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望月答,她沉吟一下又繼續說︰「其實,在某些方面,我表哥很像你。因為他不去計較心怡姐姐當初選擇他的初衷,也不去計較她當時愛的是你們,他只是計較他要怎樣才能令心怡姐姐幸福,所以,心怡姐姐現在常常對我說,對于當初的選擇她可是一點兒也不後悔。只是,她心里卻很內疚,她說,她無意傷害你們,可沒想到,她的這種決定卻把你們傷害得更深。她說,如果可以補償,她願意用下一輪回的十輩子來償還你和江心。」
肖寒听了苦澀地一笑說︰「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還記著干什麼?只要她現在過得好,我和江心也會祝福她的。」
望月听了也一笑說︰「你肯定會原諒心怡姐姐啦……不過,那個江心就不一定了,他一定是把心怡姐姐恨之入骨了。」
肖寒說︰「江心沒你想的那麼心胸狹窄……」
望月听了,俏皮地反問一句︰「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心胸狹窄了?」
肖寒听了又用力地握了一下望月的手,看著她的眼,笑著說︰「孩子話,我幾時這樣說過?」
望月低頭輕輕一笑,然後把頭輕輕地靠在肖寒的肩膀上,說實在的,她有點累了。講了這麼久,又吹了那麼久的寒風,她的身體有點受不了,可是,她卻不願意走,她希望就這樣一直和肖寒說話聊天下去。突地,她忽然想起一事,忙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肖寒說︰「啊,肖寒哥哥,有一事我還沒有問你呢。」
「什麼事?」肖寒問,心里早已知道望月要問的是什麼,然,他卻不願意顯露出來。
望月臉一紅,想了想紅著一張臉說︰「我大半年前來找你,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你的眼前了,而你又不記得我們十年前的事。可為什麼,事隔大半年後,我再來找你,你一點都不驚訝?你知道我還會來找你嗎?」
肖寒望著望月這張蒼白清麗的臉,突然很想逗一逗她。于是,他的臉上更是不帶聲s ,以一副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嗯,大年半前那樣的夜晚你都要來找我,這說明你很想和我結婚嘛!所以啊,我知道,你一定還會來找我,因為你一定要嫁給我!」
望月听了臉頰迅速地飛紅起來,激動而心跳地解釋道︰「啊,不是的,不是的……我才不是很想和你結婚,想嫁給你,我只是,只是……」
她說著難以再開口了,臉s 更紅了。只因,肖寒的話中正她的心窩。自從十年前那個定下那個約定及分手之後,她就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肖寒,並想著他怎麼樣了,過得好嗎?有沒有想念她呢?
雖說這十年來,她一次也沒有和肖寒聯系過,但是,她對他的一切卻是時時在關注著,知道他這十年來的一切生活習慣及發生在他身邊的各種事情。
「只是什麼?」看到望月如此一副害羞而激動的表情,輕聲地問了一句,卻在問完之後,忽然間大笑起來。
望月這才知道肖寒在捉弄她,忙嘟起嘴巴,假裝生氣地說︰「好,你欺侮我,我不理你了。」說完把臉扭到一邊,但內心卻是說不出甜蜜而幸福。
肖寒看到這樣,連忙解釋說︰「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他說著把望月的頭又重新移到他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問︰「那麼,你告訴我吧,你究竟為什麼來找我?」
對于望月來找他的目的,肖寒早已猜到了個仈ji 不離十,但為了讓她高興,他就索x ng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望月問。
「嗯……」肖寒沉吟一下問,「你說,你想我知道些什麼?」
他知道的事情遠比她的想像更多。但是,這些事情,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直接告訴她,他已經根據她的詩,把她的生母找出來了?但是,如果告訴了她,她的反應和青絲一樣,對這個事實難以接受怎麼辦呢?不但如此,她的心里也會和青絲一樣,受到某種程度的傷害呢?這種傷害,是被生母拋棄的傷害!如果她也有這樣的感受的話那麼,他還是不要直接告訴她,還是由她來問來說,讓他知道她確切地想要什麼樣的結果,然後,他再酌情而定,把他掌握的事情說給她听。
「我想知道,你遇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孩沒有?」望月問。
「遇到了。」肖寒說,臉上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不但遇到了,而且還和你所料的一樣,誤會一大堆呢。當然,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啊,真的?」望月歡呼一聲,開心地問道︰「那後來你是怎樣知道,我和那個女孩不是同一個人?」
