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死寂。
「這次我不能逃了麼……?」
我心里一陣莫名的恐懼,就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真槍真刀干一場。不對呀,我為什麼要逃?說不定,該逃的是你吧!
物極必反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怕就怕了,若你這般欺辱與我,總不能站著任你打吧。有句話還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四下打量,怎奈那聲音飄忽不定,完全無跡可尋。酒已然醒了大半,周圍靜悄悄的。我索x ng找了處平坦地方坐下,看你能奈我何。
四周鬼氣森森,y n風陣陣。一個白s 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悄無聲息。周圍的溫度似乎在下降,刺骨的寒意侵襲而來。我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斜眼瞧著那白s 的身影慢慢地靠近。走的近了,才看清是那吊死鬼。
我急忙回頭觀望,若是被那小鬼背後偷襲,那我當真是死定了。母子聯手,看來今夜凶多吉少。
月華如水,四周一片死寂,也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何時,周圍已是殘垣斷壁,零落朽木。影子被月光投映在地上,張牙舞爪猶如沉默的怪獸。坍塌的房屋狼籍一片,遠遠望去猶如一個個隆起的墳包。
我翻身站起,在這片陌生的地方尋找些許的蛛絲馬跡。一切都是徒勞的,滿眼的灰s 告訴我,我再一次踏入了魔域,與這世界隔絕了。
很久很久,我才醒過神來。幾步開外的女鬼靜靜的立著,白s 的衣裙翻飛,慘白的月光下站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該來的總會要來的,我突然淡定了很多,不就是個鬼嘛,我一身武功有什麼好怕呢。我盯著那女鬼,臉上寫滿了不屑。
周圍突然響起呼嘯的風聲,冷冷的吹在身上。在這大夏天里,竟然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翻飛的衣裙猛地一收,在女鬼身後結成網狀,帶著「獵獵」的風聲向著我打了過來。
裙帶如觸角般向著我打來,避無可避。我一聲輕喝,內力流轉,單手迎著疾速打來的裙帶揮去。隨著我手掌的揮出,一股勁氣積聚而起,夾裹著灰s 的浮土如一條長龍般向前撞了過去。
「轟。」兩兩相撞,巨大的力量爆出一聲悶響。隨即,被擊碎的裙帶如雪花般飄飄灑灑的落下。我還沒來的及高興,一個如蛇般的東西穿過紛亂飄落的裙帶碎屑,直向我襲了過來。
我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舉臂格擋。那東西卻靈活的躲過我的手臂,往下一探從我腋下穿過,猛然上揚朝著我的脖子上纏去。我心下大駭,另一只手閃電般後撩。那東西打在我的手腕上,末端直接抽在了我的臉上。
我來不及呼痛,一把抓住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就覺得一股大力猛然向前拉扯。我緊緊地抓住不放,那東西掙了幾掙順勢纏上了我的胳膊。我這才看清,手臂上纏繞的竟然是那吊死鬼的長舌。
我不由得一陣惡心,臉上被打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一種黏糊糊的感覺糊在臉上。再看那女鬼似是極為痛苦,拼了命般搖頭掙動,拉扯的長舌繃得筆直。我下意識地抹了把臉,騰出手來,化掌為刀照著繃得筆直的長舌斬去。
「嗷。」女鬼的長舌應手而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唰」的一聲收了回去,整個身子蹬蹬的後退了幾步,搖搖y 墜。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兩手捂住嘴巴,一臉痛苦的表情。
纏繞在我手臂上的一截,掙扎了幾下,逐漸由猩紅變成灰黑,而後化為灰塵飄落在地上。我後退了一步,揚起手掌扇了扇了鋪面而來的灰塵。現在,該輪到我出手了。
我打定主意,身形一動就要撲上去……。
「桀桀……桀桀……。」一陣干癟刺耳的怪笑傳來,我硬生生剎住剛要沖出的身形,恐懼不自覺地籠罩了心頭。終于還是出現了,望著那個被淡淡的水汽籠罩的小小身影,冷汗瞬間濕透了脊背。
尸魔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只是望了我一眼,便朝著一臉痛苦的女鬼走去。女鬼強笑了一下,向著尸魔伸出了一只手。曾經那是她的孩子,現在還是。尸魔表情平靜,靜靜地立在她面前,對她的親昵毫無動作,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
「現在,你沒有用了。」
我還沒來得及驚駭,就見那如孩子般的尸魔憑空舉起一只手,一身白衣的女鬼突然像是被什麼卡住了脖子,雙腳離地不停的掙扎,雙手捂住脖子努力的想要掙開,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唔唔」聲。
女鬼一點一點地被拉到面前,尸魔仰起小臉望著女鬼,那是他曾經的母親。那女鬼不再掙扎,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只發出「唔唔」的呵氣聲。
我震驚地望著這一幕,將要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猜到了,但我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尸魔的鼻子一陣抽動,沒有一絲的表情。女鬼望著近在咫尺的孩子,這一刻,眼神里充滿了慈愛。但將要發生的事情絲毫不會改變。
女鬼的鼻孔里冒出兩縷白s 的霧氣,尸魔深深地吸了口氣,兩縷霧氣直向尸魔的鼻孔里鑽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霧氣源源不斷地向著尸魔鼻孔里涌去,女鬼的臉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緩慢地老化干癟,而後月兌落露出森森的白骨。原本如玉的白骨又漸漸變黑,「啪」的一聲碎了滿地。
一陣風吹過,煙消雲散,化成了無盡的灰s 粉塵。
尸魔閉著眼楮,雙手張開,就似沉醉在無盡的享受中,像極了過足煙癮的大煙鬼。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一瞬間,心突然莫名的疼了一下。女鬼慈愛的眼神在我眼前閃動,滿溢的愛讓我突然有些心酸。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心里再沒有恐懼,有的只是無盡的憎惡。
尸魔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眸子里閃動的烏光懾人心魄。身後黑s 的披風獵獵作響,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
我迎著他的目光站的筆直,一字一句地道︰
「可憐!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