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嗤嗤~」
昏迷中的溟羽,下意識地抽動了幾下鼻子。一絲淡淡的清香,驀然闖進了少年的腦海。緊接著,後腦的疼痛,身下的柔軟,淡淡的晨光,同時開始刺激起溟羽的神經。
「哈~~~」打了個哈欠,溟羽終于睜開了眼楮坐起身來。微微環顧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房間,剛剛恢復意識的溟羽不由得微微抽了抽嘴角。
干淨整潔的書桌邊,是一架橘紅s 的梳妝台。同樣淡橘s 的窗簾,在清冷的晨風中,微微晃動著。而此時此刻的溟羽,正坐在屋中唯一的一張柔軟的小床上。白s 的襯衣黑s 的裙子,一套明顯是「市立第三女子高中」的女生制服,靜靜地掛在門口的牆上。
一陣淡淡的香味,在干淨整潔的屋中肆意氤氳著…
微微一愣神,意識到這千真萬確是一間女孩子的閨房後,溟羽額頭上頓時溢出了一片冷汗!一時間,感到身下柔軟的床鋪仿佛也成為了針氈,目前還是純情小處男的溟羽咧著嘴就想要跳下床去。然而就在這時,隨著一陣淡淡的「吱呀」聲,房間的木門被一只縴縴玉手緩緩推開了。
隨意地穿著白s 的吊帶和短裙,美麗的少女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手里拿著兩杯氤氳著濃濃醇香的咖啡,走進了屋中。
「哦,醒來了啊~」
看到坐在床上再次陷入呆滯的溟羽,女孩臉上綻放開了一朵溫柔的笑靨。緩緩走到了床邊,女孩將一個杯子塞進了溟羽的手中之後,便優雅地坐到了寫字台前的椅子里。
手里拿著溫暖的茶杯,溟羽看著衣著隨意的女孩暗暗咽了口口水。看著女孩在空氣中略微顯多的女敕白肌膚,以及女孩臉上單純的微笑,溟羽真的很難想象,這就是那個在昨晚一招放倒自己的那個女孩。
而且,如果沒錯的話,記憶中女孩身上爆sh 而出的光芒,似乎也代表著,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漂亮姑娘,也擁有著和自己同樣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眉頭微微皺起,溟羽的臉上褪去了些許羞澀,漸漸y n沉了下來。
看到溟羽漸漸y n沉的臉s ,女孩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那麼,先自我介紹一下,再向你道歉吧。」
女孩微笑著站起身來,對著黑發的少年伸出手去。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溟月。」
…
「啥???」
溟羽驚呆了。
雖然自己心中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姓「溟」這個古怪姓氏的絕對不止自己一家,可是當女孩自報家門的時候,溟羽不由得依然大吃了一驚。這就是所謂的命運,還是天大的巧合,溟羽不知道。但是看著淡淡微笑著的女孩伸過來的手,溟羽一時之間忘記了該要如何動作…
嘴角微微一抽,名為溟月的女孩額角浮現出了點點冷汗。看著有些呆滯的溟羽,女孩的聲音中帶著點點幽怨︰
「喂喂,雖然我知道我這個姓氏有些古怪,但你也不必這樣驚訝吧…」女孩幽幽然輕聲說道。
「哦不,不是~」慌亂地揮了揮手,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溟羽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女孩柔軟的手指。
「你,你好,我叫溟羽…」
「…哎???」
…
互相交換過姓名,兩個名字听起來十分接近的人,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仿佛也拉進了許多。將椅子搬到了床前,溟月再次略帶歉意地緩緩開口。
「那個,昨天晚上有點對不住啊,對你下了那麼重的手…」臉上帶著淡淡羞紅,女孩有些局促地輕輕頂著食指。但是這句話听在溟羽的耳中,黑發少年的嘴角頓時一陣抽搐。
「喂喂喂,昨天看起來情況很不妙的是你啊有沒有搞錯!!」心中暗暗吶喊,溟羽卻沒有說出口,只是隱晦地抹去了額頭的點點冷汗。
「那,昨天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深深吸了口氣,溟羽不由得問出了這個讓自己無法理解的問題。明明看起來陷入困境的女孩,對自己卻有著那麼彪悍的殺傷力,不由得讓溟羽納罕之間滿是郁悶。
「是這樣的…」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女孩俏麗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我找那幾個人,已經好幾天了。從上周開始,他們就一直在s o擾我最好的朋友。只是沒有想到,好不容易在車上遇到這幾個人,那幾個渣渣居然直接就開始動手動腳的。電視上演的,不是一開始都是先搭話的麼…」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淡淡的紅暈在少女的臉上再次蔓延開來。看來對于昨天的狀況,始料未及的少女並沒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看著面前羞澀地低下頭去的女孩,溟羽此時只想把手里的杯子扔出窗戶,然後再一邊蛙跳一邊大喊三聲!!
