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阿讓
「保爾哥哥。」
「阿讓?!」
小保爾尋著聲音轉過身,差點被一個柔軟的肚子撞開,抬頭看了看這個肚子的主人,這是一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小胖子,肉嘟嘟、粉女敕女敕的小臉,把眼楮擠在眉框下面,這都快分辨不出小眼楮在哪了。
阿讓•普瑞拉,本恩•普瑞拉男爵的獨子,擁有「熊的腕力」普瑞拉家族爵位唯一的繼承者,也是保爾•文波特的發小。
盡管保爾從小到大對待阿讓一直都很不友好,但是阿讓憨厚淳樸,一直都是以笑呵呵的方式去應對保爾的各種刁鑽和取笑,說句實話,其實阿讓這個孩子是有些笨實。
「唔,阿讓,我的小兄弟。」
保爾很費力地將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阿讓的肩旁上,表示出一副友好而親密的樣子。
要知道,雖然阿讓今年只有五歲,比保爾還要小一歲,可是這小家伙的個頭和體重都繼承了他老爹本恩男爵的。這個今年只有五歲的小孩子,看上去卻像一個非常結實的十歲少年。
「我的小兄弟,咱們來吃幾塊糖果,呶,這都是我特意挑選出來的。」
攤開手掌,保爾把手里的糖果全都擺了出來。
「嗷,真的嗎?」
阿讓柔軟的小卷發上面,一對圓弧形的小熊耳朵動了兩下。
沒錯,擁有「熊的腕力」普瑞拉一族也同時擁有了一對圓弧狀的「熊耳朵」。就像文波特一族一樣,他們有「狼的機j ng與冷酷」,同時也擁有了一對劍尖狀的「狼耳朵」。
「嗯,我的小兄弟,喜歡哪一塊就吃哪一塊。」
保爾還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這幾塊糖都是酒會上招待貴族們用的,這些糖果被成堆的擺放在酒會的酒桌上,或許阿讓也早就意識到了,畢竟阿讓只是有些笨實,而不至于是個小白痴。可是阿讓卻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保爾想,或許是今天自己對待阿讓的方式太友好了,而讓小阿讓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平時里保爾總是對阿讓大吼大叫的。
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滿臉憨厚樸實,得到一塊糖果後開心得像吃了蜂蜜一樣的小「熊耳朵」,保爾很難聯想到,眼前的這個小阿讓,就是十年之後憑借一己之力抵抗住一支二十人騎兵的少年英雄。
「不過也難說,畢竟他是繼承了‘熊的腕力’的普瑞拉一族。」保爾心里暗道。
憑借保爾重生之前的記憶,保爾已經知道了阿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阿讓十四歲時,他體內的魂魄就已經覺醒,成為了一名真正的騎士,而阿讓十五歲那年,也就是阿讓剛剛成為「凡階騎士」後的第二年,當時實力還處在「凡階一級」水平的阿讓,就在格林姆城外的樹林中,提著一把戰斧砍死了二十名騎兵,後來在收拾戰場時才發現,被阿讓砍死的騎兵中,居然還有兩名與阿讓處在同一水平的「凡階一級」騎士。
也就是這件事之後,朗波爾政區的總督破例招收阿讓•普瑞拉為朗波爾軍區的特戰隊員,並授予中士軍餃,將他當做騎士「種子」培養。
二十歲時,保爾最後一次見到阿讓的時候,那是阿讓從朗波爾軍區回到格林姆鎮探親,當時的阿讓•文波特,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大漢,體型和他的父親一樣,活似一個人形凶獸,而當時阿讓的實力,也已經處于在「凡階五級」的水平,隨時都有可能突破成為「鐵血騎士」。