肖寒笑著說︰「在誤會之下慢慢地解開了。」
望月听這句話,突然咯咯地嬌笑起來。她越笑越開心,心里忍不住想像起肖寒和青絲的見面,是怎樣的一種混亂場面。她笑了許久,才慢慢地停下,看著肖寒再次問道︰「那麼,你們是否解開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
「你所指的是什麼呢?」肖寒問,心里當然清楚望月所指的是關于她們身世的事情。
「你……」望月看著肖寒平靜的笑臉,知道他心里清楚她所指什麼,可他就是願意直接告訴她,想要由她嘴里問出來。于是,她忍不住厥起小嘴,嗔了肖寒一眼,說︰「你會不知道我所指的是什麼嗎?」
肖寒听了輕輕一笑,望月這個小姑娘,還會善于觀察容顏啊,她竟然能夠猜透他在想什麼,這可不簡單。
于是,他不再賣弄關子了,而是看著望月問道︰「望月,你說,你為什麼想查這件事?是因為你爸爸媽媽對你不好嗎?」
「不,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很好,」望月否決了肖寒的話,並看著他說︰「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當然,我想,即使他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相信他們也一樣會很愛很愛我。是我自己很想弄清楚這件事而已,我記得一年前,當我看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時,我自己都傻了。我不敢相信,這個天下怎麼會有兩個不同的人,卻長得一模一樣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于是,我偷偷地跟蹤了那個女孩,也打听到了那個女孩叫青絲。知道她的名字之後,我便很自然地想起了我十四歲那年作出的詩,那詩,就是我半年前寫給你的那首,」
肖寒微微點了一下頭,果然不出他所料,望月與青絲同樣是在十四歲那年寫出了那首詩。
「想起詩里的第一句話,我便覺不可思議。我想也想不透,詩的第一句話,怎麼會印證了我和那個女孩的名字?難道我當年突然寫出來的詩,是要引導我查找一件事情的真相嗎?可是,我的邏輯水平有限,無法想透全首詩的全部意思。
然後,我注意到了詩里最後一句里的‘含冤’兩字。我忍不住想,也許這個‘含冤’指的是我的身世吧?它可能就是要引導我去查清我的身世。所以,我就想,就想……」
望月差一點就說出了,‘我就想,反正我都沒多長的生命了,所以對自己的身世,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再走。’可是,她卻硬生生地把這句到此的話咽了回去。如果她把這話說出來,肖寒就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她可不願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樣子,她要他一輩子快樂,幸福。
只是,她的心願能如了嗎?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走了,肖寒會作何打算?他會像對心怡的痛一樣,再痛個十年才能走出那個痛的深淵嗎?如果是這樣,這可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你想什麼?」肖寒不解地問,他看著望月飄浮不定的表情,竟然猜想不出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望月快速地收好心情,恢復了平靜,她說︰「反正我是什麼也想不出來,所以,我決定去找你。如果不……」望月說著又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只是沒有像剛才那麼激烈,那麼難受,但是,雖是如此,卻也咳了很久。
這一次的咳嗽對望月來說雖然沒有那麼難受,可是,卻讓肖寒的心提了起來。他快速地伸出手在望月的背上輕輕地拍著,等她的咳嗽緩和下來的時候,他語帶擔心地說︰「望月,你這病看來不輕啊。你有沒有去看過醫生?醫生怎麼說啊?」
他說著站起來,也順手把望月拉起來,這才說道︰「走吧,這種y n涼的地方不適合你呆,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再詳細地談一談吧!」
「嗯。」望月順從地听著,任由肖寒扶著她往公園外走。
是啊,這種地方本來就是不適合她呆。何況,還呆了這麼久。說真的,呆了這麼久,她早就有些累了,也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