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
從噩夢中突然驚醒,噩夢里的最後一幕,自己躺在血泊中的畫面揮之不去。
「還是這個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保爾望著自己白女敕的小手,披蓋在身上純白、干淨的被褥,從通透的窗戶外面投落進來的陽光,以及房間里清新的花香味,一旁的掛歷上,上面圈畫的r 期是,「光明公歷,1337年7月23號」,保爾被處以槍決的20年前。
現在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處在飄渺的幻境中,或是這就是死後應當有的樣子,一切都讓保爾迷惑了。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這個夢也是第三次被我夢見了,我真的死了,死的時候26歲,經歷了一切過後,最終在維爾特監獄被處以槍決……還是,我現在只有6歲,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了一個很長久很長久的夢?」
保爾現在很小,只有六歲,自己現在躺著的這張床,只有一米二長,周圍的一切,都和幼年時的記憶一模一樣。房間里的裝修和吊掛的飾物,都是為學齡前的幼兒布置的,那個擺放在窗台上的瓷玩偶,是保爾幼年時最寶貴的玩具,直到被投入維爾特監獄之後,保爾在獄中回想家里的一切,他還能記起擺在窗台上的那個瓷玩偶。
在臥室里栽培能釋放香氣的花,對孩子的成長不好,但是保爾執意要在自己的臥室里水培一朵茉莉花,他要每天早上都聞著茉莉花的清香醒來。
母親愛莎執拗不過兒子,于是吩咐保爾的侍女麥琪,在每天晚上,保爾睡著之後,把臥室里水培的茉莉花搬出來,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小保爾差不多快醒來的時候,再把那杯水培的茉莉花放回原處。
其實,當年的小保爾早就注意到了,侍女在母親愛莎的吩咐下每天都這樣做,可是當年嬌慣、蠻橫的小保爾,卻第一次沒有戳穿母親的「把戲」,保爾當時還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嬌慣的自己,沒有去阻止侍女麥琪在自己睡著之後,把那杯水培的茉莉花搬走。
這件事,直到多年之後,當保爾成為叛軍的尉官,在戰壕里打盹時,他還依稀在夢中記得,就如同幼年時,每天夜晚都能嗅到母親身上的味道,並模糊地記得母親在自己的額頭上輕吻。
小保爾長嘆了一口氣,六歲孩童的黑眸里,透著一股與現在的年齡不相符,似乎是飽經過滄桑的深邃。
保爾的小手漫不經心地撫模著床頭櫃,在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還有一本做工j ng致、厚厚的書,這本書是父親艾德送給自己的,這是索伊大陸上的法典。
法典的封面是純正的白s ,象征著這片大陸上的最高統治者,神族,阿特法瑪皇室。在封面的正中心位置,繪制了一柄冰冷的、白金s 的、異常華麗的圓環法杖,這是神族的權力和實力,以及地位的象征。
法杖長長的手柄上,還纏繞著紅、黃、藍、黑四條彩帶,它們分別代表著,輔助阿特法瑪皇室的三個神族王室,以及非神族的新王室。
沒錯,這片被稱為「索伊大陸」的異世界,是由能力超凡的神族和戰力超群的強者共同管理統治的。
翻開封面,把手放在扉頁上,如果現在還是26歲,保爾的一個手掌可以完全地蓋住這個扉頁,但是現在,一個6歲孩童的小手,只有原來手掌的手心大小。
扉頁的右下角,繪著一只抽象的狼的耳朵,像十字劍的劍尖,這是文波特一族的家徽,從文波特一族有了爵位之後,這個家徽就一直出現在家族里的各個角落,它如同「文波特」一樣,代表著朗波爾政區,格林姆鎮,擁有著狼耳朵的貴族。
「文波特一族,是高傲不屈的狼,而不是逆來順受的狗。」
在「狼耳朵」家徽的一旁,還有那句文波特家族的祖訓,它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時時刻刻提醒著文波特一族的後人,即便是面對死亡,也要挺起胸膛,站得筆直的死去,不要給自己的家族和先人們抹黑。
「對了,難道?」
小保爾突然瞪大了眼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又合上法典的封面,鄭重地看著封面上的圓環法杖。
「沒錯,就像父親說的一樣,這是一個由神族和強者統治的世界,只要有神族的出現,索伊大陸上發生的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如同父親說過的一樣,我現在的這種經歷……就是,重生!」
嚴格的說來,現在6歲的小保爾,實際上是一個有著豐富經歷的26歲的成年人,在被投入維爾特監獄之前,他是蘇格堡叛軍的一名尉官,雖然只參加和指揮過一些小型的戰斗,但是那些能力超凡的神族,他們的威名在索伊大陸上被廣為傳誦。
在蘇格堡戰場的時候,保爾被任命調查一個從前線送下來的傷員,根據傷員的口述,保爾對那些神秘莫測的神族有了一些印象。
「他還是個孩子,大約只有十歲的樣子……」傷員剛被清理過傷口,被白s 的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向保爾訴說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他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就漂浮在空中,像一根羽毛一樣,不會掉落下來……我們在地面上排成了五排,把他圍得嚴嚴實實的,上百桿威力強勁的蘇格堡特質步槍,同時對準了那個神族少年,要知道,一桿蘇格堡軍區特質的步槍,一枚子彈可以放倒一頭公牛……這個時候,我們的長官發出了sh 擊的命令,我和我的戰友全部開了槍……可是槍聲過後,那些sh 出去的子彈卻全部停在了半空,就在距離那個神族少年不遠不近的地方……然後,神族少年只是輕輕伸了一個指頭,原本浮在空中的子彈,就全部順著它們sh 出去的方向飛了回來……」
傷員輕輕挪了一子,或許還是有些後怕,「我很幸運,我的內髒位置與其他人不一樣,我的心髒在右邊,而那枚飛回來的子彈只是打穿了我的肺……」
那段被保爾記錄在軍事調查筆記上的口述,至今還讓保爾記憶猶新,後來,又從傷員的傷口得出的結論,當時子彈打穿傷員肺部的速度,堪比一支小口徑的迫擊炮。
d d 僅僅是派了一個十歲的神族少年,就讓那場戰斗提前6小時結束,如果沒記錯的話,傷員還提到過,那個少年的軍餃是一個上校,這僅僅還只是個上校。
可想而知,如果換成那些深居在d d ,軍餃在將位的大人物,他們抬起一只手,會不會能讓大地也跟著顫動?
有這樣c o控自然之力,和超越自然之力的力量存在,一切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在這片神奇的大陸上有了合理的解釋。
重生,這個神秘莫測,普通人難以觸及的字眼,現在看來,也不是不可能。
下意識,小保爾的手從法典上縮了回來,由于不小心,放在法典旁邊的水杯被保爾踫掉了。
啪!
清脆的碎玻璃聲回蕩在整個臥室中。
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保爾的侍女麥琪,一個十六歲的人族姑娘,只比保爾的姐姐塞拉大兩歲,她輕輕地打開了臥室的門。
「保爾少爺,您醒了,剛剛那是……」麥琪怯懦地說,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顯然她是在害怕保爾,但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問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侍女這副表情,保爾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麥琪是一個好人,她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盡心盡力,但都怪保爾自己平時太嬌慣蠻橫,甚至保爾還動手打過麥琪,以至于麥琪現在看到保爾都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