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打斷了每一位在辦公的人員,也打斷了正在討論的肖寒與吳彬。他們抬起頭,看到局長正笑吟吟地走了進來,于是,肖寒他們全都站了起來。
吳彬連忙搬來一張凳子放在了肖寒的辦公桌前,笑著說︰「啊,局長來了,請坐,請坐!」
小李忙端來一杯茶,放在了局長面前,笑著說︰「局長,您喝茶。」
肖朋程笑笑點點頭,他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繼續做自己的事,這才看著肖寒問︰「在忙著哪?」
「是的。」肖寒答,看著極少來他們科室的局長,不免問道︰「局長今天來我們這,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沒有什麼事,只是想看看你們對10•18一案有何進展?」
「啊,要局長親自過來問,那怎麼好啊?您只需一句話,我們就會有人過去向您匯報。」吳彬听了連忙打趣地說。
肖朋程看了吳彬一眼,也打趣地笑著說︰「听你這麼說,我沒事就不能登上你們的寶座了?」
「哪里,哪里。」吳彬訕訕地答,他的樣子,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肖寒也輕聲地笑起來,他看著局長著說︰「不過,我們現在正在對朱容麗生前所接觸過的人展開全面的調查,務必要查出她為什麼失蹤。然後,我們會對本市從二十到二十六歲之間,所有的女x ng孤兒采取調查,看她們之中誰是屬于AB血型的人。然後,我希望我們能對這樣的孤兒進行保護。」
肖朋程點點頭說︰「嗯,這樣是抓住了問題的核心……不過,我卻認為這樣做會打草驚蛇。你想啊,我市有多少孤兒院和孤兒?還有,如果再加上從別市流動到我市的孤兒也要一起查的話,這個調查行動無疑就像人口普查,太張揚了。再有,從凶手以往的慣x ng來看,他們接下來是不會再在我市作案了。你這樣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去做這件事,到頭來,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這些,你都想過嗎?」
「這些我們都想過了,但我們顧不了那麼多,」肖寒闡述了自己對案情的觀點,「凶手會不會再在我市作案那是另當別論,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做好一切的防範與措施,以免類似的悲劇再發生。何況,我們現在正在聯絡其它的城市,叫他們也進行一切的防範與措施。我想,這次多個城市一起聯手,一定會抓住凶手的。」
「嗯。」肖朋程點點頭贊賞地說︰「上頭就是看到了你們的報告,才知道這周邊十幾個城市里竟然達到了一十三宗這樣的案件,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一個數字啊。所以,現在上頭很是關注,都在關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哪。還有,上頭要你們千萬不能把此事泄露給媒體知道,否則,這將會帶給社會很大的影響。一旦出現這種形勢就會對我們公安很不利。知道嗎?」
肖朋程說著站起來準備走了。
肖寒答︰「我們行事一定會小心謹慎,絕對會做到不打草驚蛇,不驚動媒體。」
「好,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肖朋程說著慢慢地向外走,小李起身送了局長一程。
「唉,連局長都要親自過問。上頭對這件案子是如何地關注,就可想而知了。」吳彬嘆道。
「是啊,所以我們要加把勁,絕不能讓這件案子像其它城市一樣,到頭來又成為未解決的案件。」肖寒答。
「唉,只是在上頭關注的壓力下,我怕我們會成不了事啊。你知道的,上頭一旦太過關注,多半就會諸多阻撓,然後就成了未解決案件封存起來。」吳彬又嘆口氣說。
肖寒听後深思起來,是的,上頭太過關注的話對他們的查案就會帶來諸多不便。何況,這件案子太過棘手,既然其它城市都無法破解的話,那麼上頭必定也會照搬照樣地學。他們一定會在剛開始的時候假意關注,等到時間一長,他們就會以辦案的時間花費了太長太多為由,而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扔掉這個燙手的山芋。
肖寒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上頭采取決策之前,盡快破獲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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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排查行動,正如局長肖朋程所說,太耗時又耗人力了。肖寒他們隊聯合戶籍科的j ng員,以核實城市居住人員的信息為由,已進行了一個星期的調查。但是,即便是這樣緊鑼密鼓地調查,他們也只是查了三分之二的區域。
這天晚上,肖寒和小李以及戶籍科的兩名j ng員,剛踏入‘富華’夜總會。‘富華’夜總會的老板便趕忙點頭哈腰,笑臉迎向,並一個勁地說他們的夜總會是正規的夜總會,可沒有做什麼犯罪的勾當。
