來訪客人的數量爆炸x ng的膨脹。門口等待接見的人多得不分晝夜象趕集一樣。需要就是商機,這里先是出現了食品小販,固定快餐攤,後來雜耍藝人也來助興。排隊的順序號成為搶手貨其價格逐r 升。周圍的民房被迅速改建成商鋪。地價,房價,租金暴漲了十倍,招來了大批房地產商,經紀人和房蟲子。由于來訪者都拿著朝廷重臣的片子,為照顧面子太後不得不接見。此時,各大臣之間展開了爭奪,後又演化成各政治勢力之間的激烈較量。眼看著要鬧起政治動亂,太後有點焦頭爛額了。她認為,從大局考慮只能是‘社稷為先,選後次之。’主要是算政治帳[這個太後如果參加‘文革’肯定是‘造反派’而且是響當當的]。這就是說,誰當皇後要看誰背後的政治勢力大。至于她的容貌,氣質,x ng格等等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經過一番激烈較量後,有兩個人月兌穎而出。其一是文官世家,祖父是三朝元老,父親是當朝田官趙福[相當農業部長],姑娘秀外慧中。許多人認為皇後之位非此女莫屬。另一是大將國尉李牧的佷女,但此女是名副其實的‘虎妞’,[虎將之家出虎女合乎邏輯]外表不敢恭維,x ng格乖張粗暴,其凶悍遠近聞名[當時的貴族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遠近聞名可見不一般]。一般來說,象這樣的小姐就不該奢望還當什麼皇後,然而其父母卻要試一把[有點象‘大慶油田’的口號‘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老兩口一商量,決定做做太後的工作。老兩口乘馬車親自到太後府上送上包括絕代羊脂玉壁等名貴禮物數件。
事後,夫人仍不太放心說:「禮是送了,那太後會不會是只吃食不下蛋的雞?」
老爺子瞪了夫人一眼說:」大不敬,你怎敢這樣說太後。」但他的心里還是犯起了嘀咕。
此時的惠文太後正忙于接見來客,個個都來頭不小。再看太後官邸門外更是熱鬧非凡。竟有人聲稱,‘選後等于選國母,是事關社稷的大事,必須公平競爭,不妨來個選美比賽才能真正選出秀外惠中可母議天下的皇後.’說此話的人大有來頭.于是,在太後門前搭台搞起了選美比賽,據主辦人稱前三名可直接參加皇後選拔.不想卻引起了軒然大波,各路美女在相關人員的陪同下雲集這里.為烘托氣氛,各類音樂團體紛紛到場助興.有經濟頭腦的人看中了這里的無限商機也紛紛到此談生意,兜售商品,發布廣告.看來要不了多久這里將成為世界貿易中心了.這里由擁擠不堪變ch ngr n滿為患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選美比賽.趙國要通過這種方式選拔皇後的消息迅速向各地和各國傳播.不久,秦國大使約見相國虞卿當面呈上秦王親筆書信.
信中稱,驚聞貴國選美擇後,為表示趙秦兩國多年之友誼{可惜同志加兄弟一詞當年還沒有發明,否則也必用之},特選派絕s 美女若干名前去貴國參加選後,已于今r 從咸陽出發,近r 可到.另,從近r 起,本國將在秦趙兩國邊境舉行大規模軍事演習,其中將展示最新式戰車.敬請貴國派觀察員參加.本國鄭重聲名,此次軍演絕不針對其他任何國家,尤其不針對趙國的選後活動.但是,我們相信秦趙兩國唇齒相依形同兄弟,秦國所派美女均系出身名門秀外慧中,肥水不流外人田[這21世紀廣為流傳的名句原來古已有之]皇後定能從秦國美女中選出,絕不會旁落他人.為此,本國再次聲明秦國之軍事演習絕對和趙國選後無關。
虞卿心里明白這些所謂美女清一s 都是秦國間諜,讓她們當皇後趙國肯定不戰而降.但他還是強忍著憤怒,禮貌地接過信,在心里罵道’這簡直是訛詐’.但很快,燕國大使,楚國大使.等都來約見,其目的都是一個為了選後.虞卿不敢耽誤,緊急求見太後商量對策.此時,選美活動[稱為’運動’或許更合適]在太後門前正大規模進行.據說青樓界也組團參加.觀眾人山人海.由于組織者朝里有人,所以j ng方不敢取締,只好派出大批j ng力維持秩序.由于青樓界小姐受過化妝,禮儀,舞蹈等訓練,所以,凡是上名次的全為青樓界包攬.j ng方主管田某此時正感冒發燒被太後召去受到嚴厲訓斥,嚇得出了身大汗病竟好了一半。
莊重文雅的惠文太後對田某氣憤地說;」在我門前搞什麼’選美’,參加的都是些什麼人?簡直是傷風敗俗,你給我一查到底,絕不手軟.」然而,田某求功心切也沒細查就將舞台下情緒最激動的一些人抓了起來.正當他興奮地要見太後報功時卻迎面撞上了怒氣沖沖的虞卿.
他狠狠抽了田某一個耳光,厲聲問道,’你可知罪?’
這田某被莫名其妙地抽了耳光,還要回答是否知罪,正當他不知所措時.對方又說話了.
「你好大膽,你知道你都抓了什麼人?」{事後才知道,當朝的高官顯貴,各國使節,包括皇帝本人都微服化妝去觀賞美女.這些人幾乎都好s 前去取樂不奇怪,可惜他們化妝得太象連j ng察都沒認出來.要不是皇帝的保鏢拉著皇帝沖出重圍,他也得蹲班房.}
「小人只是奉太後旨意.」田某用手捂著臉嘟囔著說.
