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詛咒 第三章 邯鄲會談

作者 ︰ 公泡泡龍

()這是個很長的夜晚,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了很多問題。白起給中國歷史和秦王朝的統一全國的戰爭造成的負面影響是不可低估的。這就是因為白起首先開啟大規模屠俘的惡劣先例,在人們心目中牢固樹立起秦軍殘暴的形象。其實稍有頭腦的領導人絕不會讓自己的部下干這種蠢事。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的大將李處耘在作戰時,當著眾戰俘的面,選出幾十個身體肥胖者,把他們殺死並將肉吃掉。為此趙匡胤下令處死李處耘。其理由是‘如此殘忍,誰還敢投降我大宋’。趙匡胤是軍人靠兵變當上的皇帝,他的目的是佔領更多地盤和統一全國。如果殺害俘虜只能激起敵人寧死不降,這將大大增加統一的成本和風險。以後趙匡胤曾拜訪過武成王廟,此廟是祭祀姜尚既姜太公的,廟中還有七十二位歷代著名將相排列兩旁,而白起也陪了末座。當趙匡胤看見還有白起後大發脾氣,立即下令將白起像扔了出去。

發布在這方面秦王的智商比趙匡胤差遠了。如果白起在趙匡胤手下當兵,恐怕早就到閻王那里另謀高就了,而秦王卻對白起大加信賴。五十年後,那些‘長平之戰’的受害者的親屬們或許還健在,他們看到了秦王朝在陳勝和吳廣的吶喊聲中土崩瓦解。咸陽宮,阿房宮,秦始皇陵燃起的熊熊大火映紅了天空達數月之久,上百萬的j ng銳秦軍抱頭鼠竄,秦軍戰俘被楚霸王項羽一次屠殺了二十多萬,秦王的子孫在咸陽當眾被斬殺,可以說這是對‘長平之戰’的直接報復。這時他們應當知道了歷史的嚴酷和公正,知道了歷史的詛咒意味著什麼。

發布天終于亮了。一位服裝華貴的慈祥老人接我去皇宮面聖。我後來才知道這位老人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宮廷總管繆賢。我委婉向他提出能否請玉娥和我同去面聖,因為要和皇帝談的問題與玉娥有關。繆賢爽快地答應了。趙國的皇宮豪華但不雄偉,這或許因為我看到的高樓大廈太多了。見到皇帝是在一個不太大的房間里,這完全不象在接見外國大使倒象是接待一個朋友。我拿不出任何能證明我身份的文件,只要能把事辦成,當朋友被接待也不錯。我驚奇地發現,接見我的只有皇帝和虞卿,王後並未出席。後來才知道太後認為王後拋頭露面見一外人不合規矩,王後才作罷。其實我還真想見見這位王後,尤其那位‘0龍一鳳’。皇帝是位年輕人,似乎不到二十歲,很英俊,甚至有些單純。此皇帝名叫趙丹。這使我想起了三十年代的老電影‘馬路天使’那里邊的男主角就叫趙丹。玉娥見了皇帝下跪而我站著低頭行了禮。然後,大家席地而坐。那個時代沒有椅子和沙發,只能坐在墊子上。人的政治地位決定墊子的層數。據說皇帝可坐五層墊子,所以坐下後皇帝的位置比我們要高。奇怪的是,那位絕頂重要的人物黃太師卻未見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在皇帝的婚禮後竟一口氣請了三個月的病假,現在仍閑散在家。在談話中我發現,皇帝對我的‘國家’的情況包括風土人情很感興趣。我突然想到在我的數碼相機里記錄了歌舞,城市風貌等等,讓他看看更能說明問題。于是,我將相機遞給繆賢簡單地說明了使用方法並告訴他這叫相機,他又交給了皇帝。當皇帝看到畫面上顯示的巨大的鐵鳥在空中飛舞,擁擠的城市人頭攢動時,他抬頭看看我。我猜他一定在想,我是怎麼將這麼多人壓縮到這麼小的盒子里的。然後畫面一換,這是我錄制的一段現在的當紅女歌星孫月的歌曲,她在舞台上載歌載舞,穿著現在很常見的露臍裝。皇帝看到後驚呆了,他的眼楮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孫月身體的暴露部分,然而更糟糕的是他嘴里的口水也失了控。我強忍住笑,心想,雖然當了皇帝但畢竟還是孩子。在場的其他人只好等著他看完後再往下進行。然而等了很久仍不見他眼楮離開,

發布我只好提高了嗓門叫了一聲‘陛下’,但仍不見效。看來,我的吸引力遠遠不如孫月,只好等下去了。突然,皇帝抬起頭說了一句令人吃驚的話︰「送客。」

發布一句正經話還沒說怎麼就送客了呢,那我的數碼相機怎麼辦?那里錄了許多我還有用的東西,不行,我得要回來。我剛要張嘴,繆賢看出了我的意思,一步跨過來用手捂住我的嘴。玉娥竟忘了男女有別從我後面用手使勁拉了我一下。然後,他們將我連推帶拉弄出客廳。繆賢對我說,‘皇帝擁有生殺大權,他要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別人想送禮還未必有這種福份。你只要讓皇帝高興,什麼都會有的’。我本來想說的話這一下又都咽了回去。後來我想,這個趙丹的皇位一定來得很容易,生下來順理成章的當了太子,老皇帝死了,他又順理成章的當了皇帝。所以,他對娛樂和享受比政治更感興趣。難怪他錯用趙括造成‘長平之敗’。今後再談問題只好同皇帝周圍的政治家們談了。繆賢安排了公館供我居住,但我堅持住玉娥家,和熟悉情況的人住在一起便于工作。繆賢只好同意。