小李看到夜總會的老板一副苦瓜模樣的笑臉,笑著喝出一句︰「行了,我們只是來核實你們這里人員的信息資料,叫他們把身份證準備好。」
夜總會老板一听,忙一個勁地點頭,就怕沒把頭給點到地上。
正在盤查中,肖寒突听一個女聲高喝︰「王八蛋,放開我!」
听到這個聲音,肖寒不禁眉頭皺了一皺,覺得有點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是誰。細細地想了一下,原來是青絲的聲音。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到一間包房,開門而入。
只見包房里暗淡一片,靠牆的沙發上坐著兩對男女,還有一對男女站著拉扯在一起,一看就知道女的在想方設法擺月兌男的糾纏。
肖寒順手把燈打開,然後,在燈光的刺眼之下,他看清了青絲。這一看,他不禁愣了一下,這個青絲,今晚的穿著打扮與平時判若兩人,沒有半點為人師表的樣子,若不是他听到了青絲的話,這乍然一看,他還真的認不出來。
只見青絲穿著一件露背的粉白s 上衣,一條超短牛仔裙,一雙高跟的高統皮靴。而她平時的一頭烏黑亮麗的短發,此刻就像沖天炮一樣根根豎立著,還把頭發全染成了黃s ,耳朵上戴著一對大大的圓形耳環。
肖寒一愣之後便問︰「青絲,你在這干什麼?」
這時,小李與其他兩名j ng員也走了進來,當小李看到肖寒沖入進來要見的人,便是這樣一位打扮得艷味十足的小女娃時,不禁問了一聲︰「認識啊?」
肖寒點點頭。
青絲看到一堆j ng察齊刷刷地走進來是為了找她時,不禁‘啊’地一聲驚叫起來,一嘴的吱唔聲,誰也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在這種空隙間,青絲一下子就甩掉了鉗住她的男人的手,彎腰抓起沙發上的提包和大衣,快步走近肖寒身邊,一邊走一邊說︰「我走錯地方了。」
「嗯?」肖寒無語,走錯地方了?來這里只是因為走錯地方了?
小李看到肖寒滿眼的關懷,以為這位小女娃是肖寒鐘意的對象,便笑著對肖寒說︰「你們先回去吧,余下的我們來查。」
「好。」肖寒答,也不做什麼客套話,領著青絲就往外面走。
青絲猶豫了一下,臉上雖然露出了不願意的神s ,但她似乎很怕肖寒一樣,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即乖乖地跟著肖寒走了出去。
肖寒看著低頭走在旁邊的青絲,不禁好奇地問︰「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常來嗎?」
若不是看到青絲一副難為情的表情,肖寒真想說一說她,這種地方不是她該來的。不過,看在她也知道注意自己的行為的份上,他也就沒有必要再開口說她的不是了。
青絲听了,抬頭迎著肖寒的目光答︰「不是常來,是偶爾。」她說著輕笑起來又說︰「幸好你及時出現,否則,我今晚就月兌不了身了。」
肖寒看著青絲的笑容,不禁又是一愣,這個青絲,今晚真的像似換了一個人一樣,她的笑容里竟然含著一抹邪氣。
肖寒說︰「知道月兌不了身就不要來這種地方。」
「是,我的j ng察大哥。」青絲吐了吐舌頭,應了一聲,低頭輕輕地笑著。
肖寒徹底地愣住了,沒有想到,青絲竟然還有調皮的一面!
走到街上,一陣寒風吹來,青絲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雙臂,想以此來御寒。
肖寒見了,連忙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青絲的身上,看著她說︰「快回去吧!」說著,他隨手招來一輛的士。
青絲看著的士停在身前,臉上又露出了一股為難之s 。
肖寒笑了笑說︰「你放心,你一個人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啊,真的啊?」青絲歡呼一聲,這一聲歡呼,充分表明了她是多麼的不願意和肖寒呆在一起。然,只一會,她的臉上又出現了一副苦瓜模樣的笑容。
「怎麼啦?」肖寒問。
「嗯,」青絲吱唔了一聲說︰「我沒有錢。」
「啊?哦。」肖寒點點頭,掏出錢包,正要掏錢給青絲。
青絲突然伸手把肖寒的錢包搶了過來,看了一眼肖寒錢包里的身份證,露出了一絲詭異似的得意笑容。這才看向錢包里的錢,當她看到錢包里有一踏錢的時候,她又是歡呼一聲,連忙把錢抽出來,只留下一張一百元的錢在錢包里。
青絲拿著錢數了數,高興地說道︰「啊,有兩千六百塊呢,肖寒哥哥,你先把這兩千六百塊借給我,改天我再還給你。」說著,她把錢包遞給肖寒,也不管肖寒願不願意,拿著肖寒的錢就鑽進了的士。坐在的士上,她向著肖寒揮了揮手,開心地吩咐司機開車走了。
肖寒怔怔地站著,直到車子消失在了眼前,他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兩千六百塊啊,他什麼時候答應要借給青絲了?
肖寒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青絲是一個正規人家的女孩,有自己的工作,不應該缺錢,誰知她不但缺錢,而且還來這種夜總會里玩。唉,看來,人不可貌相,的確是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