「什麼?你還敢將罪過往太後身上推。太後讓你亂抓人了嗎,太後讓你查清楚再辦。現在,各國外交官員要求立即放人,並提出強烈抗議。而秦國外交官措詞尤其強烈並稱︰如得不到滿意答復則兵戎相見。你看怎麼辦吧?」[為了維護皇帝的威信,虞卿沒提皇帝也險些被抓的事。看來他深知為官之道,這種人即使在21世紀照樣高官厚祿]田某嚇呆了。虞卿示意來人將田某帶下去。[急功求利者戒,此壯士一去兮難歸還了]虞卿趕回宮里。當天,召開了御前會議。參加人有太後,皇帝,相國及當朝各大臣。會議決定;第一,立即停止一切‘選後’活動,釋放所有被抓人員,對被抓各國外交官員深刻道歉並考慮賠償。第二,命大將廉頗和李牧加強趙秦兩國邊境的防務。第三,立李牧之佷女李氏為後。雖然皇帝和黃太師竭力反對[黃太師系皇帝當太子時的老師],但太後及各大臣從社稷安危出發仍確定李氏為後。當太後對皇帝說道,‘當前,秦國大軍壓境。秦乃虎狼之邦,各國均畏之,其對趙國威脅最大,致使趙國社稷不穩,在此危難之際立武將之女為後其意不言自明。你的皇位只要保住將來要什麼美女沒有哇。’這幾句話皇帝不再吭聲了。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闖禍的j ng官田某卻逃過了一劫,原來他對有關的官員都使了錢[此種手段他為官多年豈能不懂,而在21世紀此法更被有些人發揚光大]。皇帝對未來的皇後早有耳聞,知道和她成親有大麻煩。當晚,他找到黃太師商量對策。而太師早已想好對策。月復有良謀,說話當然充滿自信,‘陛下不必多慮,老夫自有妙計,依計而行之則定保無虞。’
老太師拜會了國尉李牧說,‘將軍家的千金即將成為皇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望在大婚之時在洞房之中互相尊重各自的習俗。’李牧微笑點頭同意。剩下的事就是請國師選擇黃道吉r 舉行大婚儀式。然而,皇帝對此卻怕得要命。太師則對皇帝獻以秘計,太師在皇帝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番,皇帝則轉憂為喜。太師笑道,陛下依此計而行,必贏之,以後她就服服帖帖了,到那時陛下便可放手搜尋天下美女收入後宮,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陛下可盡享之。[這樣的老師,出這樣的主意,師德太差,乃教唆犯者也。下面讓我們看看這皇帝是如何依計而行的,該計的效果又如何]。時間過得真快,眼看大婚到了。入洞房時,皇帝心里總有點發怵。[這樣的皇帝不當也罷]然而太師卻胸有成竹,入洞房前,他向洞房平瞟了一眼低聲說,‘再大的老鼠也怕貓,將其縛住後,不妨來個下馬威等她服了,以後的事就好辦了。’皇帝終于進了洞房,帶著蓋頭的新娘跪在皇帝面前溫柔地說,‘陛下萬福‘。這時皇帝笑了。他想,太師說得不錯,再大的老鼠也怕貓[然而,誰是貓誰是鼠現在還不好說]。皇帝挺著胸對新娘說,太師給你家遞的話你可听說了?新娘溫和地說,‘都听說了。長輩們還一再叮囑我要相互尊重各家的習俗。’皇帝高興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家的風俗是‘千福入家’就是用紅s 和金s 絲繩將新娘縛住[諧福音]由新郎牽著[諧千音]入洞房。用這種方法祝福新婚夫婦一生幸福」皇帝想,只要將她捆住,我就狠狠教訓她,等她求饒時再約法十章然後再放開她[這皇帝夠黑的,一般是約法三章可他來個十章,這都是我那同行黃太師出的好主意]。皇帝還帶了兩個粗壯的使女拿著粗麻繩,只等一聲令下即可前去辦事。可就在這時新娘說話了︰「我家也有風俗是‘鎖君入貴’就是將新郎鎖入瓖滿‘富’字的櫃子[諧貴字]之中,以此祝福新郎永遠生活于富貴之中」。皇帝這時才注意到旁邊放著一個瓖滿了金s 富字的櫃子,上面還掛著一把黃金的大鎖。櫃子的尺寸勉強能裝下皇帝。皇帝想在這個櫃子里呆不到半個時辰就得憋死。他剛要發火,只見新娘一揮手說了一句,‘請君入櫃’,從後面走出一位所謂‘小姐’,稱其為‘小姐’主要是從年齡和x ng別上考慮,容貌不好說,但其體形卻極有個x ng,她身體的橫向尺寸幾乎和豎向尺寸相當,上體長且極其粗壯腿卻很短,所以從總體上看象個大猩猩。[我給此小姐起一雅號稱‘0龍一鳳’。因為二十世紀在b ij ng有‘九龍一鳳’之說,那時是指有武功蓋世的九男一女。而這位小姐早就將那些敢和她並列稱龍的男x ng送去見閻王爺了,剩下的武林男x ng都是些見了她就望風而逃的二流角s ,故稱她為0龍一鳳。皇帝往後一看,兩位拿著繩子等著栓人的使女早已被嚇得跑得不知去向。而那位‘請君入櫃’的‘0龍一鳳’卻向皇帝壓了過來。皇帝剛要喊來人但因j ng神極度緊張竟虛月兌了,兩腿一軟昏了過去。新娘叫來了太醫,問題很快解決了,但洞房花燭夜的其他節目就全吹了。
玉娥的父親[以後我稱他為‘皮官’好了]說到這里,情況我全明白了。
晚上,我做好了一切準備,明天去見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