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罪冠 第四章 所謂力量

作者 ︰ 滄藍之羽

()電梯,不斷下落著。微微的失重感,讓溟羽微微有些不適。抬頭看了一眼在身前直直地站立著的老人,溟羽眼光中流露出了一絲異樣。

看起來,老人的年紀,大約也該有八十多歲了。但是老人筆直站立的身體,健碩的身形,卻完完全全地超過了一個遲暮老人應有的狀態。

似乎察覺到了少年的視線,老人微微一笑道︰

「昨晚的事情,小月已經和我說過了。雖然最後的結果讓人有些失笑,但是老夫在這里,還是得略微感謝你幫助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女。」

電梯終于停止了下落,在老人淡淡的微笑中,溟羽跟著老人走進了地下第三層。寬闊的整個房間里,擺滿了柔軟的沙發以及各s 的書架。深棕s 的柔軟地毯,安靜燃燒著的壁爐,給整個房間一種無限溫暖的感覺。

引導著溟羽坐到了一處沙發上,老人微笑著為溟羽倒了一杯暖暖的咖啡,緩緩坐到了沙發里。

「老先生,我到這里來的目的,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吧。現在,我所想要知道的,就是這個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並沒有拐彎抹角,既然溟月將自己帶到了這里,黑發少年看著對面的老人,也便不再繞彎了。

「好吧,那就听我,慢慢道來吧。」微微一笑,老人在茶幾側面的幾個按鈕上,輕輕一按。頓時,一張白s 的幕布,在一邊的牆壁上緩緩拉開。老人早已準備好的視頻資料,緩緩投影而出。

「在人類漫長的歷史中,有著這樣的一群人。和其他的人類相比,他們擁有著極為強悍的力量和戰斗能力,在最為原始最為古老的慘烈搏殺中,往往以一人之力,掌握了整個戰爭的勝負。」

白s 的幕布上,無數描繪古老戰爭的油畫和雕像,不斷地閃爍著。听著老人的講解,看著歷歷在目的歷史中有名的英雄手持利劍的雕像和畫作,溟羽淡淡地點了點頭。

「在現在看來,有著很大的一部分學者認為,對于那些實力超群的古老英雄們的描述,乃是史料夸大的記載。但是有些偏激而狂熱的學者,卻在相信那些記載屬實的基礎上,懷揣著無限的熱情,想要通過自己的研究,解開這重重迷霧的真相。」

「考古學,生物學,基因學,全部被那些瘋狂的學者們運用在了他們的研究中。在上個世紀的大開發和科技大發展時代,就有無數的這樣的學者,頻繁地出現在了一個個考古現場之中。」

泛黃的照片,再次閃過。無數歷史名人墳墓的挖掘現場,無數面帶狂熱蓬頭垢面的學者影像,不斷閃現。微微咽了口咖啡,老人潤了潤喉嚨,繼續道︰

「于是,在本世紀初,在無數學者的堅持努力下,關于那些英雄的秘密,在生物學的層面上,似乎真的可以揭開了。那就是,在人類紛繁復雜的基因庫中,一段特殊的基因組。」

畫面急轉直下,一具人類的身體模型出現在了畫面的zh ngy ng。

「在那些學者的印證下,似乎所有可考的那些英雄,都存在著這樣的一對基因。而貌似真是由于這段基因的存在,人類居然能夠完全控制自己身體的力量,發揮自己身體最深處的潛力。人體的能量,最直觀的存在,就是埋藏在細胞深處的ATP。而擁有著這段基因的人類,似乎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將自己埋藏在細胞最深處的ATP徹底燃燒,從而獲取了超越常人數倍的力量。」

「于是,按照這樣的原理,在研究這種力量的圈子中,我們將這種力量,稱為‘燃魂’。」

「燃魂,麼?」

畫面,逐漸分解。細化到細胞深處的解釋,也終于讓溟羽有了一種醍醐灌頂之感。也許,這樣的解釋,也就可以說清為什麼每次發動能力之後,會產生那樣嚴重的虛弱感。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你因該和小月一樣,屬于那種大胃王的範圍吧…」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老人關閉了投影。而仿佛弄清楚了一切的溟羽,也是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

「嘿嘿,這是因為消耗多,所以攝入也是要增加的緣故吧。」溟羽微微笑道。

「那個,老先生,擁有燃魂之力的能力者,現在很多麼?」有點好奇,溟羽撓了撓頭問道。

「唉,在那段基因組的層面上來說,全球出生時就攜帶這段基因的人,不會超過20人。也就是說,這段基因存在的概率,是極低的三億分之一啊。不要會錯意,凡是強大的天生能力,最終只會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這是數千年來人類歷史的共通之處呢。」看到溟羽微微驚訝的面龐,老人開口解釋道。但是溟羽剛剛露出了一點明白的表情,老人卻臉s 一沉,話鋒一轉。

