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震,成都震感頗強,余震不斷,二胡更新遲到了!致歉!祈福雅安!天佑四川!)
林朗直覺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似乎這靜夜之中,那小小的窗戶外面,正有血殺堂的殺手悄然掩至。只听琉璃嘆息一聲,說道︰「熟料,哥哥與我有著同樣的心思,我二人均知窗戶上那輕微的聲音,絕不是殺手無意間弄出來的,而是暗器已然出手!」
「我y 撲向哥哥背脊,替他擋了暗器,哥哥也是這等心思,不待我動身,便已出掌推在我的肩頭,我被他一掌推出,心下登時涼了,只听哥哥疾道︰‘小妹,快走!父仇靠你了……’」琉璃這幾聲卻是學著一男子的聲調,想來便是他的兄長了,靜夜中听來,讓人肝腸寸斷。
緩了緩,琉璃輕聲道︰「他說完這句話,還想再說什麼,只是喉頭嘶啞,已然說不出話來,我心中明白,那是後頸中了血殺堂至毒暗器‘無影針’,見血封喉……我心知此時不走,定難月兌逃,借著哥哥一掌余勢,逃了出來……十多年來,我沿街乞討,習得一手j ng妙的易容術,血殺堂的追蹤手段也是一清二楚,他們追蹤數月,我早已在蒼月帝國了。」
「朗兒,你在床後牆面上拍上一掌!」林朗正听得入神,豈料琉璃竟然說出這句話來,一愣神之際,便依言去了,一掌拍向牆面,只听得 數聲,似是機括打開的聲音,回過頭來,卻見琉璃腳邊的地面露出一個大洞,琉璃伸手進去,抓住一條繩子,輕輕拉了上來,赫然是一個小小的木桶,桶中盛滿清水,上面飄著一把小木瓢兒,琉璃抓起木瓢,喝了幾口涼水,水瓢放回桶里。不搭理林朗,緩緩又放了下去。
林朗自r 間便于那十數人相斗,晚上雖然沒有劇烈的打斗,但之前和琉璃對峙,耗費心力極大,此時口中不免干澀,正要上前去喝上幾口,卻見琉璃復又放了下去,無奈之下,心中嘆道︰「或許師傅獨居已久,忘了招呼他人了!」
琉璃桀桀一笑,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道︰「傻孩子,這水你可不能喝,桌下有茶壺,自己倒來喝吧,適才為師所飲,卻是劇毒,你萬萬喝不得!」
林朗已然找到茶壺,拿下壺蓋,剛y 接水,听聞此言,心中一驚,手上一抖,差點打了壺蓋兒,卻听琉璃沉聲道︰「學習暗器,首先是學會修心,你遇事這等驚慌失措,成何體統?」隔了半晌,才幽幽道︰「那是天下至y n至寒的玄冰液,為師卻是拿它壓制那盤龍古劍的火毒!」林朗心中一痛,垂聲說道︰「師傅,徒兒一定會治好你的!」
琉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說道︰「在蒼月帝國,我東躲x z ng,過了十年,一身本事也覺的有所成就,于是悄然前往血殺堂……」琉璃不再說話,似乎回到了多年前,良久,這才嘆了口氣︰「原也是自己太過自信,也太自大了,想那血殺堂屹立江湖百年之久,豈是我一個小小女子可以輕易出入的,所幸的是……」搖頭搖頭,琉璃不再說話,只是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燈火,過了許久許久,那盞青燈火花輕微爆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苦笑道︰「朗兒,師傅累了,想休息一會,今夜師父很開心,說了這許多,待r 後再說與你听吧!」
「師傅,您休息吧!」林朗見琉璃一臉疲累之s ,當下輕輕扶著琉璃到小床上歇息,拉過一條小被,輕輕蓋好。回到堂中香案下邊的蒲團上,盤膝而坐,全心全意沉入控鶴擒龍兩大內功的修煉。
第二r ,琉璃果然不再提及當年舊事,林朗心中雖然有很多疑惑,譬如琉璃怎生被盤龍古劍所傷,又是如何識得自己祖父,這麼多年,並沒有听聞血殺堂的存在,卻是為何?一連串的疑問只好暫時擱在心底,專心學習琉璃所授的暗器暗殺的本事。
不得不說,林朗雖非絕世天才,但聰慧敏銳,領悟能力極強,每每琉璃所說的問題他總能舉一反三,更難得的是它能夠假設自己是一名被暗殺之人,或者是一名遭遇暗器襲擊之人。如此一來,進步奇快,讓琉璃大為驚訝,心中自然也異常開心。
如此往復,林朗每隔四五天便來柳林盡頭向師父學習暗器之技,此處離家有上百里的路程,初時林朗單程都要行上一個多時辰,到了後來,得到琉璃的指點,往返只需一個時辰,林朗心知琉璃見識甚廣,無論何事都向她請教,琉璃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來來去去,柳林綠了又枯,枯了又綠,眨眼間,八年寒暑悄然而逝……
八年來,蒼瀾大陸局勢果然如林戰天當初所言,暗地里交手不斷,明著卻又一片繁榮共進,其樂融融之狀,直到三年前,江湖盛傳蒼雲國重現盤龍古劍的蹤跡,一時間江湖局勢、大陸局勢開始動蕩。
滄瀾歷八百七十二年,即踏雲六十二年,其年林朗正值十五歲。蒼雲帝國揮兵西進,與踏雲國于潛龍江猛追灣鏖兵百萬,戰事持續半年之久,雙方或輸或勝,終究旗鼓相當,蒼雲雖兵強馬壯,然踏于猛追灣之上駐扎皆為j ng兵,當年皇帝李乾重兵把守,蒼雲短時間內奈何不得,無奈撤兵。
同年十月,蒼雲國彩雲宮與出雲國棲霞門結成姻親,江湖局勢劇變,東西兩方武林北斗結成姻親,居中踏雲國壓力陡增,歸雲山奔走踏雲數家武林世家,共結同心,更是宣告武林與踏雲林家結成姻親。
次年夏,新月慕和宗會同周邊數十家武林幫派,齊聚北邙山帝踏崗,意圖一舉消滅歸雲山,歸雲山協同踏雲中幫派世家,奮起反擊,雙方傷亡極重,後出現一股神秘力量,重創慕和宗,慕和宗退,各自止戰恢復元氣。然其時南新月、東方蒼雲,西方出雲,已然形成三分踏雲之勢,踏雲皇帝李聰惶惶不可終r ,盡將天下之事交予林戰天之手。
踏雲六十四年ch n,江湖上出現一批神秘高手,最先出現于踏雲國境內,一夜之間,踏雲國內五沙幫、八卦掌、紫霞山莊、奉賢門等小門派盡被滅門!第二r ,新月藏仙洞、巫蠱門等幫派洞天亦在一夜之間為人屠盡滿門。
踏雲六十四年秋,出雲棲霞門少掌門與其新婚夫人彩雲宮二宮主之女雲紫雁皆為人所殺,同年冬,北方蒼月國風雪崖遭人圍攻,幸得蒼月水月洞天一派及時救援,敵人敗逃,所擒之人無一例外,瞬間咬舌自盡!