相比之下,保爾可就羞愧至極了,那個小時候總愛欺負阿讓,給阿讓叫做「哥哥」的保爾•文波特,他當時的實力,才是「凡階二級」的水平,與阿讓一比較,一個天上飛一個地上爬。
「阿讓,好吃嗎?」
保爾現在對阿讓這麼友善,可不是為了討好這個十年之後的「少年英雄」。而是保爾覺得,對待自己的朋友,那些真心對你好的人,如果自己還不去珍惜他們的友善,珍視他們的真心,那這樣的人真是太傻了。
阿讓傻乎乎地笑了笑,今天保爾對他這麼友善,也令他很高興。
「呦呦呦,這不是塞拉•文波特小姐嗎?」
雖然舉辦酒會的會場很大,可是「慶豐酒會」上的貴族卻並不多,即便是鎮上所有的貴族都到席了,但畢竟格林姆也只是個帝國邊陲擁有五千人口的小鎮,獸人族貴族和「新貴族」都加上也不過才三十九人,所以看似喧鬧復雜的酒會上,只要有一個人的說話聲,就能被酒會上的其他人都听見。
剛剛那個尖銳而刁鑽的嗓音,是從會場的西北角傳來了,一些貴族們也紛紛尋著聲音看了過去,此時,那里站著塞克家的長女,娜娜•塞克,以及文波特家族的長女,保爾的姐姐,塞拉•文波特,這兩位名媛可都是鎮上公認的淑女。
對于塞拉是一個淑女,鎮上的人們,從貴族到平民,都無可爭議。然而一提到娜娜•塞克,或許是因為塞克家族財大氣粗,人們給塞克家族的人一個面子,也都「公認」娜娜•塞克是一個淑女。然而大多數人私底下,還是用「傲慢女」或「金錢女」直接代指塞克家族的長女娜娜•塞克。
「塞克小姐,你身上的禮服,還是上一次的那件嗎?」娜娜•塞克用象牙片制成的扇子遮著自己的面目,眼楮里透著一股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塞拉,「這袖子上的圖案我還記得,上次你穿這件禮服時我就注意到了,這個圖案的樣式也太土了,一看就覺得有種窮酸的感覺……呵呵,塞拉小姐,你們文波特家族就這麼窮嗎?出席鎮上最盛大的貴族就會,就打扮成這樣?」
娜娜•塞克尖酸刻薄的聲音,讓會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貴族們大多都是以看熱鬧的心理去等待塞拉會有怎樣的反擊。
這就是絕大多數貴族的反應,畢竟在場的都是貴族,他們的身份都一樣,在平民眼中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到了這種場合,誰都不願意放下來。而且貴族小姐們相互爭吵,這種場合也有很多,他們不去制止,也是想要這乏味的酒會上,都一些刺激的東西。
塞拉果然是一個淑女,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樣子,欠了一,這位舉止大方的貴族小姐輕輕地走開了,沒有要與娜娜•塞克爭吵的意思。
娜娜把白象牙片制成的扇子用力合了起來,扇子合起時「啪」的一聲,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听見了,這些差點抖掉了娜娜耳垂上的那顆鑽石耳墜。
塞拉沒有生氣,而是大方優雅的走開了,這副態度顯然沒有把娜娜放在眼里。而對于一向爭強好勝的娜娜來說,無疑是最有力的打擊,被人無視,就像在眾人面前,塞拉打了她一巴掌。
「塞拉小姐,你可別走遠了,因為你穿成這個樣子,很有可能被當做我家的女僕被趕出會場,要知道,貴族的酒會可不是一個低賤的女僕能出入的。」
望著漸漸離去,沒有半點要回過頭來反駁的塞拉,娜娜知道自己又被塞拉的冷靜給無視了,她氣得手在發抖,以至于手上酒杯里的紅葡萄酒都撒了出來。
貴族們的視線又從塞拉和娜娜身上挪開了,剛剛娜娜的那場「獨角戲」,現在已經被貴族們當成的笑柄一樣談論著,這個傲慢的「金錢女」,遇到真正的淑女後,就像菜場的潑婦罵街一樣,那瘋癲惱怒的樣子讓人捧月復。
小保爾的臉一下子紅了,看著姐姐端莊的步伐,他是既驕傲又羞愧,若不是前些r 子自己拿著火鉗沖進了姐姐塞拉的臥室,今天的酒會上,姐姐也不會被娜娜那個潑婦抓到「把柄」。