「但是啊,事情,卻並不是這樣簡單就可以說清楚的。」

「對于某些擁有著這段基因的人,卻和其他普通人一般無二。而有些時候確實存在的能力者,卻並不擁有這段基因。除了在能力發動時產生的點點藍s 光芒之外,每個能力者所產生的特別狀況,卻並不是完全一樣。小月說,昨晚你發動能力的時候,眼楮都變成了藍s 。但是在研究圈中的觀測,可以說,你的這個狀況,是絕無僅有的存在呢。也就是說,這種能力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在科學的層面上雖然可以勉強解釋,但是卻並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或許,還得尋求一些宗教人士的協助才行呢,呵呵呵~」看著溟羽頓時凍結的面龐,老人呵呵笑道。

「什…什麼?」原本以為問題已經解決的溟羽,听到老人的這段話,頓時陷入了驚愕之中。

「呵呵,年輕人啊…」老人笑著模了模自己的胡子,微微眯住的眼楮中,有著淡淡的光芒,在不斷閃爍。

「在老夫看來,與其要弄清楚燃魂之力到底從何而來,看清這所謂力量的本質,以及其最後包含的意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看著黑發少年有些呆滯的面龐,老人站起身來,微笑著拍了拍溟羽的肩膀。

「這個世界上,人們認為存在著各式各樣的力量。魔法,巫術,神力,等等等等。但是在我看來,這些力量無論本質如何,無論是否客觀存在,都是一種超越常人的能力而已。作為這樣的力量,他們存在著一種本質,那就是,對身邊萬物的直接干涉。」

「什麼意思?」微微有些呆滯,溟羽抬頭望向了站立在自己身邊的老人。

「過于強大的力量,在勢力紛爭的人類社會中,乃是最為搶手的存在。所有人,都渴望著將這份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為自己所用。所以,要麼是強大力量對一般人的虐殺,要麼是一般人類對這種力量的搶奪,圍繞著強大力量的流血和殺戮,從人類的出現開始,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流血??殺戮???」

兩個鮮紅的字眼,頓時開啟了少年內心深處的記憶!

「難道,那天晚上…可是??」無限混亂的念頭,頓時佔滿了少年的腦海!

「唉~」輕輕嘆了口氣,老人緩緩拍了拍少年的肩頭,略微安撫了一下少年混沌的內心。

「過于強大的力量,確實時時刻刻,都伴隨著鮮血和生命啊。就連現在,這個看似和平的世界里,這樣的事情,也依然存在。就連我們身邊的人,有的,也在這不可避免的洪流之中,失去了他們最重要的人。小月如是,你說不定,也是這樣。」

仿佛意識到了老人的所指,溟羽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面帶沉重的老人。

「老先生,為什麼,對于這些的事情,您知道的這麼多?」抓住了一絲違和感,溟羽不由得開口發問道。

「唉~」老人微微嘆氣,再次坐回了沙發里。

「我啊,在大約十年之前,也是一名瘋狂的學者啊。但是在後來,略微頓悟的我,便放棄了探索這種力量的本質,轉而開始試著研究,和這種力量的共存之道的。」臉s 有些黯然,老人的聲音中夾雜著淡淡的回憶。

「而且,小月,也並不是我的親孫女。她,只是我當年收養的一名孤兒而已。而當時收養她的我,卻並不知道她身上擁有著這樣的力量,直到三年之前。」

看著溟羽微微張大的嘴,老人笑著搖了搖手。臉s 一正,老人坐直了身子,盯住了溟羽的臉s ,凝聲道︰

「3年之前,由于小月在眾人面前不小心發動了這個力量,結果,便引來了莫名組織的圍殺。雖然最後僥幸月兌險,但是當時她最好的朋友,卻不幸遇難。所以啊,在今後的時間里,如果小月有什麼偏激的地方,你,多多擔待。」

想起女孩昨天夜里的行動,溟羽淡淡嘆息間,點了點頭。

「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對于你們的這種力量,如果不加控制的話,會有著怎樣的危險。所以,你昨晚能力全開的戰斗方式,說實話,很不可取。如果有外人在場,後果,可是有些不堪設想啊。」

老人淡淡的話語,此時此刻听在溟羽的耳中,讓少年背後不由得冒出了一層冷汗。

「那,這種力量,有什麼抑制的方法麼?最好,又能夠偶爾使用,又能夠避免暴露?」有的時候,溟羽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哈哈哈~」听到溟羽有些幼稚的話題,老人不由得撫須大笑。