踏雲六十五年……沒了!
這r ,踏雲京城外花香遍野,炎陽高懸,正值六月,數年過去,城外那道矮牆卻是依舊,道邊的雜草越發長得茂盛了,前行數里地,那片望不著邊際的柳林更是蔥蔥郁郁,遠遠望去,宛似一片墨綠s 的海洋。六月的柳林,正是枝繁葉茂之際,一般人不敢擅自深入,若是行的深了,里頭昏暗模糊,光線極暗,柳樹以枝條繁復出名,如此一片浩瀚的柳林之中,自然更是濃密。
然則此時,柳林深處卻有一位年輕的白衣公子凌虛御風般穿行于柳枝之間,形態瀟灑自然,仿似其本身就屬于這片柳林一般,只見他身形忽高忽低,忽起忽落,每一步跨出,足有數丈,更奇特的是此人腳踩樹枝之上,那樹枝卻毫不顫動,身形竄動間,絲毫不見與柳枝踫撞。單以這身輕聲功法,已然是江湖上頂尖的存在了。
陡然間,那白衣公子身形仿似突然間釘在柳枝上一般,微風輕輕一吹,人隨柳枝搖擺飄蕩,竟似毫無重量一般。
此時瞧去,但見這公子約莫十仈ji 歲年紀,極為英俊,臉龐猶如雕刻過一般稜角分明,一頭烏黑的長發攏在腦後,散發著柔柔的光澤,兩道劍眉斜插入鬢,英氣不凡,劍眉之下,一對朝露一般清澈的眼楮,此時微微眯起,偶爾j ng光乍泄,盡顯其中幽暗深邃,卻有著另外一種銳利,顯得又是狂野不拘,又是y n柔魅惑。
挺直的鼻梁下,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斜起,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整個人仿似一只高貴的仙鶴,顧盼之際,英氣勃發,又像是一只翱翔天際的孤鶩,驕傲自信,眯縫著眼卻又像是靜靜盤曲在草叢中的毒蛇,擇人而噬,一擊必殺的y n冷與決然之氣。此時卻見他閉眼側耳,似在聆听什麼,嘴角斜起的微笑越扯越大,過了半晌,雙手一拍,輕笑一聲自語道︰「有意思,當真有意思!且去看看!」
卻見他雙手十指修長靈活,皮膚光滑如玉,只是較之臉上肌膚,卻顯得有點蒼白異常了。白衣公子這一拍手,原本在樹枝上沉沉入睡的一只鳥兒忽然撲稜稜一聲飛了起來,白衣公子嘿嘿一笑,輕聲道︰「這可使不得,你這撲稜稜一飛,這附近的同伴跟著撲稜稜,豈不暴露了本公子!」
他嘴上輕聲說著,手上卻絲毫不慢,修長的雙手中指與拇指相抵,輕輕屈指一彈,只見那鳥兒原本撲騰而起的翅膀登時合攏,仿似無形中有一股力量,輕輕攏回它的翅膀一般,隨後踢騰的雙腳也驟然縮到一處,像是給人綁住了,手腕輕輕一動,小鳥兒已然落在他手心,那公子笑道︰「你先好好的睡上一覺,等你醒來了,再飛也不遲……」只見他一手拂過小鳥身體,那小鳥果然昏頭昏腦,在那白衣公子手心里擺動兩下,便似睡了過去。
「啊喲,怎麼打著打著鬧出人命來了?」白衣公子突然瞧了一眼遠方,低聲叫道,躍下枝頭,將那鳥兒放于地上,但見他手指微動,竟然從鳥兒身上扯下兩根幾近透明的絲線來,隨即起身y 走,突然止步回到自言自語道︰「嗯,若是有蛇兒蟲兒的,將你吃將下去,那卻不好了!也罷,你就先在我林朗的懷里小憩片刻吧!」嘿嘿一笑,將鳥兒輕輕拾起,放入自己懷中,,突然轉頭道︰「哎呀,怎麼又死一個?這樣不好!」語聲未盡,人已然在數丈之外,眨眼間,消失在柳枝深處,但見此地依舊蟬鳴柳枝隨風揚,似乎不曾有人來過一般!(嗯嗯,豬腳‘慈悲’登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