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城記 第十章 變化

作者 ︰ 雲中小羽

()早間的山中氣息無比清新,如現時這樣天高雲淡、蔚藍如洗的晴r ,更是讓人心情舒暢,j ng神煥發。聞安練氣至今,發現,清晨太陽初升的時候效果最好,尤其是紅r 的第一縷光線暖暖地照sh 在身上時,伴隨著呼吸練氣之法運用,整個身體都仿佛活躍起來。其次是深夜明月最閃亮的時分,如果星光燦爛相伴,那就更完美了。

經過一早上的練氣,現時的他耳聰目明,察看四方,在一柱香的時間內,發現,在接應人來時方向,約百丈開外的地方,那里的長草有三次不規則的抖動。如果是風的話,草肯定是往一個方向動的,若是動物路過,那麼四周的長草都會跟著一起動,如此看來,這里藏的十有仈ji 是人了,有可能就是跟著接應人來的,且這麼鬼鬼祟祟,定是不安好心。

又等了良久,接應人還是紋絲不動,聞安取出一箭,將上面的鐵箭頭折掉,掌握好力度,往接應人處sh 去。

孫虎頭听見風聲,吃了一驚,沒閃得開,被竹箭桿sh 在懷里,隱隱作痛,差點沒有叫出聲來。抬頭張望,發現前方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有個人沖著他小幅度揮手。不時用手指指他腳下的紅s 鵝卵石。

瞬間明白了,他就是狄縣令派過來的接頭之人,為什麼不過來相見呢?已經如此近了。

「為什麼?」孫虎頭張開口型問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聞安心下贊了一聲,這家伙確實機靈。打了個手勢,指了指前方草叢,豎起兩根手指,然後兩只手搭ch ngr n字型。

有人跟蹤,孫虎頭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有人懷疑我,這是隨之而來的念頭,已經是千小心、萬小心,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懷疑,怎麼辦?心下不禁有些憂急。

此時,草從中跟蹤的兩匪良久不見孫虎頭有動作,實在呆不下去了,撥草起身,往這邊快步走了過來。一轉眼,就來到老槐樹下。

「孫大虎,大清早的,你偷偷模模的爬到樹上干什麼?」其中一個三角眼的瘦高匪徒厲聲喝問道。

「哦,陳隊長啊,這麼早就出來溜達啊!」孫虎頭憨憨地說道。

「下來,讓我看看這樹上有什麼,**像守媳婦似的,還不肯下來了。」陳隊長越發聲s 俱厲。

「有什麼?哦哦,鳥蛋啊,我休息一會,搞兩個鳥蛋給少莊主補補呢。」

「別他媽的抬出少莊主來壓我,狗屁鳥蛋!你娘的三天來一回搞鳥蛋,你家養的雞啊,天天下蛋!」

孫虎頭一听這話,眼中寒光一閃,原來早就注意自己了,看來真的是不夠小心啊,站起身來,將一側對著那個陳隊長,遮住視線做了個切脖的動作。口中慢條絲理︰「哎啊,陳隊長說啥呀!小的就是喜歡來這兒看看,吹吹風,偶而搞幾個鳥蛋,多自在啊。可沒干什麼啊。」

「沒干什麼!年初劉老三小隊中伏,只跑回來三個人,大伙說你們命大,我說**的命還真的是很大。」陳隊長的三角小眼寒光閃閃,右手在袖子里抖了抖。

聞安離得並不遠,所說之話盡皆入耳,見孫虎頭做了那個切脖的動作,便在樹干背後將利箭上了弦。

孫虎頭溜下樹去,陳隊長和另外一個小矮胖左右分開,隱然已將他圍住。

微風輕拂,聞安見那隊長袖形之中,似乎暗藏利器,腦海中閃過一念,張弓直sh 三角眼當胸。

只听的「嗖」一聲,孫虎頭扒著樹干回過頭去,陳隊長手撫左側胸口箭尾,眼珠凸出,口中  幾聲︰「果然……是……ji n細……」。右手揮起,露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狠命撲向孫虎頭。

孫虎頭用力一蹬樹干,雙腿飛踢,左腳踢開陳隊長執刀右手,右腳直踢他左胸箭桿,畢竟是傷得嚴重,如此迅猛的來勢,三角眼陳隊長躲閃不及,被一腳踹在地上,箭桿又進了幾分,頓時氣絕。

這眨眼間主客位置顛倒,一旁的小矮胖儼然嚇得呆了,見孫虎頭朝他看來,也不虧為成天亡命的匪徒,反應極為不慢,「啊!饒命……啊!」一聲大叫,轉身就跑,並且知道不遠處有箭手,不停的變向。肥矮的身軀像只皮球一樣滾動,當真是一點不慢。

孫虎頭拔腿y 追,只見一箭從耳畔飛過,直插小矮胖後心。

「好箭法!」低低贊了一聲。

對著幾個大步過來的聞安抱拳道︰「多謝,虧得兄弟及時出手,不然一旦被制住,事情就不好辦了。」

「先處理尸體吧。」聞安對此人身手和應變也甚為佩服。

處理完成,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互通姓名,開始商議對策。

五位莊主出去十幾天了,還沒回。自秋末時在黃林縣劫了個大戶,財貨什麼的都不缺少,最近莊子也沒有大的行動,各小隊自發出去劫搶,也少得多了。孫虎頭廖廖幾句,便將莊子里的基本情況說清楚了。

「你是哪個小隊的?最近有沒有什麼行動?」聞安問道。

「我在少莊主小隊,行動,對,我還真差點忘了,今晚我們要去淮陽柳樹鎮搶糧。莊子里人多,又不事生產,臨近年關,少莊主怕糧食不夠吃。」孫虎頭拍著大腿道。

一個小隊十五六個人,少莊主身手不錯,其余平平。自己加上孫虎頭兩個人,聞安思慮良久,雖有計策,不敢決定。

「今r 殺了兩人,估計我在這兒也呆不下去了,早晚都會被發現,狄大人這除匪大計不成,我怎麼對得起他啊!」孫虎頭自言自語嘆道。

「搶錢、搶糧,我得作多少惡啊,不過這回估計也是今年最後一次了。」

听得孫虎頭這一句話,聞安問道︰「虎頭,憑我們兩人,能對付得了少莊主和其它十余人麼?」

孫虎頭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方道︰「如果事先有準備的話,或許可以。」

「行,那就干!」聞安終于下定決心,蛇出洞不打,難道還等著它回洞麼!再且,殺了小蛇引出大蛇,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計劃雖然非常冒險,但是,想起阿福酒樓甘甜留香的梅子酒,想到那黑瓦紅樓轉眼間化作灰燼,想到王星憶傷心y 絕的淚水狄雲白深皺的愁眉,更主要的是,天生的俠肝義膽,讓聞安絕容不下宵小猖獗。

一番商議約定,東方的紅r 已是金光閃耀,聞安穿林鑽草,向山下潛行離去。

先得去紅花鎮宋康處一趟,給狄雲白寫封信,將計劃一一交待,執行就由狄雲白定了,然後趕往淮陽縣的柳樹鎮早做準備,柳樹鎮在怒焰峰南側三十余里處,離紅花鎮六十余里地,算算時間,可真是不多了。

幸好,這幾天練氣頗有所得,不然百余里地奔波下來,估計骨頭都要散了,更別說再行除匪。

r 落西山,傍晚時分,聞安終于趕到了柳樹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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