「喂!!腦殘也要有個限度啊喂!!!這算是哪門子的給朋友報仇啊喂!!!」
「咕~」狠狠地咽了口咖啡,溟羽用有些發顫的聲音問道。
「那個,然後呢?」
「然後,我對那五個人,動了殺意…」
淡淡的話語,頓時凍結的溟羽的表情。然而,女孩的聲音,卻繼續幽幽地響起。
「引他們進那個小巷,是因為我知道,那里是這個城市最最沒人管的地方。黑幫、毒販,每天每天,都有人在那個又黑又深的小巷中死去。既然他們敢對我最好的朋友下手,又那麼無禮,我便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好好玩弄一次他們!我就是要在他們以為已經得手的時候,再狠狠地反擊他們,讓他們下輩子也不敢為惡!」
用顫抖著的聲音緩緩講述著,女孩深深地低著頭,雙手重重地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柔弱的肩頭居然在微微顫抖著。
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女孩,溟羽先是微微驚愕,之後,臉上緩緩流淌出了一絲充滿了理解的溫柔。
輕輕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女孩不斷顫抖的右手,溟羽的聲音有些低沉︰
「是為了,最重要的朋友,對麼?那麼你,就沒有做錯什麼…」
感受到了少年手上的熱量,女孩低聲地「嗯」了一聲,再次抬起了頭來。淡淡笑意,再次浮現在了女孩原本清純俏麗的臉上。
看到女孩恢復了原狀的表情,溟羽淡淡微笑間縮回了自己的手。
「然後,你就出現了。首先,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追過來。更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擁有著那種力量。看見你火力全開地收拾掉了那幾個渣渣,當時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我,就一時沖動地對你下手了。嘿嘿嘿嘿嘿~~」
在女孩的傻笑聲中眉頭狂跳,溟羽無限郁悶地發現原來自己就這麼當了一次冤大頭,心中一片不爽。但是,已經度過別人無法想象的兩年時光的溟羽,卻沒有發作,而是終于提出了一個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那個,關于這個力量,你,知道些什麼麼?」臉上帶著疑惑,溟羽緩緩抬起右手,一陣空間的震顫頓時緩緩蔓延開來。但是出乎了少年的意料,還不等藍s 的光芒浮現,對面的女孩頓時猛地伸出了手來,緊緊地握住了少年的右手。
「不要!!不要在這種地方雖然發動啊!!」臉上帶著淡淡的痛苦之s ,女孩低沉而急促的聲音讓溟羽微微吃驚。而點點淚花,更是在女孩的眼角,緩緩浮現…看著女孩變化急促的臉s ,溟羽緩緩收回了還沒有發動的力量,帶著濃濃的疑惑看向了對面的少女。
「關于這個東西,我是不是應該和你說,又應該和你說多少,我並不知道。所以,求求你,不要逼我。」女孩的聲音,再次顫抖了起來。但是還不等溟羽接話,仿佛下定了決心,溟月緩緩抬起頭來,面s 嚴肅地看向了溟羽,鄭重道︰
「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話,就去和我見一個人吧。反正現在這個時間,我們也不必跑去學校了不是麼?」
遙遙看了一眼牆上時針已經緩緩指向10的掛鐘,溟羽看著女孩詢問的眼神,重重地點了點頭。
…
作為一座北國小城,雲城市最美麗的季節,應該就是現在這四月時節了。並不是很寬闊的街道兩邊,栽著高大的槐樹,已經開始郁郁蔥蔥地為行人遮擋起了陽光。干淨而清涼的路面,蔚藍而清澈的天空,雲城市雖然並不是非常繁華,卻在靜謐中帶著一絲撫慰人心的力量。
由于錯過了高峰期,公交車之上顯得有些冷清。隨意找了一對座位並肩坐下,隨意地穿著便裝的溟月便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靜靜地一言不發。白s 的t恤,淺藍s 的牛仔褲白s 的球鞋,斑駁的樹影下女孩散發著無法遮掩的青ch n美感,臉上的表情中卻流露著淡淡的哀傷。
回頭望了一眼女孩,溟羽淡淡地嘆了口氣,便移開了視線。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相處,溟羽心中對于溟月的x ng格,也大致有了些了解。在黑發少年的眼中,溟月明顯是一個缺乏心計,沖動直白的女孩。這樣的女孩,不造作,不虛偽,時時刻刻,都將自己的心情掛在了臉上。
而這份直白的特質,對于溟羽來說,卻是那樣的珍貴。