發布我剛回到玉娥家不久,皇帝的聖旨就到了。一般應當是跪下接旨,但皇帝特準我可以不下跪,站著接旨又不妥,我只好坐著接旨了。席地而坐接旨,我感到有些滑稽,但我還是忍住笑。原來這個聖旨是任命我為‘國師’的。

發布我接了旨,大家都過來表示祝賀。我問皮官[大家別忘了,這是我對玉娥的父親的稱呼]什麼是‘國師’?

發布他說︰「‘國師’沒有明確的職權範圍,可能是個閑職,如果就重大問題皇帝需要你獻計獻策時你的權利可能變得很大。看來,這趙國過去根本沒有‘國師’的編制,皮官也弄不清‘國師’是什麼。他剛才說的話等于沒用。不過,我想這‘國師’一定是國家的老師,當老師我可不生疏。但是,我只不過是物理教師,玩玩政治也不妨。不過,有一點我得問清楚,那就是工資待遇問題。我現在已身無分文,無論如何也得先發一個月工資用用。況且皇帝還拿了我的數碼相機,總得有點表示吧。我把想法告訴了玉娥,沒想到她沉著臉說︰「還是把數碼相機的事忘了吧,免得惹麻煩。至于俸祿的事我可以給你問一問。」我想要問還得快些,我在玉娥家坐吃坐喝一分錢不掏不好意思。後來,還是皮官通過他在宮里的內線得知‘國師’的政治地位和俸祿相當于宮廷事務大臣,即和繆賢相當但低于相國虞卿。數碼相機的事從此不提了。

發布個人經濟問題解決了,下一步要盡快實現‘玉娥計劃’。不過,正當我想要求皇帝再次接見我時,皇帝卻主動傳我進宮了。在去皇宮的路上我想,皇帝畢竟是關心國家大事的,他至少得關心自己的皇位。上次會見雖然沒有談成正經事,那他是被孫月迷住了,年輕人嗎,可以理解。這不,他主動找我了,這回要談國家大事了,正好和他談談我的計劃。到了宮里,由繆賢帶領到了會客廳。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次的會見只要我一人參加,而且除了我和皇帝之外只有繆賢在場。

發布剛落坐皇帝先開口了,「國師來自不尋常的國度,大家都對國師十分敬重,很多事情都要仰仗國師了。」這一下我高興了,皇帝終于要談大事,看來‘玉娥’計劃要開始了。皇帝接著說下去;「我從國師的相機里看到的那個叫什麼」

發布「叫軍事演習。」我急忙說。

發布「不,不,我說的是那個唱歌跳舞的美女叫什麼?」皇帝說。

發布「孫月」我不悅地說。

發布「啊!名字和人一樣美」皇帝感慨地說。我想,這皇帝倒是個情種,當個詩人還行,當皇帝不太合適。皇帝接著向繆賢使了個眼s ,繆賢向外點了一下頭。進來四個人抬了一個很大的箱子,在我面前打開了箱子,立刻照得滿屋珠光寶氣。

發布繆賢指著箱子對我說;「這些都是皇帝賞給你的。」

發布我還從未見過這麼多好東西,如果將這些東西拿到21世紀去,其中任何一件都是國寶,到那時這世界首富就非我莫屬了。由于太受寵若驚,我竟激動得滿臉通紅,說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正當我手足無措時。

發布繆賢湊到我耳便小聲說;「皇帝對你如此厚愛,你可不要辜負了皇帝的信任。」

發布我急忙說:」那當然,那當然。」這時,皇帝的態度突然嚴肅起來,他說;「我對貴國的繁榮和興旺非常敬仰。我們趙國要和貴國建立永久的親善關系。所以,我要任命你為親善大使。將我的御妹嫁給貴國的國君為妻,而將貴國的孫月嫁到我國來為貴妃。這些財寶一半歸你,另一半是御妹的嫁妝。你看」。

發布我終于明白了,原來這皇帝一點兒正經的都沒有,只可憐我那‘玉娥計劃’了。

發布我沉著臉說:「感謝皇帝的信任,可此事王後陛下知道嗎?」

發布龍顏不悅,但他還是忍住了,他平靜地說︰「在邯鄲城外,在風景秀麗的深山老林,我建了一座華麗的別館。孫月來了就可供養在那里,王後不會知道。」

發布有人說中國有四大發明,我看不只四個,難道這‘私設小公館,包二n i’不是發明?難怪現在‘包二n i’這麼流行,原來已有數千年歷史了。听了皇帝的這些話我老大不高興,到處都是王後的耳目,這種事是辦不成的,但皇帝和我的這段對話被王後听到都很危險。後來我突然轉了念頭,心想這件事不妨可利用一下。