「這個,咱們,先吃飯吧,哈哈~」示意了一下已經不早了的時間,老人再次站起身來,帶著臉上略帶笑意的溟羽再次走向了電梯。

當電梯門再次閉合的時候,老人在極其不易察覺處,微微嘆了口氣。

「但願,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吧…」

想起三年前的那場慘劇,老人在自己的心中,暗自說道。

電梯,開始緩緩上升。狹小的空間里,剛剛對黑發少年解釋了很多的老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當電梯停在四樓的時候,走進走廊的老人對著溟羽微微一笑︰

「我們的會所,其實毫不掩飾地說,里面都集中了一些和你們這種力量有關的人們。但是,除了你和小月是發動者之外,其他的幾位,可以說都是波及者。而這里的大家,都是為了能夠學習好于這種力量的共存之法,才聚集在一起的呢。」

「哦??」略有所思的溟羽緩緩點了點頭。老人的這個說法,讓一直自己暗中模索的溟羽很是動心。和老人交談過後,溟羽真心地意識到了,自己過去實在有些幼稚。

仿佛看穿了少年的思想,老人微微一笑,一邊帶著溟羽走向了員工聚餐的小餐廳,一邊淡淡笑道︰

「我們的會所,入門門檻很低的。如果你有心加入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哦。條件是,你能受得了這幫活寶的話…哈哈哈~」

帶著隱晦意義的微笑,老人走到小餐廳門口,重重地推開了門。

頓時,無限混亂的嘈雜聲,猛地從門里爆發而出。

「喂!!!阿雪!!!再給我拿三個牛排!!」溟月大聲喝道!

「哎是,大姐頭!!!」阿雪弱弱道。

「老黑,你又偷喝我的啤酒了是不是,啊?」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無比憤怒地響起。

「咳咳,對,對不起啊~」憨厚而穩重的聲音,悶悶地說道。

站在滿是混亂的小餐廳門口,有些驚愕的溟羽看著屋內酒瓶肉汁亂飛的混亂場景,干涸已久的內心深處,居然在莫名處,產生了一絲叫做溫暖的情緒。

「老板!!」心中一動,溟羽叫住了正要走進餐廳的老人,臉上帶著淡淡激動的紅暈︰

「請允許我,加入會館吧!!!」

想起剛剛女孩對于這個會館的比喻,已經寂寞了兩年的少年,選擇了相信那個叫做溟月的女孩的判斷。

回頭,看著溟羽鄭重的臉s ,老人和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深深的微笑。

「那麼,綜上所述,這位名叫溟羽的年輕人,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一員了。」微笑著環視了屋子一圈,剛剛制止了屋中混亂的老人微笑道。

「哦!!歡迎歡迎!!!」好不容易等老頭子把話說完,屋中的幾位各s 男女頓時起哄般地鼓起掌來。但是讓溟羽莫名感動的,是幾位看向自己的眼光中的,一絲真誠。

「你好,我叫文森特!三樓樂器部的管理!」掌聲剛剛停歇,一名一頭棕s 頭發碧綠瞳s ,大約20歲的年輕外國人人便活躍地跳了起來,用熟練的中文向著溟羽做起了自我介紹。在無限自來熟的文森特的帶領下,身材x ng感高挑的二樓舞蹈老師李娜,怯生生的大堂招待阿雪,臉s 和藹的四樓主廚大叔老黑,外加一臉玩世不恭的金發青年-吉他老師吉米,都一一微笑著向溟羽打了招呼。

「哎?大姐頭,你怎麼不和咱們這位新人小帥哥自我介紹一下啊??」看起來已經將近二十五六歲的李娜貌似已經有些喝醉了,大咧咧地摟住了身邊還穿著西服正裝的溟月,呵呵調笑道。

「就是就是!!!」听到李娜醉醺醺的話,一群大老爺們同時敲著桌子起哄道。但是微微抬頭望了黑發少年一眼,一絲淡淡的紅暈頓時爬上了女孩俏麗的面頰。

「哦哦哦哦??????」看到在會所里一反往常的強勢,現出小女兒姿態的溟月,一群人頓時再次起哄了起來。但是剛剛等聲音小了下去,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驀然響起︰

「那個,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麼,今天大姐頭是帶著人一起來的嘛~~~」

「哦哦哦哦哦!!!!!!」听到了阿雪怯生生的話語,群狼們頓時作恍然大悟裝咆哮了起來。在群狼的嘯聲中,溟月的臉,低得愈加低了。

看著群狼們撒歡的表演,看著女孩微微發紅的臉s ,溟羽模了模鼻子,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趕緊吃飯。飯後,有我們新人的表演︰單挑小月!!!」拉著溟羽剛剛入座,玄老卻馬上為老不尊地大喝了一聲。

頓時,一陣筷子落地的聲音中,群狼們瞬間嚇傻石化。而看著大家的反應,溟羽不由得微微一愣。

「怎麼,有股y n謀的味道?」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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