兩年了,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人生中最為美好的高中時光里,溟羽卻是在世人的冷漠和疏遠中度過的。被排斥的少年,在無形之中,已經漸漸開始習慣于將自己的喜怒哀樂深深地埋藏在心中,用冷漠的假面來面對世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在女孩的閨房之中,面對依然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溟月,溟羽卻悄然放下了自己的防備,表情豐富到讓自己現在回想起來都微微吃驚。眼神再次微微瞟了一眼身邊的漂亮女孩,溟羽的心中,卻是莫名地一陣發虛。
「在雲城市這個小小的城市里,知道了我的名字,大概也就知道我就是傳聞中的那個人了吧…」想起自己「名聲在外」的事實,溟羽心中頓時一陣無耐…
「喂,早就想說和你說了,你為什麼好端端地老是繃著張臉啊?難得地長得還算不錯的說…」女孩的聲音,再次拉回了少年的視線。但是仿佛意識到了自己最後一句話的歧異有些大,在溟羽投來的視線中,女孩臉上不由得再次浮現了淡淡羞紅。
心中微微一動,溟羽苦笑著撓了撓頭,試探道︰
「那個,知道了我的名字之後,你,沒有意識到什麼麼?」
微微一愣,女孩在少年期望的目光中,緩緩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在見到你之前,就因為那個人說過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所以我相信,那件事確實不是你做的…」
听到女孩的話語,溟羽原本應該高興的心中,卻不知為何浮現了絲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但是還不等他移開視線,女孩卻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再次緩緩開口︰
「但是,見到你之後啊,就算是那個人不說,我也會在流言之中,選擇相信你哦~」清澈的眼楮俏皮地眨著,在女孩的笑語聲中,溟羽望著身邊的女孩,堅強了兩年的鼻尖,頓時發酸了起來。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溟羽在女孩驚詫卻欣慰的目光中,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發自深心的,明媚的微笑。
微笑著再次轉過頭去,名為溟月的美麗少女望著窗外小城靜謐的風景,臉上的羞紅在無人知曉處,愈加濃密了起來。
…
深藍會所,是雲城市最大的藝術會所。四層高大豪華的玻璃建築,在雲城市平凡的磚瓦房群中特別耀眼。一樓是出售和展覽各種仿品的巨大豪華畫廊,二樓是專業培訓舞蹈的巨大舞廳,三樓則是專門開設了講授幾乎所有種類樂器的琴行式經營,而四樓則是只為會員開放的全雲城市最為高檔的西式餐廳。
總而言之,代表著最高的品味和檔次,落雪閣就像是一座突兀的風向標,高高地聳立在雲城市這一小城的市中心。
附近的街道,綠樹漸少,車流漸多。站在會所門前,溟羽愕然地抬頭看著這座和四周棕灰s 磚樓格格不入的建築,不明白為什麼溟月會將自己帶到這里來。
「好了,別發呆了,進去吧~」微笑著推著少年的後背,溟月將黑發少年推進了會所的大門。
「歡,歡迎光臨!」
在剛剛踏入大門的瞬間,一陣略顯生疏的問候,在豪華大廳的前台緊張地響起。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肩頭掛著雙馬尾的眼鏡女孩正漲紅了小臉看著剛剛走進大廳的兩人。而當看到少年背後的溟月後,穿著襯衣馬夾帶著領帶的女孩頓時更顯緊張,單薄的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眉毛微微一挑,完全弄不明白情況的溟羽撓了撓頭,但是猛然間只听身後的女孩大聲喝道︰
「喂!阿雪你這個小妮子!要是再不好好熟練的話就去四樓洗盤子吧知道了麼??」
看著撲到前台對著名叫阿雪的女孩威嚇式地揮舞著拳頭的溟月,黑發少年差點被這女孩從純情小女生向著御姐的華麗轉身嚇癱在地。但是當他听到阿雪緊接著的回答時,溟羽一時間居然產生了拔腿逃走的沖動。
只听那名名叫阿雪的姑娘怯生生地低著頭,顫聲道︰
「知道了…大姐頭!!」
「咳咳咳咳~~~~」雙臂抱在胸前,溟月故作嚴肅地假咳了幾聲,微微點頭道︰
「知道就好,繼續努力,那個,這個,老板爺爺呢?」
「在…在…在在四樓休息室…」面對大發雌威的溟月,阿雪顫抖著讓溟羽認為她就要休克了!