發布這樣,我對皇帝說:」白起屠殺了幾十萬俘虜引起我國國民的極大憤慨.他們派我來此就是為了白起.如果我現在就空手而歸則無法向國民交待.陛下想早r 見到孫月就應采取行動生擒白起為受害者報仇雪恨.我願為此獻微薄之力,所帶的生擒白起的可行x ng研究報告和一些裝備在路上不慎丟失,但其細節都記在我頭腦中,現在就請陛下立即下旨組織力量采取行動.」

發布听了這些話,皇帝很高興.他一定想,白起是趙國的心月復大患,他隨時可能帥軍再度反撲回來,打掉他可使趙國轉危為安,還有俘獲白起可為長平之戰報仇雪恨,最重要的是事成之後即可迎娶孫月.于是他堅定地說;既然先生如此深明大義我趙國將頃全國之力確保能生擒此賊.我立即下旨授予先生全權處理此事,並授尚方寶劍,如遇緊急可先斬後奏.祝先生旗開得勝和早r 大功告成.在回家路上我想,今天談話的結果大大出乎我的預料,我感到有點好笑,我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我都糊里糊涂,而那皇上還讓我把孫月給弄來,他想什麼呢?如果真能弄來我也別想再回去了。拐賣人口可是重罪,我一回去最先見到的肯定是恭候多時的j ng察和孫月的怒氣沖沖的丈夫。要是將我弄到局子里去蹲幾天還過得去,要是弄到法院判幾年這輩子就完了。不過,當前首要的任務是將白起的事辦好,然後我就溜之大吉,什麼孫月不孫月的,我倒認識孫月可孫月認識我嗎,這灘混水決不能蹚。只是那些財寶如果不要有點可惜。但是,現在我想上層的門路看來已完全打開,現在就要開始作‘玉娥計劃’的準備。不過一些具體的細節直接去找皇帝不太合適。既然有了尚方寶劍,今後凡是涉及‘玉娥計劃’都去找虞卿好了。這樣剛一到家我立即求見虞卿。

發布虞卿現在還不知道我是從皇帝那兒來。他將我們的會談安排在一間非常豪華的小客廳里。會談時只有我們兩人,這顯得親切而隨便。資深的政治家往往有一種本能的直覺,虞卿隱隱地感到,在我的身上有些不可思意的東西。

發布繁瑣的禮節之後,我開門見山說︰「‘長平之戰’後,經過你的工作使秦軍停止了進攻,但這只是暫時的,他們很快會再撲過來。到那時,你們打算怎麼辦?」

發布虞卿說︰「如果秦軍再來這一次它是打不贏的,白起屠俘震驚了趙國上下及各國,現在趙國全體軍民不分老幼同仇敵愾以逸待勞,啟用廉頗老將,趙國近期的勝利是有把握的。但秦國的力量太強大,從長遠看趙國則非常危險。秦國的目標很明顯,那就是統一諸侯各國,趙國當然也在被消滅之列。’我沉思起來,‘統一’是件無可置疑的好事,它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但是,我來此的目的僅僅是為了白起而決不參與秦趙之間的戰爭。而此時的白起正閑置在家,不久秦王將送他上黃泉之路,這樣白起對戰國時代的統一戰爭已毫無影響。他雖然死定了,但應該給他一個合適的方式,來抵消他在歷史上的惡劣影響。

發布于是我問虞卿;「您的親屬有在‘長平之戰’中遇難的嗎?」

發布他點頭說;「我的兒子參加了那次戰爭,他沒有逃過那場災難。在朝的大臣中幾乎每家都有人在那次戰爭中遇難。可惡的白起.」

發布我說;「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白起在中國歷史上劃了深深的一刀,千秋萬代歷史都會詛咒他。我想,如果把白起活著帶到趙國來你看如何?」他呆呆地看著我,不知道我是認真的?還是說笑話?後來他相信我是認真的,而且我能做到。因為皇帝一定向他說過在數碼相機里看得過的東西,那里不僅有孫月,還錄有一次軍事演習,龐大的黑s 的轟炸機飛在空中,丟下的炸彈在地面上爆炸掀起巨大的煙雲,身穿迷彩服的戰士在坦克的掩護下沖鋒陷陣,如此強大的軍事威力震驚了他們。不錯!眼前這個金先生就來自那個國度!他不僅能生擒白起,而且他還能。

發布虞卿突然跪到我面前,聲淚俱下地︰「為了在長平幾十萬被誘殺的冤魂和我的兒子,先生如能將白起生擒,請接受小人一拜。」我急忙將他扶起,

發布我態度凝重地說;「我已將此事奏明了皇上,聖上已下旨,要我盡快辦成此事並授予尚方寶劍。讓我們協起手來共同為‘長平之戰’報仇雪恨。」

發布「讓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吧!」虞卿興奮地說。這世界如果真有心靈感應的話,那麼此時的白起會倒吸一口涼氣。

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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