「好了,這里我先頂著,你去四樓把他叫下來,然後就先休息休息吧~」閉著眼楮做不屑狀,溟月大手一揮道。如蒙大赦的眼鏡女孩阿雪哪里敢怠慢,慌慌張張地「哦」了一聲狂奔向了大廳右側的電梯,不時便鑽入電梯門中失去了身影。
「哼哼~」得意地微微哼了一聲,雙臂抱在胸前的溟月微微轉身。但是當她看到身後已經接近石化的黑發少年後,原本還帶著得意笑意的俏臉,在微微呆滯後「騰」地一聲徹底漲紅了!
「那個,那個,我平時不是這麼凶的,真的!!」看著下巴就要掉到地上的溟羽,女孩滿臉酡紅地囁喏道。
「咳咳咳!!!!」又是一陣激烈的假咳,溟羽終于收起了自己的表情,閉上了眼楮開始玩弄自己額前的黑發…
「啊啊啊啊啊!!!」看著少年不作評價的表情,溟月郁悶地狠狠地跺了跺腳,大聲喊叫著轉身跑進了畫廊的深處,拉開了後面一個房間的門沖了進去,「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瞬間,叫做形象崩碎…
緩緩睜開眼楮,溟羽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開始打量起會所一樓的大廳。進門正對面是前台,右手是三架電梯,左手是一條長長的畫廊。深藍s 的地毯,金s 的小墩子間連著紅s 的麥穗繩立在牆邊。雪白的牆上,一幅幅金邊裝裱的巨幅油畫,整整齊齊地向著走廊的深處排列而去。
微微看了幾幅,溟羽隱隱中覺得,這間會所的老板不僅是傳說中那樣財大氣粗,而且,貌似還很有品味。
沿著畫廊緩緩行去,眼光流離之間,少年猛然在不遠處發現了那副自己無比熟悉的作品…
鮮明的s 彩,勾勒著人物的衣衫和盔甲。細膩的描寫,將人物的憤怒和承受,描繪地淋灕盡致。深棕s 的筆墨,在耶穌的頭頂,描繪著代表受難和無上權力的王冠…
望著荷蘭的繪畫大師「迪爾克•凡•巴布倫」的油畫大作《荊棘之冠》,感受著那無法觸及卻撲面而來的受難和痛苦,溟羽微微張開的嘴,微微失神之間一陣心顫…
為什麼,這幅畫對于自己,有著這樣強烈的,撼動心靈的力量?
「喂!」肩頭被輕輕一拍,少年回過神來轉過頭去。然而剛剛從畫作的意境中解月兌而出的少年,卻再次被眼前的女孩驚得微微出神。黑s 的高跟鞋,搭配著黑s 的西裝裙,黑s 的領帶,白s 的襯衣。黑s 的馬甲,緊緊地束在女孩的腰部,刻畫出了縴細柔軟的曲線,讓黑發少年的臉頰微微發紅。穿著一身正裝的溟月,此時臉上正帶著淡淡的好奇,向前微微探著身子,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
察覺到少年略帶熾熱的目光,女孩臉s 微微一紅,低聲緩緩道︰
「好,好看麼?」
「哦…哦!」眉頭一挑,溟羽慌亂地移開了視線,模著鼻子。
「嘿嘿,我呢,在閑暇的時候就會來這里打工哦,現在也算是會所的一名比較核心的成員了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地方,才像是我真正的家呢…」跟著女孩再次緩緩走向前台,女孩的話語在微微解答了溟羽心中疑問的同時,後半句話卻讓溟羽心頭微微一顫。
「家…麼?」
再次走到前台,溟月在溟羽的注視下,緩緩地走進了台後。但是還不等兩人再說些什麼,隨著一陣低低的電子音,一位白發蒼蒼卻身材高大、面容儒雅的老人,帶著淡淡的微笑走出了電梯。
「溟羽先生,是吧…」對著溟月微笑著點點頭,老人向著黑發的少年伸出手去。
「老夫溟玄,是小月的爺爺。歡迎來到深藍會所!」一身西裝的老人和藹著微笑道。
「又是一位,同姓之人!」臉s 微微凝重,溟羽握住了老人皺紋堆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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